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院里，冬月正提着木桶给墙角的桃树苗浇水，见楚昭回来，欣喜地迎上前：“小姐！您回来啦！”

        楚昭点点头，往正厅里望了一眼：“我爹还没回来吗？”

        “还没。”冬月见她似在担忧什么，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怕将军回来发现她又不在，便故作聪明道：“小姐放心，您再出府，冬月一定帮您打好掩护，不会让将军发现的。”

        楚昭睨了她一眼，道：“你不怕到时候露馅，我爹怪罪于你？”

        “不怕，冬月和小姐共进退。”冬月拍拍胸脯，语态间还真有那么几分义正言辞的忠诚样子。

        楚昭失笑，刚想再说什么，另一屋的寇媛和楚蕊双双朝她这个方向过来，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果然，还没走到她跟前，那道带着不屑的嗓音就直通楚昭的耳朵：

        “这又是刚从外面回来呢？”寇媛啧了声，“怎么说也是名门小姐，这老想着出去私会……”

        楚昭扯出笑脸，缓声道：“姨娘多虑了，爹爹近日把修路造桥等琐事一并交给了昭儿，昭儿实在是忙，哪有时间私会呀！我还真有些羡慕妹妹呢，只用做些绣花的活儿。”

        楚昭顿了顿，看了楚蕊一眼，继续道：“再说如今爹爹如此看重我，作为嫡女，又怎么能做出让将军府蒙羞的事呢。”

        “你！”楚蕊气急。

        楚昭寥寥几句就说得楚蕊沉不住气，要不是寇媛拉着，定是要上前跟她争论一番。

        寇媛皮笑肉不笑道：“昭儿知道就好，能和蕊儿一样安分，姨娘就能放心了。”

        “不过昭儿是嫡女，有些事还是和妹妹不一样的。”

        眼前的楚昭看着低眉顺眼，说话却句句带刺，还专挑她们最敏感又无力改变的软肋下手。寇媛气得咬牙，还想过来抓什么把柄，结果讨了个不愉快，只能悻悻离开。

        楚昭隔三差五地往府门口张望，等到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地爬上床榻。

        【你打算怎么办？】

        楚昭将被子拉至自己的腋下，夹好：还能怎么办？先睡觉，明天再说。

        【其实…我可以给你开个金手指…】

        楚昭猛地睁开眼，一时激动喊出了声：“真的？！”

        【刚升级的，不过有副作用。】

        楚昭刚燃起的兴奋感又被扑灭：这还有副作用？什么副作用？

        【暂时还不清楚。】

        血书又道：【不过，按照你的设定，前主既然是将军的女儿，怎么说也会有这方面的遗传天赋，我只是小小激发一下，让你速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楚昭期待地搓搓手;我觉得我可以。

        【不过你还是得学，基本要领还需要你自己掌握，这样方便我直接提升你的水平。】

        好！楚昭应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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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楚定回来，已是三天后了。楚定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回府，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副被送去了军营的请帖。

        作为当朝大臣，能收到皇帝的邀请自然荣幸，只是楚定看起来却愁容满面。

        因为那请帖里有楚昭的名字。

        不仅是作为受邀者，更是作为参赛者，十五日后，要与个皇子臣民，在狩猎大会中一较高下。

        楚定从前虽对楚昭并不上心，但这个女儿在这方面到底几斤几两，他还是心知肚明。平日里□□爬树不在话下，上次拥月宫救人不过也是走了运，真要让她做这等真刀真枪的正经事，怕是到时候丢光他的老脸。

        “老爷。”寇媛抚上楚定的肩，“不如就跟皇上说，昭儿她身体不适，无法参加狩猎大会……”

        楚定瞪了她一眼：“这可是欺君之罪！”又看向一言不发的楚昭，“你有什么打算？”

        楚昭这才走上前，一字一句道：“身为爹的女儿，遇事哪有不尽力试试就退缩的道理。女儿决定，明日一早就跟着爹爹前去练兵场，十五日后，不求能出类拔萃，但定不至于让众人笑话，让爹爹丢脸。”

        楚定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他还没说话，寇媛倒是先跳出来表态：

        “这狩猎大会可不是儿戏，昭儿可不要为了面子硬揽啊，这要是当众出了丑…”说到出丑，寇媛拿手帕用手帕挡了挡自己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姨娘怕你到时候承受不住啊。”

        “不试试怎么能肯定。”楚昭话锋一转，“姨娘不会是希望我当众出丑吧。”

