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失落的弥补2

刘明校长他们，就是那时候明白。所以只要冷利铭来，李丽萍一定会被安排坐在他身边。也许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冷利铭的同学，他们一定要做出这样安排。可是，后来他们也都慢慢地习惯成自然了。

        没想到达镇的书记，还有镇长也来了，另外还有几个领导，也跟着姗姗来迟。但是，他们都表现得异常热情。他们紧紧握手的热情，还有他们客套地谦让，都让人难受。“徐主席可是我们市里，不，应该说是我们省里，是我们全国非常有名的一个大作家。他能够来我们小小达镇，这可是对我们全镇人民来说都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所以，今天这顿饭，由我们做东了。”接着，书记和徐果亮抢主陪位子。

        “不行，那可不行！”徐果亮很有一点官架子。“这一次，是我以个人的名义，是私下里来看我这位大哥的。我呢，顺便也有机会请一请，当地的这些父母官，你们也很辛苦。我呢，也拜托你们，在今后能够多多照顾一下我的这位老同学、老同事，更确切地说是位老大哥，冷利铭同志。”

        说话间，走进来有六七位漂亮的服务小姐。徐果亮指指李丽萍。“你就来，过来坐在我这位老大哥的身边吧！”

        他们很快便酒足饭饱。先后送走这些达镇上的大小领导之后，徐果亮向冷利铭说：“怎么样。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咱们去黄河入海口那里去转转？”

        “这——”冷利铭看着校长。他的确有些为难。因为他毕竟不是学校里的主要领导。有事情还是不能擅自作主的。更何况，他们刚才在酒席间还提到，学校请徐果亮为全校学生做一次关于文学创作方面的讲座，而且也约定时间。这个想法是分管教学那个副校长罗冬提出来的。

        “今天，我不会走了。你们看，我刚才喝了不少的酒。下午的时间里，大约也没办法再去给你们的学生搞讲座。我看，还是明天上午举行吧。到时候，我准备还要再向你们学校，由我个人捐一部分款。”徐果亮明白冷利铭的心思。他更会照顾他在学校的影响。“刘校长，你看，我现在能不能给我大哥向您请个假。我想让他下午抽空陪一陪我，您看行吗？”

        “那当然可以。再说你们同学、同事有那么多年，现在又有这么久没见过面了。你们当然应该好好地聊聊。”刘明满脸堆笑。

        “老板！”徐果亮按他所想继续说道。“下午，你让你们这位李丽萍小姐也放个假，陪我们一块四处走走，出去转转。你看可以吗？”

        “按照我们饭店里的规矩来说是不行的。服务员是不可以陪客人出去玩的。”那个酒店老板，开始卖着官子讲。“可是冷校长和他的朋友，常来常往的，也是朋友，所以就例外一次！”

        “嫂子她们那里怎么样？”路上徐果亮问冷利铭。

        “现在她的农场算不上景气。但是，她还得去上班。我们俩人，现在是两地分居。”

        “哦，那们你们的感情，现在处得怎么样？”

        “嗨，就那样罢，若既若离。”

        “我知道，是不是你心里还忘不了项荣英。现在，你又遇到和项荣英长得这么相像，年轻妙龄的李小姐。人呢，最终还是感性的动物啊。我能够理解你。当然，我也会支持你的！”徐果亮看了看李丽萍。“李丽萍同志。希望你能够对我这位大哥好一些。你现在就是他的情感寄托啊！这样的酒店，原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不如这样，你要能够让我大哥把你包出去的话，我会出钱的！”

        “你在胡说一些什么呀！”冷利铭瞪了徐果亮一眼。

        李丽萍满脸堆笑：“你倒是好意，可是人家大校长，他哪能会看上我呀！不信，你问一问他。我认识他，也不算短了。可是，他都没有碰过我一根小指头。我是想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的，你们真是太令人难以捉磨。”

