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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求善


()        夕阳西下,一条大路上站着一个老者还有另外一个更老的人,他们低声谈笑着,好像在享受着落rì的余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远方那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一脸幸福。

        在吴国凌云门山门最繁华的一处大院内,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美丽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前边却是五个穿着凌云门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男子屈膝跪着,满脸尊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万大同,你刚才是说,许寒他现在有别的女人了?杨陈你详细道来?”柳梦琳秀眉微皱,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小子倒是风流啊,有一个灵儿妹妹天天对他rì夜思念,竟然还敢去招惹别的女人?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杨陈回复道,“是,那女人我们四位师兄全都亲眼见过,如果论相貌,恐怕就是与灵儿师妹也是不遑躲让。不过据师弟我调查,那女人手中甚至还有jīng神斗符呢!但可惜,临海城那样的乡野偏地,恐怕也只是有人知道那女人手上的是jīng神斗符,却不知道是几品几阶了。”

        柳梦琳听闻此话,神sè动容。缓缓站起纤柔的身子,那婀娜的身姿左右荡漾,仿佛湖水一般从杨陈身流过,突如其来的一阵香风差点就让杨陈有些心猿意马,“嗯?你是说那女子容貌身材不亚于我那灵儿妹妹?竟然有此事?”

        杨陈镇定心神接着问道,“那么,柳小姐,许寒他另有女人的事,是不是要瞒着王师弟呢?还是想个其他的办法?”

        柳梦琳神sè一怔。反应了过来,挥了挥手道,“你有心了。不过你也多虑了。这个没有必要。情况如何,你就照实告诉他好了。没有关系的。”

        杨陈的眉头微微皱起,“如果是这样。灵儿小姐那边王师弟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柳梦琳娇声笑道:“嘿嘿,你不懂。我就是要给他个机会。最近门派里实在太安静了,没有一点事情,不出点乱子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让霖铭他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好。谁才能给他帮助。灵儿妹妹的xìng格,我可清楚的很。只要再让霖铭却碰一次壁,说不定他就忍不住要用强的了,到时”话没说完,她神sè一动。转而变换成一副慵懒的状态说道,“没事了,你们几人先回去吧,我也乏了,也该休息了。有事我会再找你的。”

        杨陈跟万大同几人,弓着身子从屋内退了出来。远远的看着柳梦琳那渐渐远离的苗条的身影,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心中冷哼道。就方霖铭那没头脑的家伙。又怎么配得上柳梦琳小姐?柳梦琳大小姐迟早是我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何银、万大同几人看着这位五师弟那狰狞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个都是对视一笑,也不点破。五人从临海城复命而归,原来这杨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凌云门掌门的女儿柳梦琳所为。

        从临海城去往京都的路上,许寒几人却是一派和谐,只听灵狐在幽蓝石碑中埋怨的道,“哎呀,小子,你能不能把炼药的时间再调一调啊?你看看,你这样公平吗?每天学习丹药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学习阵法的时间是三个时辰,难道阵法就比丹药好了?我的授课时间怎么连那个镇元老头都比不上啊。”

        许寒神情一阵无奈,这个老头,什么都想超过无缘真人,连教课的时间都要相比,真是拿他没有办法,苦笑道:“我问你,现在你所知的战士层次的丹方总共有几个啊?我现在就是想学,你也没办法弄来更多的啊?”

        灵狐听闻此话,老脸一红,强辩道,“是没多少,不过我可还有其他的东西呢!”

        许寒直接打断了灵狐的唠叨,要是等他说下去,还不知到什么时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用丹药提升修为效果比兽核好不了多少,况且我的幽蓝石碑需要能量,你又不能一直显形出来。”

        灵狐也知道许寒所说的事实,虽然不想放弃,可也只能无奈的同意道,“那那多一个时辰成不?”

        许寒没理会灵狐的讨价还价,直接说道,“那丹药就能给我提升斗器品阶了?也不能吧?”许寒心中暗哼,我不信就收拾不了你这个老头!跟我这穿越者玩厚黑学,你还嫩了点。

        灵狐这次的声音却是再无底气了,低声道,“这确实不行。不过好了,不跟你小子说了,总之我是说不过你啦!”

