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有利的地形

“指挥使。”赵二与钱五跟在朱瑜身后，“按你的要求，所有这些火炮都是可以调整角度的，可以从这里完美覆盖码头，而且，码头那边正对码头的几个店家的房子也征用了，在屋里埋伏好了中程炮，而且都是夜间搬运的，没什么人看到。”

“如果是平射，最远距离可以打到哪里？”朱瑜摸着一门要塞炮的炮身问。

“可以过江。”赵二道：“虽然我们没有试过，但是按在山上射击的距离来看，肯定没问题，只不过为了不被太多人知道：我们没有试。”

炮弹可以打过江并不意味着朱瑜的火炮质量非常好，而是因为长旗县北岸的地理环境。

长旗县之所以是一个江北进攻江南的理想地点，正是因为这里江面狭窄而江水足够深，水面中央还有沙州，可供中途站脚，这都是对进攻方有利的地形。

所以对防守方而言，最理想的状况就是火力可以覆盖整个江面，火炮的射程够远当然是好事，但不够近也不行。

朱瑜不放心，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问，“炮口向下能打到哪里？”

赵二与钱五对视一眼，道：“开火是没问题，就是要换另一种炮弹，我们算着大概没有多少人能冲到城下，所以这种炮弹没有造多少。”

“倒是很自信嘛。”朱瑜笑。

说话间，钱五已经打开了他身边的箱子，朱瑜看过去，惊讶地发现这东西不是他想的那种外边包上了一层软金属的炮弹，而是一个个外边裹上了一层麻绳的……

朱瑜蹲下拿起一起颗炮弹，发现这东西比他想象得要轻一点，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显然不会是铁芯。

“这里边是一个木球。”赵二解释道：“开炮时候可以硬塞进去，效果和臼炮差不多。”

“啊……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朱瑜摇摇头，既然是和臼炮一样的思路，那对射程就不能要求太高了，“火炮的射击是有时间间隔的，如果敌人真的冲过中间那边沙洲，跑到了城下火炮射击的死角，有什么应对方案吗？”

长旗县码头在城北门偏东一点点的地方，码头前屋子里放的那几门炮没法覆盖到北门这边，而北门出去往北不远就是江滩，地形平整很适合登陆作战。

现在那片地方被一群渔民占据，停在江边密密麻麻的小渔船估计有上百条，虽然这些东西能起到一定程度上的障碍物作用，但真的大军想要上岸的话，只靠这些渔船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嘿嘿，指挥使，一会儿我们转完城墙，下去北门那边看一眼便知。”赵二神神秘秘地笑道。

“那现在就去吧。”朱瑜放下炮弹站起身。

他只是个提供武器的人，对于真正的战争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火炮虽然是新鲜物件。

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射程稍微远一些的武器，从用法上与大型弓弩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见来解决问题好了。

三人转身下城，来到了北门门外。

为了防洪，城门的地势要稍高于河滩，朱瑜左右看看，这里和平时似乎没什么太大分别，还是到处散落着一些翻过来在晾晒的渔船，因为是白天，远处的渔船倒不是太多，大部分都已经出航打渔了。

稍有变化的是，河滩上一些晾晒的渔船旁站着一些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长旗县本地的厢军，现在这些人都在韩参政的手下，由赵二与钱五分别调配。

“他们在这里是？”朱瑜好奇。

“指挥使过来看。”赵二带着朱瑜来到一艘倒扣着的渔船前，冲站在一边的两个厢军点了点头，那二人会意，合力将那艘小船嫌弃翻了过来。

船下露出了一个半人深的坑，坑里半埋着一门中型炮，前半个炮身几乎都在土里，炮身上罩着油布，已经被捆扎好了。

“嘿嘿，这东西埋在这里，如果他们真的敢从北边这边上岸的话，正好撞在炮口上。”赵二笑道。

“原来如此。”朱瑜赞许地点点头，“现在这片地方上有多少门炮？”

“这些船……”钱五手一挥，“除了现在半泡在水里的之外，岸上这些都是。”

朱瑜左右看看，大概数过去也有二三十门之多。

“这里的中型炮少，只有四门还是五门，剩下的都是小型炮和臼炮，估计他们从这里上岸的话也都是腿着，我和钱指挥商量了一下，就用近程炮合适一点。”赵二道。

朱瑜笑：“按你们的理解来布置就可以了，如果他们真的从这里上岸的话，估计能有一个惊喜。”

转完了河岸边，朱瑜和郑钱二人又去了坐着小火车去了南城，有了这东西，他们甚至懒得骑马。

朱瑜上车前看了一眼车头，发现不是石掌柜出品，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试运行，其他几家的车头也已经慢慢成熟起来，可堪一用了。

现在朱瑜期待的就是什么时候别人也可以像他一样组织个铁路公司，往其它的府县开始修铁轨，那样他这边就完全不需要操心了。

车到南城，几个人下车上了城墙。

由于赵二与钱五判断大部分的朱元璋士兵会走水路，所以这边的配置比北城要简单一些，主要是要塞炮加中型炮，以及城墙下的一排臼炮。

火力基本覆盖远中近，再加上一些士兵和弓箭手的话，基本上可以保证两侧城墙的安全。

“我们也考虑了可能出现的意外，如果他们真的想不开非要从这边打的话，内城里也布置了小型炮和臼炮，在内城门瓮城里有他们好看。”

长旗县这边在历史上算是战事多的地方，所以城墙沿用了多年来一直在使用的双层城墙加瓮城的配置，而且瓮城不大，差不多只有朱指挥使府占地的一半。

“那里除了安放着普通的城防器具之外，东门和南门还有各二十门臼炮，各分三组配置，不死一千人以上谁也别想冲进来。”钱五道。

“不过指挥使，现在有个问题……”赵二想了想，“高侍卫说他们那边有可能运投石机过来，听北方的消息说他们用起投石机来，只凭射程就打得守城方全无还手之力，我们的火炮的攻击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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