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诈尸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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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谙微感讶异,随即猜想这莫不是路不平在义庄的雇主?昨夜他桥边跪,必误了守夜差事。
但义庄本也不该是他个半大孩子去的,此前连三娘就对他这一举颇有微词,只路不平犯倔心里有主意劝不动,现看人找上门来,迟谙想不如就借此一病替他推了,可自己帮他定主意,是否又不太好?
“他在。不过昨夜淋雨烧了一夜,现还未醒。您若要见他,恐怕一时半刻不成的。”
想想还是不要插手他旁的事,迟谙就要掩门。为找路不平饿一宿,她只想赶紧煮锅粥吃。那男子却一撑,挡住门板。
“那正巧,在下带了些补品来。姑娘可否容我们进去放下东西,那位少侠,在下想见见他。未醒也不要紧,只是想见一面。”
被他忽然撑门吓一跳,迟谙蹙眉后退,但这男子其它言行并无不妥很是礼貌,她又不清楚路不平和这雇主关系如何,再推拒似乎不好。只能点头,侧身请三人进来。
不过这人来就来,提什么补品?难道昨夜路不平受伤是他的缘故么?
前行引路,想快些看完了事。那男子却如闲庭信步似对吴钩霜雪很感兴趣,一面走一面四下观望,还不时找迟谙搭话。
“姑娘也是这里人么?”
“自然。”
“在下观姑娘面相温和,举止娴雅,却是不大像。”
“关你屁事啊!”
扶风暗骂,迟谙也觉这人好生奇怪,不禁加快了步子。
“就是此处,先生请,他还有些虚弱,还望先生声音轻些莫惊扰了他。”
昨夜不知路不平住处,且他们房间都不如自己处舒坦更合适病人,迟谙就把他拖进了自己房里。
轻轻推开门,回首小声提醒,与那男子一前一后走进。却见床帐大开,路不平竟醒来,正坐在床头放空。听闻门响,回首,一见来人,面上骤然嫌恶愤恨交加。迟谙还不及反应,只见他蓦地暴起,一抓桌上,笨重的蜜饯罐子狠狠飞来。
“滚!”
男子赶紧拉了迟谙一把,罐子打在门上,啪嚓一地碎瓷,腌得乌溜溜的梅子杏儿滚落一地,瞧得迟谙心疼。
“你又怎的了?”
少年呼哧呼哧喘气,死死盯着二人,眸子这片刻已然通红,手上暴起的青筋似在压抑无尽怒火。
“一丘之貉。”
迟谙凝眉,不明白他说什么,男子却上前一步,温声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何故迁怒旁人呢?这位姑娘,也是好心啊。”
路不平轻嗤。
“自然好心,你不就最吃这套么?”
目光冰冷瞥过迟谙,继续道:
“况且她比你那姨娘可年轻多了,对吧?”
这话很是轻佻无礼,迟谙有些不悦,且很是摸不着头脑。余光忽然扫见身侧男子笑容已有些勉强,心头蓦的一闪,好像一下抓住了什么东西。
不对,不对,这情况不对她可能全然想错了,这个人,不该是路不平的雇主,倒像是
“你看,我都已赔罪了,你怎么还要揪着过去不放呢?还要改名换姓忘祖背宗,不平?你又有何事不平?”
点出尴尬事,那男子自然再难伪善,言语不觉生硬几分带了些高高在上的说教,更印实迟谙灵光一现的可能。
这怕是路不平那个败类爹!
难怪,难怪他昨夜那般反常,跪在雨地里如同想求死一般。谁知道这禽兽跟孩子说了什么疯话。这会儿倒装得副人样,话里意思难不成想寻了路不平回去。
晦气!
一股凛然怒意油然生起,此种狼心狗肺的败类就是人人恨不能踩两脚,不上去唾他两口都是罔顾人伦,尤其她爹那般慈爱,如此一比更是万万不能忍。更何况,路不平昨夜对着自己戾气那么重,还不是拜他所赐么?
扭头瞥向床上少年,凶狠愤恨就好像幼兽故意亮出恐吓恶人的獠牙,所有困苦委屈被轻飘飘的赔罪掩饰,那可是他的娘啊,这幅伪装下的那颗心,是不是会痛得有一瞬支持不住?
感他所怒所悲,迟谙心口微疼,一握拳,横在中间挡住路不平,目光如距直视男子。
“见一面也够了吧。他还要休息,无事就请回吧。”
“姑娘在下和这孩子尚有些误会,合该解释清楚才是,不知你可否——”
迟谙瞬间冷脸,语气也学着生硬起来:
“什么误会?杀妻弃子的败类幡然醒悟,施舍些小恩小惠就盼旁人不记恨的误会?那我自然是万万不敢叫人开解的,若容这等事在眼前发生,我便同那败类一般,禽兽不如,不堪为人。”
男子一怔,笑容僵在脸上。他本道迟谙看着斯文娇弱,以礼相待必难推拒,岂知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看向自己的明澈眼眸中好似烧着一团火,燃着同路不平一样的憎恶。
可他偏还要勉强。
“姑娘,看来你我之间也有些误会,这孩子不知说过什么——”
“我是万死也不敢同足下有何误会的,亲生骨肉都如此凄惨,我一个外人怎敢以身犯险?误会的怕只有足下自己。霜雪明呢,向来先礼后兵,足下见了礼,莫不是还想看看兵,被不大好看的送出去?”