        “唉，看来也只是形似而矣，全无半点神似啊！”徐果亮叹了口气。

        “能够为术经常看看，看到形似的人，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冷利铭也叹了口气。

        “你们又说什么神似什么形似的？你们说的话都是那么深刻。我可是一个初中都还没念完，没毕业就工作的。我可懂不得你们说的话！”李丽萍说。

        徐果亮和冷利铭满脸茫然。

        他偿从黄河入海口处四处转了转，就回来了。徐果亮和冷利铭单独在这家饭店要了一间小雅座。自然，他们还是到“好再来饭店”来用餐的。自然，他们还是让李丽萍坐在冷利铭旁边。另外，他们又叫来一位浓汝艳抹的年轻的服务小姐，名字叫苏娟娟的一进陪着徐果亮。

        人们都知道冷利铭的酒量很大。他是那种能够喝酒喝到公斤都不倒的人物。冷利铭喝了酒，所以他很兴奋。他拿起话筒，一直就不放下去。他能口一气连续唱十几首歌。不过，他的声音的确非常宏亮，歌声也能够唱得婉转。所以，人们并不对他厌烦。

        “今晚上，你们陪着我们哥儿俩，咱们唱歌跳舞，把心情全放开！”徐果亮建议。

        “哦，那怎么样才算上是一个全放开呢？”陪徐果亮的苏娟娟，一上来就开始挑逗着。

        “就是说，要让你们为我们提供一次全方位的服务！”徐果亮毫不客气。

        “行啊！我保证会让你盐分满意的。”苏娟娟毫无羞涩。

        在常常来往的一年多里，只有在今晚，冷利铭还是第一次来到小雅间。原来这里是一个套间，在靠里面还有两个小门。

        “这门里，是干啥用的？”徐果亮明知故问。

        “这一间，是我睡的屋。那一间是李丽萍的。”

        虽说徐果亮和冷利铭今晚酒量，还是有所保留。他们每个人，平时也没下来八两的量。按照从生理学角度分析，一般人在喝到这个时候，其实欲火是最旺的。

        他们开始抱着跳舞。徐果亮慢慢地随着节拍不停地晃动。冷利铭知道，他跳得这叫贴面舞。想当年，他们在大学时，余晔曾教过他。他们在艺术系的那间琴房里面，放上这样一曲轻音乐。余晔紧搂着冷利铭把脸贴过来，轻轻地对他说：“这可是当今最广泛流行的，这叫交际舞。现在几乎每一个高干家庭在召开家庭舞会时候，都会这样跳的。”余晔跳得很自然。但是，她的脸热热的。她一边跳着跳着，一边兴起。余晔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她总想把手伸进冷利铭的裤子里。

        “你——”冷利铭生气了。说句实在话，在很多人的眼里余晔绝对是非常难得的一位美女。她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杏核，那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种微醉色彩。而且，她蜂胸蛇腰，一副婀娜多姿的样子。可冷利铭看不惯她这种随便的行为。冷利铭赌气走了。这件事就是兴泰师专后来传出他和余晔赤裸身体而被人捉个现形的谣言的起因。

        冷利铭在酒店里面，可是从来没有跟谁跳过这种舞。他见过一些客人这样跳。他虽然早已司空见惯，但自己是不跳的。那个时候，整个达镇四处都在这么样地跳着。当然，只有他冷利铭除外。

        “大哥。你看今晚就咱们哥儿俩在这儿。你就大胆一点，放开吧！”徐果亮一边用边搂着苏娟娟的腰，一边用屁股向后一用力，猛撞了冷利铭一下。“李丽萍。你也主动一些。”

        李丽萍刚才也是一下子喝了一大杯的白酒，所以他借着酒劲也不再有所顾忌。而且，她还主动地，把脸贴近冷利铭。一年多以来，他们这还是在第一次想到靠这么近。假如说原来他们两人跳舞时可以叫抱的话，那也真是太对不起这“抱”的词了。他们那时纯是一种社交礼节性的抱。今天，他们俩人才真正地把彼此抱在一起。

        乘着冷利铭和李丽萍相拥而舞时候，徐果亮和苏娟娟双双开开门，扑进了屋里。接着，很快听到他们开始索索的脱衣声。然后，是他们身体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当然还有一种掺假的满足的呻吟声。

