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致以辉煌的人

　　夜幕降临，已经被强制隔绝的哥谭再次展开她疯狂的一面，选择自我放弃的哥谭市民三五成群在哥谭街道上晃悠，人手一支火把，拿着枪，集结在自己所属的团体中，在街上耀武扬威着。他们疯狂，他们享受，他们选择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而此时他们集结于此，只为一件事，观看曾经的哥谭警察局局长詹姆斯·戈登的死刑。

　　那些收到消息，亦或者选择将这座城市带向堕落深渊的暴徒齐聚于韦恩企业大楼面前，抬头看着此时被悬挂在城中轨道列车上的戈登，以及在后面准备负责处刑的恐惧稻草人还有站在那的缄默。他们站在那，看着被绑住的戈登，眼神中带着兴奋。

　　对于生活在哥谭这座城市的人来说，詹姆斯·戈登，是一个印刻在他们记忆中的历史符号，最起码可以跨越三代人。因为这位从警探一路爬到哥谭警察局局长位置的老人，有太多事值得他们去回忆了，从当年年轻气盛来到哥谭开始，就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威逼利诱这些方式都没有让这位老人放下过对正义的追求。

　　从哥谭最开始的黑帮皇帝罗马人法尔科内开始，一直到企鹅人这些后起之秀崛起，亦或者是后来的小丑，这个自诩为哥谭犯罪皇帝的神经病，每个家伙或多或少都与戈登接触过，也给他带来过伤害。但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那些伤害，都成为了戈登这位警察坚持正义的动力。

　　可以说，也许正是因为哥谭还有戈登这位坚持着心中正义的老警察存在，才会有蝙蝠侠存在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至少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为这座城市而战。而这位老警察的人格魅力，也足以让每个在哥谭逗留的超级英雄给予最崇高的敬意，只是现在，这位为哥谭的正义奋斗一生的老警察要死了，死在他们的审判下，这种亲眼，亲手将一个热爱这座城市的人送上断头台的感觉，让他们兴奋不已，也让他们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哥谭的市民们，这座城市的主人，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位老人是谁了。”站在列车顶上，贝恩也在那发挥着自己的演讲，挑动着下方哥谭市民的情绪。“是的，詹姆斯·戈登，这座城市的正义，他的名字，他的事迹在你们每个人脑海里都有，他为这座城市奉献了一生，我没说错吧。”

　　下方，齐聚于此的哥谭市民发出一声呼喊，回应着贝恩。而在远处，那些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的哥谭市民，则是通过直播，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电视中，即将被处刑的戈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们在惊恐，但同样的，也有人在行动，大楼间，属于迪克这支蝙蝠家族的小队在穿梭着。

　　在得知戈登还活着，并且即将被处于极刑的他们，也在第一时间朝韦恩企业大楼赶了过去，他们要去救下这位老人。可同样的，这一场面对整个哥谭市民的真人秀，现在还轮不到他们出场。

　　正准备用魔法将自己这支小队包裹，并且穿梭到城中轨道列车上空的魔法少女渡鸦，在准备穿梭的时候，一阵无形的波动传来，让她疼痛难忍，维持的魔法解除，迪克一行人就这么从中掉了下来，警戒的看着四周。

　　“你们哪里也去不了，蝙蝠家族。”

　　阴测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作为天启星的新神，迪萨德第一时间打断了渡鸦的攻击。虽然在智商方面，这位自诩为天启星智囊的迪萨德总是在蝙蝠侠手里吃瘪，但作为一名新神，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力量，那就是强大的精神控制，这种能力足以干扰渡鸦这位精神意志还不算多强大的魔法少女，让其无法一心二用。

　　而他身旁，那些加入，亦或者被托马斯·埃利奥特控制的哥谭反派也聚集在一起，在迪萨德将渡鸦的传送打断后就冲了上来，与迪克他们战斗到一块，其中，最高战力的小乔纳森，渡鸦还有神奇少女，也遭受了迪萨德一个人的攻击，菜是菜了点，但架不住对面都是三个都是小孩，撑死也就神奇少女刚刚成年，倒也打的有声有色。

　　可这不是迪克想要的，如果他们被拖延在这里，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去救戈登，他们就得眼睁睁看着这位备受尊敬的老警察死于非命。