屋里屋外三个大男人,迟谙估量着就是劈半个打都够呛,故气愤也不敢失分寸,惹恼了绝无好处,只能不客气的话里暗暗掺些威胁之意以此恐吓,叫这败类识相点儿麻利滚。
确实不知迟谙虚实,在这地方呆想必有些手段,又被讽了个好大没脸,一时也忘了适才还是自己拉拽迟谙躲避罐子。男子装模作样地还是施了一礼,带着小厮悻悻离去。
站在房门口目送三人远去,又听扶风回来说已出了大门,迟谙方长出一口气,颇为厌恶地潭了弹适才被男子拽过的衣袖,忍不住又啐了一口,连道晦气。一早就触这霉头,费好一番口舌,粥也没煮成,简直消磨光阴。
转头见路不平还撑在床头,额头伤口因激动又裂开,洇了几点血珠出来,殷红把面色称得更苍白。不由叹了口气,赶紧走上去。
“没事了,人走啦。下次遇见这等事直说不好么?大清早的,你看我若知晓把人拒之门外不是你我二人都舒坦?你安心睡觉,我高兴煮粥。现被一闹,这一日好像都不痛快了。”
说着拿着药膏要查看他伤口,手刚点上少年额头,他好似才有感知一般,扭身一挣就打落迟谙手臂。抬眸,双目依然闪动着倔强冰冷的寒芒。
“这般瞧我做什么?我和他又不是一伙的。总不成是我知晓他身份,扫榻而迎叫他来给你添堵吧。你就把我想再坏,也万不能同那人放一起呀。”
了解昨日隐情,路不平再做什么迟谙也忽觉不气了,只有些泄气地扁了扁嘴,把药膏放在枕边。
“那你自己料理吧。我煮粥去。今日别跑出去了,我总觉你还会烧起来。”
少年没应声,好似不曾听见迟谙的话。只是,女子掩门而去的瞬间,指尖微动,半晌,终还是拿起药膏。
“惺惺作态”
之后四五日,那败类总来吴钩霜雪敲门。可能在城里打听过迟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于是有恃无恐起来。
甚至还在城里宣扬:路不平是从家里偷跑出来,被霜雪明的人拐走的。现如今他千难万险终寻到儿子,却已学了一派江湖习气改名换姓不认父亲,着实是不孝不悌,被霜雪明的人教坏了。
所幸三娘往日亲善,与城中许多人都有交情,便不熟的都会称她为人爽利仗义,故听闻的人也只半信半疑说暗地议论几句。倒是路不平似乎心绪大受打击,义庄的差事不去了,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不肯出门。
事关至亲,迟谙也不能开解什么,只能每日把大门关得死死的,不让他听见半点动静,
“这才几天,就折腾成这样,他们那帮人若回来还得个十天下去呢。”
把饭放在路不平房门口窗台上,迟谙敲了敲窗子示意他出来吃饭。转头听见扶风感慨。
这几日倒少听她与王大夫骂路不平,全都转了矛头对着他那个败类爹。
“可是报官也没用,至多警告一下。便是闯进来,私闯民宅又关不了人。唉,我今日上街买菜还瞧见他街头不知和老梆子说什么,那老头儿一副鬼心眼儿,只怕给他出损招。我要是也有些武艺傍身就好了。”
这些日子时常感慨自己身娇体弱。娘胎带出来的身子不好,她过去竟也从未想过强身健体,反是越弱就越惯着自己继续娇气下去。
有些郁郁,其实至霜雪明后每天都会想自己的价值,自己能做什么,能回报什么,而此时正是需要证明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百无一用。好似忽感过去十来年白白耗费光阴。
“欸。”就在这时,王大夫忽然出声,“你说,人管不了的话,鬼行不行?”
“嗯?”
迟谙抬眸,不明所以,扶风却如同恍然大悟接上那话。
“哎呀!老头儿你怎么早不想起来。这法子最快啊。”
迟谙一头雾水。
“怎么最快?”
“你这脑子是真不开窍啊。鬼来管这事,自然是吓唬啊。我们两个是不行,道行浅也不吓人。你爹衣冠冢那处倒是好地方,好多荒坟,还都是没人祭的野鬼,亏嘴得很,你带点儿衣服果盘纸钱就成,他们吃人嘴短肯定答应。反正就是吓人,还是个恶的又不损阴德,这买卖他们不亏。”
闻此迟谙只觉新奇,竟还能如此,扶风已开始进一步谋划。
“嗯,还是多买点儿东西好,多叫几个来,赶子时趴那禽兽床头,就是吓不死他,一起鬼压床叠罗汉,压也得压他个半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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