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太大的变化

“唉，闲得蛋疼的人哪都有啊！”朱瑜感叹了一句。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门口，朱平正等在那儿，见朱瑜过来，迎上去问：“指挥使，现在这要怎么……”

“不着急，本王先瞄一眼。”他说着走过门廊，下了台阶往外探头看了看，果然，巷子东边一伙人围着两辆马车打得正欢，有三四人倒在地上呻吟，而更多的人三两捉对正在拳来脚往，再远一点，两边看热闹的人把整条巷子都给堵上了。

朱瑜转回来，对秦侍卫道：“带人出去把巷子两头看热闹的人都赶走吧，然后把两头封了，别再让人进来。至于那些打架的，你们也不用搭理，让他们一直打下去，直到他们打够了为止。”

朱瑜说着，往前院的会客室里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等他们打完了，全都抓了，把领头的带到会客室里来。”

秦侍卫点点头，带人出去了。

然后朱瑜又转头对朱平道：“去后院告诉夫人，就说前边打得很厉害，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今天就让朱棣妃先在府里吃饭吧，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让她回府。”

“好。”朱平点点头，往后院走去。

朱瑜这才去了会客室，叫人上了茶，随手找了本书，边看书看喝水，好整以暇地等着外边街上的冲突结束。

外边两伙人的年纪比朱瑜略大，也正是有精力的时候，结果这场架一打就是半个时辰，朱瑜的茶冷了又换，两轮过后，秦侍卫才过来禀报：

“指挥使，他们打完了，人也都抓了，要不要带过来？”

“伤亡怎么样？”朱瑜问。

“可能有胳膊腿打断的，但是没有人被打死。”秦侍卫道。

“唉。”朱瑜放下书摇摇头，“这声势可比战果大多了，如果都是这种水平，本王倒是不担心南北大战的残酷程度了。”

秦侍卫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只能一言不发地等着朱瑜的命令。

“去把他们里边领头的带过来吧，一边一个人，要说话管事的那个。”朱瑜对秦侍卫道，“剩下的先看管起来，然后你差个人去府衙里，让他们那边来几个衙役，先把这些人都关府衙大牢里去，让他们冷静冷静。”

秦侍卫带进来的两个人都三十多岁。

秦侍卫说道：“这位是我大明齐亲王！”

“啊？”

两边派出的人都是礼部的，甚至可以说是未曾谋面的同事，所以他们自然知道朱指挥使去了草原后就再也没回来的事，但现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朱指挥使。

而他们之前又没见过朱瑜，所以二人瞬间懵逼，被打耳光的人甚至忘了自己刚刚挨的耳光，与身边永乐派来的人相对无言，仿佛他二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朱瑜把早就放在桌上的腰牌往前推了推，示意秦侍卫拿给他二人看。

腰牌做假的可能性太低，再加上这又是朱棣妃来的地方，这二人不再怀疑眼前的朱指挥使是假扮的或者诈尸的，顿时磕头如捣蒜，纷纷表示不知者不怪，请朱指挥使殿下赎罪。

“京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朱瑜问。

“下、下官在金陵，下官不知啊都指挥使……”挨了耳光那人嘴快，张口就来，当然，这也就是他先挨了十个耳光的原因。

“京里……”另一人当然怕挨耳光，赶紧开口，“自，自永乐，啊不，朱棣登基以后，  他，他一直在收拢北方各州的官员和人马，京城的各衙门里的人，只要是留下的，基本上要么升职要么原职，没有谁被罢黜。京城的百姓也都保持着以前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朱瑜点点头，这像是二皇子的风格。

“然后就是……”那人犹豫了一下，显然是吃不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朱棣他和草原人签订了和约，割让了凉雍二州给草原人。”

“割让？”朱瑜一愣，他这边还没有收到这条消息，“永乐他是直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

“是在朝会上。”那人想了想。

“没有引起反弹或者批评吗？”朱瑜问。

“还是有的，只是并不严重，朝堂诸公们比较想得开。”那人回忆了一下，“至于民间，虽然说闲话的不少，不过毕竟是民间，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他出京时国子监的学生还没有开始闹事，所以他并不知道。

朱瑜点点头，上位者制定政策的时候，往往只是稍带着满足一下民间的需求，而不会以民间的需求为出发点，所以二皇子在需要的时候直接“想干什么干什么”，反而是正确的。

“京里的武备如何？可有南下的打算或者准备？”朱瑜又问。

“这……”那人皱着眉头，“下官是礼部的，的确不知，这……若说南下，至少下官出京前没有注意到朝廷有这方面的准备。”

“好吧。”朱瑜点点头，向一个礼部的人问兵部甚至枢密院的事情也的确有点不合适。

他转向挨了耳光的人，问：“金陵那边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人恰好参与了礼部的整个搬家过程，对礼部的人员去留情况比较了解，于是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结果除了林尚书也跟着朱元璋去了金陵之外一个有用的点都没有。

“皇上有没有提到过或者表示过想要打回江北的想法？”虽然知道大概率没什么结果，但朱瑜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那人回答得无比肯定，“下官每次朝会都参加了，皇上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要打回江北，或者说收复故土之类的话。”

这也很符合大皇子的性格，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去想那些非份之事，朱瑜默默地想。

如果两边都不打算到对方的地盘上去……不对，他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皇子肯定会想要南下，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手里没有水师，这一点是齐泰告诉朱瑜的，而大皇子手里虽然有水师，但水师并不能上岸，运兵过去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北方经过了一系列战争的原大明禁军。

这样算下来，眼前的局势真的开始在往南北分治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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