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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秦鈺


一间略显简陋的公寓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一名面容清秀的青年正仰躺在沙发上,他腰腹间搭着一条薄毯,其中一角软软的垂落在了地上。

        这是一间双人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没有任何装饰,客厅里只寥寥摆放了几件家具,一张餐桌,几把椅子,一个沙发,和沙发前的一张茶几,这便是客厅里的所有大型物件了。

        ‘哗啦啦——’

        流水声自卫生间里传出,那是水龙头被打开的声音,躺在沙发上的青年似是受到了这流水声的干扰,他皱了皱眉头,随即便醒了过来。

        升沛从沙发上坐起身,宿醉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边往卫生间里晃晃悠悠的走,一边开口问正在卫生间里洗漱的人。

        “哥,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回来的吧”话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说话间升沛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他斜靠在门框上,半眯着惺忪的睡眼,等着眼前这位连刷牙都能刷出美感的俊美男人回话。

        升沛说那男人俊美,绝对不是在夸大其词。

        那男人皮肤白皙却不是冷白而是暖白,一头落肩的黑茶色微卷长发虽美但又不女气,桃花眼不笑时自带三分笑意,眼波流转之间还有一分勾人的意味,鼻梁高挺,嘴唇红润,就这样的一副长相任谁看了不都得夸上一句美。

        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秦鈺在漱完口后回道:“不然呢,我不把你弄回来,谁把你弄回来。”

        升沛吐了吐舌头,他是真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他只记得满桌的酒,和一个又一个拼命灌他酒的客人,再往后就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昨天晚上那群女人太可怕了”升沛现在回想起那群人来还有些害怕:“那是酒,不是自来水,就那么一瓶一瓶的扒着灌我,还不能拒绝,我生平头一次喝那么醉,太难受了。”

        听着升沛的抱怨,秦鈺浅笑着摇了摇头,他扯过一旁的毛巾边擦脸,边劝道:“升沛,要不你还是做回服务生吧,趁现在还能回头,陪人这活……”

        顿了顿,秦鈺无声叹了口气:“陪人这活,实在不是人干的。”

        蓝壳会所是二人工作的地方,升沛原是会所里一名普通的服务生,但就在前两天,他主动去找经理调换了部门,换成了这陪人的活计,昨天晚上就是他第一次陪客。

        升沛也知道这陪人不是什么干净活,也知道昨天晚上他经历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陪人说好听点是陪着客人找乐子,解闷,让客人开心,说直白了就是鸭子,这好好的谁想去做鸭子,谁不想干干净净的。

        但升沛没办法,他那吸血的赌鬼父亲,让他没办法再干净下去,母亲的啜泣声还犹在耳边,升沛狠得下心来对父亲,却狠不下心对母亲。

        “但凡有办法,别说是陪人了,就是蓝壳这种地方我连进都不会进”苦笑一声,升沛言语无助的说:“但是我没有办法呀哥,那么多债,我只做服务生怎么还的完。”

        一个‘钱’字为难了多少人,自己是,升沛也是,秦鈺这声气到底是叹了出来:“我这里还有点多余的钱,你就拿去……”

        秦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升沛打断了:“哥你可别骗我了,你哪儿有多余的钱,小美女在特护病房里一天下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把钱借给我,小美女怎么办?”

        看秦鈺皱眉还要说话,升沛急忙转移了话题:“哥,你今天休息不去看小美女吗?要去的话记得帮我带声好,说我下次再去找她玩!”

        说着升沛就连拉带拽的把秦鈺赶出了卫生间:“我要上厕所,你不要进来打扰我。”话落厕所门便被升沛关上了。

        谁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好青年往泥潭里走,别人秦鈺不知道,但他不忍心。

        升沛家的情况多多少少秦鈺知道些,之前也提出过要借钱给他,但那时升沛就没答应。

        自己已经是这样了,倒也无所谓再做什么,干他们这行来钱不算慢,原本秦鈺是想把钱借给升沛后,大不了他去找媛姐,让媛姐多给他安排两个人,这钱就回来了,但依现在看,升沛多半还是不会拿他的钱。

        如今升沛的样子真的很像当年的自己,因为钱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秦鈺不喜欢蓝壳那种地方,对蓝壳,他是既感谢又厌恶,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蓝壳,秦鈺就赚不到那么多钱,如果赚不到那么多钱,那他妹妹的命就没了。

        真的要让升沛把自己当年走过得路再走一遍吗?秦鈺不想,但显然他并改变不了升沛的决定。

        劝也劝过了,害处也说过了,既然还是要选这条路,那秦鈺也只能在私下多教他些逢场作戏的经验,让他能在各种人之间周旋,免得像昨天晚上那样,不会拒绝,让人灌得人事不省……

        今天是秦鈺的休息日,每次休息或白天有空的时候,秦鈺都会去医院陪秦诗唯。

        不再想升沛的事,秦鈺回房间换了一身比较正经的运动装,也不是说平常秦鈺穿的不正经,只是他在蓝壳里穿的衣服,实在是不适合穿着去见秦诗唯。

        坐公交来到二院,秦鈺轻车熟路的上了9楼。

        二院是京城里最好的医院,不管是医疗设备,还是医疗水平,二院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当年秦鈺带着心脏逐渐衰竭的秦诗唯来到京城,他什么都没想,就直接让秦诗唯住进了二院。

        秦鈺必须让秦诗唯在最好的医院里接受治疗,对秦鈺来说,费用贵可以再想办法,但秦诗唯的命只有一条,他不敢马虎。

        在9楼的特护病房里,有一名看上去十八九岁,身材瘦弱,面色稍显苍白的清丽女孩儿。

        此时那女孩儿正站在窗前手拿喷壶浇着一盆正处于花期的铃兰花。

        初夏的太阳不像盛夏中的那么毒辣,气温虽有升高,但此时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温度还算是可以接受。

        病房中浇花的女孩儿就站在这阳光里,她安静的美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女孩儿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浇花的动作,她回过身去,见是自己哥哥,就忙把喷壶放在窗台上小跑着来到了秦鈺面前。

        “哥!”秦诗唯清脆的嗓音因为惊喜而微微上扬:“你怎么有空来!”

