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缺一样东西

“你把你的书院也带上，以游学为名，领着那些小娃娃们出去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当然，得先和他们的父母说清，会在外地呆上一段时间，盘缠为父给你出。”

开书院的刘木不是很富裕，靠着书院规模，也就温饱没问题。

刘木和齐泰规划的内容，由于深度广度远超一般的书院，所以更适合拿来给已经有一定的阅历的读书人，至少也需要有举人的水平，来扩展视野用，讲给小孩的话确是有些过于深奥。

但大明这个年代哪有什么科学教育的观念，有能力接受教育的人都没有几个，所以多数情况下都是有什么教什么，轮不得学生来挑选了。

不过也正是因此，刘木身边聚集了一批无意于科考但有很多“无用之学”的年轻人，在他们年纪稍长以后。

有一部分人直接离开书院到处去游历，有些会被一些地方豪强招募，或者成了某个高官显宦的幕僚，也有一部分在年纪稍长后就干脆做了书院的教习，甘于平淡的生活。

刘参政极偶尔会问一下书院那边的情况，对其中的一些人也颇为欣赏，所以他才会建议刘木把整个书院都带走，不然，很可能会受到自己的牵连而导致书院被解散掉。

看着儿子犹犹豫豫的样子，刘参考宽慰道：“放心，等为父被罢了官，就去长旗县找你们团聚。”

“父亲大人也是觉得叛党首领那边胜数更大些？”刘木问。

“双方战力均等的话有得一打，但草原人在这方面明显胜过大明，所以单论战力大明输。人心所向的话刚刚幕儿你已经说了，这边大明也是输，至少是不占优势，再加上我们的皇上才干方面也不太行……”

刘参政摇摇头，“这些加在一起，我们这边很难赢啊。”

“那指挥使那边……”刘木犹豫。

“刚刚不是说了，他如果有心争一下，到真未必是坏事，麻烦在于他不想。”刘参政摇头，“如果他一直是这种样子，在朱元璋治下大概还能混一混。”

“所以，去那里也只是权宜之计，接下来要看这边的发展，指挥使这种人，别人不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是不会反抗的。”刘参政道。

刘木笑：“不至于，别人拿刀指着他的时候他就会反抗了。”

此时二人都还不知道长旗县那次小小的民变是被朱瑜平息下去的。

“总之你就快做准备，十天左右出发，不要被堵在路上。现在豫州的路已经马上不通，再晚的话绕得就太远了。”刘参政道。

“十天是不是有点太匆忙了。”刘木想了想。

“不匆忙，王斌家的王行之还记得吗？”

“记得。”刘木点点头，王韵比刘木年轻几岁，两人家境相仿，年轻的时候多有来往，后来刘木出游多年，二人的关系才淡了下来。

“他前阵子已经出发去长旗县了。”刘参政道。

“啊？”刘木一愣，如果说别人会让家人离开京城还有情可原，做为最支持朱元璋的人，王斌居然这么早就对朱元璋失去了信心，刘木是完全没想到的。

“王斌做事，国事与私心间的平衡保持得很好。”

刘参政与王斌共事多年，对王斌办事的风格很是熟悉，是以一下就明白了王斌的用意。

刘木默默点头。

“对了，把你母亲也带上，赵华云在那边，去了以后正好也有个照应。”刘参政又道：“当然，你也得低调点，别弄得尽人皆知。接下来说不好就是乱世，一切都要小心。”

“是，儿子知道了。”刘木点点头，然后又开口道：“儿子还有一件事想问。”

“你说。”

“假设将来有一天，指挥使真的和现在的蓝玉以及朱元璋站到了对立面，那时儿子是要全力支持指挥使呢，还是……”

因为齐泰的理论，刘木是大明这边少数几个从最开始就知道草原人迟早会南下的人，也是早就从更高的层次知道为什么大明不堪一击的人。

虽然做为朱瑜的岳家，理论上他应该是无条件支持指挥使的，但如果站在朱瑜一边，那就意味着与秩序输入的方向相冲突。

从长远来看一定会输，所以，在听到父亲说想让他去找朱瑜的时候，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这其中的矛盾。

所以，他才想问一下父亲的看法。

毕竟人力有时穷，人也不可能每次都看对都看得够远，只能尽量的在自己的认识框架内寻找最佳的解决方案。

父亲毕竟经历的事情够多，看问题也更敏锐，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自己之前忽略了的问题。

毕竟理论只是理论，而且就算这个趋势是无论如何改不了的，但对于一个个人来说，三年之内的改变、三十年之内的改变，以及三百年之内的改变，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刘参政和儿子之间有信息差，不知道那么多的细节和齐泰的推断，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给出了建议：

“无论如何，你就以岳家的身份跟在指挥使身边就好了，当然不是说一定要住进蓝府，而是，他在哪个府县你就去哪里，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派人来京里找我。”

刘参政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这是和平时期，保持着这种思路就可以了，但如果指挥使真的和他的两个哥哥打起来，那就没得选，赌一把，全部身家押注指挥使吧！”

赵钱二人都有丰富的战场经验，在问题提出之后，把自己代入草原人的角色，瞬间便想出了好几个破解火炮战阵的办法。

其中的很多问题在朱瑜看来基本上是无解的，但赵二与钱五商量来商量去，居然大部分都得到了克服。

但始终还是缺一样东西，极近程，也就是大概五丈左右距离内的一次性大规模杀伤武器。

朱瑜听完他们的要求之后，直接在纸上画了个反步兵臼炮的图交给了石铁匠，让他去试造几门试一下。

臼炮的膛压小、射程近、初速低，对于能造出山寨版寇菲林炮的石铁匠来说几乎不存在任何技术上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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