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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暴雪归途


  叶凡抬头,一股熟悉的气息在西方一角波动了一分。

  “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宁缺有些不解,叶凡总喜欢自己小声叨叨一些话。桌上的热茶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窗外的大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宁缺觉得有些不对劲,每次叶凡出现的时候就是雪总是越下越大.......这总事情总是不能多想的,想多了便是细思极恐。

  你在心里竖立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便是很难再拔除它了。

  等宁缺回过神来,发现叶凡已经不见了,不由的一惊。“他不会是去找那群和尚去了吧?”宁缺一个激灵,叶凡可是顶着自己的名号杀的道石。

  该不会叶凡真的要再去杀一次那帮和尚吧?宁缺有些慌,连忙走到了飘雪的窗前,寒风呼啸瞬间就将叶凡的脸冻疼了,刀枪不入不代表能受得了温度急剧下降。

  窗外的冷风打了一个圈又吹往了桌上的热茶,几乎是一瞬间,热茶便是凉透了。于此同时,窗户的正上方也传来了叶凡的声音。

  “你傻愣着干嘛呢?”

  宁缺将头深处窗外斜着往上看,发现叶凡正站立在盖满雪堆的屋顶。一个忧郁,宁缺也是一个翻身便上了那屋顶。

  雪落屋顶,松枝欲垂。叶凡站在茶楼顶上望着远处一众人,雪下得急,路上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即使是有,也是扯着厚重的衣衫匆匆归家。

  但那群人偏偏是围成了一个圈,默默诵经。任凭大雪降临,他们也是一动不动的围在一起,众人围在一起像极了一座静默不语的孤城。

  只是不像长安,长安并不是如此静默的,流淌着的情感也比这虚假的一声佛号来的温情。若是世间疾苦,为何不去救赎?

  自虐就能感动佛祖?那悬空寺是的佛祖可是等着他们的信仰维持自己的永生,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介蝼蚁的死去。

  悬空寺如此,那群和尚亦是如此。在他们眼中,生命是无血的,杀便是杀了,哪有半点慈悲可言?

  为首那人相貌平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七念已经不见了踪影,叶凡皱眉。是因为夫子回来了吗?所以就走了?

  书院和悬空寺的关系真的称不上什么好不好,同样身为不可知之地,同样拥有一整个国家作为资源供给。

  只是大唐富饶强盛国泰民安,而月轮国民众则是饿着肚子念佛,将家里仅剩的钱财贡献给寺庙,供给寺庙上层挥霍无度,让他们纸醉金迷。

  本来若是七念没有走,叶凡最多骚扰一下那帮悬空式的僧人,给他们留下点教训。这无关信仰,叶凡相信他们这次来大唐绝对没有抱着什么好心思来的。

  不是交流也不慕名前来,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和宁缺一起去死。只因为宁缺顶撞了他们的姑姑,于是这个腐朽的国家便让这些被洗脑的僧人前来玉碎。

  叶凡的目光渐渐变冷,他不是圣母,没有心思和那些危险的僧人猜谜。更没有心思花时间感化他们,若是危险,必须斩草除根。

  既然七念走了,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直接把他们都留下来好了。既然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见自己的佛祖那就到地底下去见吧。

  风雪中十几人围着两句尸体念经,叶凡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了这个包围圈。直到叶凡走到了他们身边也没有人理他,叶凡皱眉,伸出一只手就要搭在领头那僧人的肩膀上。

  那僧人正在念经,全然是一副没有看见叶凡的模样。只是在叶凡手即将搭上去那一刻,眯着的眼瞬间睁开了,万千气势如同长虹薄发一般疾射向叶凡。

  “大师,一点都不懂得慈悲呢!”

  叶凡轻声的说了一声,僧人那气势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一丝飘荡在半空中的云雾。僧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

  那人竟然用落下的雪挡住了自己的念力,念力也可以被实物阻挡吗?他不明白,所以他就问了出来。

  “大雪本是死物,为何能阻挡念力?”

  叶凡笑了笑,指着眼前众人回应。

  “大师们也是死物,为何要留在这肮脏的世间?是不敢死吗?”

  那为首僧人打了一声佛号,开口答道。

  “身体为罪孽的载体,是臭皮囊,必须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方能获得精神的自由和灵魂的解脱。”

  “大师!......苦行二字若真是你所说的那样,那这佛便是真荒唐!”

