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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小小老娘快到七点半走的。

        当我们铺好被,坐在炕上看电视,小小忽然打来了电话。

        小小妈妈接通电话:“大姑娘,什么事儿?”

        小小说:“炉子怎么不愿意着呢?”

        小小妈妈说:“是不是没淘灰,灰多了?”

        小小说:“我看看,先挂了。”

        后来,小小妈妈打电话给小小,小小说是灰太多了,她把灰淘了,现在着的可好了,暖气可热乎了。

        今天早上,七点十五左右,我看到我家的烟囱冒烟了。

        小小烧了炕,炉子也生好了。

        她还给她妈妈打来电话炫耀,说她今天自己就起来了,都没用打电话叫她。

        她还说她早上七点多起来,烧炕烧炉子,一直忙到八点多,把她都累坏了。

        这几天,她的手都是黑的,衣服也黑了。

        她还让她妈给她送点水,说我家水缸里马上就没水了,最多还能灌一壶。

        她都住了五六天了,居然连一次自来水都没放,水要没了,才想起来放,正赶上这两天村里的自来水管道漏水,无法供水。

        今天早上,小小妈妈没有如往常一样,起来帮小小爸松羊。

        小小爸爸没有去放羊,他帮西院去杀猪了。

        一早上阴天,小小家的窗玻璃上结的霜九点多了一点儿都没化。

        她家栽了一盆葱,放在了炕稍,用一个大的塑料袋套上了。

        妈妈和小小妈坐在炕里,我坐在炕边。

        妈妈忽然开口对小小妈妈说:“你看你家屋里的风,把套葱的塑料袋都吹的一直在动。”

        我转头看,果然看见套葱的塑料袋靠近葱跟的部分在轻轻晃动。

        小小妈妈说:“主要是前窗户没罩塑料,也不敢罩,你把塑料罩上,这猫都给你抓坏了。”

        正说着话,西院的女人来了,声音响亮,让我们过去吃肉。

        我们一再说,让她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可她不肯,最后没办法,我们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她家。

        西院女人的娘家和她家之间只隔了两户人家,所以她的爸妈都来了。

        我和妈妈同西院女人的父母,还有几个孩子一起吃饭。

        整桌人只有我和西院女人的父亲喝酒。

        西院女人的父亲倒了一杯酒,他也要给我倒一杯,在我的坚持下,给我倒了半杯。

        同桌的其他人都先后吃完了,只有我和西院女人的父亲还在喝酒。

        我边吃饭,边喝酒。

        西院女人的父亲喝完一杯,又倒了大半杯,他还要给我倒一点,我说不喝了,他也没有太过强求。

        过了一会儿,来帮忙的女人们都上这桌来吃饭了。

        我喝了最后一口酒,下桌,坐到一边。

        有两个年纪稍长的女人各倒了半杯酒,西院女人的父亲和她们继续喝。

        西院女人说话声音很大。

        她说:“我的这两个妈都是吃饭的时候才来,干活的时候不见人。”

        西院女人的妈妈过年就71岁了,她的婆婆过年也将近七十岁了。

        同桌的一个女人说:“都是七十来岁的人了,能走能动,就已经很好了。”

        西院女人的妈妈说:“这话说的对,再过几年连走都走不动了,就得让人推着来吃饭了。”

        西院女人的妈妈是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但是全家六口(他们老两口,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女)的一日三餐都是她负责,还要喂猪喂鸡。

        她的儿媳开车卖菜,经常不在家,即使在家,饭还是要由她来做。

        有时候她的儿媳会打电话回来告诉她婆婆她想吃什么,即使她婆婆已经做好了其它的饭菜,也要重新去做她儿媳想吃的饭。

        几三个小孩子吃饭之前就在组队打游戏,吃完饭只有西院女人的儿子自己在玩,另外两个回家去了。

        吃过饭,大家围坐在桌子旁喝水。

        西院女人的婆婆去而复返,来找她的手机。

        吃完饭,回到家,西院女人的婆婆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她把家里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她问她的老伴儿,可曾见过她的手机。

        她老伴说没注意。

        她又问大孙子早上是不是来过。

        她老伴儿说来过。

        于是,她返回来到儿媳家,看见孙子正在专心打游戏,用的正是她的手机。

        西院女人把自己住的房子卖了,现在住的是她婆婆以前住的房子,她婆婆只好搬到她在外打工的女儿女婿的房子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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