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个叫耳鬓厮磨

“事情是这样的……”向苇杭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

        上周末。

        向苇杭和姚僖去附近一个商场。

        吃完饭后，姚僖去洗手间清洗衣服上沾到的污渍，向苇杭在外面等他。

        这时，她看到旁边一个也在等人的女生很漂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此处向苇杭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来形容女生到底有多漂亮）

        直到她们各自等的人都出来了，她还在偷偷盯着人家看。

        谁知女生等的人见到她后立刻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就吸引了向苇杭的注意。

        她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他几眼……

        “怎么是你？！”向苇杭半是惊讶半是嫌弃地说。

        看到向苇杭的反应，原本被男生拉着要走的女生立刻停了下来。

        “这位是？”女生和姚僖同时开口。

        “不认识！”男生立刻否认。

        “前男友。”向苇杭一脸晦气，不太情愿地介绍。

        “哦，你好。”——这是姚僖的反应。前男友=陌生人，那就不用认识了。姚僖心想。

        “你骗我？！”——这是女生的反应。

        女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男生。见他表情躲闪，立刻明白了，转身便要走。

        男生心中咯噔一下，慌忙拉住女生，“你听我解释！”但因为太过慌乱，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理由都想不出来——简直比上班摸鱼被领导抓到还难。

        女生目光变冷，周围气压升高，她道：“好，你说。”

        “其实……”许久，男生才想好理由，开口，“我打算过段时间跟你坦白的。”

        果然……女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带嘲讽道：“如果不是今天刚好碰上，过段时间会是哪天？感情稳定了以后？或者说……分手后？”

        “不是……”男生说完这两个字就沉默了。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女生用力拨开男生的手，大步离开。

        男生当即便追了上去，想要再次解释，徒留向苇杭和姚僖两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骗什么？向苇杭有些好奇。

        总不至于因为被骗说【不认识】生气吧？

        那就是因为【前男友】……

        想到这，她忍不住推理了一下。

        应该是她这位前男友又骗女生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女生是自己的初恋了。

        真是秉性不改，台词也不知道换一换。比如改成一些情感营销号整天发的：以前的只是排练，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的初恋；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呕~

        夸张点说，他这得初恋50次了吧？

        几天后，前男友的一通电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其实向苇杭早就把他拉黑了，但架不住他一直换号码打。以前她是陌生电话都不接，但上班之后就不可以了。

        “……你自己说过的，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tan90°一样。所以请你别再找我了。”向苇杭说完，不等对面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刚好经过的姚僖只听到向苇杭最后这句。他以为对方是在求复合，气得立时就要去找他battle。

        向苇杭劝了姚僖一句没劝住，加上本来就因为前任回忆起了很多不开心的事，一不小心语气就重了点，两人便发生了争吵。

        最后，她脑子一热，直接跑了出来。

        “他跟我说他真的很喜欢他女朋友，希望我能帮他解释一下。”

        “我能解释啥哦，撒谎说其实我不认识他？我可不想骗人，那就只能让他滚了。”

        “他以前跟每一任都说‘你是我的初恋’，直到分手才坦白。看，这回提前翻车了吧。”

        听到这里，李园一个哈欠打到一半忽的停住了。

        她愣愣地扭头看了眼姜来。

        静静地对视几秒后——

        “你确实是我的初恋。”李园和姜来异口同声地说。

        在场其他人：“……”我们吃饱了其实，不用喂了。

        ……

        向苇杭解释完，便垂着脑袋自我反省。看似反省实则脑袋放空了半晌，她小声地说道：“僖僖，对不起。”

        安静吃瓜的李园：“？？？”她这是在笑，还是……

        “我才应该道歉。”姚僖握住向苇杭的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李园：明白了。

        沙发上的两人执手相看。

        过靖和任莹莹：“……”又来了又来了！

        “而且，”姚僖继续，“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向苇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姚僖小心翼翼道：“我来之前，去你蚂蚁森林偷了点能量……”

        向苇杭愣住了，问：“你偷了多少？”

        姚僖支支吾吾道：“也没多少。”

        向苇杭：“多少。”

        姚僖：“就……每个球都点了。”

        向苇杭大怒，问：“那我小鸡呢？”

        姚僖连忙答：“绝对没动，还好好攒饲料喂着呢。”

        向苇杭心情好了点，“这次情有可原，就原谅你了。”

        过靖和任莹莹：“emmmmmmmmmm”

        李园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之前的事情上，只听她好奇道：“他为什么要撒谎说是初恋？”

        “为了立纯情人设好骗女孩子吧？”向苇杭不再纠结能量和小鸡的事，解释道，“他当初还喜欢和女生讲述自己悲惨的童年，想以此激发女生的保护欲……我就是这样被骗的。还好没过多久就发现他脚踩多条船，果断分了。”

        “渣男！”姚僖狠狠骂了一句，伸手揽着向苇杭的肩膀，安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原来如此。”李园若有所思。

        姜来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李园身上，见状问：“怎么了？”

        “我在想，”李园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有几分不确定，“我有没有跟你讲什么童年之类的。”

        “没有。”姜来说，“如果你愿意讲，无论什么，我都会听。”