　　“该死！Faiz！你到底在哪！难道，你就只是在看着吗！你所说的，都是谎言，从一开始就背叛了吗！”

　　一个人面对着几个哥谭反派的攻击，迪克也在那，对着不知道在何处的柯文怒吼着。他试图去相信心中的感觉，去相信这位曾经坑过自己的异类Faiz，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发暴躁起来，因为他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嗯？Faiz？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加入到托马斯·埃利奥特阵营的雇佣兵青铜虎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就与迪克缠斗到一块，整个哥谭，也随着戈登这位警察局长的处刑真人秀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立于空中，以异类单体疾风形态的托马斯·埃利奥特也在捕捉风中传来的讯息，他隐隐之间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只能动用这种能力，去了解个透彻，同时，也将心神放到韦恩企业大楼那边。

　　韦恩企业大楼这边，贝恩的演讲还在继续。

　　“是的，詹姆斯·戈登为这座城市奉献了一生，他的家庭，他的生活，都因为哥谭而变得乱七八糟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他的政治秀呢？他本可以避免这些悲剧，因为他是警察，他每次的行动，都有着足够的证据将犯人逮捕归案，甚至将其当场击毙。但他没有，他只是将其一次又一次送上法院，然后看着犯人与法官沆瀣一气，大摇大摆从法院中走出来。

　　那些给你们，给这座城市带来伤痛的家伙，再一次在哥谭中逍遥，他本可以避免很多的悲剧，只要他扣下扳机，你们说，这样的人，还值得敬佩吗，还值得可怜吗！”

　　“不！”

　　“杀了他！他跟蝙蝠侠一样，都是这座城市的毒瘤！”

　　“我们不需要这种人存在，杀了他！”

　　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下方喊起，已经堕落的哥谭市民就这么站在那里，对这位为哥谭奉献了半生的老警察说着各种无端的指责。戈登跪在那里，看着下方这些人的面孔，这里面还有些是自己认识的，他们有些是自己的街坊邻居，有些是自己巡逻街道上卖热狗的小贩，正因为有着自己的巡逻，他们才有着安心在街道上经营的勇气。

　　不再去担心那些流窜在街头的流氓过来跟他们收保护费，自己偶尔也会叫上几个同事一块照顾他们的生意，让他们能够在这一天里忙活的充实。但现在，他们的样子都变得陌生了，完全就不像是记忆中的他们，想到这，戈登也不由叹了口气，难怪自己的老同事会说，这座城市现在已经没救了，警察，失去了维持秩序和坚持正义的理由。

　　“是的，我们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伪君子在这座城市中生活下去，但作为这座城市的主人，我们给这位局长最后的仁慈，让他说下临终之言。还有什么想说的，戈登局长。”

　　贝恩带着几分玩味，将手中的麦克风递到戈登面前。而戈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望着下方这些聚集在这里的市民。而在更远处，那些将自己关在家中的市民，曾经的警察们，也在注视着这一刻，注视着这位被泼上各种脏水的局长，至于戈登，也这才开口说道：“从来就没有什么蝙蝠侠。”

　　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贝恩愣了一下，也让下方的市民愣了一下，还有在远处的身影，他们也愣了一下，都有些没搞懂戈登此时的第一句话。愣归愣，戈登的话语还在继续。

　　“从来就没有什么蝙蝠侠，我们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多到我们将蝙蝠侠当作了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认为他的诞生是因为我们。对，也不对，因为蝙蝠侠可以是每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还爱着这座城市，还想着拯救这座城市，还向往着光明，那么他就是蝙蝠侠，即使你们现在杀死了我，排斥着蝙蝠侠也一样，到最后，这座城市里，那盏关闭的探照灯会再次闪耀在夜空。

　　那些心中有鬼的人，会再次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祈祷着那位黑暗骑士不会盯上自己。那这样的话，你们就要担心了，因为到那个时候，蝙蝠侠无处不在，所以，你还等什么啊！贝恩，砍下我的头颅啊！这样我才能睁大着双眼，看着你们被这座城市的市民推下王座！”

　　最后，戈登是以咆哮的方式喊出这句话的，而贝恩，这位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恐惧，给蝙蝠侠造成断背的雇佣兵，竟然在这一刻，因为戈登的怒吼，因为戈登看向自己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这往后退却的一小步，就这么通过直播，出现在那些将自己关在家中市民的眼中。

