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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卫玧在书房内一直等着山风的消息,桌上的茶凉了一杯又一杯。

        “云婵还好吗?”

        “这些天也是担心的睡不着,多次想去找楚姑娘的下落,被我劝下来了。”

        卫玧点头:“你照顾好她,她若是有什么意外,昭儿回来定是要担心的。”

        “风桓明白。”

        卫玧虽表面平静得很,风桓还是能看出他其实是最着急的一个,在楚昭房门外来回走了十几趟,却一言不发。

        三更声响,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殿下。”是山风回来了。

        “如何了?可有他们的消息?”

        山风摇头:“但细蝶在太子府附近,包括太子府上都发现过顾况的踪迹,是顾况救走楚姑娘的可能就更大了。只是他们二人如今在哪,还无法确定……”

        “知道了。”卫玧仿佛在一瞬间颓废下来,又强撑道,“阁主辛苦,明日本王再多派些人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凭音阁会尽力,还请殿下保重身体。”

        卫玧摆摆手,沉默着走向自己书房。

        与此同时,太子派出的人马仍在四处寻找楚昭的踪迹,天黑得很快,他们一无所获也不敢回去复命,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整,天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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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况的腿被压得麻了,他稍稍挪动了一寸,楚昭仍然睡得很沉,没有苏醒的迹象。

        山上虫蚁颇多,毫无疑问还生活着各种野兽,一到夜里,顾况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楚昭无疑增加了许多危险,可此时回卫玧那儿的路,估计早已布下陷阱,思来想去,顾况决定带着楚昭去南庸山找空延。

        顾况的两耳没有以前灵敏,现在他每走几里路都要停下来仔细查探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才敢背着楚昭继续上路。

        楚昭就靠在他的背上,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醒过来。

        顾况有些着急了,赶紧加快了步伐,终于在天黑之前见到了空延。

        “你们怎么来了?”空延抱着兔子道,“来陪老夫下棋啦?”

        顾况没理他,径直走到里屋,把楚昭从自己背上放下来,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空延气呼呼地跑进来,骂骂咧咧道:“别睡了别睡了,赶紧起来陪老夫下棋,老夫棋盘都准备好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掀楚昭的被子,被顾况铁着脸拦下。

        空延刚想发脾气,就听见顾况道:“她好像中蛊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还有人给她下过蛊?”

        这一路走来顾况都在想,楚昭怎么会突然剧痛难忍,身上除了自己的抓伤之外,没有一处其余的伤口,很有可能,是太子给她下了蛊。

        顾况点点头。

        空延好不容易有个看得顺眼,能陪自己下棋的小丫头,自然是不舍得,挽起袖子便给楚昭把脉:“你能判断是何种蛊吗?”

        空延这次离得远,顾况没听清又凑近了些:“什么?”

        “我说,你能判断出是何种蛊吗?!”空延不耐烦地转过头,刚想说他,就看见他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寻常,扯过他的耳朵仔细端详,“你耳朵怎么了?!”

        “没什么。”

        空延看出了端倪,逼问道:“到底怎么了?!”

        顾况云淡风轻道:“聋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破的?”空延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来气,盘问道,“以你的武功,不可能还有人能对你下这种手。”

        “是我自愿。”

        “荒唐!”空延气得站起身骂他。

        “你先救她吧。不用管我。”顾况道。

        空延平复了怒气,翻箱倒柜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葫芦瓶,用棉棒蘸取了一些粉末,给顾况的双耳上药:“我可不想和一个聋子说话,累!”

        空延上好药,道:“这是再生粉,幸好蛊虫没有啃咬干净,还有残余的鼓膜能再生。不过,恢复到原来样子是不可能了。”

        再生粉很快生效,不多久,顾况便能听到声音了。

        “怎么样?”

        顾况点点头:“能听到了。”

        空延捋捋胡子,又继续给楚昭看诊,还不忘嘱咐顾况:“下次再做傻事,我可不管你!”

        “她怎么样了?”

        “八成是中了同蛊。”空延摇摇头,“若只有同蛊倒还好治,只是她体内,还有……”

        空延话说一半停住了,顾况看他一脸歉疚的表情大致猜到了他为何欲言又止,当初楚昭为了救阿生,自己服下的蛊毒,虽时间未到还未被唤醒,但在她体内也是个隐患。

        “能救吗?”顾况问。

        “当然。”空延道,“老夫当初给她下的是无心蛊,这蛊好解,只是它的解药,恰恰是同蛊最好的养料,等无心蛊完全解除,至少需七天,七天之内,这同蛊也在不断进化生长,到时再解,可就难了……”

        顾况抓住了空延的手,越抓越紧,就这么看着空延,一言不发却胜过千万句。

        “行了行了。”空延转身避开他的注视,“先让她休息一晚吧,老夫再回去想想法子。”