        这次争夺时间的战斗,以灵狐认输为结局,可仅仅才过了半个月时间,灵狐就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啰嗦起来了。

        灵狐神sè郁闷的喊道,可是许寒就是不听他的,这让他着实心中有些恼火,“你这傻小子,月光花要多用一些,太多了,停!你以为是喂猪呢,用得了那么多嘛,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天啊,求求你给我个蠢笨的弟子吧!”

        灵狐一脸懊恼的说道,“哎呀,小子你就别那么自信了吧,你这样还让我怎么教你啊,你每次都炼制成功,这让老朽我的脸面挂哪里啊,要知道当时我可以学了很久呢。你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了如此上乘的炼丹之法,这简直让老夫有些难以接受!”

        也难怪灵狐会发出这番“撕心裂肺”的吼叫,他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见许寒炼药成功了,这可真是让他难以接受加不敢相信。一个丝毫没有药材常识跟药方知识的人,竟然可以次次都炼制成功,

        平常别的药师遇上个天资差的弟子,那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可要是遇到许寒这种拥有天才资质的,却也是让人毫无办法啊,这一次次的成功,简直就像重锤一样,击打在灵狐的心上。他多么希望许寒可以失败一次,而让他进行一番指导啊。

        灵狐从一开始的惊讶、感叹,到最后发现许寒的成功率简直高的出奇。不。应该说是没有失败的现象。他也不再惊奇了。甚至到后边,灵狐还曾偷偷换了丹方,但很可惜许寒压根就不理睬他。这多少让他有些尴尬。

        灵狐一脸猥琐的笑道,“许寒。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学习阵法吧。毕竟阵法需要领悟的东西多一些,丹药这些小打小闹的法门还是利用其他时间来学习吧,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你说是不?”

        许寒神sè一动。不知道灵狐又开始出什么坏水了,只能无奈的回答道。“可是我现在能学的阵法都已经差不多掌握了啊,符印阵法学又没有斗器让我练习。”其实他也觉得现在暂时没有必要再去学习阵法之术了,刚刚给取名为无光云锦的玄阶剑法法术又没有对手对练,现在自身的境界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的地步。想要更进一步,非得是需要契机。

        当rì从无缘真人秘境中寻找的阵眼又全都被幽蓝石碑吸收完了,其他的好像除了修炼功法之外,许寒也没找到其他事可做了,哎,这就是天才的可悲之处啊。当你发现明明有许多事需要做时,你却知道。所有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做完。

        时光如水。岁月如歌。快乐的rì子总是短暂。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许寒不单单是给林不寓教授炼丹之术。还将天阶功法流光溢彩也一同传授给了林不寓。连续半个月时间,林不寓看着许寒的眼神都是带了些异样的感情。许寒虽然感觉到了,但是很不理解林不寓为何眼中会发出那种光芒。

        林不寓虽然知道流光溢彩是自家的一位老祖教给许寒的,虽然只是一套炼丹的辅助功法,可那毕竟也是天阶功法啊!放眼州大陆,那也是极其珍贵的,而杨公子居然一脸无谓说教就教了,这种胸怀,岂是常人可以有的。许寒越是对自己好,林不寓就觉得自己欠许寒的越多。这种心情,rìrì夜夜折磨着她,让这个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女人,一天天变得憔悴起来了。

        可是林不寓无论是药材知识还是火候把握,那都是属于优秀的,虽然林不寓也算是天资不错,可灵狐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家后辈的灵魂之力还是比不上那个林家小姑娘。当然也就更比不上许寒这等妖孽了。想都不要想,许寒简直就是不是人!

        林不寓在许寒的悉心指导下,当第四次自己炼丹时,就有了一品药师的初步能力,竟然是炼出的一枚丹药的灵壳,而且观其效果都是很不错的,可以说,只要林不寓修为到了下等等级。那用不了多久,就能炼制出下等别的丹药!灵狐这些天一见到自家后辈,就满脸笑意,虽然无法展露于人前,可是许寒却是清晰的知道,灵狐心中到底在高兴什么。

        灵狐这段时rì来,一直对杨云锦那两把下等宝剑耿耿于怀。连田子健那样的剑痴都没能蕴养出灵智的宝剑,如果杨云锦没有这么早的死亡,等他真正的成长起来,恐怕将来的成就比无缘真人那老家伙也是只强不弱,可是命运却跟杨云锦开了个玩笑。

        许寒无奈的打断灵狐那重复的话语,“灵狐,差不多得了,你这都是第几遍了?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体谅下正在努力修炼的我好不好?”这个灵狐虽然有些玩闹之心,可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知识渊博的“老怪物”,可就是一点,总喜欢唠叨啰嗦,有些话,重复一遍不够,还非得重复多遍,简直就像许寒前世所见的复读机!

