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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谁是凶手?


  笙歌没有想到自己第三次见到穆安,却是在警局里。满是锈迹的铁窗,射进一缕斜阳,照在了穆安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满脸的沧桑疲惫。隔着中间的铁栅栏,穆安那满是血丝的双目,正盯着傅笙歌。

  傅笙歌并没有畏惧,只是觉得眼前的穆医生,是如此的陌生:“穆医生,你找我?”

  “谢谢你还肯称呼我一声医生。”穆安自嘲地笑了一声,“听闻,这次案件的证据,是傅老师您提供的?”

  “是的……”笙歌点头承认。

  “我还真不知道,傅老师原来……还兼职做侦探!”穆安冷哼着。

  “我也不知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做着杀人的勾当。”笙歌并不打算和穆安多说,虽然,林卫说穆安并没有承认他就是拐卖孩子的主犯,但是,当警察从穆安的别墅中找到那些丢失的孩子,以及冰箱里储存着的RH型血浆时,所有的辩解都已无用。“如果,穆医生找我来,只是为了逞一时口头之快,那我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穆医生瞪着眼睛看向笙歌:“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我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打算继续深究原因。”笙歌站起身来,满是怜悯地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穆安,“可欣曾和我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因为爸爸是医生,可以救很多的人。”

  穆安听到她提到了穆可欣,忽地就站了起来,冲到铁栏窗伸手拉过笙歌的衣服,咆哮道:“你没有资格提她!是你害了她!我没有杀人!!你才是杀人凶手!!”

  监控里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忙冲了进来,将穆安控制住。林卫和林潇也赶紧进来,将笙歌护在身后。但穆安依然再歇斯底里地又笑着又是喊着:“我不是杀人凶手,你才是!哈哈哈哈……你才是……你是害了可欣的凶手!”俨然已经疯了的样子。

  林潇将笙歌护在怀里,生怕她受到惊吓:“笙歌,你没事吧?”随即对林卫说道,“表哥,我要带笙歌走!这个穆安已经疯了,根本审不出什么!我就不该让笙歌过来!”

  笙歌捏紧了刚刚被穆安控制住的衣襟,被林潇护着走出了房门,在走廊里依旧能听到穆安的怒吼声,手心不禁出了汗。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几天前还好好的穆安,今日已然如疯魔了一般。

  直到走到了警厅,穆安的声音终于听不到了,找了个位置坐下。“笙歌?你没事吧?”林潇抱着笙歌安抚着。

  “我没事……我……想喝点水。”

  林潇赶忙起身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水。”然后便匆匆忙忙跑出去买水,还嘱咐笙歌坐在位置上等她。

  笙歌见她走远,将捏着衣襟的手松开,里面有一张小纸条,是穆安借机塞给自己的。笙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纸条只能自己看。趁四下里没有人,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救可欣!医院!”

  可欣?!笙歌一惊,穆可欣难道还活着么?的确,警察并没有找到穆可欣的尸体。她忽然想到穆安刚刚喊的话,刚刚他一直说自己不是凶手!难道,真的不是他?医院?医院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穆可欣还在医院?!

  笙歌本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林卫,但是一想到警局这里已经基本上定案了,而且在法律上穆可欣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和一个已经疯了的穆安,又有谁会信呢?!笙歌打定主意,起身决定自己前往医院,再弄清楚情况!

  当抵达医院时,笙歌本能地朝穆安原本所在的办公室走去。既然是在那里发现的证据,或许就还有其他的遗漏!却听到一旁有医护人员在说着小声话。

  “你们听说了吗?穆医生竟然是拐卖儿童的主犯呀!”

  “不会吧!穆安医生人一直很好呀!对病人也很有耐心。”

  “对啊,而且他的孩子死了后,他就对其他的孩子更加的照顾。”

  “他的孩子是为什么死的?”笙歌插话问了句,把护士们给吓了一跳。见到她们狐疑地眼神,便胡扯道:“我是警察,来调查穆医生的。”

  护士们一听这么说,倒是没怀疑,因为这几天经常有经常来调查,便没多想直接回答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穆医生的女儿本来都慢慢治愈了,原本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就可以准备出院了,但是就是最后一场手术出现了意外,病情恶化,没有抢救过来……”

  “最后一场手术是谁做的?穆医生吗?”

  “那倒不是,毕竟医生很忌讳给自己亲人做手术,给穆医生女儿做手术的,是我们的院长。不过,院长自从这次手术过后,就很少出现了,似乎是挺亏欠穆医生的。”

  院长?笙歌隐约记得在墙上有见过院长的照片,虽然记得不是很熟,但是好像是和穆医生一个科室的。“谢谢!”道过谢后,笙歌径直往穆安的办公室走去。

  笙歌来到穆安的位置,上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清空了,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找着,忽然门被推开。

  “傅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进门的是冯源医生,只见他眯着眼笑着看向笙歌。

  “额……那个……林警官让我来帮忙找一个证据。”

  “是么?”冯医生笑着倒了杯茶递给笙歌,“如果是穆医生的东西,办公室里的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不过……在档案室里,应该还有一些。要不?你先喝个茶休息一下,我帮你去找找?”

  笙歌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那傅小姐稍微等一下。”冯医生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笙歌长舒了口气,喝了口茶水压压惊。眼角看到冯医生的桌上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年人,眉眼间像极了冯医生。“这是?冯医生的父亲?”笙歌嘀咕着,但随即意识到这个老年人不正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么!照片下面有一份关于医院的简介小册子,上面的首列就是:院长冯原!

  冯原?冯源?怎么这父子俩的名字这么接近?都不避讳的么?笙歌胡思乱想着,拿起小册子,里面掉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似乎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正是现在的冯源!笙歌将照片捡起来,却看到照片背后赫然写着两个字:冯原!

  笙歌忽然意识到了:冯原?!!!就算是父子,也不可能年轻的照片一模一样吧!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冯源时,冯源那浑浊的双眼,不正是迟暮的老人才有的吗?!现在的冯源,就是院长冯原!

  笙歌感觉自己背脊发凉,刚想站起来,却感觉头一阵眩晕……隐约中,看到门被缓缓推开,冯源一脸阴笑着传来声音:“看来……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不要紧了。傅笙歌……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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