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当场犯错误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根本就不会和敌军正面搏杀。”

“那些被干掉的禹城叛党，要么是被火烧死，要么是远距离冷箭射杀，至少在我投奔蓝玉之后，与敌人从来没有接近过二十步以内。”

说到这，老兵瞥了一眼面若死灰的武举贡生们，语气流露着怜悯。

“禹城叛党本身就是精锐，又长时间与北狄作战，骁勇至极，他们会把你们这群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生吞活剥了。”

骁勇是对军人最高的评价，每一个禹城叛党都是骁勇悍将，而眼前这些自诩“武艺高强”的武举贡生，撑死也只是莽夫罢了。

整个王府一片死寂，一群嗷嗷叫的狼，被朱瑜打回原形，变成了趴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狗。

不破不立，朱瑜希望每个将士能平安归来，而不是都去赴死！

“战场是尔虞我诈，也是腐烂的尸体，没有歌功颂德，青史留名。”

“但依旧要有人去承受这些，因为我们张开臂膀，挡下风暴，背后不仅是国，更是家。”

“那么……”

“还有谁愿意奔赴战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不止武举贡生，就连在场围观的侍女仆人也陷入了沉默。

南宫清和李羽烟，站在厅门处，静静地注视着蓝府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们心照不宣，无论是滑稽的讨逆将军，还是丢人现眼的二百兵权，都绝非儿戏。

许久之后，赵杵缓缓抬起头，惨不忍睹的木讷眼神，重新燃起一丝明亮。

“说的没错，天底下只有一个蓝玉，但我依旧以蓝玉为毕生追逐的目标。”

“如果不能像蓝玉一样，驰骋战场，保家卫国，那我前半生受的所有苦，也都将毫无意义。”

“就算真正的战场，与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也愿意枕戈披甲，勇往无前。”

说到这，赵杵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双眼睛坚定不移的注视着朱瑜。

“请都指挥使收留。”

“纵使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四目相对，感受到赵杵眼神中的决绝，朱瑜心里终于产生一丝欣慰。

“丑话说在前面，你刚才遭遇的一切，只不过是开胃小菜。”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骁勇战士，光有斗志还远远不够，你的精神和肉体都需要千锤百炼。”

“我会让你明白，你在文华殿学到的东西，都是过家家而已。”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此时朱瑜眼神散发出的“残忍”气势。

赵杵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倒重燃斗志。

他双手重重一抱拳，铿锵有力道：“为了成为蓝玉那样骁勇战神，什么样的苦难，我都愿意承受。”

“从这一刻起，我的命，就归都指挥使了。”

“我赵杵，定不负都指挥使器重，也恳请都指挥使不负我这一腔热血。”

朱瑜不再迟疑，大手一挥：“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流血的准备，那本指挥使自然会成全你。”

并不是所有贡生，都能承受加入“特种部队”的代价。

不断有人起身，默默离开了蓝府，转眼间，六十三个武举贡生，已经离开过半，只剩下二十九人。

就算这样，也远远超出了朱瑜的预期。

毕竟能够成为特种部队的人，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宁缺毋滥。

“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无法承受接下来的训练，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否则，就算是你们跪地求饶，哭爹喊娘，也于事无补。”

“都给我滚。”

面对朱瑜的低吼，剩下的二十九个武举贡生，捏着拳头，双目圆瞪，咬牙切齿道：“宁死不退。”

赵杵仰着头，声嘶力竭的大吼：“大明男儿，共赴国难。”

很好！朱瑜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他根本就不给这二十九个贡生，任何缓冲的时间，直接一直周围的老兵。

“你们每人带走一个，从这一刻开始，除了没有必要的虐待之外，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跪下磕头求饶。”

“十天之后，这二十九个贡生每走一个，我就奖励你们每人十两银子。”

“反之，若是他们全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每人扣你们五两银子俸禄，怎么样，很公平吧？”

在场的老兵，纷纷露出狰狞目光。

短短十天时间，就能白赚十两银子？这简直和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矮小老兵，右手扛着步槊，左手一指赵杵：“赵公子，不出三天，你就会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离开蓝府。”

“谢谢你送我的十两银子。”

面对老兵的贬低，赵杵也不甘示弱，咬牙切齿道：“那你输定了。”

随着朱瑜一挥手，现场的老兵各带走一个武举贡生，由于蓝府施展不开，他们直接奔赴北山豚牢。

蓝府终于恢复平静，南宫清这才走出前堂，来到朱瑜身边。

“瑜儿，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一点？”

“这些武举贡生，都是名门之后，更是大明未来的栋梁之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是不好向陛下交代。”

朱瑜的眼神却充满信心：“南宫夫人大人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

朱瑜不经意间余光一瞥，惊讶的发现，身旁的李羽烟竟然盛装打扮，一身雪白长袍，看的朱瑜口干舌燥。

若不是当着南宫清，恐怕要当场犯错误。

“李羽烟，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面对朱瑜如此直白的夸赞，李羽烟瞬间脸蛋羞红，怯生生的看了南宫清一眼，见南宫清装作没听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一脸娇嗔的瞪了朱瑜一眼，暗示他莫要当着国公夫人的面，胡言乱语。

“今日玉琴庄举办消夏诗会，京中名流才媛都有参加，按说，奴家只是个下人，没资格赴此盛宴，也不知为何，会有人给奴家递请柬。”

听到这话，朱瑜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京中才媛全都参加？也就是说……这是闺蜜茶话会？”

“本指挥使突然闲暇下来了，能否也去凑个热闹？”

此言一出，李羽烟的眼睛都快白到天上去了。

“都指挥使真是不害臊，你都说是闺中茶会了，若是冒冒失失的跑过去，只怕是会被人当成无耻登徒子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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