        “那就好，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李园放心了。

        “对了。”李园连忙补充道，“你如果愿意讲，我也都会听。”

        姜来目光专注地看着李园，“好。”

        另一边的过靖忍笑偏头，对任莹莹说：“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说，我也可以听。”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

        过靖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回房。”

        “那……”任莹莹指了指门口，“我就先回去了。”

        过靖想了想，说：“我送你吧。”

        “不……”任莹莹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口，“谢谢。”

        “学姐，我们也回去了。”向苇杭和姚僖起身，“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没事。”李园摆摆手，“我也回去了。”

        出门时，向苇杭回头瞄了一眼任莹莹。看来这位任学姐就是过学长的官配了，回去问问表姐看认不认识，说不定能抠出点糖吃。

        ……

        李园低头陷入沉思：嗯，这回推理又错了，看来自己的经验已经过时了，是不是应该更新一下知识库了……不对，快考试了，还是回去继续努力背肖四肖八吧。

        “等一下。”姜来一把拉住李园，“我有个东西给你。”

        “对哦。”李园想起来了，脸上浮现出期待，“走走，看看是什么。”

        其他人都走后，姜来从室外窗台上取回一个透明玻璃瓶。

        李园一眼便认出了玻璃瓶是什么。

        “天气瓶……”

        瓶中晶莹的雪花上下沉浮，她忍不住伸出手。

        姜来解释道：“你上次说这里没有雪，我就顺手做了一个。”

        “很漂亮。”李园出神地凝视着那些结晶。她努力回想自己高中时的情形，“以前做过，但印象中没你的这么好看。”

        姜来说：“加热静置，重新结一次。”

        “对哦。”姜来一提醒，李园便想起来了。

        “我不太懂浪漫。”姜来顿了顿，目露歉意，继续道，“目前能想到的比较合适的办法只有这个。”

        “在我看来，这已经很浪漫了。”相反，自己好像才是不懂浪漫的那个，什么都没准备……李园仰起头，眼睛弯了弯，“谢谢姜老师。”

        姜来伸出手，干燥的掌心落在李园的发顶，“可不可以……叫一次我的名字。”

        “当然可以。”李园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叫个名字而已，很简单。她张了张嘴，【姜来】两个字却迟迟叫不出口。

        不对劲，之前难道没叫过么？李园拧着眉回想认识以来的细节，好像……确实没叫过？

        姜来静静等了一会，还是没听到想听的。

        他俯身缓缓凑近。

        “姜、姜……”眼见姜来越靠越近，李园终于出了声，“来。”

        姜来一把将李园扣进自己怀里，低声说：“连起来呢。”

        李园的耳朵贴着姜来的胸口，四下安静无声，清晰地感受到姜来心脏有力的跳动。

        “姜来。”李园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李园。”姜来应道，“我在。”

        “嗯……”李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有些纠结，“听你叫我全名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想要大声说【到！】的冲动。”

        “……”姜来沉默片刻，征求李园的意见，“那叫什么？”

        “小李？这个更不行……阿李？还是不行……阿园？像是上个世纪的……”

        姜来：“小园？”

        “小园……”李园试着叫了声，“好像可以。”她从姜来的怀里仰起头，看到姜来严肃的脸又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还可以。”

        “园园。”姜来改了口，然后在李园反应过来之前吻了下去。

        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李园不禁睁大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只是简单的触碰，没有什么技巧，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

        明明见过很多猪跑，还为别人做过很多次情感分析，可以说自己的理论经验是非常丰富了。

        但是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亲吻，李园大脑里储备的知识就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以致于除了紧紧环住姜来劲瘦的腰之外，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不过可能正因为他们都很生涩，所以才更能体会到彼此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李园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等呼吸平复下来，她努力踮起脚拥住姜来，歪头在他的颈间蹭了蹭。

        “好了。”李园很快松开，一脸认真地解释，“这个叫耳鬓厮磨。一般亲吻之后，都要耳鬓厮磨一下的。”

        姜来微微怔了怔，“那可以再耳鬓厮磨一下吗？”

        “可以的。”李园点了点头，“不过学习时间要到了，就一次哈。”

        “好。”

        “你好高，脚有点酸……哎，你干嘛？”

        “坐下就好了。”

        “我坐……你等下会站不起来的吧？大腿上神经很多的。”

        “没关系。”

        过了一会。

        “你腿确定不疼吗？我很重的。昨天称了一下，还是50多。”还以为考研能变轻呢。没想到体重没怎么掉，头发倒是掉了不少。

        “不重，很标准。健康才重要。”

        “是吧，我也觉得。”

        “嗯。”

        “还有一分钟。”

        “嗯。”

        “换个词吧。”

        “好。”

        “再换个。”

        “嗯……你身上很香。”

        “火锅香？”

        “不是。”

        “那可能是洗衣液放多了，我以后少放点。”

        “好。”

        “你可以的，又换回来了。”

        “嗯。”

        “我以前以为谈恋爱很简单，原来确实很简单。”

        “很高兴没有让你觉得很难。”

        “我话会不会有点多？主要是有点紧张。”

        “不会。我也在紧张。”

        “那我们一样。”

        “嗯。”

        ……

        门外。

        过靖开门的动作一顿。总觉得这个时候开门，会破坏什么……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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