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八月

　　八月，今天是一个适合开会的日子。

　　法尔科尼那巨大而昏暗的办公室内聚集了很多人，即使现在是8月，他们依旧一副老牌意大利暴徒的西装打扮，显得更加燥热。

　　“死！”卡迈恩一掌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吼道：“我要让丹尼尔那银行小耗子死透。”

　　“我警告过你的，法尔科尼。”马洛尼站在门边，吞云吐雾。“自打理查德·丹尼尔辞职以后，哥谭没有哪家银行想和我们接触。光是我的家族就有——”

　　“闭嘴，马洛尼。”卡迈恩打断他说“如果你不能帮助解决问题，那么你也是问题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知道法尔科尼家族和马洛尼家族是敌对关系，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说，小小的内部矛盾。

　　但是按照意大利传来的传统，他们依旧虚伪地坐在一起开会，举杯共饮，讨论共同的麻烦，然后，也许在会后打打黑枪。

　　“拜托，卡迈恩。现在我们没有银行给我们洗钱，我们被卡住了喉咙。”卡拉劝阻到，她是约翰尼的母亲，阿尔贝托的姑妈。“所有人都对我们的未来不安。”

　　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一旦法尔科尼遭殃，这个肥胖的女人绝对会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

　　阿尔贝托沉默地站在窗边，冷眼旁观着。

　　“父亲，我也许有个——”他还是想做出一些努力。

　　“阿尔贝托，劳驾，我们在谈生意。”他被打断了“事实上，你现在甚至不该出现在这，这对你新事业的名声可不是太好。”

　　“卡拉，我的那个侄子现在在哪，他已经在意大利度蜜月快两个月了。”卡迈恩继续吩咐道“把约翰尼叫回来，他有新活了。”

　　阿尔贝托将手伸进怀中，想摸出烟草，手中碰到的却是那把一直放在身边的手枪。

　　看来是时候了。

　　............

　　冰山俱乐部，观景区。

　　企鹅人和急冻人并排站立，他们周围的警卫都被遣散了。

　　“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些企鹅都是从哪弄过来的。”维克托问道。“这会有益于你的形象建设吗？”

　　“啊，你懂的，走私，黑市，巴拉巴拉。”奥斯瓦尔德回答道“反正只要你有钱，你总能弄到你想要的。不管怎么说，这可是美国。”

　　“至于形象，我想你很清楚，和你们这些阿卡姆的常客不同，我是个正经生意人。”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知道一点，对于那些没脑子的蠢蛋来说，故意显得拥有一些怪癖对于那些手下来说会是一个很好的震慑手段。”

　　“罗马人不在乎这一点，他会很快失败，甚至不用我插手。”他总结道“因为他只看重生意，追求传统，和合理性。”

　　“而这座城市已经变了，它不需要这些落后的垃圾。”

　　两者沉默的站立了一会儿，急冻人继续开口道：“我是来给你提供信息的，关于法庭。”

　　“啊，所以你们找到了他们而且活着回来了，恭喜。”企鹅回答道。“那么，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也许，我还在努力。”他回答道。“在哥谭的下方，那些下水道中央，他们拥有一座迷宫。”

　　“他们的迷宫被破坏了，没有人在里面。我们的队伍...很有些破坏的天赋。”急冻人叙述道“就我所知，他们所有的利爪都在睡梦中被埋在了石头下。”

　　“这没有什么意义，我们都知道这些利爪是不死的。”企鹅人问道，他抓了抓拄着的伞柄。“况且你们也没有查出他们主人的身份。”

　　“是的，没错。”急冻人回答道“但是你应该知道想要暗中派出人手去修复迷宫，挖出那些被埋起来的利爪，然后等待他们复活要花多少功夫。掩人耳目对于有心调查的人可不是很有用，尤其是在这座城市里，在鸟儿的爪子断了的时候。”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抓紧时间。”他总结道“就我的实验结果来看，利爪复苏可不会花太久。”

　　企鹅人摘下了单片眼镜，擦拭着“维克托，你可是给我弄了个大麻烦啊。”

　　“用我的新朋友的话来说。”急冻人转身向出口走去“这是双赢。”

　　............

　　残破的猫头鹰地下迷宫，又到了集会的时间，白色面具的人群汇聚一堂，他们年龄各异，之中甚至还有孩子。

　　和任何人多的组织一样，一旦拥有话语权的人超过一定数量，这个组织的会议现场就会和菜市场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声，无论是多么芝麻大点的事情。

　　就连处决法庭审判的阻碍者，他们都要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些不同的死法，搞得负责执行的利爪头大。

　　但今天，他们都表现得很沉默。

　　原本古老而精美的迷宫四处漏风，灰尘，石头碎屑，残骸散落各处。

　　“这里发生了什么？”有人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会不会是地震的原因？”有人猜测道，随即自己否定了这个荒诞的说法。

　　“很明显，法庭的圣地遭到了入侵。”约瑟夫紧握着他夫人玛丽亚的手，沉声说道“有人发现了这里，然后破坏了它。”

　　“利爪的沉睡间坍塌了。”有人喊道。

　　人群骚动了起来，没有了利爪，就好像鸟儿没了爪子。

　　那些衣冠楚楚的贵客，他们戴上面具，形成组织，编织阴谋，自以为能够在背后操控一切。但是现在出了问题，他们的表现也足够让人失望。

　　“我们需要报告议会吗？”有人问道。“有人发现我们了。”

　　这群蠢货，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暴露，第一批死的人就是他们自己吗？

　　法庭不过是议会的一个分支罢了，即使身处哥谭，地位特殊，那也是分支。

　　猫头鹰议会的真正目的绝对不容泄露，任何存在风险的因素都会被直接排除。

　　“不用紧张，各位。”他出声道。“我们都知道利爪是不死的，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被埋葬而陷入沉睡罢了。”

　　“只要弄到人手把他们挖出来，再等待一段时间，利爪就会还林。”他安慰大家道。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保密，先生们，你们也不想祭司对我们降下审判吧。”他的话让大家重归沉默，就好像提起了恶魔一般。

　　“为了安全起见，在利爪重回战场前，我们将不再进行大规模集会。”

　　“而在利爪复苏后，我们的耳目将找出那些知晓秘密的人，解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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