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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帝王之怒


一切尘埃落定。

        国教道场考试历时三天,之前九州各地云集而来的道宗门派弟子和凡间精英足有十几万人,入门的“三解脱门”就淘汰了十之八九,过关“迷津渡”的又只余下有几百人,最终走完“胜天棋局”的胜利者只有七十二人。这七十二人进入无相峰的理彰堂向昆仑墟的陌衍白执弟子礼,从名义上说,陌衍白为他们的掌师,教授他们玄牝道术,通晓天地妙法,再筑灵海仙基。七十二弟子以“胜天棋局”的胜出顺序为辈分排序,谢华语是当仁不让的大师姐,琼宇山排行第二,白幽明排行第三,陈泽生排行第四,洪艳罗排行第五,楚契排行第六……蒲玉排行七十二,居在末尾。

        直到傍晚,皇族选派的那位宗室弟子还没有出现,国教弟子们便按照现有顺序站位。

        理彰堂两旁挂着16个大字。“万物并作,绵绵若存;动静自然,玄妙之门”,这句话是新道术的根基本源,国教弟子们若有领悟,在心中默默记住了这句话。

        当然这些好学之人里边并没有蒲玉。

        蒲玉在升仙大会的尾声才知道陌衍白也要留在无相峰上,……一直到行完拜师礼,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内心被极度的惊慌和紧张击溃了,原来陌衍白不止要主持升仙大会,还要成为平日教导他们的老师。她简直有一种被请君入瓮的错觉,心说自己合该是蠢死的,如果真的是因为祈祷太子长琴大神而使得升仙大会到来了,当然大神也会买一送一,顺便把青华帝君准备好,放在眼前。

        蒲玉唉声叹气了千万遍。不管报恩的任务有没有做成功的可能性,这个任务已经大摇大摆,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了。

        天色渐晚,他们用过茶饭后,就由道童引导至宿处休息,从第二天起开始正式修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这短短半天功夫,七十二人就分了三派,一派是道宗四派的弟子,一派是小门派的弟子,还有一派就是凡人们。陈泽生和洪艳罗站在了白幽明住处的门口,敲开门与他推心置腹说道。“在世间我们三人都是俊雄豪杰,身上自有一番常人不及的厉害手段,才能越万人之上成为国教弟子。但所谓独狼易灭,群狼长存,斯时斯地我们人少势微,应当互帮互助,同舟共济。之后咱们再拉拢几个修真门派的弟子,壮大势力,白兄以为如何?”他们的名次从三至五,实力相近,而最后一名的蒲玉根本不在他俩的考虑范围。

        白幽明抱着肩,摇摇头,嘲讽道:“我觉得啊……不怎么样。”

        虽然眼高于顶是天资者的特征,陈泽生和洪艳罗同样恃才傲物,但他们还是反感他说话的语气。“你这人不愿意便罢了,什么口气。难道你以为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会看得上你吗?”

        两人抛下这句转身就走。

        白幽明在他们身后轻轻说道。“你们觉得国教道场是哪里?好心的义学?不以仙凡之见,凡夫俗子也可窥看长生大道的地方吗?”

        “昆仑墟是修真界的领袖,当然是心系天下,以苍生为念,有教无类。”洪艳罗心里也有疑惑,但她嘴硬道。这是最正确的说法,毕竟这里是昆仑墟的地盘。

        白幽明看着他们。“如果昆仑墟对新道术这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搬运仙山,引来皇族,搞得如此麻烦。”他的嘴角处嘲讽之意更浓。“炼药师制药杀人,炼丹师烧丹废丹,国教道场的七十二人不外乎是不同门派,不同身份的蝼蚁,放在这里被陌衍白一一试验而已。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管陈泽生和洪艳罗的表情如何,他直接把门关上了。

        他听着门外的动静渐渐没了,转头笑着说道。“显然他们没去找你,没有发现你不在。”

        他的屋里,蒲玉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或许他们能帮上你。”她自愧道。她方才听见那两个人要找白幽明结盟,确实他们要比自己强。

        白幽明讥讽道。“就那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吗?”他从身后拿起了门栓。

        蒲玉先是望着眼前人手背上的伤疤,伤口还未愈合,而他似乎永远清醒,永远理智地嘲弄着别人,即使是好友惨死,他痛苦异常,却也能强压下来,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镇定,一点都不像她。

        ……而后蒲玉看着白幽明步步紧逼,有点发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白幽明为什么把她叫过来。

        “你虽然也不聪明,但有个好处,你的迟钝,总能让人放下戒心。”他猛挥门栓,“咣当”一声,把蒲玉撂倒在地,使她彻底昏了过去。

        在长安皇宫的养心殿,夏逾身穿素服,凝坐在殿堂之上披览奏章。从皇后送葬的仪式归来后,他从早到晚目不停视,手不停批,数次将朝臣召进宫内训谕。他是历代皇帝中非常勤勉的一位,振颓风整吏治,民间都说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皇帝。他的后宫中,除了逝去的皇后,只有三两个妃嫔,她们的位份都低,不能近前侍候。皇后没有留下子嗣,太后在先帝在位时又早早夭亡,有数的几位太妃在十几年前也都搬进了成年皇子的府邸,可以说整个皇宫就只有夏逾一个主子,这也使得无人敢劝他去休息。