        空延一走,顾况就守在楚昭身边,寸步不离地陪她。

        楚昭总算醒来过一次,刚进了点食,新一轮的剥肤之痛又席卷而来,疼得楚昭忍不住哭喊,哭喊声凄厉,光听就觉得肝肠具断,顾况再心疼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到空延给她灌了些安神汤才渐渐平静下来。

        空延皱眉道:“这同蛊来势汹汹,务必要尽快解了才好,否则哪次她自己忍受不住自行了结也不是不可能。”

        顾况握着楚昭的手,空延上前拍拍他的肩:“你便在这儿看着她吧。”

        空延关上了门,翻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夜明珠,一路来到地窖,地窖里一边是一格格摆放整齐的藏书,一边是大小不一的各种罐子。

        当初听闻东莱禁蛊,空延便带着这些全部的心血隐居于此,众所周知,巫族就是靠着蛊毒不断壮大,而空延是巫族长老之首,了解各种巫蛊的特性,也唯有他真正做到操纵自如,能种能解。

        他知道卫起一定不会放过巫族,他便与巫族断了联系,对外宣称再不出山。

        空延手里的藏书一本一本地换,一直到第三日,空延像是找到了答案,却反常地合上了书,愁眉不展地待在自己的地窖里不肯出来。

        顾况等得着急,便去找空延。

        眼见空延一脸沉重的样子,顾况也着急起来:“可有办法解?”

        空延犹豫再三,道:“有是有,既然不管用什么方式解无心蛊,最终都会成为助长同蛊的养料,同蛊又隐于无心蛊之下,二者难以分离,那不如两蛊一起解。”

        顾况担忧的心总算定下来:“既然能解,那还等什么?”

        空延瞥了他一眼,看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医术:“待我用药唤醒无心蛊后,两种蛊必在她体内争斗,还不知她能否挺过这第一关……”

        顾况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只听空延继续道:“要想这两种蛊一起解,唯一的解药便是圣蛊,以毒攻毒。等到两蛊在她体内相争直至两败俱伤,这时它们蛊性最弱,是种下圣蛊最好的时机。圣蛊解蛊至少需要七天,这七天内,还需用药保住她的心脉,能否彻底根除,药方是关键,这主材和辅材都好找,唯有这药引……”

        空延言至此,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顾况追问道。

        “怕是难了。”

        难救并非没救,顾况知道他有所隐瞒,便道:“师父……”

        这二字一出,空延一愣,难以置信地转过脸:“你方才……叫我什么??”

        “师父。”顾况又叫了声,恳切道:“我知道师父你一定有办法,你只管告诉我,需要什么药引,只要有,我便一定能找到。”

        空延沉默,顾况便一直喊:“师父……”

        空延被他叫得心软,松口道:“要想在圣蛊的毒性下存活,唯有圣女一脉的血做药引,还得是——心头血。”

        “好。”

        顾况毫不犹豫的回答把空延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什么是心头血吗?!要连续取七天做药引,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顾况回答得清楚,“我也知道,我只想让她活着。”

        “我看你是疯了!”空延破口大骂。

        顾况拉住空延的衣袖,扑通跪在了地上,喊了声:“师父。”

        “求师父救救她。”

        空延视若无睹,转身就走,顾况不死心,便日日跪,夜夜跪。

        空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到后来干脆闭门不出,眼不见为净。

        顾况还是不肯放弃。

        夏日的雨说来就来,空延关了窗瞧见顾况还在门口跪着。遥想十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夜里,顾况生母为了保住整个巫族,甘愿服毒,尚且年幼的顾况哭喊着求他师父空延救她,可惜顾母是巫族圣女,要以她一命换回巫族所有人的性命,空延不能救。最终顾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从那以后,便再也没叫过他‘师父’……

        顾况是圣女唯一的血脉,当初未能救下顾况的生母,这次说什么都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徒弟去送死。

        空延以为只要自己不答应,过段时间顾况自然就放弃了,但他还是低估了顾况的决心,以及对楚昭的爱。

        “师父。”顾况拿着那串银丝手串来找空延,挂着的镂空铜铃里,已暗淡无光。

        空延一把夺过,确认是他的感蛊之后,怒摔在地:“顾况!”

        顾况却笑了:“师父,感蛊已死,我也命不久矣,恳请师父利用好我剩下的一点用途,治好楚姑娘,也算了了徒儿的遗愿……”

        空延又气又心疼,沉默了很久。眼前的男子看着憔悴极了,但仍站得笔直,不修边幅的脸比以往多了几分成熟和坚韧,是个眉目晴朗的好男儿,身负重担,却命途多舛。

        空延叹气,伸出手摸着他有些粗糙的脸,眼眶渐渐泛红:“她爱你吗?”

        顾况脑海中浮现她和卫玧亲昵的画面,苦笑道:“不爱。”

        “那你为她做这些,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空延又问。

        ……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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