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赊 这就是下场

　　“好久没有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都有些不习惯！”
　　气浪如风，压力突现。
　　无香界主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逼得那些花浓带来的侍从连连后退。
　　花浓毕竟修为不俗，一手抓着妱儿的肩膀，释放出的灵力在二人身前形成弧光。
　　四名月卫则要从容的多，各自手中幻化出三尺月芒，如剑一样立在身前。
　　无香界主这只半神境界的五头金翅蜈仅仅显露出真身，就已经释放出如此威压。不得不让花浓慎之又慎。
　　花浓看了一眼妱儿，似乎想要从这个昭公子身上，发现些什么。
　　“看样子，你不光知道我月门的秘密，还对虚无界域十分重要……我很好奇，你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
　　妱儿只是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突然双手放在嘴边像喇叭一样：“大蜈蚣，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什么赊香人，有本事就来抓我！”
　　花浓目瞪口呆，她显然不相信昭公子是赊香人。尽管她出自月门，但也从小就知道，赊香人天生异体自带奇香，并且个个生着一副绝世皮囊，即便不是英气逼人，至少也是高大帅气。
　　可是再看眼前这个还没自己高的昭公子，相貌平平脸上带疤，言行举止刁钻刻薄根本没有一点符合赊香人的气质。
　　“无香界主莫要听信，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小子绝无可能是你们要找的赊香人……”
　　你们？难道除了眼前这个无香界主在四处寻找赊香人下落，还有其他人？他们也是这虚无界域的界主？
　　妱儿似乎从花浓口中听到了关键的信息，心中不停地思索着。
　　在妱儿看来，这个花府大小姐也不过是黑袍老者要找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成为仇敌。
　　“我只知道在人间的中州玉皇城，有个黑袍老者一直在搜寻一个女婴的下落……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现在你能放开我了么？”
　　“那黑袍老者长什么样？”花浓焦急地追问道，似乎已经忘了他们都还当着无香界主的面。
　　可就算妱儿有心回答，她也根本不会去刻意记住一个怪人的相貌。香门门规让她不能随意干涉世俗之事，如今把黑袍老者的事说出来，那也是因为黑袍老者的手帕上有一个“花”字。
　　“我也只是碰巧遇到，他有一块手帕，绣着一个‘花’字……”
　　花浓忽然仰天大笑，直接无视无香界主的存在，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妱儿转过头看着花浓，不明白花浓为何如此高兴。她甚至还不知道，黑袍老者当年丢失的女婴就是自己。
　　更重要的是，妱儿还不知道她与月门花府的关系，与眼前这个花浓会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纠葛。
　　无香界主一直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它的无香界，没有谁可以从它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就算花浓带着四名月卫也不行。
　　“怎么？见我本尊出现，这么开心？”无香界主言外之意是，花浓以前见过的无香界主，都是它凝练出的人形神魂。
　　作为神族后裔，若要返祖成神除了拥有浓郁的血脉之外，必须凝练出完整的神魂。无香界主跟其他虚无界域的界主一样，之所停留在半神境界，就是因为凝练出完整的神魂太难。
　　因为十数万年前，神界所有香气都被突然夺走，致使从那以后，依靠建木灵气提升境界的神族修为停滞不前，除十二圣主以外的神，全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神魂受损……
　　尤其是被流放至虚无界域的罪神，神魂已近残缺。所以他们甘愿以自身衍化出无数后裔，寻找这世间的奇香来修补神魂。
　　如无香界主这样最接近神的半神，烙印在它们骨子里的记忆也更为清晰：得奇香者，便可凝练神魂成为真神。
　　花浓的笑发自肺腑，她本无意与无香界主为敌。她虽是少年天才，二十出头初窥神境，但她知道自己跟神族后裔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无论是血脉还是神魂，都是她这个月族中人所不具备的。
　　“无香界主误会了！花浓之所以得意忘形，完全是因为从他口中得到了月门想要的答案……此刻花浓无须带他离开，这就把他交还无香界主！”
　　花浓故作歉意，甚至不惜放下月执的架子，冲着无香界主低头一拜。
　　无香界主轻“哦”一声，既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它跟月门尚有交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大动干戈。
　　只是这花浓刚才的举动，似乎太不把它一界之主放在眼里，无香界主正在考虑如何挽回自己的威严。
　　忽然。
　　一直被花浓和无香界主忽视的妱儿，凭借诡异的身法摆脱花浓，大步流星地走到无香界主眼前。
　　妱儿那不太挺拔的身材，站在数千丈的五头金翅蜈身下，更显渺小。
　　“本公子是如假包换的赊香人……又不是你们推来搡去的香囊！”妱儿从来不知带何为生气，此刻莫名地怒火中烧。
　　转过头瞪着花浓，假装吹胡子瞪眼：“还有你！月门怎样，花府又如何！你给我记住喽，以后见你一次，羞辱你一次！”
　　闻言。
　　花浓的视线停留在妱儿身上，耳边一直回响着“赊香人”三个字。至于其他的，花浓根本不在意，权当是一个将死之人对自己的泄愤。
　　反倒是那十数个侍从，在听到妱儿的话之后，犹如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个个不是指指点点，就是出言嘲讽。
　　就连四名月卫也轻笑出声，眼睛里都是轻蔑。
　　妱儿右手成拳，差一点就报上自己“香门门主”的名号，可她还是一忍再忍，默默记下“花浓”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么？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得知本公子最擅长收债，也就笑不出来了……”
　　妱儿没有开玩笑，收债虽然不好听，却也是赊香人最擅长的，何况她作为香门中唯一拥有天香册的赊香人，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花浓一言未发，转身示意其他人就此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无香界主似乎终于想出如何挽回威严，突然发难。
　　就看见数千丈长的金翅蜈蚣飞入半空，释放出半神之力覆盖无香界。
　　一时间，无香界内所有域主全都臣服低头，望向无香界主的位置。
　　“月门小辈胆敢违背虚无界域规则，妄图将祭品带出我无香界，这就是下场！”
　　无香界主的声音瞬间传向四面八方，林立的棺椁发出嗡鸣，整个无香界的空中紫雷狂奔，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撕裂。
　　花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距离最近的妱儿感触更深。
　　这，就是半神？青年不是说，如今的我面对界主足以自保吗？这不是在骗我……
　　正当妱儿思索如何运用神力的时候，花浓周围的侍从接连爆开，变成模糊的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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