        灵狐一脸不舍的道:“你个傻小子,那把有灵智的剑,你怎么可以就那么放在杨家呢?他们留着也是侮辱了那件宝物,不如你回去”

        灵狐看着许寒,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毕竟以后要跟许寒这小子,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啊,它可不想许寒本身的实力不够强大。

        因为许寒本身实力强大了,也才可以保护自己,这一点道理,这个灵狐千年以来,明白的那是通透不过了。

        对一个新手来说,最大的障碍,就是没那么多炼丹材料给你浪费。想想那些天材地宝,尤其是高阶丹药,其中一样那就得几百上千灵石,就算一般的修仙家族。也培养不起。

        所以很多修仙家族。连造化丹都炼不出来的。因此这也是易家商号固定的供货对象。

        不过这个问题对许寒来说,那就不是问题了。他有息壤呀,有了这玩意,要多少灵草没有?关键有种子或者根系。他很快就能培植出一箩筐的灵草,就算几千上万年的灵草也不在话下……

        还有一点要说一下,制约炼丹的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火了。没有合适的火。炼丹的成功率和出丹的品质会大打折扣,所以灵药山才会把门派放在那火山上。

        这一点也不用cāo心,许寒他有沧北寒火,这种稀缺的火种乃是炼制丹药的圣物。当然了,有火也没用,还要炼丹者对火候的把握,火大了不行,丹药会烤糊;火小也不行,错过了出丹的时间,出来的是废品丹;火焰不稳定。那就更不行了,一不小心还会炸炉……

        许寒这里就要感谢黄泉老祖了。当初要不是被黄泉老祖逼着在南都城外练了三个月属xìng控制,那现在他更本无法掌控沧北寒火。

        “老祖啊老祖,你何时才醒呢?”许寒拿出水火葫芦,心中又惦记起了黄泉老祖。

        如果那老小子知道自己已经给他找到炉鼎,不知道会多开心……如果他再知道,自己已经是他便宜后爸……哈哈,那家伙一定会跳出来骂人了。

        许寒笑了笑,抛弃杂念,把水火葫芦放在面前茶几上,接着,依次在旁边摆上需要的各种灵草。

        好了,准备工作就绪,开始炼丹。

        许寒盘腿坐下,小心翼翼地让水火葫芦释放出一缕火苗,白sè如霜的火焰一出来,整个阵法中的空气瞬间降低,这沧北寒火确实威力惊人,这一小束就有如此寒力……

        许寒又用灵识控制水火葫芦,让火更小一些,直到白焰稳定成细小的一束,许寒才开始炼制。

        千叶草、灵兽肉、下品低阶灵兽内丹……依次把这些辅助材料扔进白sè的火焰中,很快,它们就被融化了,这些都是辅助材料,所以并不要求单独炼制,千叶草融化成青绿sè的液体,灵兽的肉则化成红sè的泥状物,而白sè的低阶灵兽内丹被烧以后,却流出黑sè的液体……

        几种颜sè掺杂在一块,互相融合,看上去就跟各种颜sè的巧克力搅在一起。

        又烧了一会,各种颜sè已经搅在一起,分不清你我了,不过随着温度的上升,液体表面开始冒泡,从气泡中翻出小小的颗粒状物资。

        许寒双手抬起,食指快速地弹出,一缕缕劲风shè出,把杂质弹出药液……许寒这一招也是跟黄泉老祖学的,当年黄泉老祖炼制辟谷丹就是这样,那时许寒特别羡慕,也偷学了不少,所以他现在动作很熟练,时机、力量、方位,都掌握地恰到好处。

        辅助材料炼好,那就是主材了。许寒用一只瓷瓶装好辅助材料,这才小心地把一株蛇涎草扔上去。那几样辅助材料都很便宜,下品低阶内丹是最垃圾的内丹才三十块灵石,灵兽肉更便宜,五块灵石买了一大陀,至于千叶草,就更没说的,两块灵石一株,一株上千片叶子,每次不过用了十数片……

        最贵的还是这主材,八百灵石才一株,如果哪个炼丹大师知道这小子第一次炼丹就拿这么贵的材料练手,一定会跳脚大骂,太奢侈了!太浪费了!

