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绿帽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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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里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这对赵王父子。
赵王乃太/祖幼子,当今皇上的亲叔,身份不可谓不贵重,可这位皇亲贵胄生来节俭,极为爱财,到了永州之后更是到了视财如命的地步。
当年先帝殡天,他足足晚了大半个月才到,只因舍不得买匹好马,愣是靠着两匹秃了毛的老马一路晃到了京城,等他到时,当今都已经即了位,登了基。
皇上留他在京,他却连连摆手,理由是秋粮割收在即,他现在回去还能去收二茬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皇上和众臣皆纳闷,还是他身边的随从解释这才明白。
原来,这位王爷每逢春耕秋收都要亲自在一旁看着,生怕农人多费一粒种,少收一根穗。秋收后,更要亲自下地,将遗漏的稻穗全部捡起,绝不留一粒谷子给雀儿和贫农,这就是他所谓的收二茬稻。
这事一时成为京中笑谈,一时间,人人皆知永州的二茬稻王爷。
永州城的百姓早知这位王爷的秉性,他们见惯了他农忙时节四处察看,也常看他为了几个铜板跟人争得面红耳赤,听说他每顿饭数着米粒下锅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父如此,儿子自然大方不到哪儿去,不过这赵王世子除了好财之外,还好赌,好绿帽,人称三好世子。
据说,这位赵王世子小时也没贪财的毛病,后来走丢了一阵子,隔了近二年才找回来,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所有的东西只要经了他的手,那就是烙了他的印儿,再拿不回来了。
至于赌,那也是他的生财之道,别看他年纪不算大,却是个中老手,凭着手轻耳灵,听着声音,就能辨出开点的数来,再厉害的老手在他跟前也有失手的时候。
到了十三四岁,别家公子开始相亲找媳妇,赵王妃也替他四处张罗,谁知,这位世子爷却带起了一顶翠玉冠,逢人便指着自己绿莹莹的头顶,说自己头戴绿帽,心上人有眼无珠!
这话一出,再没媒人愿意上门,而他头上的那顶翠玉冠一带就是四年,远近皆知他是个绿帽世子。
谢天虎看着外头的喧闹,笑道,“看来今天这位世子爷手气不佳啊!”
老田也笑,“这老子也是有意思,儿子赢钱了就一声不吭,一输钱,立刻提了棍子上门,亏得他是个王爷,换了旁人,早将这父子一起打了撵出去!”
说话的功夫,就见赵王揪着世子的耳朵从赌坊出来,世子半弯着身子,眼角的疤清晰可见。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手抓着赵王的手,一边走一边求饶,“父王,我知道错了,您轻点儿!哎,哎,耳朵要掉了!”
后面有人追了出来,“世子!您的银子还没付呢!”
这话一出,前头俩父子的骂声求饶声更大了,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巷子热闹非凡。
谢天虎看着一行人走出了百来步远,这才起身,“走!”
老田起身端起碟子,将最后几个花生粒儿一股脑儿倒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他娘的!上头也不知怎么想的,这赵王父子有什么好盯的,一个天天窝在府里,一个日日泡在赌坊里,他们倒是逍遥快活地紧,倒累得咱们跟着倒霉!”
谢天虎提起鸟笼,踢了他一脚,“行了,有吃有喝还堵不住你的嘴!”
两人缀在人群后,看着赵王父子进了王府,这才转身回客栈。
赵王府里的“世子”被关进了清晖院,陈恪却到了宁溪。
宁溪镇上的一家客栈内,先一步到达的陈贵将几人迎进客房,上前施礼,“公子!”
陈恪摆了摆手,“打听出来是什么人了吗?”
“是,属下看过了,来的人正是承恩公三子,徐长庭。”
陈恪一听承恩公便皱起了眉。
当今太后出身不显,其父徐继海原是泾县主簿,后因官场倾轧,被革职回了青阳老家,专心当起了田间老农。太后是他的长女,当年遴选入宫,后来成了庆王身边的侍妾,为他诞下第五个儿子。皇帝登基后,感太后慈劳,特封其父为承恩公,世袭罔替。徐长庭是他最小的儿子,据说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
然而,本该在青阳的徐长庭却一路隐藏行踪到了衡州府。
“可知他来此做什么?人现在又在哪?”
“徐长庭到了衡州便直接去了宁溪所,之后便有人看见千户王正德跟着他一起进了山,身边还有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具体去了哪儿却是不知,几日之后,徐长庭与王正德回了宁溪所,道士却没有回来,随后又有百来名屯兵进了山,徐长庭后来又去了一次,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宁溪所。”
正说着话,有人急冲进来,“公子,徐长庭出城了!”
几人一听,立刻收拾整装,急奔宁溪所。
还没到宁溪所,远远便见城门大开,几百号兵士身披甲胄,在将官的带领下一路小跑越城而出,朝着南边的群山而去。
陈恪看了一眼相反方向的青油马车,沉吟片刻,转头吩咐陈贵,“继续跟着徐长庭,若是有异,立即来报!”