  那群面无表情的僧人t突然有了反应,一个个神色激动仿佛马上就要和叶凡拼命。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凡也不跟他们废话。一个起手,便是风雪来袭。远处的宁缺眼睛睁的大大的,仅仅是一瞬间,叶凡和僧人们便被满天的风雪吞噬。

  数息过后,叶凡缓缓的从风雪中走了出来。宁缺再瞧着叶凡向着自己走来,已经走到一半了。那处风雪中的青衫被吹动着,猎猎作响。

  宁缺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的叶凡,眼神又再次向着远处笼罩着僧人的那片风雪看去。

  “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不是,那些苦行僧死了没有?”

  叶凡抖抖眉,重重的拍了宁缺一肩膀。

  “你心思怎么这么狠啊?”

  “他们都特地跑来杀我了,我不狠一点能怎么样?脱光了让他们杀吗?”

  叶凡没有说话,只是宁缺擦肩,朝着老笔斋的方向走去。许久后,暴雪停了下来。一轮炙日重新高悬在天幕之上俯视着苍穹之下的蝼蚁。

  叶凡应该算是比较肥的一直蝼蚁了,起码若是咬别人一口也是会很疼的存在。如果夫子是手臂粗的蝼蚁,那叶凡应该是拇指一般粗的蝼蚁。

  宁缺从后头赶上了叶凡,连声问道。

  “诶,你靠近他们后为什么那一片地方都被暴雪给围起来来了?你是不是能控制天气啊?”

  “控制个锤子天气,你能不能闭嘴?”

  “那为什么整个街上下的雪突然都变小了,唯独他们那一片暴雪不断?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宁缺啊,宁缺,你要是真好奇就回去看看呗。”

  “我......我不去,每次你用这种奇怪的能力杀完人之后现场就好恶心,我中午还要吃饭呢......诶,今天中午吃什么?”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都彻底的消失在了长街之上。

  雪慢慢停了下来,小贩们也抓紧时间上了长街准备摆摊。浮生难得半日闲,本是暴雪天无奈收摊,只是这暴雪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日头还未上正午,不去出摊岂不是要损失半日的银两?于是小贩挑着担子跟妻子说着寻常的话出了家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长街上赶。

  这爱游街听曲的老少爷们也是耐不住这寂寞,想来拿着几枚铜板便是出了门,先去那长街上看上一圈。路边的茶摊上用着铜钱讨上这一碗两碗茶,闷一大口就去听曲吧。

  平沙秋落雁,马蹄人高飞。

  正道是人挤人往那长街上赶,冰晶附着在路旁的青树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辉。长街正中的位置,雪堆的奇高,仿佛是整个长街的雪都下到那处地方似的。

  不知是吼了一嗓子,声如平地惊雷。

  “过去看看便是,缩头缩尾算个甚!”

  便是又胆大的凑上前去,正是能没至人胸口高的积雪埋着十几个苦行僧。就在这几个平方的空间里,十几人被大雪埋了。

  一眼看去,皮肤都泛着蓝光,生机断然是没有的。

  唐人向来不待见月轮国的僧人,便是人人都觉得晦气吗,没有人接近那一块地方。羽林军用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来到这长街上,一言不发的开始清理尸体。

  ..........

  夜已深了,松鹤楼也打烊了,楼里的人们正在收拾清扫,听着宁缺的要求,为难地表示了拒绝,然而此时的宁缺哪里肯离开,他从怀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思考片刻后还是只抽出了一张递到掌柜身前。

  虽然只有一张银票,但掌柜清清楚楚看到了银票的面额,再想到先前在自己眼前挥舞的那一厚叠银票,顿时吓了一跳,心想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的豪客已然不是普通豪客,绝对是松鹤楼得罪不起的角色,哪里还敢多话,老老实实接过银票,极恭谨地把宁缺迎进楼里,把他安置进二楼一个临窗的雅间。

  各色佳肴吃食流水价端进雅间,搁在桌上,宁缺坐在窗畔,看着被白日冬雪抹过一遍从而格外清新的夜空,手里捉着只酒杯缓缓地饮着酒。

  夜穹星晖之下,隔壁雅间露台上坐着一人。因为光线黯淡,加上侧着身子,看不清楚容颜,只是那人身影异常高大,纵使身下是一把极宽大的椅子,坐在里面依然显得有些局促。

  看着那个高大身影,宁缺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当场却一时想不起来,皱眉回忆片刻,旋即自失一笑,心想相逢何必曾相识,摇摇头重新坐回椅中,取出手帕捂在唇边咳了些血出来。

  沉闷的咳声回荡在松鹤楼的露台上。

  宁缺取下手帕塞回袖中,想了想,提着酒瓮和椅子走到了露台上,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身影说道:“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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