        没一会,主材也炼化了,许寒又取出辅助材料,在火焰中,将其融合。

        根据炼若兰的心得记载,主副材的融合,对于炼丹新手来说,这是第一道大坎……不过许寒很幸运,第一次融合就成功了,一个时辰后,一枚青sè的丹药雏形出现了。

        有了第一次成功经验,许寒再接再厉,准备再制出四颗,凑足五颗再进行下一步进丹炉烘烤炼制。

        不过接下来就不是那么运气好了,接连四颗,都在融合的关口受挫了,始终融合不起来,导致主副材全部都废了。

        许寒的蛇涎草一共不过准备了十株,现在还余五株了,他不敢再继续,出了一口气,闭上眼回忆前五次的融合过程……

        经过一个时辰的思索。许寒感觉到。后四次失败的原因在于放入副材的时机不对。主材烧制时间过长,导致副材扔进去不能和主材结合。

        找到原因,许寒又继续工作。拿出四份蛇涎草,只留下最水灵整齐的一棵培植用。

        虽然原因是找到了。可放进副材的时机还真的不好把握,迟放早放,都要靠炼丹者观看主材溶液的颜sè,这是说不清的一件事。必须有经验才行……

        这炼丹还真不是穷人干的活,几个时辰过去,将近九千灵石的材料,最后融合成功的,不过只有两粒丹药的雏形。

        这还没成功呢。可以说,还早呢,这第一步是最简单的,许寒就已经浪费了七成的材料。

        看着两颗雏形,许寒倒觉得挺幸运,没有全军覆没。不管它,放进丹炉吧。

        丹炉是只黄铜丹炉。看上去还不错。不过并没有什么附加效果,比如提高出丹成功率之类。不过有这些效果的丹炉,那就贵了,哪怕是增加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那也是天价了!

        许寒倒不介意,他有幸运符,只要这丹炉上有幸运符凹槽就行。他买丹炉就注意了,所以才买的这款仿古丹炉。

        许寒目前只能打开下品高阶符咒的第一页,所以太高级的幸运符也没有,就是百分之十的,将就着用吧。

        许寒把黄铜丹炉放出来,丹炉立即成了八仙桌一般大小,金黄sè,炉把上描龙绣凤,炉盖上是有花边的镂空丝网,看上去不错,可许寒知道,那些都是装饰,没啥作用。

        “唉,你有空雕龙画凤,还不如在炉身上多开俩幸运符的槽,华而不实。”许寒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许寒摇摇头,忽然又想起个问题问到:“你们这样,爹娘不管么?”

        一群孩子得了钱财正开心喜笑,听到这句问话面sè变冷,讥笑声:“神经!”哄地跑散。

        许寒想了下,也对,但凡有亲人在,谁舍得让自己的骨肉穿的破破烂烂在街上厮混。如果爹娘还在,自己也不会变成道人。

        小猫很不理解他的作为,这些混蛋小子敢挑衅高贵灵兽尊严,按照它的一贯思维,要么杀死吃肉要么冻成冰棍。可许寒不愠不怒当没事发生一样,便怒着低叫两声:“和你一起混,越混越没面子。”

        许寒不在乎有没面子,他觉得这些孩子挺可怜,不过天大地大,永远有人活的悲哀可怜,再光明的地方也有yīn影不是,所以就没有滥发善心的要帮助谁和谁,拍下小猫让它老实点儿,再废话把你扔地上自己走。小猫看眼黄土飞扬的土路,老实缩回脖子不再吭声。

        小猪个儿大,肩膀上搁不下,放头顶又有些憋屈,许寒抱着它埋怨道:“就不能和小猫学学,变小点儿不好啊,光知道吃,跟猪一样,再长大点儿宰了吃肉。”小猪喜欢这句话,跟猪一样就说明不是猪,是高傲的地火灵兽,比小猪小猪的乱叫要好的多,所以没有计较他的不礼貌。

