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门讨债

　　“砰砰砰——”老窦和翠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是谁在敲家里的门？

　　“窦金刚！窦金刚！给老子出来！”老窦和翠萍听到有人在门外大声呼喊着，听语气就不怀好意。

　　老窦站起身来，透过门旁边的窗子，看到门口有四五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各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嘴里喊的“窦金刚”正是老窦的儿子。

　　老窦心想：窦金刚在外面鬼混了吗？真不像话。

　　老窦打开门，问道：“年轻人，你们找窦金刚什么事？怎么大呼小叫的？”

　　“欠债还钱懂不懂啊！你赶紧叫窦金刚滚出来！上个月答应老子今天还钱，人影都没看到！”一位穿着黑色上衣，剪着寸头的男子边抖动着身子边说道。

　　“这？欠债？窦金刚欠什么债了？你们可别瞎说啊。”

　　“我们瞎说？大叔，你自己看看这欠条，白纸黑字可写着呢！”寸头男子从口袋里甩出一张欠条。

　　“这？二十万？”老窦看到二十万的欠条有些难以置信。这张欠条还是上个月欠下的，老窦想着最近并没有见儿子花钱，他借这一笔前做什么？

　　“是啊！二十万！你是窦金刚他爹吧？要么你替他还了，要么赶紧让他滚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寸头男子说着，一副要推开老窦，冲进来老窦家里的样子。而跟在寸头男子身后的四人也作势要一块冲进来。

　　老窦做建筑那么多年了，在建筑工地上也见过了许多事，他也不是被吓大的。

　　“年轻人，别冲动。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就算是我儿子欠钱了，你也不能闯他老子家里吧。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你让窦金刚出来！不然我们也去报警了。欠债不还钱，还有理了？”

　　“不是我不想叫他出来。窦金刚他不在家，你进来了也没用。而且，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也要问问我儿子是怎么一回事。要么，你先回去，留个电话，等窦金刚回来了，我再告诉他。”老窦沉住气，心平气和地说道。

　　“呵！你最好叫他别耍什么花样。我们不进去也行！但今天我们就在这等着了！一定要窦金刚给个交代。”

　　“我说你们找个地方坐着去。我一会儿让他回来，你们再过来。反正你们也知道家的位置了，他跑不了。你们现在一群人在我家门口站着也不是事。你看这巷子人来人往的是吧。”

　　“行！我在给他1小时！我们1小时后再过来！如果再见不到他，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寸头男子放下话，转身要走了。他看老窦也是个老实人的样，看来是不知道儿子的事。

　　想着既然窦金刚不在家，那为难个老伯也不好，想着先找个地方去买个水喝，一会儿再过来。

　　老窦见他们一群人离开后，就把门关上了。

　　老窦回头看到媳妇翠萍坐在沙发上擦眼泪，他压抑住愤怒的声音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前几天，金刚着急地找我要过钱，说有急用。我说我现在就这两三万，还要等着瑶瑶生子备用的。金刚沉默了会儿，说算了，他再自己想办法。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怎么问他都不说有什么急用。这怎么就在外头欠了20万的债了...作孽啊！”

　　“好啊！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告诉我。现在出事了，人都跑来家里闹了！”老窦稍闭了会儿眼睛，显得有些愤怒。

　　“他这20万是拿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哇。这臭小子......”翠萍想着20万，家里上哪凑出20万，不禁又忍不住落泪了。

　　老窦掏出手机，拨打了窦金刚的手机——

　　“爸，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现在讨债的都讨到家里来了！你干了什么好事？为什么欠了20万？”窦金刚朝着电话怒吼。

　　“这...怎么跑家里去了？爸...你们没事吧？”窦金刚一听讨债的居然跑去家里了，他担心起了父母的安慰。

　　“没事，也要被你气得有事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还好瑶瑶回娘家了，你说瑶瑶大着肚子，要是被吓着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看我不打死你！”老窦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爸，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说清楚，20万怎么回事？”

　　“就瑶瑶下个月要生了，我想着以后花钱的地儿多了。我月头发了工资，我就想试试运气。我去赌场赌了一把...”

　　“什么？你工资就几千块！你特么的还借钱来赌博是不是？”

　　“我没想到把工资都输光了...我一下子冲昏了头脑，一心想把钱赢回来...就借了钱...没想到又输了，我只能再去借...我真的就是想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爸，我知道错了。我给你们惹麻烦了。”窦金刚一开始只是想要多赚点钱，没想到赌局哪有说赢就赢的。一旦陷进去，就越陷越深了。

　　但想到自己惹下这么个麻烦，窦金刚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不过，爸，你别生气。我会想办法的......”

　　窦金刚不是个好赌的孩子，虽然没什么作为，但平日里也是个中规中矩的孩子。

　　“蠢货！赌场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不想着点正经地好好赚钱！学人家走什么歪路！你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老窦知道现在责骂窦金刚也无无济于事，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屁股，还是得他这个做爹的帮他擦了。

　　见窦金刚沉默不语，老窦继续说道：“我刚才告诉他们你不在，把他们劝走了。一小时后，他们会再回来。瑶瑶晚上可就从娘家回家了，这件事情你要是不解决，他们再这么上门来大声囔囔。赶紧回来处理了，别让瑶瑶担心。”

　　“行，我马上回去。”

　　老窦觉得有问题了就得想办法解决，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欠钱这事，就是自家儿子理亏，该让他面对的还是得让他回来面对。

　　老窦挂完电话后，回屋里，他打开衣橱，从挂着的皮衣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了四万块。

　　大概过了半小时，窦金刚回来了。

　　“臭小子！你学人家赌什么博！”翠萍顺手从沙发上拿了个枕头，丢向了窦金刚。翠萍得知儿子这20万是因为赌博欠下来的，她又急又气。

　　“窦金刚。桌上那四万块你拿去。先还一些，剩下的告诉他们以后会还的，在给你点时间。让他们不要再来家里要钱了。”老窦指了指桌上的钱。

　　“爸...这钱是奶奶月底要交给疗养院的年费，我不能拿。”窦金刚也正是因为知道老窦这个月要交奶奶的疗养院费用，他才没敢找老窦要钱。

　　“这你就别管了。联系他们吧。”老窦想着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儿子解决这件事，离月底交疗养院年费的事还有两星期呢，他可以再想办法。

　　窦金刚默默地拿走了桌上的四万块，还有自己找朋友借的三万块出门了。

　　寸头男子答应了先收下这7万块，不再来家里逃债了。他会再给窦金刚一个月的时间，而剩下的十三万要按照利息继续叠加。

　　窦金刚目前实在是能凑到这7万块，为了不让他们来家里闹事，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了。

　　在窦金刚出门后，老窦回到卧室里，独自坐在床边，怅然若失。

　　母亲疗养院的费用和儿子欠下的债一下子压得老窦喘不过气来。

　　突然，老窦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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