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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番外四中


没有风雨的夜是一团纷杂人思绪的静谧。

        寥阔的天幕像是被笼罩在薄透的黑纱下,月华如流水透过层纱照出世物朦胧光影。

        许斯翊把工作的页面关掉,合上笔记本,洗漱完对着镜子瞄一眼,水珠淅淅沥沥地从眉棱骨立,下颌消瘦的面容上滑下。

        他拿棉巾擦干残余的水分,心想这确实是一副不错的,肤色白皙,眉眼如画的姿容。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因此显得过分空旷。

        让人难免有些寂寞。

        许斯翊穿着身黑白格纹交杂的睡衣倚在床上背靠,长腿弯曲支在床尾,明天他还有必要的工作会议,现在应该入睡,他却没有多少心思睡。

        自从上次和应愫见过第一次面后,她就在也没主动约过他,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私人通讯号,隔几天给他发几条消息。

        她发消息的时间开头很随意,往往都在他工作的时间,等他看到的时候都半天过去,也踌躇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后来她意识到他处理私人消息的规律,打扰的时间就渐渐地变为午间或者夜晚,他也就能和她可有可无地聊上一两句了。

        许斯翊起身,倒了杯水走到窗前,望向墨色泼染,流光透掩的月夜长空。

        从九岁那年父母去世,那些人就已经为他写好终局,静等着他一步步踏入,一边在表面上可惜他孤苦无依,一边在背地里极尽打压之能事。而等他不但没随着巨大打击变得落魄自卑敏感,反而展现无比的璀璨光华和对金融的天赋能力——出于对他天赋的妒忌与忌惮,以及难以磨灭的厌恶——这些打压就变得更加明目张胆与变本加厉。

        他学会藏拙,变得愚笨不堪,偶尔歇斯底里,多疑,然后叛逆,到平平无奇。六年过去那些人都忘了他曾经的耀眼光彩。在爷爷的帮助下,他拿到许家在国外的势力支持,出国继续学业的同时发展自身势力。

        只是爷爷还是低看他的能力和狠心,

        冷眼看着自己挣扎在泥泞,甚至亲手推下他的人,怎么好意思来跟他讲血脉亲情。

        豺狼老了,顾念儿孙和睦,企盼天伦之乐。

        又与他何干。

        许斯翊从来没有想过成家立业,仇恨刻在骨髓上,一刻不停地逼迫着他前进。

        商场就像战场,一瞬的失误可能就会造成全盘皆输,而他不想成为那个失败者,所有就只能用尽他的全力。

        他获得最后的胜利,却发现除了掌控许家,处理公司的事务以外,他现在失去了目标和方向。

        未来应该是怎么样的呢?他想着怎么让许氏更进一步,怎么开扩国外的业务,可遇上应愫却开始思考那些不曾想过的爱情。

        不,爱情是虚妄的,可笑的。

        他要的是婚姻,他会做一个好丈夫,也成为一个好父亲。他不会想父亲那样混蛋,他的妻子也不会想母亲那样郁郁寡欢。

        他未来那一半应当有着相持的家世,独立的事业,坚韧的品性,高雅的品味和独特的见解……

        她不一定要很漂亮,但温婉知性,有责任心。

        离第一次见面过去大半个月,许斯翊已经习惯每天察看对方发送过来的消息,偶尔她也会落下某一天,但往往是很准时地在中午和晚间找他。

        今天她没有发消息过来,这并不奇怪,最近一周应愫的工作室新品发布,哪天有活动,她就会忙上一整天,遗漏很正常。

        但许斯翊想到中午去谈合作时觑到她一袭米白色长裙,头发挽起坐在商场,目光落在搭配饰品的样貌瑰丽模特身上,神态专注柔和,面带欣悦。

        他站在那里停留一分多钟,她却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模特身上。

        许斯翊捻了一下指骨,最后还是没能按捺住拾起书柜上的手机,点开通讯页面。

        应愫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发消息过来,他思忖了一下,最后还是按心意,第一次主动给她发去了消息。

        “今天在外面看见你了,是在忙新品发布的相关活动吗?”

        等了几分钟,许斯翊疑心她已经睡下,他躺到床上,握着手机放在身前翻看这大半个月来的信息,再扣到床头柜上,辗转难眠。

        月光流泻,透过窗,照出的阴影发生偏斜,接收到消息的提示声促使他放下对合作案和人生的飘渺思绪,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

        “没有,发布活动我要做的已经完了。今天在弄的是下一季设计的工作室内会议,怎么了,还没睡吗?”

