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黑面具

　　罗曼·西恩尼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面前，向外看去，今夜的天上依旧挂着阴魂不散的蝙蝠标志。

　　即使一言不发，他狰狞愤怒的黑色骷髅面具也能镇住他大部分的手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法尔科尼这类人的压力下越做越好吗？”他低声说道“因为我懂得隐秘行事，直到目前为止，除了少数鼻子灵敏的家伙之外，没人知道黑面具，知道的人很多都死了。”

　　“而因为你们愚蠢的行径，条子查封了我的工厂。”他回头道“尤其是你，克莱恩，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错。”

　　“你是付了我不少钱。”克莱恩回答道“但有的时候，稻草人也会有一些其他的需求。”

　　“如果一个总是狂怒的人感到了恐惧，他会屈服吗？”他轻声问道。

　　“我认为你不会有机会知道的，很遗憾。”黑面具回答道“但我想你知道，被自己的同伙背叛是什么滋味了。”

　　黑色面具的帮派成员使了使力，将稻草人压跪在地上，令他凌乱的前发垂下，看不清神情。一旁的壮汉则拿着他的全套装备，包括瓦斯罐和喷射装置。

　　“至于你，年轻人，你叫...”他转过身，看向室内另一个来访者，他头发暗红，双手高举。另一名成员拿着他的左轮枪对准他的后脑勺。

　　“卡尔。”他回答道“所以，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他故意表现出害怕，却又带有一丝兴奋。

　　“别急，年轻的小偷。”他嗤笑道“胆大而愚蠢，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每年哥谭都会出现这样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靠干一票就赚的盆满钵满。”

　　“然后发现事情闹大了，便转而背叛自己的同伙，想要得到好处。”他说“现场那个小丑面具是你的，上面还有你的脚印。”

　　他伸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卡尔的左轮手枪，对准他的脑袋。“很显然，这样的人在哥谭不受欢迎。”

　　“啊，绝妙的推理。”出乎黑面具的意料的是，卡尔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提问：我故意留下小丑面具的理由是？”

　　“因为你想让我和小丑帮产生矛盾，从而转移我的视线。”黑面具回答道“很可惜，你失败了。”

　　“所以小丑骗了你的钱，用毒气干掉了你的人，你却和他一笔勾销？”卡尔问道“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大该有的做法。”

　　“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话，这很成功。”黑面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这并不会让你的处境有所改善。这里我是老大，而我很乐意将你折磨致死。”

　　卡尔发出了笑声“你知道什么是勇气吗？”

　　前言不搭后语，又一个疯子，亏自己之前还想过考虑他的话的含义。黑面具想着，无聊地扣动了扳机。

　　咔哒一声，枪声并没有响起。

　　“在压力之中保持优雅。”

　　卡尔将抬起的左手猛地一握，在原力的挤压下，室内传来了气体泄漏的滋滋声。

　　“什么！”在惊呼声中，稻草人用力向下挣脱，就地一滚，脱离了身后两人的控制。

　　烟雾弥漫的很快，当黑面具的手下掏出武器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他们开始向一切活动着的东西开枪，横飞的子弹在室内乱窜。

　　“安静，你们这些废物！”黑面具大声吼道，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另一把手枪，转身射击。他是有名的用枪好手，甚至曾在和死亡射手的对枪中存活下来，并且一枪击碎死亡射手的红色目镜。

　　很快，室内又安静了下来。黑面具丢下打空子弹的手枪，四周是他手下的尸体，他的双目赤红，显然愤怒到了极致。目光所向下，稻草人已不见踪影，卡尔却仍旧站在原地。

　　他的周围好像在着火，不，这不是真正的火焰，只不过是恐惧毒气带来的幻觉而已。

　　年青时的罗曼早早的展现出了他丧心病狂的一面，他出身哥谭豪门，却为病态的家庭暴力所苦。他用面具掩盖自己的情绪，却抑制不住自己的狂怒。他设计将父母送进火场，然后用他们的棺木制作出这副自己最喜欢的骷髅面具，投身于犯罪活动。

　　而现在，他仿佛回到了那片使他改变一切的大火之中。

　　下意识的，他又举起那把左轮手枪，对准那个站立的人影扣动了扳机。

　　咔哒两声，弹仓转动了一格，又一格，无事发生。他茫然地松开了手。

　　左轮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莫名地飞回了卡尔手里，他举起枪，对准黑面具。

　　“你...这是什么...”幻象中，火越烧越大了。

　　咔哒一声，卡尔扣动了扳机。

　　安静。

　　“嘿，什么情况！”卡尔抱怨道“亲爱的稻草人阁下，我不是告诉过你装三发好子弹进去的吗，只有两发？”

　　“因为我觉得这没有意义。”重新全副武装的克莱恩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你有一个完整的好计划，为什么要去赌呢？”

　　原计划中，除了开头吸引人注意的两枪之外，这把左轮基本上就成了一个装饰品了。

　　开玩笑，要是他在用枪指着稻草人的时候走火咋办。

　　“但是这样就缺乏戏剧性了啊，就像我们在玩俄罗斯轮盘赌，你却早已知道里面的子弹在哪一样无趣。”他叹了口气。

　　“既然是你的自作主张，黑面具就交给你处理了。”他顺手摘下了罗曼的面具，拿在手中。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面庞，露出扭曲而呆滞的神情。

　　“看来是会的，他不如蝙蝠侠。”稻草人观察者一动不动的罗曼，低声说道。

　　大门被猛地踢开，黑面具的下属冲了进来，各类枪械对准了他们：震天的枪声将大楼内的部下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开门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来的很快啊，各位先生们。”卡尔转身。摊开双手，戏剧性地说道：“如你们所见，我和稻草人先生是今晚的娱乐节目，可惜，你们没能欣赏到最精彩的部分。”

　　“就在刚刚，你们的首领，罗曼先生将他的过去，他的愿望传达给了我，连同这个面具一起。”他将这个面具戴在脸上，嗯，并不合适。“包括你们在内。”

　　“现在，我将是你们的新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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