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痛一回，哪怕再久

　　“扑哧……”一声。

　　一柄匕首，带着冰冷的触感，戳进了我的小腹，毫无征兆。

　　当然，就是有征兆，我也躲不了，对于打架，我还是个菜鸟，不过，这刀口还真特么的凉，真特么的疼啊。

　　“哎哟……！”

　　我惨叫一声，看着匕首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带出点点殷红。

　　“你说什么，给劳资再说一遍！”

　　壮汉抽回匕首，却再次顶住了我的胸口，冷冷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同样冰冷的字眼。

　　我的热血，喷涌而出，扺在胸口的匕首，也是鲜血直滴，可神奇的是，血液并未滴落，而是横向的落向一直挂在我颈上的，一块古朴的玉石。

　　当然，我并没注意到这一切，因为，我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蓝依。脑子也没闲着，还急切地思索着怎么救出蓝依。

　　可那一刀带来的巨痛，似乎消弥了我所有的勇气，不管伤口如何流血，如何浸透了我雪白的衬衫，我仍用虚弱的声音轻轻的说：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扑哧……！”

　　几声轻响后，我的身上几乎同时，又多出了几个恐怖的血洞。

　　但我已无假顾及，无力地分开挡在我面前的混混，艰难地走向蓝依：

　　“大哥，别误会，我只想……帮你，脱……脱了她的衣服，让你们爽个够！”

　　“哦？是我误会你了吗？”

　　抱着蓝依的混混，一脸戏谑、轻蔑的看着我，似乎是早以知道了我的打算一般。

　　“是啊，我……早就想干……她了，可我胆子太小，一直没敢，但是今天，我敢……啦！”

　　我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终于，一步步走到蓝依的身边，艰难的说。

　　“好，那你来吧，劳资真想看看，你是否还有力气，扒掉这美女的女服。”

　　那混混放开了手，很欣赏地看着蓝依，那绝望的眼神，和我无助的脸色，放肆地银笑着。

　　我当然也看到了她的神情，她的泪水，她的绝望和她哀伤。让我的心更痛了，甚至比那刀口更折腾人。

　　“你身后有个V字形的墙角，你躲进去，我来挡住他们。”

　　我无力地扑到蓝依肩头，抱住她，借她的身体作为技撑，不让自己倒下，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衣服上的血，也染红她的前胸。

　　蓝依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再次暗淡了下去。

　　我却不管这些，聚起全部的力气，猛地一推，然后一个猛扑，终于把她成功的推到了墙角里，并大吼道：

　　“拿电话，报警……！”

　　做完这些之后，我猛地转过身来，狰狞地笑了，双手扣住两边墙角的砖缝，大吼道：

　　“孙子们，你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小女生，你们还算特么男人吗？作为男人，我都替你们害臊！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女人，岂是你们这些杂碎渣滓能碰的吗？有种，你特么弄死我！”

　　“张岩……！”

　　蓝依突然哭了，而且是放声痛哭。

　　曾几何时，一直被自己视为瓦鸡土狗，甚至是只知道玩弄女人的咬乃，人渣，竟然能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感动之余，也深深内疚了，责怪自己平时看轻了他。

　　如此情况之下，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敢拼死保护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给变态，是个道德沦丧之人。

　　如果是演戏，哪有人拿生命来演，那白花花的刀子，恐怖的血洞，总不会是假的吧？

　　蓝依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能分辨真假的。

　　所以，蓝依哭了，大声痛哭。

　　“你们表演，完了吗？”

　　那混混头目一脸的冷笑，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们：

　　“你以为这样，就保得住她了吗？弄死你，不过分分钟的事儿！”

　　混混头目是何许人也，长期的刀头舔血的磨砺，他似乎早以看透了，什么是“人性”，当然也看清了我的“阳谋”。

　　只是，他并未点破，只是冷眼看着，看着我拙劣地表演。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天以后，他们无比悽惨的被人弄死了，据说连一块超过一寸大的血肉都没留下。

　　当然，这是后话，咱暂且不题。

　　那头目说完，又一挥手，又有两名壮汉一起走来，手中滴血的匕首，绽放着冷幽幽的光芒，闪耀着死神般的召唤。

　　“张岩，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叫喊！大半夜的，你在叫什么魂？”

　　幽暗的巷子深处，突然出现老爸的声音，还是那慵懒，那么玩味。

　　“爸！我……我在这儿……！”

　　我万分惊喜的喊道，艰难地喘了口气，又说道：

　　“我在这儿，有人拿刀捅我，我快……！”

　　“噗噗……”两声。

　　我还没说完，两柄匕首，再次捅入了我的胸膛。我很不争气地双眼一闭，彻底昏倒了。

　　等等，好像在昏倒前，我貌似听那头目说了一句。

　　“快给我弄死他们，快，真特么的晦气，玩个女人而已，搞得这么复杂……！”

　　好吧，我晕了，老爸，蓝依，我没法担心你们了，自己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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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天以后，浑身上下极其的舒服，像躺在浴池中一样，浑身暖洋洋的，再没有半点的伤痛，肌肤像牛奶浴泡出来的一般，细腻白皙，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这是干嘛？是要逆天吗？我明明记得，现代医学貌似还没有这么发达啊，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完美的治愈了我的伤痕了呢？难道这又是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梦！

　　“儿子，你醒啦！”

　　老妈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声音中尽管带着惊喜，可看她脸色，却没有半点伤心。

　　可能因为她是女强人的关系，早以心如铁石一般坚硬了吧，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竟一点都不伤心。

　　“老娘啊，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我都受伤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啊？”

　　我哀嚎般呻吟了一声，血泪控诉老娘，她的心咋就那么大捏。

　　“儿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你的伤不是都好吗？我为什么还要伤心？”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大概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还在发烧。

　　“走开，工你的作去吧！还有那个废物呢？死了没有？”

　　我厌恶地拍开她的手，伸手说道：

　　“临走时，别忘了给我点钱，我要去看蓝依。”

　　“你别这样说你爸，要不是你爸替你挡下了那十几刀，你早死了，你爸到现在还没醒呢？”

　　老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仍勉强地微笑着说。

　　可能与她每天的工作有关吧，还是她已习惯了，这种牵强的近乎职业的笑容了呢，我这样想着。

　　“另外，你也不用去看那女孩，她在陪着你爸呢，她已经二天二夜没合眼了，你和你爸那儿，她两头跑，还向我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老妈雪临，可以说是个万中无一的大美人，真不知我那又懒又怂的老爸，是怎么泡到她的，不过，他的泡妞手段，却是真心地让我崇拜。

　　今天，老妈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长发高挽，身材高挑，制式又平常的职业套装穿在她身上，竟把她打扮的窈窕又有几分庄重，婀娜且不失美艳，还有一丝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气。

　　再说我老爸，简直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不但长期不理发，更是懒得连胡子都不刮，但凡有点空闲，不是坐在电脑前，就是躺在床上玩手游。整天无所事事，典型的宅男加懒虫，实在很难让人看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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