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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牛.郎店的侍应生日常


夏夜微凉,在东京新宿最西边的一条街上,人潮涌动,霓虹灯璀璨,这座不夜城的人们才刚刚开始狩猎。

        这里是全日本最繁华的一条歌舞伎町,拥有业绩最好的牛郎店。

        而piceket在众多牛郎店里凭借其风格多样,招待费包容性强而出名。

        但今天这家店里来了一个怪人,酒红色短发,个子很高,操着一口横滨的口音。

        “……所以,我想来这里工作。”

        piceket老板酒井额角青筋暴起,拼命克制自己才没有失手打死他,而是用便秘的表情问他:“你真的知道牛郎是做什么的吗?”

        织田作之助当然知道,他在港黑执行任务时,也遇到过要潜入牛郎店的情况,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罢了。

        如果他不愿意也是符合规矩的。

        他点点头。

        酒井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好好听听你说的鬼话。什么港口黑手党,你是把我当白痴吗?!我们招的是牛郎,不是写小说的!”

        “现在,从这里出去,不要打扰我做生意。”酒井直指门口,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织田作没有丝毫意外地准备离开,他已经碰壁了十几次了,这是最后一家了。

        开始他也不是没想过捏造自己的履历,但这样的话,对方上来就问他要□□。

        织田作哪有那东西,孔时雨给他的身份袋里只有一张薄薄的身份证和一大本他昏迷期被迫签下的欠款条约。

        织田作快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他的嘴角有一道辩识性极高的伤疤。

        正是给织田作介绍工作的禅院甚尔,同时他也是这家店名下的人气角色。

        禅院甚尔用余光看了织田作一眼,对酒井说:“别那么生气嘛,老板。织田他来应聘的可不是公关部。”

        “只是当一名侍应生没有那么多要求吧?”

        酒井一看是禅院甚尔来说情,态度马上就变了,尽管店里并不缺少服务生。

        “害,你早说是甚尔君介绍来的不就好了嘛!我一百个欢迎!”

        话是对着织田作说的,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禅院甚尔,简直把贪婪写在脸上,“甚尔君今天怎么有空接单?啊,我的意思是……”

        “今天不干活,我只是单纯带个人来给你认识。不行就算了。”

        酒井哪肯放过禅院甚尔这颗摇钱树,对方虽然在他店里挂了个名,但几乎不接活,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

        这在他们这个行业也同样适用,越是大牌的男公关每天干的活就越少。所以才有那么多无知的女人对禅院甚尔如痴如醉。

        “甚尔君介绍来的必须马上安排。”酒井利落地指挥起下面的人给织田作入册登记,并让二人稍等片刻。

        织田作和禅院甚尔来到不远处的牛皮沙发上坐下。

        织田作打量着四周,这个区域有绿植点缀,装潢典雅,前面的小桌上摆着几瓶女孩子们特别喜欢的梅子酒。

        而禅院甚尔肆无忌惮地把长腿往桌子上一架,眼睛眯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难怪你找不到工作,这么介绍谁会给你机会?”

        “我当初直接脱掉上衣,老板就懂了,根本不用费口舌。”

        禅院甚尔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对方语气中有一丝骄傲?

        织田作开始对禅院甚尔口中的‘好活儿’表示怀疑,如果真的这么赚钱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在孔时雨手下做杀手?

        像是看懂了织田作的不信任,禅院甚尔说:“你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很赚钱吧?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财富还要靠你自己去挖掘。”

        “只要你凭借皮囊吸引愿意为你付钱的富婆,运气好的话,干个十几票就能还完,这不比在那个奸商手下工作来钱快?”

        禅院甚尔太了解孔时雨那家伙了,每次他完成的任务都会被抽掉好几成,还不如当个小白脸吃软饭,又不累。

        这不是要女人包养他吗?这事让他想凭手艺吃饭的织田作能干吗?

        织田作脸色微变,迅速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非常抱歉,感谢你的介绍,但我无法胜任,先离开了。”

        在经过他身边时听到禅院甚尔不耐道:“喂,先别走啊,你先试试,反正现在你也找不到别的工作。”

        “……预支工资!”禅院甚尔咬牙切齿道。

        要不是怕他连累自己,他怎么会来这里?不管这家伙愿不愿意,先骗上钩再说,他就不信,还有人能拒绝富婆的诱惑?

