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赊 离开美人庄

　　经此一事，妱儿突然觉得继续留在美人庄这么“闹腾”下去，也太过无趣。
　　世间到处都有香缘，她又何苦浪费大把时间在这偏远的“酒城”？其他人能否喝到美酒，她丝毫不关心。
　　当务之急，她需要尽可能多的收回香债，去寻找师兄的下落，并告诉他师傅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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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终于降临在美人庄，使得此时的美人庄比之前安静太多。
　　前来参加择婿的各方势力都已散去，只有香如玉、月凌儿几人还留在庄里。
　　灯火通明的议事厅内，月凌儿紧邻凤栖而坐，香如玉坐在月凌儿对面。酒仙则是一副惴惴不安地神情，一边喝着酒一边走来走去。
　　“师傅！该来的迟早会来，茗悦楼此来就是看中我美人庄的宝物，如今损失惨重，势必会再次找上门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飞雪问情。
　　飞雪问情虽然没有猜出妱儿和酒仙的关系，但如今对妱儿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酒仙唉声叹气，没好气地看了飞雪问情一眼，吐着酒气说道：“你就这么看不起为师？”
　　“难道您不是为了茗悦楼的事在喝闷酒？”飞雪问情诧异地问道。
　　“她就要走了……她就要走了……要走了……”
　　不知酒仙是真醉了，还是一时间不知所措，言行中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飞雪问情越看越觉得生气。她不明白，妱儿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师傅如此看重。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外人”。
　　飞雪问情起身，一把夺过酒仙手里的酒葫芦：“您是舍不得酒，还是舍不得人？”
　　酒仙侧脸看了一眼飞雪问情，扭头望着外面的夜空，没有说话。
　　这时。
　　妱儿和上官蓝并肩而行，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上官青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那一双水灵的眼睛，始终落在妱儿身上。
　　香如玉见妱儿出现，立刻紧张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美人庄招婿无疾而终，他想知道眼前这位赊香人，还会不会兑现诺言。
　　凤栖抿嘴一笑，看着眼前的香如玉，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初遇自家公子的时候……
　　妱儿和上官蓝同时进入议事厅，彼此心照不宣，似乎早已经过一番深谈。
　　“请！昭公子。”上官蓝是个聪明人，依旧如此称呼妱儿。可是在她心底，早已将妱儿当成了美人庄真正意义上的庄主。
　　“庄主。你又忘了刚才说过什么？美人庄依旧是美人庄……”
　　上官蓝一笑倾城，脸上没有丝毫做作，径直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下。
　　反倒是妱儿，像“姐妹”一样拉着上官青的手，坐在靠后的两个位子上。
　　就看到上官青小脸儿一红，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身患“隐疾”的病人。
　　月凌儿目睹这一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明知“昭公子”跟自己一样是位姑娘，可她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你……就是这美人庄里的千金，本次招婿的主角，上官青？我叫月凌儿，雪月宫圣女。”月凌儿的言语之中并无敌意，只不过听上去更像把上官青当做了对手。
　　“嗯，是。久仰雪月宫圣女之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上官青字字真心，的确惊于月凌儿的美貌。
　　只不过在她心里，身边的“昭公子”，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美。
　　月凌儿眉头轻皱，见上官青双手抱着妱儿的手，愈发心绪难平。
　　“你……你……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知道，那又如何？”
　　“那你们还……”
　　“女女授受不亲？”
　　“……”
　　月凌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让她没有料到的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姑娘，远比自己有勇气。
　　回过神的凤栖掩嘴轻笑，心底暗叹“年轻真好”。
　　上官蓝自然看得出二女心思，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聊这些。她知道，这个被自己藏在闺中的宝贝女儿，将要跟随“昭公子”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只有在那里，上官青的身体才能逐渐康复，找到真正的病因。
　　“既然凤主事也在，那我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上官蓝冲妱儿示意，然后看向凤栖。
　　上官蓝紧接着说道：“美人庄择婿，实乃迫不得已。不光是因为庄里酿不出美酒，也因为青儿的病情正在逐渐恶化……
　　这一天，似乎太漫长。可是对于美人庄来说，确是因祸得福。
　　虽说青儿父亲的遗物落在茗悦楼手中，但美人庄却遇到许久未现世的赊香人……
　　所以从今日起，美人庄依附香门，所产美酒全部交给万事恒通。
　　想必，凤主事不会有什么意见……”
　　凤栖没有料到上官蓝会如此，可仔细一想就明白这都是妱儿的意思。她虽然不清楚妱儿和自家公子的关系，但她也能猜得出，二人必然熟识。
　　“好！以后美人庄的酒，只要有我万事恒通的地方，柜上就一定有。”
　　上官蓝并非托大，而是在得到妱儿的首肯之后，心中底气十足。
　　今后的美人庄不但能酿出美酒，更能产出琼浆。再也不用为每一坛酒“提香”而苦恼。
　　酒仙闻言舒了一口气。上官青父亲当年的恩情，他也算报答了。如此，他也可以离开了。
　　香如玉静静地听着，自然知道上官蓝口中的赊香人就是“昭公子”。可他直至此刻也想不明白，一介女流，怎么就成了赊香人……
　　从刚才开始，飞雪问情就呆呆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妱儿。好像在妱儿身上，发现了什么惊悚的秘密。
　　任她如何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尤其是自己师傅，如何能成为一名“赊香人”的师傅？
　　思索至此，飞雪问情不禁否定着自己的想法。可如果反过来呢？那么一切也都解释的通……
　　“师傅您，不是她的……”
　　飞雪问情刚说出一半，酒仙就用酒葫芦堵住了她的嘴。
　　咕噜咕噜两口下肚，飞雪问情也开始打着酒嗝。浓浓的醉意瞬间占据了飞雪问情的意识，在昏睡之前露出欣慰的傻笑。
　　酒仙面带歉意：“教徒无方，您别介意！”
　　妱儿摆摆手全然不在意，而是冲上官蓝递了个眼色。旋即反客为主似的开口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像青儿一样，身为香门故人却久病缠身。所以我要带她回香门。”
　　此话一出。
　　在场的除了上官蓝和凤栖，其他人顿时五味杂陈。
　　上官青舍不得离开上官蓝，酒仙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月凌儿想不出一个理由留在妱儿身边。
　　尤其是香如玉，眼前浮现出一个女子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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