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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罗子大吃一惊,“医药王”的实力他多少了解一些,他完全没想到医药王说的竟有这么夸张,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张七,究竟是什么人啊?”

  “医药王”摇了摇头:“刚才我想跟他打招呼,他不让我打,他隐藏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我也不敢把他的事情告诉你。

  我就这么跟你形容他吧,我的社会关系你是知道的,在省里还是有一些地方可以来去的,但是他如果要弄死我家,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这就是他的实力。

  所以,作为朋友,罗总,我提醒你一点,只要你们没有什么生死之仇,你千万不要跟他作对,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与他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罗子几乎要吓傻在当场,茫然道:“怎么会这样,那可怎么办?”

  “医药王”拍拍他的肩:“先别担心,我最近替他做过一点小事,你把他新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打个电话约他一下,然后跟他解释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不要追究这件事。”

  胡哥突然大叫起来:“不可能,他如果你真如你说的那么牛,为什么那个李飞雨还要欠着我们一百万不肯还?”

  “医药王”很不屑的看着他:“人家不是说了吗?让你明天晚上就去拿钱,而且还多付三十万给你当利息。

  你也别觉得这三十万有多了不起,去年我请他吃顿饭,就化了三十万,可回头他就让我赚了几千万。”

  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哦?胡哥彻底地傻在当场。

  张七把四个人送出广场,然后让李飞雨跟着上了自己的车,李飞雨笑嘻嘻地:

  “小七,又给你添麻烦了,刚才我差点被吓死,幸亏他们卖你的面子,不敢对我怎么样.”

  张七白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但是也没有想要责备她,只是有些担心地道:“你们这样总是不合法的,提心吊胆的做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李飞雨收回了笑:“话得确是这样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过一关算一关呗!”

  张七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了一个电话给严维一:

  “老板,给我安排两个人和一辆车,拿我一张卡去一超魔都,找当地的建设银行网点,一个网点取四万五,一共给我取一百五十万!

  你一定要记住,每个人网点取钱不能超过五万,取完以后,立刻走人。”

  严维一吓了一跳:“七哥,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张七心情不是很爽:“哪有那么多问题?你到底能不能安排出人来?”

  严维一连忙道:“能能能,不过要拿这么多钱的话,下面的人我不放心,我亲自替你去一趟吧,可是为什么要去魔都呢?浙省不能拿钱吗?”

  张七也不瞒他:“我的卡可能会被人跟踪,如果在浙省取钱,他们就会以为我在浙省,魔都那么复杂,他们不方便追查的。”

  严维一点点头:“也对,你在那儿,我来取卡。”

  张七道:“你在KTV等我好了,我一会儿过来,顺便把张七的身份证还给你,我遇到熟人了,他们可能会很快知道我的身份,以后我不用张七的名字,还是用回张慕的名字吧,但是身份证尽量不用,先隐一段时间再说吧。

  你跟KTV的人交代一声,就说张七是我的外号,万一以后有人问起来,都统一这个口径。”

  严维一答应一声:“放心吧,七哥,这种事情,我肯定比你专业,一定办得妥妥的。”

  张慕挂掉电话后,李飞雨愣愣地:“小七你,原来不叫张七?而是真的叫张慕?”

  张慕点点头:“是啊,当初我们在QQ里聊天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叫张慕,我从来都没有骗你,这次只面以后,我一直在喊我小七,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叫什么。

  只有上次你妈问过一次关于我的名字,我当时的回答也很清楚‘我现在叫张七’啊。”

  李飞雨哼了一下,没有再说话,问道:“你怎么还不开车?”

  张慕笑了笑:“不急,得等一个人。”

  李飞雨奇道:“还有什么人人来?”

  张慕胸有成竹:“一个老朋友,刚才也在上面的。”

  他话音才落,电话就进来了,张慕接通电话,直接道:“楼下,一辆黑色的别克,等着你。”

  没过三分钟,“医药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然后一头钻进了副驾驶室,他想问话,可是看到后面李飞雨在,又闭上了嘴。

  张慕明白他的意思,他点火,放下手刹,将车子缓缓发动:“这是自己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有关系,不过也不急,我们找个地方坐了坐吧?”