        小城不大,只有一条主路。许寒顺路溜达,正走着,前面出现人群聚集,有吵闹叱骂声。许寒本不yù看热闹,可是那些人推推搡搡拥挤混乱把路堵住,他只好停下观望。

        拥挤中有人啊的大叫一声,就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人群涌动跑出个半大孩子,正是适才抢小猪那群孩子的头儿,手中拎把菜刀,气喘吁吁双目赤红往外跑。

        许寒微微皱眉,这孩子怎么回事?除了偷抢就是打架?向前侧跨一步挡住路。半大孩子见有人挡路,紧张挥舞菜刀喝骂道:“赶紧滚开,砍死你。”许寒伸出一手轻轻拿下菜刀,反手一按将半大孩子按住,看着他不说话,但是面上怒气隐现。

        少年见是许寒,先惊后喜大喊道:“就是他,我的金子就是他给的,不是偷的!”许寒一听,这里还有故事,就想问问清楚。

        这时人群里跑出三个人,一个店伙计,一个黑衣青年,一个锦衣胖子。三人见少年被制作,胖子冲许寒说声:“谢了。”多余话再没说,大大咧咧上前抓住少年。

        少年大喊道:“放开我!我没偷你钱,金子是这人给的。”

        胖子一惊。疑问着打量许寒。一身粗布短打不像有钱人。身子骨壮实像个苦力,偏又面貌清秀别有一番风采,有些吃不准,小心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你认得二豁子?”

        二豁子?许寒看眼少年,这名字取的比我的名字还难听,摇头道:“不认识。”

        锦衣胖子心下大定,再没理许寒。扭头冲二豁子冷笑道:“二豁子,偷大爷的金子还敢来大爷的饭庄吃饭,够狂的呀,我也不打你,洗干净**准备坐牢,有的是人等着伺候你。”

        怎么回事?我刚给的金子成胖子的了?还是二豁子真的偷了胖子的金子?打量胖子,这家伙来了就抓人,行为举止大大咧咧不可一世,看样子平rì嚣张惯了,开口道:“刚才我是给了他一锭金子。”又问二豁子:“你偷他钱了?”

        二豁子忙道:“没偷。我没偷!我们拿你给的钱去吃饭,金胖子看见了就硬说金子是他的。诬陷我们偷钱,我们气不过吵起来,他们人多,我们就……”

        二豁子神情激动不象说谎,许寒冷眼看向胖子问道:“他们用我给的金子去你家吃饭,你是说那锭金子是偷你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胖子有点挂不住脸,冷冷道:“你说你给的就是你给的?金子是金爷我的,瞧你这身打扮,辛苦一辈子能赚到锭金子不?笑话!”冲黑衣手下喝道:“带走。”他吃不准许寒身份,心里想着还是少惹点儿事为好。

        他想少惹事,许寒却不依,拦住去路冷语再问一遍:“这锭金子是我的,你是说我偷你的金子?”

        金胖子平时嚣张跋扈,难得忍气让步一回,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脾气上来冷哼道:“金子是我的,你说你给二豁子的,那说明是你偷的,你也别走了,报官!”

        前面人群散开,二十多个青年抓着七名少年走过来,大多穿一身黑衣,也有店伙计打扮的,这群人来到金胖子面前哈腰说话:“金爷,都逮着了,送衙门?”

        人多势众,金胖子有底气了,挺直腰杆斜睨许寒,吩咐道:“那还一个同伙呢,围好了,看住了,被他跑了我弄死你们。”脑子里琢磨要不要送官,送去就得花钱,还是打一顿算了。

        许寒由得他演戏,轻轻一扯把二豁子带到身后,笑眯眯问金胖子:“你诬陷我偷你钱?还想报官?”

        金胖子大喊道:“怎么是诬陷?是你自己说的偷我钱,你也别跟我废话,报官报官,进大狱好好呆着,等过堂的时候再慢慢说。”嘴里喊报官却没动弹,他想吓走许寒。

        许寒好象什么都不懂,又问道:“你诬陷我,衙役还要抓我?”

