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恐惧

　　哥谭玩具厂。

　　对于蝙蝠侠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当布鲁斯·韦恩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玛莎每年都会带他来到这里。她是一个慈善家，她会在这里挑选玩具，然后捐给一些儿童福利机构。

　　在韦恩夫妇死后，韦恩基金会延续了这项优良传统。这项工程一直持续到哥谭玩具厂最终破产。

　　祖科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而在寻找稻草人的过程中，蝙蝠侠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这座早已废弃的玩具厂的所有人在最近易主了，而新的主人赫然是那位消失已久却又唐突出现的乔纳森·克莱恩博士。

　　这是为什么。

　　披风翻飞间，蝙蝠侠在思考着，直到他进入那黑暗而破败的厂房。

　　克莱恩今天并没有穿上他的全套装备，他的装束就像一个刚从大学下班的教授，除了头上那个经典的稻草人麻布头罩。

　　剖开一个劣质的洋娃娃玩偶，然后往里面塞入...一些真正的好东西。对此，他似乎轻车熟路。

　　他轻轻哼着歌谣，那语调很熟悉，他很放松。

　　直到蝙蝠出现在他的桌前。

　　“那小巷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克莱恩。”他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克莱恩哼完那首熟悉的童谣，他并没有作出回答。

　　“从技术上来说，蝙蝠。”他并没有使用稻草人那种刻意的恐怖腔调，反而表现的像在闲聊“你这是擅闯私人领地，而我为了自卫，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

　　“别给我耍花样。”蝙蝠一把抓住克莱恩的衣领，逼问道。

　　稻草人看了看蝙蝠那裸露的性感白人下巴，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很不尊重我。因为好像你从来都不记得提前戴上防毒面具之类的东西。”

　　他伸出手臂，按压那个手上的洋娃娃玩偶，一股气体从玩偶的五官喷出。

　　黄绿色的毒气很快弥漫在了室内。

　　蝙蝠侠反应很快，他迅速用斗篷捂住口鼻，按照过去的经验，吸入少量的毒气并不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代价是，稻草人不见了。

　　声音从右侧传过来，稻草人的声音。

　　“虽然这句台词不是我想加的，但是有人逼着我说出来，所以我只好把它加进去。”

　　“这是个陷阱。”

　　毒气形成的迷雾渐渐散去了，周围光线很暗。

　　蝙蝠迅速向右边冲去，想要寻出稻草人的踪迹，但那里空无一人。

　　“在过去，恐惧毒素没能击垮你，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思考，你最大的恐惧到底是什么，我该如何击败你。”

　　这次的声音出现在左边。

　　“我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过，但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新的观点，年轻人的奇思妙想。”

　　蝙蝠侠转过身，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只有声音传来。

　　“他说，蝙蝠本身就是你自己恐惧的化身，所以蝙蝠不会被恐惧击倒。但披风下的那个人呢，他又害怕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答案。他说，你最大的恐惧之一，是重新成为原来的那个你，一个普通家庭的一分子，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谬，不过我总是愿意尝试一下。”这次声音出现在正前方。

　　“你想做什么？”

　　“让我向你展示一些有趣的东西吧，一些过去的回忆。”

　　一盏灯亮了起来，前方出现了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巷子，而那前方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他面容不清，举着手，手上有枪。

　　地上有什么闪亮的东西散落。

　　灯又灭了，周围似乎有一点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给错画面了，不要再用这个场景了，观众都烦了。来点有新意的，我们之前说过的那种。”

　　还有一声慵懒女性的轻哼。

　　灯又一次亮了起来，这次是一个更加明亮的场景。

　　“你第一次想要探究真相的时候，当你因意外踏入陷阱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永远是一个人。”

　　面前是一个曾经华贵无比，如今却只剩破败的房间，用餐的长桌空无一人，周围是各种猫头鹰的装饰。

　　在过去，小布鲁斯不止一次怀疑过他父母的死亡来自于一个更大的阴谋，来自哥谭那流传已久童谣的主人——猫头鹰法庭，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破案行动。在查案的最后，他来到了一个叫做海港大屋的地方，一个门徽是两个猫头鹰的废弃社交俱乐部。

　　但是他彻底失败了，那里没有任何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同时，一个没有关好的活板门让他在黑暗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周。

　　“但更早的时候呢？”

　　“也许有什么东西在更早之前就给你带来了灾难，而你甚至都失去了对他的记忆。”

　　在蝙蝠侠的视角中，周围的环境又变了。面前是一辆侧翻燃烧的车，这里是一个交叉路口。

　　地上有着一些尖锐的东西，是它们扎破了车胎，导致了车祸的发生。

　　一旁的路标显示这里是林肯路和马奇路的十字路口。

　　“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因为它，你失去了人生中第一个亲人。但那是真相吗？”

　　路边的阴影中，一个披着斗篷的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戴着面具，有着橙亮的圆目镜，黑夜中就像猫头鹰的眼睛。

　　布鲁斯三岁的时候，他的弟弟在一场车祸中早产了，他的官方存活时间是一个晚上。

　　而同一天晚上，一个叫做青柳小屋的儿童福利院接收到了一个无名婴儿。从那以后，玛莎开始频繁进出那里，直到他们被意外枪杀。

　　那名无名婴儿长大了，他遇见了一些戴着白色面具，看不清面目的人。

　　后来，他也戴上了那个面具。

　　一幕幕不同的幻象走马灯般在蝙蝠侠面前显现，但这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的记忆？

　　如果是真实的，那又是谁的？

　　“这些都是伪造的，我做过调查，猫头鹰法庭根本不存在。”他低声说道。

　　“实际上，我并不这么认为。”身后传来另一个不同的声音。

　　蝙蝠侠骤然转过身。

　　一个同样有着披风，一身黑的家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有一个猫头鹰形状的头盔。

　　除此之外，他们简直就像兄弟一样。

　　“欢迎面对你最大的恐惧，蝙蝠侠。”

　　这是稻草人今晚的最后一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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