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姜怀庆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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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走,那地窖里的乔嫣与李逵自然也要带上。
收拾好东西,姜言避过车家众人,小心地下了地窖。
里面阴暗潮湿,不见天光,不过几日光景,乔嫣然就像一朵失去了阳光雨露的花儿,憔悴不堪。
姜言蹲到她面前,对上她挣扎戒备的双眼,低声说道:“城里的巡捕房,带着我们三人的逮令,搜察到了隔壁,很快就过来了。乔嫣然,我准备去后面的山里躲两天,你跟我去吗?”
乔嫣然与角落里的李逵相视了一些,点点头。去哪也比一天到晚、吃喝拉撒地待在地窖里强。
“那好,等会儿我先去山里寻处落脚点,晚上我们就过去。”
交待好,姜言从地窖里爬出来,又找车老爷子要了个竹筐和上午用过的砍刀。用竹筐把药材行礼装了,姜言直接翻过他们家后院的篱笆墙,朝山里窜了过去。
如此以来,也就与前来寻她的霍灵策完美的错过了。
进了山里,姜言在深山边缘,寻了个离水源不远的山洞。
洞不大,有些潮。
姜言从远处拔了些青稿,扎成束,拿着打扫了一番,捡了些干柴,在洞里烧了起来。
完了,打扫干净,里里外外又洒了普通的防虫药。
然后,姜言把竹筐里的草药拿出来,在溪水边简略地炮制了下,寻了处大石晾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姜言又去趟了竹林,捡婴儿手臂粗的竹子砍了些,一个个全部截成两米左右扛回了洞口,用藤蔓扎成一米宽的竹排放在了洞内,当成晚上睡觉的地方。
有剩下的竹子,姜言做成了竹杯、竹碗、竹筷。
想着没盆,姜言又去选了根几十年的粗竹,光竹盆做了八个。
山里,她不知道要待多久,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委屈自己。
眼见天色渐晚,姜言把晾晒的东西收了,背着竹筐悄没声地回村,去了南边的海滩。捡了些海菜,捉了五条海鱼,又摸了些螺。
去接乔嫣然俩人时,远远地姜言看见村口,站着的一大一小,不免有些诧异。
“二表婶,大丫,你们在等我吗?”
“姜言!”李玲拎着包袱,牵着大丫迎了上来,“知道你要走,下午我抓紧时间,帮你做了一套短打。剩下的一套短打、一套睡衣,婶子来不及做。不过,我已经帮你裁剪好了,里面还放了足够的针线……”
姜言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包袱,打开略看了下,真诚道:“谢谢二表婶。”
李玲腼腆地笑了下,伸手摸出一块银元,“下午你不在,霍家村来了个后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姜言一想,便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上午买野猪的霍灵策。没想到,他还真把钱送了过来。
接过银元,姜言拿出自己腰上坠着的小荷包,把上午霍灵策掏给她的一把纸钞,连同三颗珍珠递给了李玲。
“睡衣的布料和工钱。”
李玲脸色一变,推拒道:“姜言,二婶不能要……”
“你还有大丫要养呢。”
“那也不能要!”李玲扯着大丫,连连摆手后退,“姜言,二婶也不瞒你,我做这些是想着,今后大丫有难求上门时,你能伸把手。”
姜言一愣,“可未来……我不一定在羊城生活呀!”
“留,”想到现在形势,李玲确定道:“留个地址也行!”
地址!姜言捏了捏眉心,考虑了下,把春城姜府的地址留给了母女。
“二表婶,微微姑回来了吗?”
李玲摇了摇头,四下张望了下,凑近姜言小声道:“下午,我听爹叫大哥给她传信,让她这几天都别归家。”
姜言脸色难看了一瞬,点点头。
进了村,姜言与母女俩分开,背着竹筐绕到了车家后院。
竹筐放下,姜言迈过篱笆墙,用精神力隐蔽着自己,小心地避过猪鸡圈,下到地窖,给两人松了绑,一人喂了颗药。
两人抠着喉咙,一阵干呕。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乔嫣然惊怒道。
“嘘!”放下唇边的手指,姜言悠悠道:“当然是能控制你们的毒药了。”
“你——!”乔嫣然点着姜言,“你好毒呀!”