        寇媛被戳中心事，难免慌了几分，但很快镇静下来：“昭儿这话说得，姨娘也是为你着想，为整个将军府着想。”

        楚定站起身，搁下一句：“明日卯时，跟我去练兵场。”

        “是！爹爹！”

        翌日，楚昭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件样式轻便的衣服，因为没尝试过骑马射箭，再加上血书昨晚跟她说能开金手指，楚昭就异常兴奋。天刚泛白，就早早在楚定的房门外等候。

        房门一开，楚定就看见一身玄衣的楚昭笔直地站在院里，束起的长发微扬，干净利落，眉间还有股坚定的倔气。这么一看，确实有作为将军子女的风范。

        楚定心里满意，仍是不苟言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楚昭跟上他。

        一大早，练兵场上早就沾满了士兵，手持刀剑，井然有序地操练着。

        “贺开！”楚定朝练兵场为首的男子喊了声。

        楚昭记得，他正是楚定的左膀右臂之一，副将贺开。

        “将军。”贺开抱拳行礼。

        楚定指了指一边跃跃欲试的楚昭：“她就交给你了，由你教她如何骑射。”

        “是，将军。”贺开恭敬地伸手，“大小姐，请跟属下过去吧。离去围猎场的时日不多，我们得抓紧时间。”

        “好。”楚昭莞尔一笑，“劳烦贺副将带路。”

        走了一程后，贺开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毛色锃亮的小棕马：“大小姐，今日先练习骑马。”

        “好。”楚昭新奇地摸摸马背，那马儿慵懒地朝她看了一眼，晃晃尾巴。看它温顺乖巧的样子，楚昭也壮大了胆子，拉紧缰绳，在贺开的辅助下成功跃上了马背。

        许是那马儿受了惊吓，嘶叫了声便撒开马蹄朝前奔去。

        “大小姐！”贺开眼看马已失控，翻上马背赶去救援。等两马相距不远，一个纵身，替楚昭拽紧缰绳，制服了马儿。

        楚昭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大小姐？您还好吗？”贺开关切道。

        “没事，我再试试。”楚昭与小棕马对视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再次骑上马。

        ……

        等楚昭第十九次与马儿配合失败，贺开颇为无奈又不敢向他从前对待那些士卒一样狠厉，委婉道：“大小姐，也练了两三个时辰了，不妨稍作歇息。”

        楚昭眼看着贺开脸上那生无可恋的四个大字越来越重，也觉得过意不去，便道：“我试试射箭吧？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有过游乐场射气球的经验……

        “好。”贺开取来了一把弓箭，将箭头搭在弓和弦上，示范的同时也给楚昭讲解：“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平视前方，对准靶心……”

        “嗖—”羽毛箭破风而出，稳稳地射中远处靶上的红心。

        “你试试看。”贺开将弓箭递给楚昭。

        楚昭学他的样子双腿站立，举起两臂，试着拉开弓弦。

        弦上的箭瞬间飞出，在离靶子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失去了动力，直直朝地面而去……

        楚昭：……

        贺开：“没事，多练习几次，慢慢来。”

        眼前的靶子就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楚昭试了数次，还是无法将箭成功送上。

        贺开咬了咬牙，压下急躁的情绪，强撑着亲和的笑脸道：“才刚开始，往后一定会有进步。”

        前几日和楚昭说能开金手指的血书，这都快过了一日，也没听到它的半点消息，楚昭不禁有些焦虑，再次举起弓箭瞄准靶心：“贺副将，我再试试。动作要领要是有没到位的，您尽管说。”

        “好。”

        刚开始接到要教授她骑马射箭的任务，贺开心里也并不情愿，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将军府大小姐，怕她吃不了苦，可身份在那，又不敢训斥。现在看她的样子，虽神情难掩疲惫，手上也勒出了几道白印，仍旧坚持着，那不服输的性子也成功转变了贺开对她的看法……要是技艺再高深一点就更完美了。

        一天下来，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着实把楚昭累了个半死。再回到府上，寇媛和楚蕊好像就等着她来一样，在她房门口等着，只为了跟她说上一声：

        “哟，回来啦？怎么样啊？这十五日要学会，还不能丢脸，可不是件容易事呢。听姨娘的，别去了。”

        楚昭白了寇媛一眼，没搭理她。连衣服都顾不上脱，便一头栽进了被褥。

        【叮！】

        【一天的训练结束，这就为您开启骑射速成buff，之后每日会为您提升一点，直到狩猎大会开始。】

        楚昭：呼呼大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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