        一定是被屋里传出那种声音所诱惑着，李丽萍浑身开始燥热。她有点不顾一切，主动地把自己的双唇按在冷利铭颇有些棱角的唇上。喃喃地叫着“哥——”

        冷利铭此时觉得，他所抱着的人儿，就是项荣英。所以，他也不顾一切地，跟她开始狂吻起来。

        李丽萍拉冷利铭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开始很自然地，一件一件在脱衣服。在冷利铭意识里，早就把今天当成是他和项荣英的新婚之夜。他看着李丽萍近乎完美的接近她的裸体。那就是他梦中的白皙的皮肤，是他曾经抚慰过又向往过的挺拔的双乳。想到他无法实现的梦，无限的欲火在冷利铭体内燃烧起来。这时，一切的尊严，一切的矜持，都已经没有了。他任凭李丽萍扒净他挂在身上的每件衣服。现在，他们两个赤祼褴的，自然的身躯彼此相拥，倒在李丽萍那张一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

        “我终于还是得到你了——”冷利铭喃喃着。

        李丽萍的呻吟里，并听不出有半点掺假的情绪。她是认真的。其实，她明白眼前这位“宫大哥”，他是个好人。他对她的好，是自然的，这她她是明白的。虽然，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在他心中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寄托，一个替代品而矣。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他如此深情，她也是乐意的。更何况，他还这么照顾她。他每次带来的客人，都是算到她的帐上的。而且，他每次来，都是有上千元的消费实现的。她为此，每次也能得到大约有百元以上的提成。所以，她认为，此时就该报答他。李丽萍知道，其实自己行业，就是这个特点。她也曾想过，停止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但是，这一次，她是想对他好，是真心的对他奉献。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她并没有像以前她常做的那样去讨价还价。当然，她这一次也没有使用什么安全套。

        等到一阵暴风骤雨刮过以后，一切安静下来。冷利铭清醒了。他知道，他在今天所扮演的角色，真的是一个极不道德、极不光彩的角色。

        “李丽萍。按照你们的规矩，我要付多少？你们好像在这方面也是有标价的吧？”

        “哥。我不能收你的钱！这一次可是我自愿的。”李丽萍很坚决。“我只希望在今天以后，你还是可以和平常一样，常常把一些客人带来，冲我来。”

        “我一定会的！”

        四个人休息一下，再次又围坐到酒桌上面来。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而且他们彼此间又有着感情深厚的交流。冷利铭和徐果亮并没有因此感到双方有什么隔阂或者不好意思。

        “小李。我大哥的帐，也是由我来算。”徐果亮知道冷利铭每月的工资，其实还不过一千元左右。他只是出于真心的。

        “你别瞧不起我这样的人！我可是自愿为他做的。我们认识都差不多一年多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子碰我。”李丽萍很自然。

        “看来，你也是一个很有情有义的好女孩啊！”徐果亮看着冷利铭。由衷地为她再一次感叹。

        这样，有了第一次，他们以后再有什么也就自然很正常了。冷利铭到这家“好再来饭店”用餐的次数，显得更多了。李丽萍从来也不向他更多地索要一些什么。可是，她对每一次冷利铭的礼物，或贵重的或廉价的，她都是很乐意，高高兴兴地收取的。他们这样的关系，彼此保持了差不多接近两年之久。

        一九九九年，临近春节。李丽萍给冷利铭打电话。她希望，在他放寒假再回到妻子的身边之前，能够找机会再到这家“好再来饭店”用餐。希望他再来一次。此时，他们可以用自己心爱的手机彼此联系。他们的手机不算太高档，都是徐果亮送给他们的。

        “哥。这次过了春节，我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当然，这一次，仅仅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家里人，打算让我在春节之后结婚。按照我们那边说，我现在也二十多了。我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可是，我真的有点害怕。你也知道，我现在早已经不是一个女儿身了。可是，我对象，他还不知道。你说，现在我该咋办呢？”

        “现在，医学科技很发达。据说是可以修补的。其实，这种事情，现在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达镇里的很多这样的服务小姐，她们就是这样做的。”冷利铭安慰着李丽萍。“我找徐果亮想想办法吧。我相信这小子路子野，一定会帮你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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