  他把车子慢慢开出去,然后找了一家上岛咖啡停了车,进去要了一个包厢。

  三个人坐定之后,张慕首先问道:“渠总,你在烟雨市混得不是挺好的,怎么跑来甬市了?而且还跟罗子这样的黑社会混在一起。”

  渠百胜有点不好意思:“张总,你也知道我是做医药销售的,对我来说,只要能把药卖进医药去就行了,我只跟医院和药房打交道,再把佣金付给渠道,至于什么渠道,是黑是白,这个跟我没有关系。”

  张慕不信他:“那你怎么想着要去抢那条线呢?”

  渠百胜摇摇头:“我一早就听说,有这样一条线,可以买到很便宜的靶向药物,只是一直不知道途径,今天罗总跟我说了有这样一条途径,我本意就是想了解一下渠道。

  刚才你来之前,我已经彻底了解清楚了,这些人就是跑到印度去做代购,再到国内走私,无非是他们报了一个良心价,但是这其中的利差实在太大,所以,实际上他们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条线路绝对是非法的,我是做正当药品生意的,就算利润再丰厚,我也不会去沾这条线。

  虽然我也很同情这些生病的人,但我仍然认为这种隐埋于地下的走私线并不应该存在。”

  李飞雨不解:“为什么?既然印度能够生产出这么便宜的仿制药物,说明这些药物的生产成本根本就很便宜,那些药企无非是仗着技术垄断,才在赚取暴利而已。”

  渠百胜却道:“你说了一半,但是没说另一半,药企业得确存在技术垄断的问题,而且也确实在赚取暴利,但是你需要知道,每一个新药的研发成本之高是超乎想像的。”

  张慕点点头,他自己搞过实验室,知道这种医药实验室有多烧钱,而且即使在这么烧钱的情况下,许多技术想要突破也是难上加难。

  渠百胜继续道:“药界有一个著名的‘双十定律’:研发一款新药约需要10亿美元的投入,并且化费10年的时间,成本投入之大超乎想像。

  比如说靶向药物GLW,从基础研究到最终上市,耗费了整整50年的时间,你们可以想像这其中所化费的代价。

  而且尽管有20年的保护期,但是这20年是从药物选择化合物就开始算起的,所以最终上市以后,真正赚钱的期眼不到10年。

  所以药企公司必须在这10年中把价格尽可能的提高,既是为了收回前期的投资成本,也是为了能有资金投入下一阶段的研发。

  如果一个药品被研究出来以后就被任意的仿制,价格降到地板上,那谁还有信心和动力去研究新药呢?

  这种仿制药的出现,在表面上是救了不少家庭,可是从深层次的角度看,却是可能会毁了医学科技的发展,毁了医疗化学技术的进步。

  我们还有更多的医学难题没有解决,也还有更多的癌症没有被攻克,所以这种仿制药的产生虽然挽救了一些生命,却掘断了更多其他病人的希望,让某些疾病永远不可能再被攻克。

  他们是活下来了,却剥夺了更多人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张总,我想你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就算你不阻止,但也不应该鼓励这种行为的发生。”

  渠百胜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句句在理,张慕无法制止这些观点,这就如同自己带领的实验室一样,如果实验室里研究出一个成果,就得免费共享,那实验室的投入还有什么意思?

  从短期来说,对于俞嫣然这样的家庭,确实遭受了灭顶之灾,可是从长期来看,却可能挽救更多像俞嫣然这样的家庭。

  李飞雨仍然不服气:“那为什么印度可以生产仿制药,为什么那些欧美的药企并不制止他们?”

  渠百胜苦笑道:“李小姐,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表面上看,印度确实在享受着仿佛药的好处,欧美国家对他们不管不顾,但是你却看不到这些表面背后所隐藏得巨大悲伤。

  1984年12月,美国联合碳化物有限公司在印度中央邦首府博帕尔市发生了历史了最严重的工业化学事故。

  这家农药厂发生了氰化物的泄漏爆炸事件,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共造成了25000人直接死亡,55万人间接死亡,还有20万人永久残疾的恐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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