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做人啦！

　　大都会，靠近莱克斯企业附近的街区，这里是权戒袭击莱克斯企业研发部爆炸后的重灾区。当时的新闻发布会聚集了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在第一时间感染了亚摩卓病毒。整个街区呈现出一片狼藉的迹象，跑丢的鞋子，踩踏的衣物，街道两边商店破坏的橱窗，都说明了当时人们有多慌张，而在这个被雾气笼罩，变得有些昏暗的街区，超人和全副武装的蝙蝠侠正在与三个感染了亚摩卓病毒的市民战斗着。

　　作为被世人称之为世界最佳搭档的两人，面对着三个感染了亚摩卓病毒的重度感染者，两人互相配合，将这三人给压制住了。先前就说过，亚摩卓病毒是莱克斯基于正义联盟曾经面对过的高级人工智能机器人亚摩卓研发出来的病毒，亚摩卓拥有着学习一切对手的特性，无论这个对手是否是超人类，而作为被世界甚至可以说是在DC宇宙有数的聪明人莱克斯·卢瑟进行二度开发研究的亚摩卓病毒，也更是将这一特性发扬光大。

　　“该死的，他们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你的抑制血清还没准备好吗？”作为主力输出的超人一个人扛住了这三个亚摩卓病毒感染者市民的进攻，作为拥有钢铁之躯的顶级战力，这三位即使到了感染第三阶段，亚摩卓病毒开始根据每个感染者的特性，对身体进行改造，出现了一些非人特征，同时作为表现出来的超能力威力也上升了一个阶段。

　　“控制住他们，克拉克！”低沉的声音从这三个病毒感染者的市民身后响起，将自己全身包裹在一身修身的蝙蝠战甲，只有面部是玻璃面罩，只是蝙蝠侠这具装甲的玻璃面罩现在已经出现了裂痕，露出自己那张半遮盖脸庞的蝙蝠侠也将三枚调制好的抑制血清装在自己的手甲上，对着这三人进行瞄准。

　　而得到蝙蝠侠命令的超人也在这时候一转攻势，左右手各箍住一个感染者，大腿也盘住中间那个感染者的腰间，以他的力量，没到一个水平，根本没有人能挣开他的束缚，而蝙蝠侠那三枚抑制血清也在这三名感染者无法挣脱超人束缚的时候瞄准他们大动脉发射了过去。特殊合金制造的针管轻松扎破他们的皮肤，绿色的抑制血清在他们体内流动，让竭力挣扎的三人开始失去意识，再也无力反抗。

　　超人这时才松开对他们的束缚，而蝙蝠侠也走上前，利用携带的扫描仪对其进行扫描。

　　“怎么样，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不，只是三名重度感染者而已，但至少给了我们一个方向，越接近爆炸中心，所接触到的感染者对于亚摩卓病毒的表现越强，就像是一种进化，那么作为第一号感染者，他也许已经完成了蜕变，当然，也有极大可能被权戒控制。”

　　“既然这样，你该撤退了，你的面罩···”看着蝙蝠侠面上那层龟裂的玻璃面罩，超人话语中的担心不言而喻。

　　“只是出现龟裂而已，密封性依旧完好，我不在，你能够确定到底谁才是第一号感染者吗？”

　　“但你是人类，你应该清楚亚摩卓病毒对普通人侵蚀性有多强，我不是人类，甚至也不算一个纯粹的超能力者，亚摩卓病毒对我无害。”

　　“嗯，在这之前，荣恩也不是人类，他跟你一样也是外星人，但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等着我们救命，你凭什么保证第一号感染者的亚摩卓病毒对你无效？别忘了当初我们对付亚摩卓的时候有多麻烦，可那个亚摩卓只是个机器人，而我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加持了权戒，以生物形式存在的全新亚摩卓。”

　　有理有据的话语让超人无言以对，蝙蝠侠总能找到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叹了一口气，超人不再继续与蝙蝠侠讨论到底谁留谁走，只是在与蝙蝠侠探索剩下的街道时，身形有意无意的挡在他身前。既然说不过蝙蝠侠，那么就用自己的身躯作为他的第一道屏障，越接近莱克斯企业，超人就越能明白那些亚摩卓病毒感染者的难缠。

