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算了都是过往

对面的人迈步走向陈一辞，而她却先一步狼狈的爬了起来。踉跄着奔向顾清之，扑进了他的怀里。

        对于扑进他的怀里这个动作，有些在顾清之的意料之外。他的两手垂在身侧，皱了皱眉。

        “哦，我忘了。”陈一辞退出了她的怀着，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擦了擦从眼眶里流出的眼泪，“你不喜欢别人抱你。”

        顾清之眼里透露着困惑，思考了会，迟疑地开口：“你是陈陈？”

        “是，我是。”

        只有三个字的回应，却包含了陈一辞所有想说的话。

        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八年，整整八年。

        可顾清之似乎从未打算过重新见她，出声询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陈一辞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她总不能说，自己找了他很多年，就为了见他一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顾清之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趁着陈一辞不注意的时候弯起嘴角，笑了一笑。而后道：“不管什么事，先和我回酒店，洗个头衣服晾干在慢慢说。天很冷。”

        “啊，好。”

        陈一辞的脸色露出窘迫，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尴尬了，果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顾清之走在前面带路，而陈一辞紧跟在他后面。顺着他才踩下的脚印，重叠上去。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还是只有一串脚印。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当年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你去了哪里？

        这些话酝酿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你在想什么？”

        循着声音陈一辞抬头，借着余光看到了布朗酒店四个大字。

        “没什么。”

        陈一辞低眸，又陷入沉思。

        走的真快。

        顾清之知道她有心事，可他不想深究：“走吧。”

        她没有再回答，只是跟着走。

        “滴——”

        门被刷开的声音。灯亮了。

        “呼。”陈一辞长舒一口气，眼里只剩下顾清之去调空调温度的动作。

        “你把外套脱了，进去洗个澡吧。”顾清之倒了杯水，对她说。

        “嗯。”

        麻木，褪去了初见时的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现在心里的感受。

        该怎么去形容呢。

        打开浴室门，关上。往浴缸里放水。

        等到浴缸里的水到一定程度，陈一辞关上了水阀。她把衣服脱下，放好，然后抬脚进去。把整个人没入了浴缸里。

        疲惫的生活里总有温柔的梦。

        那她的梦是什么？

        怎么办，突然有点怕死，因为见到了顾清之

        好困

        再次醒来时，陈一辞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该出来了，一个半小时了。”

        这么久了。

        陈一辞感叹了一句，而后穿上浴袍，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打开浴室门，没什么温差。

        她就直愣愣地站在浴室门口，什么也不做，只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顾清之。

        他也回看着她，四目相对。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你睡床，我睡沙发。”

        “好。”陈一辞没打算客气，她不知道顾清之现在的脾气，只能用以前的的方式对他。

        躺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安静了。

        令人诧异的是顾清之先开的口。

        “你过得好吗？”

        陈一辞只有片刻的愣神，随即闷闷地应了声：“挺好的。”

        “那就好。”

        又陷入了沉寂。

        陈一辞开始后悔刚刚自己只说了那一句话。思考了半响，她重新打开话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陈一辞有些尴尬，顾清之的四个字完全打乱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也难怪，这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顾清之没有再回应她的话，目光转向落地窗外的景色上。

        虽然知道话题该终止了，可陈一辞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十几岁。那天我刚转学，是你作为学生代表来接我的。你站在太阳下，阳光洒在你的身上，而我就站在主席台底下看着你。我记住了那一刻，而我一记就是”

        话未完，顾清之却是不知何时，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话上。出声打断。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陈一辞的话硬生生的停住，一时间气氛胶着着。

        “啊那真好。”

        四下一片静寂，无人应声。

        没机会了。

        陈一辞停止了躁动，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她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女人。过了今晚，顾清之于她，就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她尊重顾清之、他的女朋友以及自己。

        陈一辞闭上了眼，使自己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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