        皇帝因为皇后的死伤心疯了,人们这样猜测着。

        内侍监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在第三天待不住了,出宫寻找朝中重臣和王侯公主劝谏主上。他在宫门处见到千牛卫的元辞将军回宫面圣,如同捞着救命稻草一般。众所周知,元辞将军是皇帝身边第一近臣,极得皇帝宠信,他向圣上进言要容易得多。

        内侍监请求他劝说皇上万万不能再劳累了,却没有发现元辞将军本人面色灰败。

        殿内寂静了许久。夏逾放下朱笔,开口问他。“贺兰逸深就这样死了?”

        “臣无能。”他跪倒在地上。

        “贺兰逸深有时间毒死自己,有时间留下妖言惑众,到底是你无能,还是你也和他们贺兰氏一样怀有谋逆之心!”夏逾的眼睛极其锐利,如刀锋一般,他的眼神足够刺穿人心。

        “臣不敢!”元辞的额头触在养心殿的金石地砖上,感觉着地面的寒意,直指灵魂深处的颤栗。他和夏逾之间有血誓联系,一旦夏逾的怒火唤醒真龙血脉,他的魂魄将承受着撕裂之苦,生不如死。

        夏氏崛起于岭南,在七百年前门阀混战中并没有优势可言,而一异人自东方来,他授予夏氏无视世间任何力量等级的能力,帮助他们成为人间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外界也便将夏氏血脉称之为真龙血脉,他们虽不能逃脱生老病死的人间铁律,但可以抗衡人世间任何的武力威胁,自此世间无人可使黎祝的君主屈服。血誓是夏氏王族的三种能力之一,修真者将精血奉于夏氏王族,王族眉心升起心念,便有真龙法印显出,真龙衔血而鸣,束心封魂,则任何境界的修真者,其生死皆不可叛于王。另外一种能力就是弑杀,王族天生免疫法器和道术,并且生命遭到威胁时会被动引发真龙血脉反击,王族身上的真龙血脉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修真者,十之九死。然而最后一种能力就不被外界所知了,人们传说有可能是将真龙从仙界召来,显世于人间……

        夏逾将诏书掷在地上。“下诏令天下知,贺兰逸深谋为不轨,与青门恶徒共为党羽,叛国叛族,其言包藏祸心,其行奸伪逆乱,击杀亲族满门而逃匿,以至先祖功身覆灭,帝后九泉留恨。其人虽即行正法,亦不足蔽其辜,焚其衣冠,剔其痕秽,以彰元罪,各州府时时察访,弋获青门恶徒,拔树寻根,永断瓜葛。”

        元辞连声称是,不敢抬头。贺兰逸深是皇后最宠爱的幼弟,贺兰族灭,夏逾却告于天下,贺兰逸深就是凶手,而且夏逾要将贺兰逸深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泯灭,他的脑海里不停晃过那夜在国教道场看到的五个字。

        皇帝没有任何对人的感情,他在斩草除根。也许在国教道场上那个意图救走贺兰逸深的神秘修士说对了……皇帝杀了皇后!

        “青门在民间秘密结社,几年间势力遍布长安,朝廷毫不知晓。官府近日所拿问的恶徒中多有氏族子弟,皇后的幼弟竟还是青门副门主,甚属荒谬,可见大族世家居心阴谲,阳顺阴违,大负朕恩。朕昔日擢你为千牛卫大将军,掌管内廷禁近之地,朕亦未忘记你是世家子弟,若你日后敢于欺罔,怀挟私心,无得自干诛灭,罪连九族。”夏逾厉声说道。

        元辞不敢再想,一遍遍叩首。“臣蒙陛下厚恩,常愿肝脑涂地,九死而无怨悔。”

        这时殿外内侍监奏禀道:“陛下,公主府送奏事折来了。”

        夏逾看了一眼元辞。“罢了,今日之罪过,只记上一笔吧。”他令内侍监进来的功夫,元辞连忙告退,他走出大殿被外边的冷风一吹,后背被冷汗扎的生疼。

        内侍监走出殿门,轻手轻脚地跟了过来,嘴里埋怨云辞。“元将军,您倒是多劝劝皇上啊。瞧着皇上又要一夜不睡了。”也不知元辞在前面是否听见,他看见元辞没走几步,突然半跪在地上,那内侍监连忙转过身前,竟然看见他铠甲的护心镜处溢出丝丝鲜血。

        他刚要叫人,元辞拉住了他,轻声说道。“这是皇上的恩典。”

        冷面寒枪的声名显赫一时,但在血誓的威压下,毫无招架之力。不见夏逾抬手出招,仿佛只是站在那里,对自己的伤害就做到了。夏逾是世间最尊贵的人,也是至强者,没有近过他身的人不会知道他的恐怖,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抗。

        王乱曾经在国教道场问他:“元家又会存世多久?”

        元辞不知道,他只知道做皇家的对立者可能连一刻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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