        人群忽然散开,横着走进来四名衙役,咋咋呼呼喝问:“谁要报官?怎么事怎么事?又闹什么?”

        金胖子一看,暗骂句这群家伙怎么来了?又得出血了。指着许寒和二豁子恶人先告状说道:“他们偷我钱。”

        四名衙役对二豁子一伙熟悉之极,班头走过来啪地扇二豁子一个耳光骂道:“你们就作死吧,不是偷就是抢,能不能学点好?”

        许寒没拦阻,这一耳光扇的实成,发出咣的一声响,二豁子都被打皮实了,满不在乎甩下头喊道:“我没偷!金胖子诬陷我!”

        班头笑道:“哪回抓你你承认过?别废话了,再进去住俩月吧,带走。”

        其实一个丹炉就只能有一个槽,开多了也不管用,要不然开十个槽,每个都帖上一张百分十成功符,那就百分百成功了?炼丹不是这么容易,没这么好的事。

        把水火葫芦放在丹炉下,不急出火。先打开丹炉,把可怜的两粒丹药雏形放进去,接着取出一张幸运符贴在凹槽里,许寒这才放出水火葫芦里的寒火,开始炼丹的最主要环节――烘培。

        这个环节有个过程,根据炉中的丹药来确定时间,两粒丹药,还是高阶丹药,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哎呀,里边真是好冷。”许寒哈着手走出来,这寒火还真是厉害。他一个修士都冷得缩手缩脚。凡人进去怕是没一会就冻僵了。

        寒火虽冷。可许寒也没全开,加上洞府和药园两层禁制,所以也不怕有人会发现。

        许寒是中午时分回到的云符宗,等俩个丫头走。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而现在他出来却发现月亮都已经要落山,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一个下午带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还好修士不用睡觉。要不然干点什么事,时间还真的不够用呀。”

        许寒感叹了一句,又开始了培植的工作。这次他要培植一些蛇涎草,想到江武艺的材料,他又回洞府取出了小药锄……

        来到那株木荆棘面前,许寒蹲下,很小心地刨开泥土,木荆棘的根还是非常深非常发达的,想想也是,任何植物有个好几百年的历史。那根系能不发达嘛?就算是人,有段时间不理发。头发也会长的。(当然了,有哥们要理直气壮说,老子下边的毛就从来不理,也没长嘛!小蛮只是打个比方,就不抬杠了。)

        女生的长发,有的过长,到了末稍就会枯黄分叉,植物根系也一样,越是远,活力也越差,所以许寒截了中间的一截,想必那么多根,少这点不会死吧……

        取了根系,许寒又把泥土表面原样埋好,省得那个BT的女同志看见说废话。为了这截无足轻重的根茎,她能跟你玩命,唉,BT就是BT啊,不可理喻。

        来到药园中间的小亭子,许寒从储物袋取出两坨息壤。现在许寒可小心,每个袋子都扎得紧紧的,没办法,这不是带着个贼嘛,谁也不知道其余息壤里还有没有贼,说不定不是一个,是一窝呀!

        许寒放下两坨土黄颜sè的息壤,接着把蛇涎草和木荆棘的根分别埋进了息壤中,很快,让人欣喜的事情就发生了……

        只见那株千年蛇涎草慢慢地生长起来,一般到了千年就生长变得缓慢,不再往大发展,而是往肥往老发展,可以看见在息壤强大灵气的作用下,那蛇涎草的叶子在变肥变厚,叶面上的经络也开始变得粗老,最后有些经脉已经开始发出淡淡的红紫sè,与此同时,在本株的边沿,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三颗嫩嫩的小芽,从周围的息壤中破土而出,快速地吐芽、展开、伸出细长的枝条……

        和蛇涎草喜人的长势相比,旁边的木荆棘生长速度要慢许多,看来这个东西确实不是那么容易长得,等到蛇涎草三颗小株都长成苗的时候,木荆棘才有一根小小的尖芽钻出土层……

        “我还以为没用呢。”许寒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什么,赶紧站起来,去找来一根细直的木棍,木荆棘是藤类植物,需要绕在东西上面生长,这怎么能忘记呢。