        许斯翊的生活作息大多数时间及其规律,现在的时间点他应该已经歇下,而不是发消息和人聊天。

        他神色不变,指节摩挲着手机外壳,低头打字回复:“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准备。”

        “啊,那还真是辛苦。”应愫坐在公寓的沙发上,边吃着简便的夜宵,边随手打字回复到。

        “弄得很急吗?”许斯翊问。

        “没有,就是开个会,只是灵感来了,吵得有些激烈。”应愫想了想,回复。

        今天在工作室她提出好几个新构想,其中有两个风格截然不同但都优异出挑的设计的初稿。无法作出哪一份作为下一季的主推,她就在工作室里发起了投票,结果有人弃权,有人引经据典,还有人两边反复横跳,弄得“乌烟瘴气”。

        最后分成两组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分别就目前争论中完善创建出来的设想,通力合作,对两个作品分别作出简单诠释,晚上让模特进行展示评比出优劣,成为新品分布会准备完毕的团建活动。

        “你没有给我发消息,我以为你很忙。”许斯翊打完这句话,再看一遍又删掉了。

        “很晚了,”他说,“你早点睡,明天联系。”

        对面不再有动静,许斯翊等了会,把手机搁在床头,阂目。

        她的希望还真就只是希望,一点都不行动,这么久都没有约他的意思进一步的意思就算了,连目前的联系都断断续续的。

        这场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就像是她随意探寻到的一款新游戏,被花里胡哨的外表吸引,宣布沉沦,稍微关注几日,发现配置和剧情走向没那么合心意,兴趣就衰退,搁置在一旁。

        而在意她的话,不仅信以为真还反复思考未来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许斯翊起初以为能那样大胆对第二次见面的男人示爱的女子,不是浸润风月场把男朋友当衣服换的情场高手,就是一朝叛逆想引起父母关注的豪门小姐。

        可得到更多关于应家大小姐的消息后,却发现她和自己推测的完全不一样。

        她优秀,自信,备受家人看重,被很多青年才俊喜欢却没有恋爱经历,性格独立坚韧,待人温婉却疏离。

        他相信她说的一见钟情,归咎于冥冥之中的命运牵引这么一个不科学的解释,并因为这心跳加快。

        ——

        许斯翊开始主动给她发消息,也不吝于固定的时间才回复

        应愫讶异于上钩的速度之快。她回着消息,认为可以第二次约人了。

        其实应愫的计划里,在他愿意回复她一样甚至更多字数的时候就可以再约了。不过那段时间她比较忙,于是就一拖再拖到了现在。

        如瀑黑色长发自肩头垂下,应愫把头发绞起,用力,盘在颅顶,用纤细的黑色发绳固定,再慢悠悠地把事先遗留的几缕发丝编成麻花,交叉的尾端以黑色宝石的发卡别住。

        黑色露肩的方领长摆层叠式节裙衬得她肤白如玉,流畅的锁骨和肩颈肌肉线条在光照下构建出美轮美奂的明暗分明的画面。

        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柔和的眉目潋滟生波,鱼雁传情,眼尾出现个上挑的弧度,嫣红的唇如初绽的凤仙花,她化完妆,打量一下清纯不失性感,温婉不失进攻的装容,思索着今晚的计划。

        起初她约的是上周日下午,没想到对方表示那天要出个短差不是很有空,于是她在询问过大致工作安排后,把约会的日期定在了这周二晚上,也就是今天。

        天空西面,夕照余晖隐在朦胧的层云之后,使人看不分明,单薄的峨眉弯月悬挂在一旁,暗淡失色。

        到达郊外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正是人们下班到家结束一天工作享用晚饭的时候。

        天色昏沉沉的,有孤鸟在天际飞过,映着远处的青山。

        高耸的玻璃星空穹顶下,是布好凉菜的棕褐色小圆桌,精美镂空的檀木圆椅,鲜花环簇的移动矮柜……

        夜间的凉风从打开的四面玻璃窗中穿过,拂过心头,扫去白日积攒的疲惫尘埃。入目所及并不能找到光源,却有柔和灯光从隐蔽处透过隔板,朦胧间照亮周围的布置。

        餐厅的环境得体而舒适,是让强迫症患者看到都会觉得无可挑剔的那种。

        应愫落座,早到一步拿着平板浏览文件的男人放下手里东西,掀眸看她。

        她勾唇一笑:“许先生辛苦了。”

