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与女

作者有话要说：</br>上次写原作向还是十来年前了（……）火人的执着催促我又搞了这么一篇。尽力勤快点更新。

        不是大女主，也不算苏爽，不太会描写战斗和阴谋阳谋之类的，主要是写写角色们的情感联系（

        方便的话请留言和我聊天！！谢谢！单机好难受！（？

        ——临近约定的集合时间了。

        玄关前的台阶上，黑发少年动作不疾不徐地套着忍靴。

        作为木叶创立以来第一个独自通过中忍考试的忍者，其天才的名声早已传遍一族内外，连远在都城的那些殿下都对此有所耳闻。不过，贵人们在意的只是他的姓氏而已。

        血继、战争、罪孽、荣耀……天才不多见，但也不稀有，忍者更是迭代更替飞快的消耗品，唯有这伴随着诅咒般双眼的姓氏才能刺激上位者们百无聊赖的闲暇之心，就好像小说故事里那些惹人争议的反派角色——到底也还是指掌之间的玩物。

        他慢慢想着自己的事情，做出一派专心致志的神情，假装没有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衣料摩擦声响。

        果不其然，大约几息之后，窃窃私语声在拐角处响起。声音的主人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响动根本无法逃过一位历战忍者的感知。

        鼬少年老成，但此时面对弟弟妹妹多少还有一点合乎年龄的天性，只压着嘴角，继续故作不曾发觉。

        “……哥哥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了。”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哥哥这次没有发现啊。你隐匿气息的技巧又进步了哟，佐助。”

        “哼，我和你这个整天缠着妈妈的家伙可不一样——还有不准叫我名字！”

        “那、小番茄？”

        一阵克制的扭打闷响传到鼬耳边。

        想来他的弟弟和妹妹还记得自己是在“潜行”，连这种内讧时刻都不忘记原则，听起来是相当努力地放轻了动作。

        这也没什么用，但仍令他感到一丝轻松的诙谐，好整以暇地听着两人继续为兄妹称呼置气。

        “要叫哥哥！”

        “不要。佐助一点都不像哥哥。哎呀，不说这个了。再不问的话，哥哥就要出门了。”

        “我为什么要陪你这家伙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这可不是游戏，这是时刻不忘修炼！快去，检验修行成果的时候到了。”

        ……看来最后的结果还是他妹妹更胜一筹。

        一阵小小的沉默过后，蹑手蹑脚的声响逐渐靠近。鼬掐准时机，动作迅疾地回过身去，正撞上佐助神情别扭的脸蛋，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太幼稚了。

        兄弟两人无声对峙两秒，鼬出手如电——戳了弟弟的额头。

        被戳了额头，佐助并不全如往常那样羞恼，反而嘟囔两句，老成地叹了口气，颇有点人小鬼大的意味，看得鼬一阵失笑。

        佐助此时有了点当哥哥的自觉，回过头去，正打算嘲笑他妹妹的错误判断——却看到沙织从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眼里亮晶晶的，噗噗嗤嗤地忍着笑。

        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家伙诓骗了。

        沙织贴着墙壁笑得眉眼弯弯。

        她的面容更似母亲美琴，却不像美琴那样透出温柔爱怜的容光，反而总是一副狡黠又爱娇的模样，眼睛更圆，眼睫也更密，头发柔润，带着微微起伏的蜷曲弧度。

        鼬朝她招手，沙织蹬蹬跑来——于是妹妹也得到了长兄的戳额头待遇。

        佐助顿时神气起来。沙织瞪大眼睛，视线在大哥和二哥之间滴溜溜转了两个来回，大声控诉：“哥哥和佐助就是一国的。”

        “一国是哪一国？”鼬问她。

        “……反正就是一起欺负我啦。”小孩的言语嘟嘟哝哝、很有趣味，倒打一耙的本事也见长，“还是妈妈最好了。”

        临走还不忘对她的孪生兄弟佐助挤眉弄眼：“记得问哦！”

        这个年纪的男孩似乎总对男性亲长持有近乎狂热的崇拜和模仿。

        总是板着一家之主威严的富岳暂且不提，佐助热衷于缠着兄长鼬，既期望能超越他，又会因为被他注视、肯定而感到喜悦。

        沙织不止一次被佐助拉着一起缠磨鼬。她倒不是不喜欢和哥哥一起修炼玩耍，只是比起佐助的那种情绪，沙织更多是对年长者的孺慕。至于什么“总有一天要超越哥哥得到父亲的认可”——她就不是很明白了。

        父亲同样对她寄予了期待，但这和对待佐助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样。尚且年幼的沙织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无从评价这种自然而然的区别是好是坏。此时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黏在妈妈身边。偶尔也会有爸爸。

        如果佐助这么做……那他是一定会得到父亲的严厉训斥的。不外乎男子汉要坚强之类的说辞。

        沙织风风火火冲到起居室门边，急急刹住脚步，换上文雅的步伐，端着仪态绕进了室内。

        和纸门对开，午后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廊边，草木清香的微风淌在一室之内拂摆。美琴倚在矮几旁，托着下颌望着庭院出神，侧脸在光中晕出柔和的金辉。