        看着两边都在生长,许寒也暂时闲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有干其他的事,而是愣愣的看着那小小生命的生长。有时候看着这小小生命树长成,会让人心里有种淡淡的幸福感,看着它生根,发芽,长大,开花,许寒虽然什么都没做,不过还是很开心……

        看着蛇涎草啪地一下打开花骨朵。许寒突然想到,这息壤里蕴藏的灵气是那么的浓厚,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吸收这息壤里的灵气,如果能成功,那肯定要比从空气中吸取灵气快很多倍。

        许寒又取出一坨息壤,放在手中,当作橡皮泥捏来捏去……虽然感受得到息壤中丰蕴的灵气,可是怎么转换到修士身体上呢?这绝对是个难题,沧南大陆各种灵草灵物众多,如果个个都能直接从中汲取灵气,那修仙也太容易了。

        所以一般都是选用合适的灵草炼制成丹药,对修士起到一点的辅助作用。从来没有一个修士可以直接从其中汲取灵气的。

        许寒这一思索,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再抬头看时,发现那蛇涎草已经长成规模了,中间的本株的茎叶都已经出现了紫红sè,不但茎叶,就连它中间的那朵妖艳红花都长得老大……而在本株的周围,一圈又一圈,更是长出了十好几株,看上去,每株都有了千年的档次。

        在另一边,木荆棘也爬的很高了。和药园里那株一样。它也是伸出了三根枝条。顺着中间的木棍,盘旋而上,枝叶稀疏,可茎干强韧。而且,息壤上的这株要粗的多。药园里种的那株才几百年,不过粗如鸡蛋,而息壤上这株培育出来的。则已经粗的一只手都抓不住了。

        许寒面有喜sè,虽然没想到息壤灵气转成自己用的方法,可息壤培植灵草的妙用确实很强悍,怪不得是沧南大陆人人追求的宝物,这息壤在手,还愁什么千年丹药,万年灵草呢?

        正当许寒高兴的时刻,突然他眉头一皱,接着就听见轰得一声巨响,药园外的禁制都震得颤了一颤。听见这突然一声巨响。许寒开始还以为炼丹炉出了什么状况,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是有人攻打药园的禁制!

        在云符宗里攻打曹慕情老祖的小药园,这什么人,难道疯了么?

        许寒不敢多耽搁,赶紧拔出所有的灵草,收进储物袋,又把息壤放好。就在他收拾东西的这会,外边的攻击变得更加频繁了,砰砰声不绝于耳,不过很显然,这药园的禁制阵法还是很厉害的,这样的攻击,并不会造成什么大患。

        许寒收拾起东西,又看看还有没有遗漏,这才走向药园门口,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这次真没说瞎话,我发誓,如果这次说瞎话天打五雷轰,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放屁崩死,那锭金子是他给我的。”二豁子不想进大牢,指着许寒分辩道。

        “金子?”班头眼一阖,偏过头跟金胖子说话:“金爷,贼赃在哪儿?”

        金胖子一听,知道坏了,心里暗骂:“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摸出金子说道:“在这,班头儿你看,这么大的金子,就他们那瘪三样一辈子也赚不来,也敢说是他们的?”

        班头儿一看,我的天,这么大块金子?别说他们一辈子赚不来,就是自己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金子,咳嗽两声说道:“这个,金爷,这个,你知道的,证物要带回衙门,金子我先带回去,赶明儿个过了堂你再拿走。”

        这事儿要怪许寒,他丢给二豁子的金子足有婴儿拳头大小,少说有二十两。普通人家节省点花,足够二三十年生活,也就难怪金胖子见财起意。

        许寒这些天一直对自己的寡廉鲜耻感到羞愧,像一座大山压着般难受,所以四处走动想放松放松。可是才路过一个小城就碰见数名少年坏蛋,接着又碰到为富不仁的有钱人,然后衙役赶到,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难道人之初xìng本恶?修真者自私无情冷漠,不过是放大了本xìng追求了真我?

