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诈尸第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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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谙急着去见路不平,告诉他他爹不会再上门了,可进门跑出去好几步,才发觉牧官书并未跟上。
转身,青年抱臂立在门外,正静静瞧着她。四目相对一瞬,似不意她忽然回首,一下微微怔住,转即就别开了眼。
“进去罢。”
语毕竟转身就要走。
本当他同行至宅中有事,这怎么还白跑一趟不进门呢?迟谙一头雾水赶紧唤住他,“牧少侠,你不进来么?我以为你”
“不必了。”
疾声打断,好像还有要事在身的样子,迟谙不禁缩了缩,自己多问好像真耽误了他一般。但一早盖他的衣服吃他的饼,叫人进门喝口茶都不及实在不像话,往大了说又能在自己欠的债上记一笔,她过意不去。
“那牧少侠你能不能等等,我有东西给你。很快!你等一会儿就好,我马上出来!”
纠结片刻,也只能送他点儿东西了,闲时王大夫让她捣鼓了一堆七七八八治内伤外伤的药,三娘他们都用不上,拿给牧官书正好。
急急跑回去,生怕慢了他等不及便走了,一进小院儿却瞧见数日不出门的路不平,坐在自己房门口的台阶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有些奇怪他跑这儿来,但事情解决了她又急着取东西,一时也无暇顾忌他这反常,随口招呼一声“我回来啦,今日他们没来吧”,就要进屋去。
路不平却突然抬起头,冷冷道:
“你回来干什么。”
迟谙脚步一顿。
少年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充血发红的双目射来讽刺憎恶的刀子。一如雨夜桥边那样仇恨,甚至更甚,仿佛要以目光杀死她。
不禁打了个冷战,但话还是要说,且他好生莫名其妙。
“我不回来该去哪儿?不是留了字条吗?对,今日你吃这个吧。也不及做别的了。”
扔了油纸包给他迟谙就要走,路不平再次开口,这次冰冷里却夹了些许茫然:
“什么字条?”
“咦?你没瞧见?”
这事还是有些重要的,不得不停下转回去,看少年神色不似作假,一拍额头。昨夜风不小,她压纸条在窗台的石头许还是找轻了,大概被吹了去,他便没瞧见。
“院里找找吧,应该掉不远,昨日放你窗台上了。”
还是给牧官书送东西要紧,她现也抽不出身来和他一起寻。且叫他知晓自己留了字条不是没打招呼就好了。
只是,拿了瓶瓶罐罐往外跑时,扶风提醒她,路不平是不是今早没听见她送饭,到屋里又不见人,以为她不堪他爹搅扰丢下他跑了?
难怪。适才那么凶,兴许还偷偷抹眼泪了眼睛红得兔子一样。真是可怜孩子,一会儿得好好和他解释解释,自己再让他讨厌但也绝不是那样的人。
耽误了一会儿,所幸跑到门口时牧官书还没走,赶紧上前把匆匆装起来的一袋子瓶瓶罐罐递给他。
“这里都是药,治内外伤的都有。牧少侠,我知你身手好,平日定然很少挂彩,这些东西好像咒了你似的,不过行走江湖刀剑无眼,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且我现今也还不上钱”
听到“还钱”字眼,牧官书明显皱了皱眉,本就觑着他神色,见此只当他是不是误会了,迟谙赶紧摆手,焦急地着重解释起来。
“不是,我不是用这个抵钱的意思。本就是闲时随便一配不值什么,只是迟迟还不上实在过意不去,这个就当赔礼吧。钱我走时定然设法还清。你们待我如此仗义,此情我决计不会辜负。”
牧官书可能并不在乎那些钱,求医一路便能瞧出一二。但江湖之人讲“义”字,迟谙思忖着他大概是想看自己一个投桃报李的态度。可是这些“知恩图报”的话说完,牧官书好像也没有欣慰多少,甚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是觉得她还不清不过信口开河,不似讲信义之人吗?
“不必。回去罢。”
冷淡地应下她一大段话。也兴许是等得太久了她又啰嗦这么多误他时辰有些不耐。接过袋子随手塞进行囊,牧官书转身便去了。
望着青年渐行渐远的背影,迟谙有点儿郁郁。
她是不是把这谢意传达错了?还是她想太多牧官书绝无那些意思,是她多解释才惹人不快,好似把他当做了斤斤计较之人。
有些懊恼,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凉凉的疑问:
“你喜欢牧大哥?”