        见秦诗唯小跑着过来,秦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轻斥道:“不要跑,你手术刚做完没多久,注意着点。”

        即使被训斥,秦诗唯脸上也丝毫不见被训斥的模样,她笑嘻嘻的说:“哥你不用担心,自从换了这颗心脏,我感觉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说着秦诗唯还曲臂向秦鈺展示了一下她那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我觉得我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秦诗唯的豪言壮语让秦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走到柜子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果盘。

        “就你还想打死牛?”

        秦鈺一边把刚买的葡萄提出一串来放进盘子里,一边拆台道:“人家牛怕是一扫尾巴,你就坐地上了。”

        “哼”了一声,秦诗唯抱着胳膊坐到了床上:“你顺着我说话能掉块肉吗?”

        “肉是掉不了,但我得说实话不是。”说完秦鈺就端着葡萄去洗葡萄了,也不管秦诗唯在他身后如何的扮鬼脸。

        晚上吃完晚饭,秦鈺陪着秦诗唯在走廊里散步,但刚散没一会儿,秦鈺的手机就毫无预兆的响了。

        拿出来一看备注,见是媛姐,秦鈺就知道要来事儿了。

        媛姐是知道今天他休息的,一般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她是不会在自己休息的时候打过来的。

        现在这个点儿给他打电话,秦鈺眼皮子莫名一跳,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快速离开秦诗唯,站到比较远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黄总来了,说要见你”电话那头媛姐急匆匆地说:“她心情应该是不太好,我一说你不在,她就发火了,你赶快回来一趟吧。”

        一听‘黄总’这两个字,秦鈺就条件反射的浑身疼,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媛姐说了声“好”,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本是打算在医院里陪秦诗唯一天一夜的,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回到秦诗唯身边,秦鈺刚想开口,不料就被对方抢先了:“是工作上的事儿吧,你赶快过去吧。”

        秦诗唯并不知道秦鈺在会所里工作,她只知道自己哥哥是在一家公司上班,那家公司似乎是很器重他哥,因为秦鈺总是很忙,有时忙到一连好几天都没空来看她。

        刚才她见秦鈺匆匆忙忙的去接电话,就猜到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儿,所以没等秦鈺开口,秦诗唯就先说话了。

        没有太长时间在这里耽搁,秦鈺快速叮嘱了秦诗唯几句,就火速打车离开了。

        黄总,是秦鈺之前的一个客人。

        再早之前,秦鈺为了筹备秦诗唯的手术费,那段时间他是什么人都敢接,只要钱给得多,他什么人都敢伺候,黄总就是这其中的一位,而且是下手最狠的一位。

        正直交通高峰期,来的路上堵了会儿车,等秦鈺到达蓝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56分了。

        距接到媛姐的电话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时间耽误的越长,秦鈺这心里就越发的没底。

        付钱下车,快速跑上台阶,秦鈺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路媛正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媛姐!”秦鈺喊了路媛一声。

        正等得着急的路媛听到声音马上就抬起了头,一看是秦鈺,她急忙就迎了上去:“你可算是来了!”

        边和秦鈺一路快步往会所里走,路媛边提醒着他:“黄总今天心情不好,你见到她时小心着点儿。”

        “我知道”秦鈺点了点头,说着就要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路媛见状忙拦下了他:“别换衣服了,就这么去吧,别让她再等了……”

        秦鈺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包厢里正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在沙发正中央上,坐着一名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她见秦鈺进来,就抬手拿过遥控器把音乐给停了。

        音乐一停,整个包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顶着那女人核善的目光,秦鈺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

        “黄总,等急了吧”走到那女人身前,秦鈺屈膝蹲下,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您别生气,是我不对,您想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罚你?我怎么敢”黄总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你让我等了你近一个小时,这架子端的比我都大,好厉害呀。”

        “我怎么能跟您比呢”秦鈺起身坐到黄总身边,他眼神似是带着钩子,慢慢凑到黄总耳边轻声说道:

        “姐姐,我说了认罚,今晚您想怎么对我都成。”

        这话说得暧昧,秦鈺在说话时还故意将气流尽数吐在了黄总的耳廓上。

        秦鈺知道,耳朵通常是人敏|感的地方,他现在只想让这女人赶紧把气消了,要不然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黄总轻轻摩挲着秦鈺的下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副乖巧又听话的样子。”

        说着她指了指面前的茶几:

        “这一桌的酒,没有一瓶是下来四位数的,都是我给你叫的,你喝下去多少,就相当于你卖出去多少。”

        帮秦鈺把跑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黄总一开口,就说出了这句让秦鈺倍感胃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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