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南北大战（十一）

来到前寨时，便见王远和李信等人已经全身甲胄地赶了过来，正井井有序地指挥着军士做好防御准备。见得宋初元亲至，二人连忙迎了上来。宋初元问道：“魏源，李信，待会一定会有场恶仗，准备好了没有？”

王远笑道：“大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壕沟、鹿角、陷坑、尖桩、绊马索等应有尽有，还准备了不少弩机和投石机，只要联军敢来，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初元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敌情如何？”王远道：“刚得探马急报：聂风、司马欣、董翳三人亲率几乎全部主力，倾巢来犯，现离此约有五里！”

“好，来人，备座，朕要亲自观战！”当下，便有中军卫士备上御辇，上盖黑底金龙伞，请宋初元入座。

宋初元昂然入座后，郭明侍立在旁，身前立即便围上一排禁卫军的精兵，人人手持坚盾，严密拱卫！

……

不一会儿，远方的地平线上，传过来一阵隆隆的战鼓之声，一条巨大而绵延的黑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紧接着，黑线开始迅速扩大成一大片无际无涯的黑色。

在咆哮的暴风雪中，这一片凄厉的黑色更显得肃穆而荒凉，同时散发出隆重的杀气。

“吱吱嘎嘎……”一阵怪异的声响霎那间在扶苏的耳边回荡，一架架远程弩机、投石机、火炮全部拉开了机簧，乾军将士们也是弩上弦、剑出鞘，个个严阵以待。

联军开始逼近，漫山遍野席卷而来。森寒的冷风中，随风飘过来一阵阵动人心魄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整齐而划一。

接近九十万人是怎样一个概念：相当于一个现代中型城市的人口。如果整齐地铺开九十万人，尤其是九十万军人，那种气势之巨大、之威严，相信足可以让任何胆小之人肝胆俱裂、乌合之众望风而窜。那种泰山压顶般的巨大气势决非一般军队可以承受。

乾军们虽然也是百战雄兵，且兼有营垒之固，人数也不少于敌人，但面对这样森严而巨大的军阵，也不由得感到手心发汗，心脏狂跳，不由得将手中的兵器攥得更紧！

慢慢地，聂风的‘黑衣军团’离乾军军营五百步左右停住了脚步。聂风一挥手，数十名‘黑衣军团’兵士奔出阵来，至营前三百步左右，避开连弩射程，开始骂阵。

“乾军都是胆小鬼，不敢出来！”“宋初元是假皇帝，说了不算！”“不敢出战的就是乌龟，快出来！”……众骂手们是破口大骂。

张隗见乾军放肆，气得嗷嗷直叫，奔至宋初元身前请战道：“陛下，那聂风太狂了，竟敢辱骂陛下，待末将亲统一军，教训教训他！”

宋初元却好整以瑕、不以为然地道：“聂风就是想让我军出战，你若出去，不是正中他诡计。不要生气，他要骂就随他骂吗，反正朕又不会少掉半块肉！”

“那就任由他们放肆！？”张隗有些气不过。宋初元翻了翻白眼道：“笨，你就让他们放肆，弩兵够不着他们，你那投石机和弩机与火炮是放在那让人白看的吗！？”

张隗大悟，惭笑了两声，便奔了回去，大喝道：“弩机准备，投石机上碎石，给我狠狠教训他们！”

乾军军士火速为弩机装上巨矢、又为投石机装上碎石，火炮装填弹药。倾刻调距完毕。张隗大喝一声：“放！”

“轰轰轰轰轰轰！”话时刚落，营地上空一阵山崩地裂之音，数以百计的巨矢和不计无数的碎石从营地上空腾起，飞越近三百步的距离，扑向联军骂手。天空一时为之晕暗！

众骂手骂得正起劲、丝毫没有防备时，忽然间敌营中传来一阵连珠般的巨响，正吓得一跳间：猛见天空中不计其数的巨矢、乱石狂扑而来，呼啸作响，无不骇得肝胆俱裂。当下，顾不得再骂，掉头就要逃跑。只可惜已经迟了，霎那间便被不计其数的矢石所淹没。

顿息间，天空放晴之时，两军将士再看那数十名骂手，几乎已经看不出是个人样了：个个不知中了多少矢石，那是死得血肉模糊，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噢！”乾军将士一阵欢呼，士气大振。联军们将士们则一时气沮，默然无言。

聂风也险些气歪了鼻子，咬牙切齿发了半天狠，见敌军只是不出，便一摧战马来到阵前。身边卫士怕聂风遭到意外，立即随后赶上，将数十面大盾竖起相护。

聂风勒马大呼道：“宋初元，我聂风敬你是个英雄，不愿恶言相讥！但你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整日里缩在营中，畏敌如虎，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有胆量的，出得寨来，你我两军决一雌雄，这样聂某即输了，也是心服口服！”

聂风嗓门大，宋初元听得真切，不禁笑道：“终于来了！来人，为朕备马，朕亲自会他一会！”当下，便有亲兵为宋初元牵过白马。宋初元离座，踩蹬上马，大喝一声道：“大开寨门！”

一阵刺耳的吱嘎声响中，宋初元纵马而出，身后一千禁卫军精锐也随后奔出，列开阵势。

聂风见得真切，心中大喜，以戟遥指宋初元，大喝道：“宋初元，你也是天下名将，成名已久，今又是一国之君，怯敌不战，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今日聂某亲率大军前来，与你决一雌雄，是真男儿的，就来阵前见个真章！”

宋初元见聂风以豪言相激，心中暗笑：“自古以来，哪个成大业者，不以心狠手辣，脸比城厚！你以为这几句话就能激得我跟你拼命么？想都别想！”

宋初元大笑道：“聂将军，还记得你我之约么！？还望你早早成事，朕早备下王侯之位相待久矣！”说着，宋初元不由分说，纵马便回，一千禁卫军也随后退入寨中。宋初元也是够阴险的，直接在战场上面来了一出离间计，相信这话很快就会传到魏源耳中！

“碰”的一声，坚固的寨门迅速关上，只留下一个一脸愕然的聂风！

司马欣和董翳二人纵马上前，来到章邯马旁。司马欣面带疑色道：“聂将军，那宋初元适才何意？”聂风也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道：“我哪知道，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董翳猛然记得聂风与宋初元互通书信之事，一脸怀疑之色道：“聂将军，莫不是你真的和宋初元有所勾连，想有他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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