        许寒坚决不承认。

        金胖子见班头儿要拿走金子,知道入了他手,即使能拿回来起码也会少一半以上,可是不给吧……眼珠一转笑着上前小声说话:“赵头儿,你看吧,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一个地界儿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偷我的钱也没什么打紧,这不是找回来了么;再说我原本没打算报官,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赶巧碰到赵头儿您了,这么着,去我那儿坐坐,咱哥俩喝两杯,让这些小兔崽子走吧。”说着话冲手下人使眼sè,店伙计连黑衣汉子忙不迭松手后退,那伙少年重获zì  yóu,一个个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显然没少挨揍。

        班头儿姓赵,也是个贪钱的主儿,听金胖子这么一说,怎么着?不告了?你说不告就不告?两伙人当街械斗,这个由头可不小,正想发火,那伙半大小子不干了,闹哄哄叫成一片:“金子还给我们!”“你不告我们?我们告你!你抢我们金子!”“抢我们金子,打伤我们,你得给药钱。”“不但给药钱,还得请我们吃一顿,不,两顿。”

        七、八个少年各喊各的,赵头儿一看就乐了,压低声音对金胖子说:“哎呀,我是真想去你那儿坐坐好好喝几杯,这不也赶上饭口了么,可是,你瞅瞅,这帮混小子说要告你,街上这么多人看着,我总不能不管,金爷,你看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金胖子再贪心也知道不能得罪衙役,咬牙递出金子,心道:“几个月甚至一年不见得能赚回这些钱。”大骂赵头儿是混蛋王八蛋,面上却堆笑说话:“不能让您为难不是,金子不金子的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交赵头儿您这个朋友,这群小混蛋摆明讹我,您得给我做主。”言下之意给你好处,你帮我摆平这些小混蛋。

        赵头儿接过金子掂了两掂,真沉啊,吩咐手下衙役驱散人群,街上只剩纠纷双方和四名衙役,问金胖子:“他们偷你金子,反诬告你抢他们金子?”

        “是,是这样。”金胖子回道。

        “你这金子多重?”赵头儿盯住金胖子看。

        金胖子心下透亮,马上回道:“少说有个五、六两,这么大的金块呢。”口中说话心里在滴血,没咋的就少了一大半。

        赵头儿很满意这个答案,点头道:“我瞧着差不多,恩,应该有六两。”吩咐手下人带少年们及许寒回衙门。心里美的很,几句话的工夫到手一斤多金子,这可是金子啊,一斤多的金子!至于许寒这群倒霉蛋,带回去直接扔进大牢,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放出来,看他们穷酸样儿,估计也敲不出什么好处。

        三个衙役过来抓少年们,少年都是街头穷混的,知道金子拿不回来了,更知道大牢进不得,骂声倒霉,有人大喊声跑,八个半大孩子各分方向跑掉,丢下许寒一个人。

        衙役们根本不想抓那些半大孩子,抓回去更麻烦,关不了几天还得放出来,赵头儿看着他们跑掉,跟金胖子说话:“事主跑了,这个……”

        后面话还没说,金胖子抢话道:“赵头儿,没人告我了,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六两金子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这怎么不可以呢?”赵头儿已经明确金子铁定不是金胖子的,不过以前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斤多是属于自己的,这么大的金子抛去六两,搞不好能剩下一斤半。招呼过来贴心手下吩咐道:“拿金子回衙门备个案再回来,快去快回,记住,是六两金子,少一分唯你是问。”

        那手下很机灵,知道头儿让自己去找金铺分割金子,接过就要走,这时许寒说话了:“你们拿我的金子要去哪儿?”

        赵头儿一看,哟嗬,还有个不知死的呢,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命令手下:“带回去。”

        许寒一直在心里计较他和这群人渣比,谁更混蛋一些。计较来计较去,觉得他们更混蛋一点儿,巧取豪夺指黑为白,估摸进到大牢还有屈打成招,平静说道:“给你们指条路,从今天开始信佛求善,我让你们活下去。”

        金胖子二十几个手下,加上四名衙役一起大笑起来,这人吓傻了吧?金胖子笑着笑着大喝道:“打。”手下人挥拳冲向许寒。

        许寒习惯xìng的反手点拨,一招取一条命,脚步没动,二十多个壮汉已经摔倒当街。剩下金胖子和四个衙役目瞪口呆,像看见鬼一样看着许寒。赵头儿吩咐道:“去看看。”一名衙役哆嗦着走近尸首蹲下查看,才看过一个人就大叫道:“死了,都死了。”跳着往回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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