说罢,调转方向,跟在兵士身后一路朝南而去。
一行人跟在出城的队伍后面进了山,又走了大半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喊杀声,赶紧上前,转过山石,便见前方山坡上一片吊脚的楼子,以木为撑,削板为墙,茅草盖顶,沿着山坡一户紧挨着一户一路向上,原是个瑶人山寨。
只不过素日安静的山寨如今火光一片,几百名兵士围成一个大圈,将年轻力壮的瑶人男子包围其中,挥刀射箭。他们的身后,妇女的呼救声,孩子的哭喊声混在一起,直刺人耳膜。
众人很快认出这是九峒十八寨之一的平山寨,皆是一惊。
陈恪素来温和的脸上也布满了阴霾,厉声道,“快去救人!”
来不及换上瑶人的衣裳,他们只得简单遮了面,便冲了过去。
厮杀一直持续到半夜,败局早已注定,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的妇女和孩子在他们的护送下都安然逃了出来,可他们的丈夫,父亲却跟着他们曾经的家园一起烧成了灰烬。
“阿先长老,你可知官兵为何要杀你们?”
将众人安置妥当之后,陈恪这才向跟着一起逃出来的长老打听缘由。
阿先长老老泪纵横,抖着双唇,半晌才说出话来,“天神山保佑,多谢陆公子搭救!”
“半月前,寨子里接连丢了好几个孩子,我们四处找,这才知道另外两个寨子也有丢孩子的,最后没找到孩子,却天神山附近发现了汉人的踪迹。”
“谁知,我们刚到天神山山脚,就遇上了几十个汉人官兵,他们说这里是什么道观,让我们不要靠近!天神山几百年来都是我们的圣山,什么时候成汉人的了?”
“我们正要上前分辨,却在一个兵士的身上看见了孩子们玩的竹哨,大伙儿一下子就急了,就跟他们动起了手,他们仗着人多,将我们赶了出来。我和另外两个长老商量之后,就给九峒十八寨发了急令,请他们一起过来商议,将圣山夺回来,没想到,我们的人还没到,他们就先动了手!”
陈恪心中默然,本以为朝廷暗中派人入楚地是针对他们赵王府,没想到竟是盯上了瑶人。
从□□时,朝廷就想收服南地蛮夷,试了诸多招揽劝降的法子,却因官府对瑶人征赋纳税,引起瑶人的强烈抵抗而不得不放弃;先帝时,朝廷甚至一度想要直接派兵,却因北地动乱未能成行。如今看来,今上野心不在先帝之下,江山尚未坐稳,便急着收拾河山了!
可不管是抑藩还是剿蛮,他陈恪都不能袖手旁观,前者关乎他赵王府上下几十口的性命,后者则牵动着他陆公子的命脉。
“既然如此,阿先长老,请您带我们去天神山吧!”
盘昂跟在那两人身后,走了不过半日便忍不住跳了出来,“喂!”
“谁!”来福冷不丁听到人声,被吓了一跳。
进了林子,越往里,树木也越来越密集,宽大的枝叶层层叠叠,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就连草也长得异常地茂盛,根根越过头顶,抬头望去,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绿,空气也变得更加的潮湿闷热。她只顾着低头走路,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后头还跟了一个人。
可等看清走上来的人,她立刻举起手中的刀,“你来干什么?”
盘昂沉默了一瞬,指着她手里的三头叉,“我来拿我的叉!”
来福犹豫了一下,终是将手里的叉扔了过去,“还你!别跟着我们了!”
见那人捡起叉却依旧站在原地,她立刻将尖刀对准对方,冲他呲牙,“还不快走!”
”你们真要去七星山?”
“那是当然!”来福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没有我们带路,你们走不出这林子!”盘昂肯定地开口。
“别人不能,我家小姐一定能!”
来福对如今的小姐有着异乎寻常的信任,信她像老爷一样,什么事能办到,天塌下来也不怕。
盘昂见小丫头挡着路,也不跟她争辩,冲着她道,“你家小姐不见了!”
来福一惊,再顾不得其他,立刻循着倒下的杂草朝前跑去。
盘昂咧嘴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七星山与周围几座山极其相似,他倒要瞧瞧,这人是不是真的能走出林子找到七星山!若是不能,他总有法子将她们留下,让她们成为山神的祭品。
然而,他跟了一天,看着她披荆斩棘,看着她跨沟越谷,最后竟然还走到了只有他们黑山寨的人才知道隐秘小道上,他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你们当真没来过这里?”
来福虽对他依旧戒备,可也不像开始那样严防死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说这林子,蓝山城都是头一回出!”
“那她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都跟你说了我家小姐不是凡人!”
来福得意地扬了扬眉,“我家小姐是大富大贵的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别说一个七星山,就是那九重天,只要我家小姐想,她也去得了!”
盘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天,再一次沉默了起来。
又走了半个时辰,他看了一眼前面的丛林,渐渐放缓了脚步。
走在前头的来福察觉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过去,喊道,“喂!怎么不跟了?”
“你们先走吧,我歇会儿!”盘昂拄着三头叉笑得灿烂。
来福虽然也腿脚发麻,可听他这么说,立刻嗤笑一声,“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别说我家小姐,连我都不如!”
走在前头的安然顿了顿,随即继续向前。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来福停下回头张看,见后头的人果真没有再跟上来,立刻得意地冲着前面喊道,“小姐,咱们甩开了那人了!”
可话喊到一半,她便哑了声,一脸惨白地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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