　　这样的一小步，也成为了这些市民心中勇气迈出的一大步！

　　而在聚集于韦恩企业大楼的这些哥谭市民眼中，贝恩的退却则是代表着一点，他害怕了，他被此时的戈登给吓到了。注意到这一情况的贝恩，也有着几分恼怒，同时也回怼了过去。

　　“令人称赞的气魄，戈登局长，你有资格让我尊敬，不过很抱歉，谈话到此结束！”

　　说着，手一挥，在背后带着几分怪笑的稻草人就举起手中的镰刀，就准备砍下戈登的头颅。而在这时，一声枪响，从黑暗的道路深处传来。

　　“砰！”

　　只是一声枪响，就压过了此时在韦恩企业大楼这里的躁动，让这些聚集于此的哥谭市民，让准备行刑的稻草人，还有贝恩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在黑暗的道路里，一个个人影涌动着，朝着这边走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悠扬的歌声。

　　这歌声，对于哥谭市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是哥谭警局的歌曲，属于哥谭警局的战歌。这些聚集于此的哥谭市民也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举着火把，打开车灯，似乎想照明黑暗的道路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了，因为有人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黑暗的道路两旁，那些将自己关在家中，与自己家人呆在一块，等待着救援的市民，打开了自己家中的电灯开关。随着第一家的灯光亮起，光芒照亮了这条黑暗道路的一角，但这只是个开始，第一家亮起的灯光如同一个信号，在亮起之后，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直到万家灯火齐明！

　　那一个个亮起的灯光，也在这一刻，将这条在黑暗中看不到一切的道路照亮，同时，也照亮了这些走向韦恩企业大楼的人。他们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迷茫，恐惧，但更多的，是勇气，他们穿着警服，戴着警帽，那眼神中的迷茫和恐惧，随着这一处处照亮自己的灯光而退去。

　　这些人，是哥谭市的警察，是被哥谭市民打上与权贵者同流合污的标签，被哥谭市民放弃的警察。他们里面，是有那么大的一部分曾经与黑帮同流合污，但他们同样也是人，当他们从家中走出来，穿上这身被脱下的警服时，他们就是这座城市的秩序维持者，是这座城市的英雄！

　　而在最前方，那位早上与戈登谈过话的弗利副局长，则是穿着他那一身别滿勋章的警服走在最前方，高举的手中还拿着枪，很显然，刚才那吸引注意力的一枪，就是他打出来的。而现在，这位副局长将枪放入枪套中，看着那个被绑在列车上，还带着几分震惊的戈登，也不由露出笑容。

　　“真的是，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老家伙这么能说会道啊，还会放这种狠话，你这样，不当市长有点可惜啊～”

　　“警察局长当市长，步子迈的会不会太大了点，容易扯着蛋啊！”

　　对于自己这位老同事的调侃，戈登也在那朗声回应道，即使自己此时依旧面临着死亡危机，但这位老人却是格外的轻松。

　　“怕什么，都这个岁数了，你还想来上第二春？”

　　一句调侃，弗利望着身后的万家灯火，是他们给自己照亮了眼前的路，也让自己找到了坚持正义的理由。看着在自己身后停下的警察同僚，这位副局长也朗声说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的局长可在那看着呢！”然后转过头，指着列车上的贝恩，继续说道：“就是这种家伙，搞乱了我们的城市，搞砸了我们的生活，还弄丢了我们的饭碗，但我们才是这座城市的警察！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给我们照亮眼前道路的是那些支持我们的市民，我们的家人，最起码，咱们也不能让支持我们的人失望吧～”

　　随着这位弗利副局长的鼓舞，这些被卸下武装的警察们也迈动着步伐，他们很多人没有枪，只有身上这身给他们带来荣誉感的警服，还有一根警棍，但此刻的他们无所畏惧，勇气就是他们最好的武器。将道路占满的哥谭警察们就这么往前迈着步伐，而原本聚集在这里的哥谭市民，亦或者说暴民，也在这些警察迈步的过程中，开始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他们开始退缩，开始拿起手中的枪，将打开保险的枪口对准这些警察，同时，属于贝恩的雇佣兵部队也开着从韦恩企业军工部门夺来的装备在前方构建一道火力网，随时都准备将这些只有血肉之躯的警察打成筛子。武器上的差距并没有让这些聚集于此的警察退缩，他们往前走着，即使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列车上，贝恩看着这些警察，再看着一旁的戈登，不由笑出声。