姜言柳眉一扬,不解道:“反应这么激烈干嘛。你们不会以为,没有一点准备,我一个人敢带你们俩在山里生活吧?”
两人一阵沉默。
姜言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难道我长得很好骗?”
乔嫣然的眸子闪了闪,姜言娇娇弱弱又脸嫩,尽管知道她能力不俗,可人都是视觉动物,再加上姜言的年龄又太具有欺骗性了……
“好了,我们快上去吧。”说罢,姜言一转身朝上爬去。
李逵扶起乔嫣然,看着姜言的背影,眼中厉色一闪。迈了个大步,欺身到了姜言身后,举起了手。
姜言一把扣住,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劝你老实点,再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你身上的五官四肢会不会从此缺个零件。”
“姜言!”乔嫣然忙上前插在了两人中间,“你误会了,李大哥是看你头上好像沾了个东西……”
“乔同志,”姜言打断她道:“你能编地像点吗,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什么?”
“同样黑灯瞎火的,你怎么就知道李大哥对你不利呢?”
“感知啊!我没说过吗?我自幼习武。”甩开李逵的手腕,姜言兀自爬了上去。
底下的两人暗自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心存戒备。
“李大哥,你说她会不会等我们上去了,”乔嫣然在脖子上比划了下,“杀掉我们。”毕竟,他们只是姬图手里的小喽罗,不曾接触姬图的实验。严格说起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上去看看在说。”李逵耳语道。
“磨叽什么呢,”姜言在上面探头喊了一声,“还不上来。”
两人互相打了个手势,一前一后爬了上去。
用精神力裹着两人,姜言带着他们,悄无声息地翻过车家的篱笆墙。
听着身后两人咕咕叫的肚子,姜言攀着树枝摘了十来个芒果,丢了六个给他们,“先垫垫肚子。”
剩下的四个她放进竹筐里,想着晚饭后吃。
姜言给两人身上洒了些防虫药,带头朝山里走去。
今夜的月亮很亮,山风凛冽。
三人一入林子,均打了个寒颤。
姜言搓了搓手臂,默默运转起了内功心法。
到得洞前,姜言道了句:“稍等。”就卸下竹筐,扒开藤蔓钻了进去。
掏出车家拿的洋火,划亮火柴,于洞的正中央,姜言升起了一堆火。
“你们是要歇一下,”姜言取出竹筐里的海鱼问,“还是随我去溪边处理海鱼?”
两人一致道,“去溪边。”实在是八月的天气,他们在地窖里被关了两天,身上都臭了。
李逵接过姜言手里提着的海鱼和竹盆,乔嫣然在洞外摘了个大叶子,包了螺跟在他后面,姜言拿了竹杯竹碗前面带路。
到了溪水边,李逵拿了姜言给的匕首,在下游处收拾起了鱼。乔嫣然选了溪边一处平滑处,将螺丢了下去,等它吐沙。
然后,姜言跟乔嫣然,侧踩着石头,过到另一边,拿着帕子简单地洗漱了起来。
洗完,就着月光姜言在附近采了把果子,拔了几棵薄荷、紫苏,又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挖了几根山药。
晚饭,吃的烤鱼,烧山药、野果子。
吃完饭,姜言拿了早上李玲给她洗好的新衣服,就着浸凉的溪水,好好的洗了个澡。
把脏衣服叠好放在竹排的一角,姜言冲两人道了句晚安,盘脚打坐阖了眼。
两人互视了眼,乔嫣然睡在了姜言身旁,占了竹排的另一半;李逵将火堆移开,等地表稍凉些,和衣睡在了地上。
翌日,姜言醒来,洞内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姜言展开精神力,四处察看了下。发现,乔嫣然在采野菜,李逵在溪边叉鱼。
从竹排上站起,姜言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四肢。
拿着竹杯,帕子去了溪边。
路上折了枝柳枝,姜言剥去一头的树皮,将里面的芯咬扁漱了口。
洗过脸,姜言捡上几颗石子走远了些,打了两只野鸡,捡了一窝七个野鸡蛋。
早饭,吃的是烤香菇、烤鱼,烧鸡蛋和山药。
看着李逵清理了垃圾,姜言拍拍掌,“我准备去城边看看,你们呢?”