　　对于他而言，最多只是感受到点疼痛，但这些伤害要是放在蝙蝠侠身上，任何一下都不是那么好受的，尤其是在蝙蝠侠的隔离面罩有了裂痕的情况下。随着两人不断的深入，他们所接触到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少，然而危险程度也相对比之前碰到的更加难缠了，这些原本应该夺去他们生命的病毒也开始慢慢反哺自己所寄宿的宿主，让它们朝另一种生命形式演变。

　　“话说，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你家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超人一边按住一个感染者，对着准备给他进行注射的蝙蝠侠问道。

　　“你确定要在这种环境下问我这个问题？”无视掉眼前这个感染者双手延伸出来的骨爪在自己装甲划出那刺耳的声音和火花，蝙蝠侠将抑制血清注射进去后也问道。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遭遇都很像吗？你是儿子女儿被人家养的差不多大了就直接来找你认亲，我是儿子去了一趟多元宇宙回来就直接跳过了我如何当好父亲这个角色的过程。作为联盟里唯二两个当上父亲的人，我只能问你这个有经验的该怎么做了。”

　　超人脸上透露出无奈，在他看来，拯救世界都比在家里育儿来的轻松，尤其是在自己之前才一个月大的儿子转眼间就变成个十岁小男孩的时候，那种人生大起大落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一方面庆幸自己儿子回来了，自己也算是完成自己生父给他的目标之一，延续氪星血脉进度走出了百分之一，另一方面，他也心疼自己之前为了自己儿子买的那些婴幼儿产品，要知道，他只是星球日报的一个记者，按照收入来算，也只能说是一个勉强达到中产阶级水平的打工仔。

　　加上自己那个拿过普利策奖的老婆，两人的积蓄加在一起，贷个款，是能够在大都会最好的地段买个150-200平的房子。但帐不是这么算的，除了每个月自己跟露易丝两人共同要还的房贷之外，他还有自己的花销，去大都会一家超人粉丝开的餐馆消费，每个月要在亚马逊，eBay上淘淘自己喜欢的东西，虽然说上次花了自己5000私房钱买的古董打字机被蝙蝠侠这个家伙改装了氪石键盘，但也无法阻止自己那颗买买买的心，男生剁起手来，也不比女生差，尤其是在喜欢的东西上。

　　那么问题就来了，多了一个儿子，作为家庭支柱的超人就得从自己那小金库里砍掉一半，用来给自己儿子置办教育基金，然后再从剩下的一半再砍出来一半用来购买各种婴儿产品，他还没有胆子敢跟露易丝说AA，尤其是在现在自己还没有给露易丝一个婚礼，除了求婚戒指戴上这个情况下。然而最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买的东西因为小乔纳森的突然长大而打了水漂，看着那些自己花了一堆钱买来的婴幼儿产品，超人也没有胆子跟露易丝说要不我们再生一个这种话。

　　“所以，你现在觉得自己陷入了个人经济危机，同时还陷入了与小乔纳森沟通的父子关系危机中，想知道我之前怎么与达米安相处的？”对着这些昏迷过去的病毒感染者进行采样，蝙蝠侠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露易丝带着他去我父母那边，因为我发觉小乔纳森回来之后没有之前那么和我亲了。”超人叹了口气，随意地挥手，将一个打算从天空偷袭蝙蝠侠的病毒感染者拍飞，无奈道。

　　“你应该知道，他当时没长大前才一个月大对吧，你怎么清楚他到底亲不亲你。”

　　蝙蝠侠和超人两人就像郊游一样在大都会的街道上走着，完全无视了那些随着他们两个话语声而聚集过来的重度感染者。

　　“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好吗，我感觉的出来，之前我抱着他的时候，他都会抓我头上那撮小卷毛，现在他看到我，每次都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就好像我不是他父亲一样，反而老是在家念叨着海伦娜的名字。”

