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校场观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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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不过是刚刚进城，热闹的过年气息便是扑面而来，这会儿还未到夜里，张灯结彩的景象倒是还体现的不太明显，不过这可丝毫掩盖不了过年的喜悦气氛。

        家家户户都是门户大开，老少爷们乃至是姑娘小孩，都洋溢着喜悦，大家伙于门庭前欣赏着踩高跷等民间传统艺术，有的大户人家，更会于门前摆上些干果零嘴，分给过往的小孩子吃。这个时候的孩子们，那都是幸福无比的，哪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也不愁没有零嘴可吃。

        林尽入城后，便是下了马车，这个时候的帝都内可不允许车马乱窜，哪怕是贵族世家也得遵守这一年一度的规矩，就是皇子王爷，此时也得遵守规矩。

        林尽与许进文信步而游，感触颇深，这样的过年氛围在林尽的映像中也是少有的。林尽自从年纪过了二十之后，便是感觉年味越来越少，亲戚朋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淡。像这种满城欢闹的场景，林尽上辈子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林尽与许进文的搭配组合也有些奇特，许进文身着五色锦服，外面套着的是上好貂皮所做的毛绒披风，翠玉扳指自是不用多说。

        那明晃晃闪瞎眼的纯金护心锁也着实是道风景，任谁看去，都知道这是一位富家公子哥，这年头的风格就是如此，倒也不能说是骚包了。

        而林尽却是穿着一身普通青衫，套着个棉质大衣，长得倒是俊俏帅气，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个寒门子弟。毕竟这年头除了寒门子弟之外，可没有哪个公子哥会这么穿的！

        不过这倒不是最奇特的，最奇特的是，许进文这位明显是富家公子哥的，对于林尽这位看起来像是寒门少年的人，却是恭敬的很，走路也是非常自觉的退后了半步半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青衫少年的身份地位，怕是比那位富家公子要高出许多，在这个习惯了等级制度的社会里，像林尽这样低调的穿着，反倒是有些特别了。

        “尽哥，这天色还早，这样瞎晃悠也不是个事儿，咱们要不先到听雨轩中坐坐？尽哥你可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听雨轩贵客中的贵客，我前两天去，那王姑娘可还一心惦记着尽哥你呢。

        咱们可以先去听雨轩享受一番，待得天色晚了，再去秦淮河边转转，说不得也能艳遇一番，这世家的小姐与青楼的姑娘比起家，那可又不一样了。”许进文提到姑娘和青楼，这话匣子就没有关上的时候。

        林尽可不想大白天的再去逛青楼，上次去了趟听雨轩，回家之后尴尬的事情就没有停过，光是床单和裤子，都是全部换了一遍。

        “今儿个便不去听雨轩了！我倒是听说夫子庙的花灯不错，虽然还未及夜深，去看看倒也不错。”林尽的想法与许进文却是不同。

        “尽哥，花灯那种死物又有何好看的？而且就算要看，也不是这个时候去看，待得元宵那天，落花文会的时候，才是真正看灯的好时候。到时候少不得还得拖尽哥的福，进一趟落花阁沾沾文道之气呐！”

        元宵落花灯会，林尽早有耳闻，听说落花阁是大陈之中最大也是最奢华高档的青楼，这落花阁据说是平南王家得产业，而且没有一定身份地位和才学得人，都没资格进入。

        不过林尽并没有和落花阁接触过，也没有接到过落花阁的任何请帖，要说拖自己的福气进落花阁，这事却是无从说起。

        “我听说除夕前会有一年一度的校场练兵，以向民众展示大陈军威，这校场在何处？咱们去看看练兵也好。”

        既然无法去看那传统形式，古色古香的灯会。林尽对于此时的练兵还是颇为感兴趣的，毕竟时代感不同，这好奇心也就自然不同了。

        不过对于许进文来说，这练兵就实在是所有活动里面最无聊至极的事情了。

        许进文对于武学兵法那是一点都没有兴趣，这种练兵，别说是许进文了，任何一个富家公子，那都没有什么兴趣去看，大多捧场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而官方的目的，也是为了忽悠忽悠老百姓，展示下所谓的大陈威严而已。

        许进文本想开口明说，但是转头一想，自己身前这位尽哥，早晚是要走上仕途的，说不得以后会统兵出征，这会儿去看看校场练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指不定人家心中想的事情就和自己这些人不一样，因此许进文这到了嘴边的话，便又是缩了回去。

        “尽哥，这校场设在城北，帝都城防军重地，则是在帝都北门之外大江之南，整个帝都的防御重心，其实都放在了北边，以防备大燕突袭。

        咱们是从西门进的城，离北边校场也不算远，不过眼下城内不让行车，咱们最快的办法便是坐马车从西门出去，在城外绕道北门，然后去北门进城，稍走几步便会看到校场。”

        这年头的都城规模，远不如林尽熟悉中的金陵，当然这和社会生产力，以及人口的多少是分不开关系的，这年头生产力底下，人口较少，自然也不需要大规模的城市，太大的城市，在这年头想要构筑防御公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而林尽和许进文并没有用多久，便是来到了城北校场的外围。

        校场之中正有红甲与黄甲两军在演练厮杀，围观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像林尽这样的年轻公子可是很少。

        林尽寻了个空档之地，只见校场中有步兵持刀翻转冲杀，有骑兵骑马辗转腾挪。刀光剑影常会惹得围观百姓大声高呼喝彩。

        总体看上去的感觉，让林尽觉得这表演倒真挺好看的！但也仅仅只是好看而已，要说这样子做真有什么战斗力，林尽倒还真不觉得。要说那空翻腾挪有什么实际用处，林尽想不出来，反倒觉得这纯粹有些浪费气力，战场上还能去翻跟头不成？

        林尽整体看下来，越来越觉得这练兵倒是有些像在表演，让林尽本想看看冷兵器时代军威的心有些失望，“这为练兵而练兵，确实牵强的很，这些士兵并没我想看的军威，走吧，这样的练兵没什么意思。”

        林尽看了一会儿，便心生去意，转身之际，却没有想到有一个浑厚且暴躁的声音响了起来：“忒！那小子！说啥呢！我大陈军威岂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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