乔嫣然看了眼李逵,“我们跟你一起。”不是不想逃走,可谁知道姜言给他们喂的是什么药,万一……
“行!”姜言点头,“不过既然下山,我打算买个铁锅,再弄点山货跟山下的村民换点米面。你们看呢?”
乔嫣然……
“我们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姜言摇了摇头,“不确定。”
“要不,”李逵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带着山货,我们先去城边探探消息,再做打算。”
“可以。”姜言站起,把竹筐里的海菜晾在外面,装了两只鸡和三条李逵早上打的两斤左右的鱼,及乔嫣然采的菌子,“走吧。”
“我来,”李逵接过竹筐背在了身后,“这么多够吗?”
姜言把弩调整了下系带,扣在腕上,“从这里下山,有小十里,路上见到什么打什么吧。”当然,只限小家伙。像野猪就免了,抬下山太招人眼。
姜言既然都有安排,两人也不再说什么。
辨别了下方向,姜言带着两人捡近路走。
一路上又收割了四只野鸡,三只野兔。
临下山时,乔嫣然扯了一把野草盖在了竹筐上。
姜言选的这条路,下了山离城门也就不远了。三人一路疾奔,半个小时候就到城门口。
远远的停了脚步,三人朝城门口看看。
半晌,姜言道:“分开察看,半小时后在这集合。没意见吧?”
两人摇摇头,各自选了个方向,朝城门口隐去。
姜言有精神力在,很快便将守卫的数量,城墙上的通辑令、画像,看了个清楚明白。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东城门,离广华酒店很近,姜言算了下距离,完全在暗哨的传递泛围内。
当然,前提是,广华酒店附近还有他们的人留守。
寻了处避静处,姜言掏出暗哨,开始吹动频率。
不过,可惜的事,一直没有人回应。
握着暗哨,姜言不免担心了起来,几次冲动地想直接混进城去。
“姜言,戒备很严,什么也没有打听到,光看城门口贴的我们的画像了。”半小时候后,乔嫣然先回来了,“你说,车家可靠吗?”车家庄里的人,有不少见过姜言,万一被举报,巡捕房脑子一热,再带了人上山搜寻……
“不管可靠不可靠,住在山里总比外面的村里要安全。大不了,我们再往深处搬搬。”
“别!别!”乔嫣然直摆手,“就现在住那位置,昨夜光听狼叫,就听了半夜……”
“行。”姜言也不勉强,“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逵背着竹筐大步走来,问道:“你们俩察看的怎么样?”
乔嫣然先说了下,姜言在她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两句。
“我这知道的比你们多一条。”李逵将竹筐卸下,长吁了一口气,“姜言,跟你爹有关。”
“我爹!你是说姜怀庆?”姜言眉锋皱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何友生不是死了吗?你爹去祭拜,”李逵抹了下鼻头,“被当场逮捕了。”
挺蠢的!乔嫣然怕自己看着姜言嘲笑出声,忙将头扭在了一边。
“我记得,那天沉船时,我将他和小蝉先后绑在箱板上推下了船。不说船下都是何友生带去的人,就是与他们一起跳下船的,也是奉何友生的命令保护他们的人。”姜言凝眉不解道,“按理说,从头到尾,他不但是何友生的人,还一直与何友生的队伍没有分开过。那他为什么在通辑令上?又为何说被抓了呢?”
若真像姜言所说,那还真有些奇怪。乔姨然看着姜言,猜测道:“有没有可能,那天跳船上岸后,岸上混乱,被他走脱了?后来,又因为姜篱的特殊,及你和姜伟勋gong党的身份,而让他受到了牵连?”
这理由倒也解释得过去。不过,这只是乔嫣然的猜测。
“有没有说,他有危险?”姜言问李逵。
“这个,暂时应该不会。”李逵摸了摸下巴,“你爹的价值,在于你们三兄妹身上。只要你们一日不落网,想来他便安全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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