        “妈妈妈妈！”

        沙织本打算悄悄走过去，却实在克制不了想要喊喊她的心情。

        美琴回过头来，笑得温柔又无奈，“在家里奔跑被你爸爸看到的话……”

        那当然是会挨骂的。

        沙织哼哼两声，才想起美琴也是经过了上忍考核的忍者，听辨她的小小脚步声自不在话下。她挨到美琴身边，顺着美琴抬起的手臂贴到其怀里。美琴则熟稔地将手绕到女儿背后，由上衣下摆探进背心，看看她有没有因为疯跑玩耍而出汗。

        忍者家族的孩子体质总要更健壮一些，少有因为小打小闹生病着凉的情况。而美琴就是这样的性格，细致体贴着家里的每一个人，纵然是这种不做也无所谓的小事，她也依然会关照着自己的家人。

        沙织拱在她怀里，絮絮说着今天的事，从番茄讲到佐助，其跨度之大，实是典型的孩童式跳跃思维。在这个家中发生的事没有美琴不知道的，但她还是很愿意和女儿偎在一起说话。

        男孩们落到地上仿佛就长大了，父亲不会允许他们能走路了还待在母亲怀抱里。女孩则没有这样的顾忌。在真正成为忍者之前，富岳会对她这种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或许因为他自己也不太能够狠下心拒绝女儿的亲近。

        母女两人聊到刚才发生在玄关前的情景，美琴轻轻捏住沙织的鼻尖晃了晃，“小淘气鬼。”

        不知为什么，沙织总喜欢戏弄孪生哥哥佐助——尽管佐助也常常和他妹妹掐起来就是了。沙织屡屡将他哄得晕头转向，佐助则记吃不记打，别扭闹两天，下次依然照旧栽在妹妹手里。

        这两个小孩明明一同在母亲的身体里长大，脐血相连，就连外貌也更肖似，结果互相折腾起来可称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冷战的时候翘着屁股谁也不理谁，好起来走到哪都手拉着手。

        双生子在宇智波里也少见，更不必说族长家这两位生得玉雪可爱，族地里谁见了都想招惹两下，摸摸脑袋捏捏脸，塞点小孩喜欢的吃食。

        “佐助来了呢。”美琴突然说道。

        沙织立刻住了嘴，也不管母亲脸上露出的好笑神色，探头探脑地盯着门口，终于看见佐助出现在门边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孪生兄弟看起来闷闷不乐，明明她走之前还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现在这情态大概说明鼬是再次忙碌起来了。他一忙，佐助便没有办法抓住空闲时间要求他陪伴，甚至可能长达十数天都见不到对方的面。

        沙织和美琴对视一眼。顺着美琴放开手臂的力道，她站起身挪到佐助身边，抓着他的手一起回到美琴的身旁。

        佐助可不会像她这样，五岁了还能理直气壮在母亲怀里打滚，而是喊了一声“母亲”，矜持地跪坐在一侧。沙织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和他一样老老实实地端坐着。

        美琴抚了抚次子的脸颊，问他：“佐助要不要一起上街去？”

        “……到村子里？”

        “嗯，沙织也去。偶尔也要去市集上看看呢。”

        沙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里虽然想和妈妈两个人待在一起，但又觉得和佐助一起出门也不错。

        谁知佐助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想修炼。你们去吧，母亲。”

        佐助离开的背影有点落寞。沙织本该对独占妈妈感到窃喜，却不由露出怏怏的神色。

        她小声问：“市集上会有番茄吗？”

        番茄、小恐龙、夸奖，是哄佐助的三个秘诀。不过，随着年龄渐长，小恐龙玩偶有时候也并不那么合适了，说不定还会撞上佐助发作的小小自尊心，反而弄巧成拙呢……沙织的生活里唯一称得上发愁的事，大概就是孪生兄弟越来越不好哄骗了。

        “没关系。妈妈来想办法吧。”美琴摸摸女儿的脸，安抚地笑笑，又朝她眨眨眼，“担心的话，也可以去陪陪佐助哦。”

        沙织嘟囔：“才没有担心佐助……让他一个人玩会吧。我要和妈妈一起出门。”

        美琴忍俊不禁，“好。”

        她起身去换一件便于外出的衣裳。沙织则回到房间，在书柜里翻翻找找，抽出一张压得平平整整的纸，臭美地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欣赏自己的字，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抄录的清单。

        自从开始学握笔认字之后，沙织便很热衷于替美琴抄写些什么东西，有时是账簿、有时是购物清单，报纸和小说上有趣的部分也会誊抄。遇到不认识的字，那就像画符咒阵法一样照着画就好——反正美琴是一定会看出来的。

        画出来的字和写出来的字，差别总是很大的。字……字写得怎样暂且不提，至少这份心意很让美琴感动。

        “可以出门了吗？”美琴的询问声隐约从门外传来。

        沙织仔细把纸片放进衣兜里，大声回答：“来啦！”然后像只兔子似的蹦下椅子，啪嗒啪嗒跑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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