　　“有意思，就这么几千人，你觉得你们能赢，没有武器，没有战术，全凭着一腔热血？尝试往前多走几步吧，然后，你们就会明白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热血没有一点用处，戈登局长，很鼓舞人心的演讲，但也谢谢你，你让我可以解决掉这些所谓的反抗者。”

　　可在那里无法动弹的戈登，也在这时候笑了出来，笑声之大，让贝恩皱起了眉头。

　　“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

　　“热血没有一点用处，但这座城市的建立，本身就是建设者靠着一腔热血才搭建起来的啊。”

　　对于戈登的嘲讽，贝恩只是抬手，得到贝恩示意的雇佣兵也在这时候扣下了扳机，随着第一声枪响，那些被哥谭警察们震慑到的暴民也跟着开枪。喷吐的火舌，展开的金属风暴朝这些只有一腔热血和血肉之躯的警察发射了过去，企图将他们撕裂，可在这时，所有的枪支在喷吐火舌的下一秒就哑火了，那些在空中飞行的子弹也失去了动力，就这么散落在地上。

　　黄铜的弹头与柏油路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种情况也让贝恩摸不着头脑。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占满路面的警察中，一道声音传出，接着，就是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正是以异类Faiz形态出现的柯文。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却将所有的焦点集中在他身上，站出来的柯文，望着贝恩，也在那说道。

　　“诚然，仅凭着一腔热血，还有血肉之躯是有点单薄了。但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创造奇迹的生物啊，而奇迹，总是跟心中那棍谈的热血挂钩，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英雄诞生，所谓英雄，本身就是满怀着热血而存在的人，将不可能化为可能，布正是英雄们最擅长的吗？另外，你的数学有些不好啊，贝恩，你且瞧瞧你四周吧～”

　　随着柯文的出现，贝恩也注意到在自己周围，三道灰色的次元壁升起，然后消失。同时，在韦恩企业大楼这个算是哥谭交通枢纽的地标建筑周围，有着一群群人朝着自己走来，将自己给包围了。而这些人的出现，却让聚集于此的哥谭暴民们感到了恐惧。

　　因为，他们能看见，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张面具，一张蝙蝠面具。那是曾经根植在他们这些人心中最大的恐惧，蝙蝠侠的面具！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走来，与柯文这边的警察部队合流到一块，一瞬间，人数上的优势被打破了，同时，还带去心理上的优势。

　　“蝙蝠侠！”

　　“是蝙蝠侠！他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蝙蝠侠，假的！都是假的！”

　　躁动不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看着这一张张黑色的蝙蝠面具，在这一刻，齐聚于此的哥谭暴民，帮派分子们，也再度回想起那一度被蝙蝠侠这位黑暗骑士支配的恐惧！还没等他们的窃窃私语声平定下来，在道路的尽头，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到近，将所有的视线都转移了过去。

　　黑色的骏马，黑色的披风，性感的屁股下巴，那熟悉的造型，却让贝恩感到难以置信。那个被自己断背的黑暗骑士蝙蝠侠，就这骑着马，出现在了贝恩面前。随着蝙蝠侠骑马停在柯文身边，黑暗的夜空中，那早已关闭的蝙蝠探照灯再度亮起，在夜空中展现出蝙蝠侠的logo。

　　哥谭警局顶楼，沃利利用自己神速力提供的电能将蝙蝠探照灯亮起，同时看着远处，不由吐槽道：“合着我就是一个工具人是吧，就只剩下打光充电这两个功能了，噫，你这家伙真是恶趣味！”

　　带着几分不爽，沃利也在顶楼眺望着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

　　“现在，你能不能回答我，这一腔热血，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嗯？”

　　看着眼前的一切，贝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现实，那个被自己断背的蝙蝠侠就这么出现在这里，那些本应该放弃抵抗，坐以待毙的市民如今聚集于此，反抗着自己，而这一切，都是由蝙蝠侠旁边的这个家伙造成的。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失落感，让贝恩不由怒火中烧，对着柯文怒吼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罢了，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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