        许斯翊眉梢微皱了一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句话有些过于亲密了。

        他颌首回以了问候,场面一时便陷入沉静。

        “这边这道菜不错,我记得你喜欢吃刺少的鱼?”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静谧太让人尴尬,许斯翊开口打破沉默。

        “还行?”应愫眉眼弯起,持筷很给面子的夹了一口,这道菜确实不错,但她今天的目标和这里的菜好不好吃完全没有关系。

        她笑吟吟搭话,柔和两人之间氛围的僵硬,短时间内就将彼此的关系迅速拉进。

        “我好像没提过我喜欢吃鱼?”她略带苦恼地蹙眉,“不过朋友圈确实发过一次,很早了,没想到许总对我之前的朋友圈也有关注吗?”

        许斯翊默然。

        “无论酸甜口还是咸口我都蛮喜欢,”应愫指尖抵在碗壁上掠过,瓷器质感光滑而润泽,“太甜的和奇怪的我就敬谢不敏了。”

        四五道热菜被端来摆在圆桌上,黯淡的天色上已经有遥远的星辰存在,把千百年甚至亿万年前迸射的能量,化作那么一点光与热照入今人眸底。

        “许总不尝尝这道炒牛肉吗,厨师的火候掌握地很不错,不仅嫰鲜还没有血丝。”她目光灼灼地许斯翊,歪头细细端详着他。

        他今天的造型是提前打理过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服服帖帖地待在该在的地方,显得格外精致;外套的收腰设计减去往日正装的肃穆和强势;暖色的纽扣和领口花纹在他冷冽和矜贵的容貌之上,添一分随和与魅惑。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许斯翊握筷子的手顿了顿,伸向那盆刚刚端上来的小炒黄牛肉。

        爆炒过的牛肉富含汁水,有一点辣,充满韧性。牛肉的鲜味被保留和勾勒的很好,也不失肉嚼劲。

        应愫拿筷子捻起几粒碗中米,慢慢咀嚼着,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视线完全没有落下到菜品上过,可劲地造作身前最近的一道菜。她夹起一根颤颤巍巍的纤弱菜叶放入唇中,配着那少的可怜米饭。

        样子不像是在吃饭,反而是在品味别的什么似的。

        许斯翊抬眸,对上这样的视线浑身不自在,他轻咳一声:“你不吃点别的吗?”

        见她眉梢抬起,目带征询,他犹豫道:“你喝汤吗?”

        “不帮我乘个汤吗?”应愫语含笑意,眸光流转间分外缱绻。

        许斯翊顿了顿,伸手拿过碗替她盛上,她边喝着边看,几分的局促化作紧张和赧然,心跳渐渐乱了。一下轻一下重的,把思绪搅和得乱七八糟。

        避开视线,他认真用餐,只是动作变得很慢。

        垂下的睫翼在苍白的肌肤上落下阴影,因他有时抬眸回望的举动,微微颤动。

        “你不饿吗?”许斯翊换了盆荤菜在她面前,语气中隐含一些无奈。

        足足半个多小时,他已经用完餐,而对面才吃完半碗饭,菜大多也只动了面前那道。

        应愫几口解决完饭,放下碗筷:“谁让我实在无心在饭菜上,毕竟相约的人实在是秀色可餐。”

        她语带戏谑,神态却专注庄重,目光诚挚坚定,让许斯翊耳后迅速染上红霞,眸中被激荡起的水波霎时平复,快到让人几乎以为是幻觉。

        漆黑的夜幕上闪烁星光笼罩的两人面面相对,随口谈到柜台上的鲜花。

        他们偶尔沉默,但彼此之间的视线纠缠,温暖而安宁。

        如同一副雅逸的和谐画卷。

        “去吹吹风吗?”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许斯翊邀请道。

        “好啊。”应愫从椅子上站起,她伸手拉住他的手。

        许斯翊惊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如玉的手指劲瘦纤长,触感凉爽,骨感鲜明,肌肤丝滑。

        窗外吹过的风刮起她颊边的那缕碎发,轻轻擦过他耳朵和脖颈,勾起难耐的痒。

        薄薄的月亮从飘摇的云层后挪出身来,在柔软梦幻的水光中,应愫侧头,唇在他脸上轻轻一碰。

        两人的手握紧,许斯翊站着,任由她懒懒地,半靠在他身上。

        应愫有些困倦,头枕在他肩上,感受着身后人极快的心跳。

        她手挣了挣没能松开,就屈起四指,碾磨过筋骨分明的掌背和指节,缓缓改成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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