        一句话成功把织田作定在原地,他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兜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没想到曾经在大厂工作的他居然要沦落到如此田地。

        禅院甚尔见织田作松口了,于是再接再厉说:“侍应生的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只要端端酒水就行,而且薪资待遇是普通上班族的三倍。怎么样,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他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光彩,嘴角的伤疤随着主人说话而分分合合。

        “啊,我加入。”

        “太好了,织田君,欢迎你加入我们piceket。不过在接收员工培训前,请允许我们对你的形象改造一下,像现在这样可万万不行!”

        酒井拿着一份文件向他们走来:“这里是合同,请织田先生过目一下。”

        对方这么客气的口吻再次让织田作确认禅院甚尔在这里的重要程度,从某方面来说,他和太宰有点相像,是个很强但性格糟糕的家伙。

        织田作接过合同,粗略地浏览一遍就签下来了,一方面是因为相信禅院甚尔的威信,另一方面,他对于签合同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纸上密密麻麻的条款、注意事项,他一点也不想看。

        “祝我们合作愉快织田君,以及甚尔君……”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们需要些什么?”红发的侍应生走过来问道。

        他穿着精心熨烫过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本不厚的酒水单,衬衫外的马甲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正在和国木田打趣的太宰治瞬间停止了动作,以至于被他的笔记本直接拍得踉跄,在撞到人前被红发的侍应生扶住。

        “没事吧,客人?”

        是同样的声音!

        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只会出现在回忆里的声音。

        “……是你吗?是…织田作…你回来了吗?”

        太宰治的声音更是破碎得不行,像是生了锈的八音盒,亦或是被冲到浅滩上的鱼在做最后的扑腾。

        成为侍应生的织田作变化很大,下巴上的胡子被剃的干干净净,头发摸了发胶全部背到后面去,左耳上有一枚银色的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但不管织田作怎么改变,太宰治还是能认出来他,从他的五官,他的声音,他的神态,他的言行……认出来,他就是织田作。

        ——他的朋友织田作啊……

        太宰治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到双手几乎颤抖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跑掉了,就像每一次喝醉后出现的那样。

        此时国木田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了,太宰治的世界里只有那个不一样的织田作。

        在他害怕又期待中,红发侍应生开口道:“抱歉——”

        “我不认识,客人,如果您没事的话……”

        太宰治的心霎时间沉入谷底,他只觉得世界一瞬间失去了颜色,被按下静音键,最后连织田作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眼前的画面就像拼图碎片一样一块块剥落,夜店也好,人群也好都在消失,他手里的质量也一点点减轻,太宰治慌乱地想要抓住织田作,但只摸到一片虚无。在一切露出白茫茫的一片前,他拼命吼叫着:“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啊,织田作!”

        太宰治跪坐着,双手无力撑地,绷带不知何时散开融入这苍白的空间。

        ‘啊啊啊啊——’太宰治张着嘴大喊,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在这样一个没有声音,没有任何东西的内心世界里只有孤独与绝望。

        “太宰!太宰!!给我醒醒,你这家伙居然明目张胆地偷懒?受死吧!!”国木田抡起手里的笔记本就要砸他的头。

        真是气死人了,他和乱步出完差刚回来就看见这个家伙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还拿公文盖着脸,好像这样他就不觉得对方在偷懒似的。

        刻在太宰治基因里的动作觉醒,他下意识地弹起然后跳离沙发,躲避着国木田的“追杀”。

        原本盖在他脸上的公文因为这一动作而掉落在地,看着两人越跑越远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弯腰捡起地上的纸。

        最底下的几张纸上赫然出现几小处水滴状的液体痕迹,虽然不可思议,但这痕迹是什么不言而喻。

        是他很多年前下雨天遇到的那家伙。

        “你没事吧,织田君?刚才喊了你好几遍都没反应,吓死我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下去休息吧!”

        “没事…”

        织田作看着新认识的同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才清醒过来,没想到这个午觉睡完反而更疲倦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果然还是被那位客人吓到了吧?”

        “不…我只是梦到了我的朋友忘记了我。”

        “织田君的朋友?不会是甚尔君吧?真羡慕你呢,可以得到甚尔君那个大‘头牌’的青睐,啊,抱歉!我没有看不起甚尔君的意思。”

        小侍应生紧张地摆摆手,却见织田作起身背对着自己说:“我的朋友叫——太宰治。”

        太宰治?

        这不是那个历史上的大文豪吗?今年好像还是他逝世多少多少周年,少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老师课上所说的,话说那节课他好像在睡觉吧?

        为了体现出他作为一名高中生最后的尊严,他搜刮出自己唯一知道的开玩笑道:“哦,不会是那个写《人间失格》的太宰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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