突如其来,迟谙吓了一跳,转身,竟是路不平不知何时站在影壁前,双目血色未消但已平静许多,甚至多了几丝看戏般的嘲弄。后知后觉他适才说了什么,迟谙不由顿足,嗔恼道:
“你这孩子,这会儿不气了?都有闲心胡说了。”
路不平嗤笑:
“我胡说,那你缠他说那么多作甚?他不睬你你就恼我。又不是我让他不睬你的。”
迟谙面上一窘,她确实拖了牧官书好些时辰。一开始只是觉得让他等着偏只送来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显她好拎不清,是不是得解释一下才好,但越解释越乱,越乱越耽误,还不如直接给了他什么都不说。
“还不是胡说。我啰嗦耽误他就说我啰嗦,什么缠不缠。平白说几句话叫你瞧的。且我都嫁人了”
说“喜欢”,自然马上就会想起陆徽临。
只是迁出陆家墓地,她没有拿休书也没有和离,她也信他如果知情是绝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她见他为父亲平冤后会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法骗自己就那样干脆放下。“嫁人”出口几乎不暇思索,她的心上人,就让她姑且小小的自欺欺人一下吧。
闻此路不平一怔,似有些不信,神色怪异地把迟谙打量一遍,似瞧出她说起这个情绪有些低落,半晌,竟讪讪道:“你被休了?”
这么久迟谙那些事扶风和王大夫自然已门清,闻此一句才对路不平好转些的态度又不成了,迟谙怔怔不语,他二鬼已大骂起“这小子眼珠子真白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我们只是走散了而已”转头瞥向路不平,迟谙声音有些低哑,“一有消息我就会走的,大概不需多久,你就不必再同我这么讨厌的人住一檐下了。”
眼见女子明显变得生硬抵触,路不平自知失言。
怪极了,平日她温和面对他恶语相向,他毫无波动甚至对此嗤之以鼻觉她惺惺作态。现在人真的冷下脸来如同被触逆鳞,他反添愧疚了。
想补救几句可不是有心戳她的痛处自己又不知道,迟谙却再也不给他一个眼神,径自往院里去了。
之后一连七日,路不平的爹果然都未再来。据说人现在就躺在客栈里,不能说话不能动,如同缺了魂般,什么都需旁人照料。这情形下,看来不日就要离开凤阳回家去了。
城外东去墓地处。迟谙带了瓜果纸钱,一坛清酒,在父亲墓前祭拜过后,凭着那夜记忆又一一在众鬼墓前摆好。白日他们不常现身,迟谙听不见声音,只能做个虔诚的生者,默念对亡魂的感激。
“快点儿快点儿,这时辰阳气旺,早拜完早回去。”
拜完起身正欲离开,两个声音忽然由远及近。一对中年男女拉拉扯扯地走进墓地,手里拎着果品共厚厚一沓纸钱。一面走还一面不住东张西望,神情好似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怕被瞧见。
很是古怪,迟谙不觉就多瞄了几眼,偏正逢那妇人望过来,四目相对一瞬,迟谙竟捕捉到她浑浊眼珠中闪过一刹慌乱,转即就被凶狠掩饰,白了迟谙一眼,转过头好似自言自语地骂骂咧咧。
“眼珠子东瞅西瞧张望什么?两口子上坟没见过?什么稀奇事!烧了纸还不赶紧家去,独身一个穿得那衣裳,等着勾搭谁呢?路上就得被汉子拖进野地里”
声音不大不小,打身侧过尽数穿进耳朵里。迟谙狠狠皱眉,一时无语凝噎。
若不喜旁人观望,骂几句看什么热闹也就是了,好端端地怎么还要扯上自己穿什么衣裳,咒自己遭遇不测?
扶风这暴脾气自然看不惯,当即大骂反把妇人贬得一无是处,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迟谙没有急着离开远离这晦气,而是再次矮下身暗暗观望二人动静。
一男一女站在远处一座坟前,既不整扫也不跪坐,好似没有停留打算,慌手忙脚地很是急切。把果盘草草撂下,点上纸钱在坟前一扔,也不待烧尽竟就匆匆往回走。
见此迟谙赶紧低头,对着墓冢作不舍之态。二人路过身侧见她还未走,妇人又啐了一口,嘴里不知骂些什么。待迟谙抬眸瞥去时,她又收回嫌恶目光,隐约有一丝心虚。
“你留着听他们什么晦气,明明也是个女子,偏要咒旁的年轻姑娘遭遇歹人,这颗心不定黑成什么样了,死了瞧阎王不让她下下十八层的油锅,叫小鬼炸她!”
目送二人远去,耳听“呸”一声是扶风不忿还啐一口。迟谙想着二人进墓地传来的第一句话,朝着适才他们停留的坟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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