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装填的步骤

他的同伴待遇也好不到哪去，一样被人从脑袋后面敲晕了过去。

看城门的士卒虽然地位低下，但新兵几乎不会被安排去守城门，由其是夜班。

一方面是因为新兵的经验不够丰富，夜里遇到什么临时的情况有可能反应不过来，二是看城门很多时候需要一些临时应变的情况，新人很容易因为手里突然有了一点点小权力而小题大作，把事情搞砸。

所以，当这个士卒说是今天下午才来，对方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还真的被指挥使猜到了。”赵二从瓮城的阴影中闪出来，对下手的人以及黑暗中更多的人道，“捆了，带到蓝府去。”

“是！”

第二天一早，张知府还没起床，便接到了来自齐蓝府的邀请，说是指挥使有礼物送给他，请知府大人今晚务必去蓝府赴宴。

张知府满腹狐疑，推辞了两次不成，只得应了下来。

当晚，张知府来到了齐蓝府，按例，要先到书房和主人聊聊再入席，结果朱瑜就一直陪着张知府在书房里扯淡，天黑了好久还不见开席。

“咳，都指挥使！”张知府摸不清朱瑜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临时变卦，眼看饿得前胸贴后背，又不好开口直说，便只好道，“本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有些晚了，要不本官还是先回去，我们改日再……”

“不忙。”朱瑜一伸手，“张大人再等等，正菜马上。”

说着他对书房外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张知府觉得屋里有点热，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一层汗。

片刻后，昨晚那两个企图出城但被赵二放倒的人被带进了书房，两个人都鼻青脸肿，显然是没少挨打。

“见了指挥使还不跪！”赵二在他二人背后一人一脚，把两人踢倒在了地上。

张知府脸色变了。

“张大人。”朱瑜慢条斯里地从怀里掏出一页纸，递给脸色发白的张知府，“张大人，你看看这个，是从他二人身上搜出来的。”

“这……这……”张知府手微微抖着接过朱瑜递过的纸，展开，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字迹，这正是自己在一天之前写的。

内容并不复杂，只是详细描述了火炮的外观、用法、以及一些他目测出的参数，并说，有此利器，不愁草原人不退云云。

收信人则是政事堂吴参政。

张知府的汗啪嗒一声掉在了信纸上。

之前长旗县无赖围攻蓝府结果被杀得人仰马翻的事情，除去齐蓝府的人，就数他张知府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凶残的根本不是刘怡知，而正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容易冲动，下手不知轻重，张知府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开口，那下一秒被架去出的人就是他了。

“指挥使，你听下官解释……”张知府都快要哭出来了。

火炮的威力，落在被打的人身上是杀伤力，在旁观者的眼中则是诱惑力。

张知府不求有功的心态完全建立在没有能力建功的基础上，但朱瑜展示给他的火炮则展示出了巨大的可能性。

他虽然没有火炮相关的知识，但那一片被轰成废墟的民房就是最好的例证，告诉他如果自己手里有了这个火炮，或者是把火炮送给别人，对自己的仕途都将是一大助力。

长旗县远离草原人的进攻路线，所以火炮放在这里是没什么用的，而目前最需要火炮的，则是远在京城的皇上朱元璋。

但通过和朱瑜的对话，张知府发现自己虽然不求有功，但必要的事情还是在做的，可朱瑜朱瑜却是个连应该做的事都不怎么去做的人，拿着神兵利器却只想着自保。

张知府只在坻报里看过在西北威风的投石机，当然不知道投石机可以打多远，但从文中所写，再结合今天自己看到的火炮的射程，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投石机来了，肯定不是火炮的对手。

所以张知府决府定冒个险，为了自己可以更上一步。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想要报朱瑜把自己吓尿之仇，那就只有张知府自己才知道了。

回府后，他仔细地回想了那门架在城墙上的火炮细节，从尺寸到装填的步骤，发射时的注意事项，以及炮弹落地后的距离和威力，然后一一写在信上，交给了自己的两个亲信，要他们火速将这封信送回政事堂，交给吴参政。

张知府从朱瑜的话里话外能感觉到朱瑜并不想让这件武器外流，因此对朱瑜有所防备，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深夜让自己的亲信出发最合适，毕竟自己又没有在朱瑜面前表现出想要泄密的意思。

结果没想到两个亲信连城门都还没出去就被抓住了。

“指挥使……指挥使是怎么知道的……”张知府的解释以疑问开口。

“本指挥使其实不知道，只是有点怀疑而已。”朱瑜摇摇头，“只是没想到张知府这么沉不住气。”

让朱瑜起疑心的，是张知府在看完被火炮轰出的那片废墟后的眼神以及嘴里的话，先是想让自己把火炮交给大哥。

然后又在探听自己是不是要割据一方，显然，看上去不怎么作为的张知府还是很有野心的。

所以与张知府回城并分开后，朱瑜马上让赵二和钱五安排人手，盯着知府大人宅邸进出的人，看看有没有急急出城的。

结果，直到天黑城门快要落锁，张知府那边都很安静。

朱瑜本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赵二建议说再盯一个晚上，说不一定会有所收获，于是，在朱桂的帮助下。

本来东门那边的守门士卒驻地就是在朱桂的辖区，赵二很容易地便带着七八人找到了当晚准备在东门值守的小队。

看守城门再怎么重要，也架不住日积月累的无聊，所以赵二只出了不多的银子，便让小队长带着他手下的人去城里找温柔乡了，杨知县推荐来了替班的人，而且还有银子拿，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小队长恨不得再多做些。

结果，张知府的人在接近三更的时候便来自投罗网了。

他们两个不知道，第一个问话的便是齐蓝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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