　　‘啪嚓！’超人话音刚落，正在给一名重度病毒感染者注射抑制血清的蝙蝠侠一个用力过度，那根特殊合金打造的针管就这么断在了那个病毒感染者的体表上，还没等那个病毒感染者反击，面无表情的蝙蝠侠利用自身的装甲加成，对着这个病毒感染者身上的穴位，神经一阵按摩，让他冷静了下来。

　　“你说他一直在家里念叨着海伦娜的名字？给我详细说明下他怎么个念叨法！”

　　“那个，你那根针管还扎在人家头上呢。”看着突然回头的蝙蝠侠，超人有些心虚地指着那个针管还扎在头上的倒霉蛋，试图转移话题。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蝙蝠侠直接将这个倒霉蛋一脚踹飞，加持在那个倒霉蛋身上的力道将剩下那几个冲上来的病毒感染者撞翻，随即蝙蝠侠直接从腰带里掏出一枚加料的烟雾弹，将其扔到人群中，加入高浓度的麻醉剂直接让那些蜂拥而来的病毒感染者倒下。而蝙蝠侠的影子也在超人的视野中开始不断放大。

　　“所以，给我详细说明下他怎么个念叨法！”蝙蝠侠再次强调的语气让超人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尤其是在蝙蝠侠发动他那凝视的双眼时，超人感觉世界在离自己而去，这样的压力下，他只能从心。

　　“OK，他只是每天都会跟露易丝说当时流浪在其他宇宙海伦娜对他的照顾，还说他想去哥谭找海伦娜一块上学而已，这些都是露易丝打电话跟我说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再盯着我了！”

　　一口气将小乔纳森最近的情况汇报给蝙蝠侠，这才让蝙蝠侠停止了对超人的凝视。而松了一口气的超人也有些无奈，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把儿子给卖了，不过无所谓了，艾尔家族的人就要有这种觉悟，这样想着，超人看了一眼那些被蝙蝠侠放倒的病毒感染者，一口冷冻吐息，直接将其冻住，这才反问蝙蝠侠，“跟我说说，布鲁斯，达米安还有海伦娜从其他宇宙回来后，有没有出现跟小乔纳森一样的情况？”

　　“没有，他们两个很默契的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们还没准备好，只是相比于之前，他们也有一些改变。”谈到自己的那对儿女，蝙蝠侠也没有了之前那股压迫人的气势，而是以一种不知道该说高兴还是疑惑的语气说着达米安和海伦娜的变化。

　　“比如说？”

　　“他们不再跟我唱反调，变得听话，还知道每天来我房间跟我说一句早安，午安和晚安。”

　　“what？！你确定那是达米安和海伦娜？我怎么感觉像是被调包了啊！”

　　超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都是一起去外面宇宙流浪回来的，人家达米安变成了个好孩子，自己的儿子都快不认自己这个爹了，做人差距有大到这种地步吗！根本不明白其中缘由的超人陷入了对自己的自我怀疑中，而蝙蝠侠看到超人这幅样子，莫名的想笑，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达米安和海伦娜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他不会自己去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会跟他说的。

　　至于会不会出现超人说的那种被调包的情况，他保证，如果有谁敢这么做，等待他的将会是一个黑暗骑士没日没夜的复仇！就在两人一个处于得意一个处于失落之际，一个闪烁着绿光的人影也在空中跌跌撞撞朝着他们飞了过来，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灰色，带着些许腐烂的皮肤，这个高大的人影从空中落下，而蝙蝠侠和超人也注意到那枚犯罪辛迪加的权戒也戴在他身上，面色有严肃起来。

　　“我猜，这个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一号感染者了。”超人眼中光芒闪过，具有透视功能的视觉瞬间洞悉了这个灰色人影身体的情况。

　　“你猜对了，他身上的亚摩卓病毒已经开始与他的基因结合，甚至开始有意识的改变他的身体架构，这也是那枚权戒搞出这么多事才选出来的宿主。”蝙蝠侠掏出自己的扫描仪，上面更清楚的显示亚摩卓病毒对其身躯的改造。

　　两人互相的对话让这个被他们认为是亚摩卓病毒第一号感染者的家伙停下了动作，挣扎的双手放下，看向超人和蝙蝠侠，改造的声带开始发声，“你们找到了我？不，是我找到了你们！”说罢，双手合十一拍，一阵强大的气流就朝着超人和蝙蝠侠两人吹了过去。

