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两条相呼应

朱瑜摇摇头：“这是蓉渝会提出的条件，如果蓉渝会可以自己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那本王这支驻军其实是可以没有的，完全能够压到江城甚至更下游的地方，冯先生觉得这样可以吗？”

然后没等冯先生开口，朱瑜又继续道：“关键问题是，事实上我荆州直面朱元璋，完全没必要在那么远的后方放置一支用不到的水师，而如果像是之前那样，由益州出银子的话，考虑到水师消耗的庞大，那益州还不如自己建立一支水师。”

“那……”冯先生等朱瑜说完，想了想问道：“朱指挥使为什么要选择涪陵这个地方呢？”

“因为这里是益州进入荆州前的最后一个大城市，而做为荆州的派出部队，他们要么是专职派出的，要么就是我们自己的，本王希望能专人专用，而不是为别人做着事情但用的却是为自己做事的理由。”朱瑜道。

他这话说的有点绕，但总体上的意思是说需要蓉渝会想要让荆州保护他们的安全，那么就干脆从自己这里“租”一支军队过去，而不是占恰好驻守在荆州的朱瑜水师的便宜。

朱瑜的说法只是稍微委婉了一些而已。

“唔……”冯先生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件事小人怕是自己没法决定，得回去问一下会长的意思。  ”

“问完了，战争可就结束了，冯先生确定要这样？”朱瑜似笑非笑地问。

“可这就相当于朱指挥使想要占领益州的一个城市，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大，小人没办法做决定。”冯先生道：“但是，小人还是想让朱指挥使知道：蓉渝会是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支持朱指挥使的。”

“光说是没用的。”朱瑜摇摇头，“不过本王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现在就把条件谈妥，保留我方的条件，还能让蓉渝会那边满意，不至让先生为难。”

冯先生点点头道：“王爷请讲。”

“首先，这支水师的费用是由蓉渝会支付，没错吧？”

“没错。”冯先生肯定道。

“那就好。”朱瑜点头，“先生回去后写信汇报这个条件的时候，只改一字，说我荆州只是在涪陵租一块地，做为水师的港口而已，基于此，我方可以减免一成的水师经费，做为我们租港口的租金。至于租期……”

朱瑜想了想：“二十年一签，如果二十年后益州还不能解决自己的安全问题的话，到时候我们再签下一轮。冯先生觉得怎么样？”

“……”冯先生摸着下巴好久没有说话。

就像朱指挥使所说的那样，这个条件送回蓉渝会的话，十有八九会里的会长和高层会同意，反正涪陵城外江边有的是空地，划一块给荆州建码头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还能省下一大笔开支。

而且，二十年后续约的话自不必说，就算不续约，益州这边还能留下一个现成的码头自用，怎么想都是件稳赚不赔的事。

唯一让他感觉不太合理的地方，是这件事好像对荆州没什么太多的好处。

冯先生抬头看了一眼朱指挥使。

朱瑜笑着问道：“冯先生怎么样？本王的提议如何？”

“这……”冯先生一咬牙，这做对益州没什么坏处，那就先应下来，反正二十后还能收回，而且从内容上来说，自己并没有逾越之前蓉渝会的上层对自己的限制，答应下来也是无妨的。

“好吧。”冯先生点点头，“那小人就代表会里应下来，希望朱指挥使派出的水师不要太过敷衍，同时也要保证一定的数量才好。”

“放心。”朱瑜点头，“他们要代表荆州水师的形象，自然要选精锐上。”

而冯先生将朱瑜的要求与条件记下，而后抬头看着他。

“第三个条件，本王可以答应。”朱瑜道：“但本王有句话要说。”

“王爷请讲。”冯先生道。

“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地区的独立，按先生的说法就是自立，其实从来不是靠着别人或者别国的承认来实现，关键还是要有自立的能力。

当别人过来占领你们的地盘的时候，你们可以打回去，当有你们不承认的皇上派出的官员的时候，你们要把这些这官员杀掉。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真正的独立出来。”

冯先生没说什么，在琢磨着朱瑜的话。

“所以对于这第三个条件，本王要附加一点东西。”

冯先生有点紧张，刚刚第二条里朱指挥使改变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他甚至都不敢确定这个条件送回到蓉渝会，那边能不能答应，尽管朱瑜说他们一定会同意。

“到现在为止，前两条的条款里，第一条我们会出兵帮助蓉渝会攻打可能不会开城的益州城市，另外一条就是在涪陵水道驻军。”

朱瑜看着冯先生越来越紧张的表情，笑着继续道：“这两个都是增加内容，但第三条本王要减少内容，和前两条相呼应。”

“呼应？”冯先生一愣，“请王爷明示。”

“荆州帮助益州战斗的这部分人员，进入益州完成任务之后，将马上返回荆州，不会在益州驻留，也不会帮益州维持秩序，更不会去做诸如剿匪一类的事情。

这部分士卒只做一件事，负责帮不想开城门的益州府县开门，或者换个容易理解的说法，他们只负责攻城战中的远程攻击，负责压制对方的城墙守军，但攻城时登城还是要由蓉渝会自己的人来。”

这倒是不出乎冯先生的预料，而且从蓉渝会的角度考虑，他们也的确不想让荆州在这边留下更多的军队。

只是朱瑜所说的似乎又太过生意性了一点，只攻城还不上城，其他的事情一点不管，冯先生想了想。

不明白所谓的压制对方的城墙守军但是不登城要怎么实现，但总体上说，朱瑜的话并不出格，所以冯先生点点头，同意了朱瑜的条件。

“然后与第二条相关联的，关于涪陵水师，他们也执行相同的命令，如果大明从水路进犯益州，那么他们自然会以身御敌，但如果不是大明水师过来，只是益州本土有什么，这支水师也是不会介入的。”朱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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