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逢

红发海贼团换了新船，是漫画里的那艘雷德佛斯号，由艾尔巴夫的船匠用宝树亚当作为龙骨打造而成。

        萨沙远远便注意到海贼旗上多了眼熟的三条杠。

        香克斯对萨沙的到来十分惊喜，但耶稣布和拉奇鲁反应更快，举起萨沙就高呼“老板我们想死你啦！”“老板你好厉害啊！”

        “喂，这家伙不是刚闹上头条的那位革命军干部么，怎么还和咱们海贼团有关系，是因为船长和她以前在罗杰海贼团关系很好么？”三年前才加入，却凭实力迅速当上副船长的本·贝克曼小声问旁边一位最早一批上船的船员。

        “不止如此，她还是我们海贼团的初始金主，之前那码得整整齐齐的成箱黄金都是她给弄来的。六年前因为一些意外她一直处于濒死状态，留在东海疗养。你上船前船长以为她已经活不成了，大伙儿就都不敢议论了，没想到她竟然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还追过来了。”老船员小声解释，“顺便一提，咱们船长暗恋她。”

        “懂了。”二人默契地比了个小拇指。

        和熟人们一一打完招呼后，萨沙呼出一口气，终于提起勇气面对香克斯和他脸上多出来的那三道疤痕。

        两人对视数秒，双方眼中都蕴含着复杂深沉的情绪。

        香克斯喉结轻滚，一个“你”字刚含在嘴边便被萨沙打断了。

        “你个憨批。”她分外痛心，“我那会儿不是还提醒过你要小心蒂奇伤到你的左眼么？”

        好不容易酝酿起一丝温情的香克斯瞬间破功，他努力开始回想什么时候被提醒过这事儿。

        “你管那叫提醒？”半晌后，他一脸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在和我表示亲近呢。”

        “我没事和你表示亲近干嘛？”萨沙比他更加不可思议，随即便陷入深深的沮丧，“结果我还是什么都没法改变么，这该死的命中注定，和战国的脾气一样老顽固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蒂奇的品性和要发生的事了？又是预言？”想起曾经萨沙对蒂奇莫名的忌惮，香克斯问道。

        “后来我们又接触了几次，那家伙的确是个深不可测之人。”

        他倒是没去多想为什么萨沙拥有那么多预言。他已经见识过夏利的本事了，她和鱼人岛关系又紧密，开小灶多送几条预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萨沙点头肯定，又告诉香克斯蒂奇想把自己做大做强的野心，并会因此害死白胡子和艾斯。

        “既然如此，下次遇到白胡子时，我来想办法解决蒂奇。”香克斯看了一眼自己腰侧与船长儿子同名的佩刀，“我答应过船长要保护艾斯的。”

        萨沙对此十分感动，她的队友终于愿意听进去她说的话了。

        但香克斯认为这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你的话我一直都无条件相信的啊，你换那么多假名我还不是全接受了。”

        “打住，别提黑历史。”萨沙果断转移目标，“可是你当时没帮着我一起劝露玖和罗杰。”

        “但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吧，旁人也没法过多干涉。”香克斯苦恼地叹了口气，“对了，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罗宾之前告诉我你救不活了，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

        萨沙想起之前还没离开戈尔波山，她向罗宾询问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时，罗宾说过的话：

        “香克斯老是溜过来，又起不到什么作用，还要带上一串海军尾巴，实在烦得要死。于是我跟他说你马上就要死了。他果然再也不过来了。”

        她忍不住大笑，边笑便转述了罗宾的话。

        “这就是你后来三年都没有再来东海，连一张生命卡都没给我留的原因么？一个十岁小孩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你也太可爱了。”

        反应过来被骗的香克斯用草帽遮住脸，扭头不愿意再说话。萨沙发现他羞愤得耳朵都红了。

        为了庆祝老板归来，拉奇鲁决定晚上做一顿大餐，虽然几乎每个星期他们都会找各种理由开派对。

        他们很快有条不紊地熟练准备起来。

        萨沙也兴致勃勃掏出海嗣下海抓海鲜，准备给大伙儿整点新鲜的肉。

        六年前的老船员们乍一看到曾经差点害死自家老板的怪物还吓了一跳，当发现它已经被萨沙管教得服服帖帖后，纷纷开始进行新一轮拍马屁“老板牛逼！”“老板无敌！”

        后上船的船员们被科普了萨沙曾经的真·挥金如土，也嘻嘻笑着跟着起哄“老板大气”。

        海嗣欢快地潜入深海，很快便开始往船上扔长得奇形怪状的各种深海生物。在它越来越过分地抛起一只长达三十米的海兽时，萨沙及时一剑将海兽抡回海里，并呼唤它回来。

        海嗣玩得毫不尽兴，委委屈屈浮了上来。

        拉奇鲁挑拣着地上的深海生物，拿起一只便要惊呼一声“噫好怪”，但还是忍不住开始思考该如何下刀子料理，不禁让萨沙想起十几年前刚上罗杰船时大厨艾利欧的真香。

        “好怀念的画面啊。”香克斯似乎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感慨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

        “老板，你的新宠物身上黏着的是什么？”耶稣布突然问道。

        “咦，新世界的乱流里竟然也能存在叶水蚤海域？”萨沙终于注意到海嗣身上粘着的一片片巴掌大的椭圆形薄片，勾勾手让它游到自己面前，“这可是被称为蓝色海洋之心的存在。据说碰到蓝宝石海域的人会拥有好运呢。”

        海嗣听话不了几秒便又要往远处飘，庞大的身躯在海里翻滚，想抖掉身上黏着的玩意儿。这时才发现附近的海面密密麻麻漂浮着相似的薄片，原本处于隐匿透明状态，被突如其来的海浪拍打被迫显形，在夕阳下折射出结构复杂的蓝紫色光芒，如同一片破碎的星辰。

        香克斯眼前一亮，开始继续酝酿着什么。要素察觉的船员们纷纷若无其事地侧过了脸。

        可惜萨沙又一次毫不犹豫打断了前摇。

        “这还是恩格斯告诉我的，他们之前去北海搞事时路上便碰到了，兴奋的他立马布置了一场激情宣扬的动员大会，最后行动果然顺利。那个废物有用的东西记不住，光会记这些没卵用的唯心主义冷知识。”

        香克斯脸上笑容一梗，忍不住控诉：“干嘛老提他，六年前也是，现在也是，明明我们先认识的。”

        “哈哈别撒娇啊，都多大的人了。”萨沙忍不住抬手摘下他的草帽，揉乱一头红色碎发。

        “算了。”

        他咕哝着，拿回草帽反手盖在萨沙头上，挨着她一起靠在船沿，懒洋洋地抬头望天。

        “今天的确挺幸运的。”

        船员们小声嗤笑着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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