　　“站在我身后！”

　　将蝙蝠侠拉到自己身后，超人也朝其发动了自己的热视线，炽热的光芒在他双眼中凝聚，无视这强横的气流，就直接对准这第一号感染者发射过去。因为超人明白，被亚摩卓病毒感染至今的感染者，还极有可能是第一例的这位，在身体构造上已经与人类不同了。

　　“超人，不要！”而还没来得及告诉超人怎么做的蝙蝠侠看到超人发射热视线，不由大声制止。

　　但是已经发射出去的热视线无法收回，超人也只能在蝙蝠侠高呼的瞬间降低热视线的能量，将其打飞出去。而这时超人才会过来，看向蝙蝠侠，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感染的是亚摩卓病毒，而亚摩卓的能力，你比我清楚！”

　　还没等蝙蝠侠多说几句，那个被超人打飞的人影重新站了起来，而正如蝙蝠侠所说的那样，这个被他们叫做第一号感染者的家伙，手中的权戒发光，双眼也冒出与超人相似的红芒。

　　“我之所见，皆为我用！”

　　一声怒吼，比刚才超人威力还强的热视线就朝着超人和蝙蝠侠两人发射了过来，手中的权戒也在这时一起发出冲击波，蝙蝠侠和超人也在这双重打击下，飞了出去，强横的冲击波直接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将超人和蝙蝠侠直接击飞，连撞了好几栋大楼才停了下来。

　　“蝙蝠侠，你怎么样！”冲击波给超人带来的伤害除了打出击退效果外什么都没有，但蝙蝠侠不行，身形停顿下来的超人也赶忙飞到蝙蝠侠身边，关心道。

　　“超人，我感染病毒了。”

　　还没等超人将倒在地上的蝙蝠侠扶起，恢复意识的蝙蝠侠就转过身，彻底破碎的玻璃面罩上，那半遮盖的下巴皮肤也开始变成灰色，嘴角也开始流血，无不说明着蝙蝠侠已经感染了亚摩卓病毒，而作为直接接触第一号病毒感染者而感染病毒的蝙蝠侠也在第一时间显现出不一样的症状。

　　没等超人准备将其转移出大都会，蝙蝠侠就抓住超人的手，示意其不要这么做。

　　“超人，记录好我此刻的话，第一号感染者的亚摩卓病毒已经异变，能够对其他进化阶段低于他的感染者进行精神控制，所进行的能力模仿更像是一种有机演变，他在适应，他在进化，抓住他，才能解决这场危机！”

　　一边说着，蝙蝠侠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不清醒，第一号感染者的意志正在不断影响他，还没等他把话语交代完毕，蝙蝠侠就松开超人的手，跌跌撞撞朝着路边走去，朝着那个第一号感染者靠近，握着一根路标指示牌，半跪在地上，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

　　“你知道吗，人类是有极限的，在我这短暂的一生里，我明白了人类是有局限性，越是改造着躯体，我就越明白这个道理，除非超越人类！”说话间，握着的路标在蝙蝠侠的手中发出牙酸的声音，而蝙蝠侠背后的披风也开始飘扬起来，一对突起物开始从蝙蝠侠的背后准备破体而出。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蝙蝠侠！”超人看着在那如同梦呓一样的蝙蝠侠，焦急的喊道。

　　而那个释放出冲击波的第一号感染者，也在这时朝超人这边走来，身上的皮肤开始不断蜕变着，嘴里也说着和蝙蝠侠一样的话语。

　　“此刻，我已新生，即超越了人类，也超越了机械，我不做人啦！”

　　异口同声的话语从蝙蝠侠还有这个第一号感染者嘴里说出，而被控制的蝙蝠侠也在这一刻站起，背后那对突起物也冲破了蝙蝠侠那身装甲的限制，露出了它的真容，一对黑色的蝙蝠翅膀。与此同时，之前那些被超人和蝙蝠侠打倒的病毒感染者，也随着蝙蝠侠和第一号感染者的话语重新站起，露出茫然的神色，从四面八方将超人给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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