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顾锦一连几天都住在林有生的家里，他没带换洗衣服，穿的是厉澜没有上过身的新衣服。

        这天，他趁着厉澜午休的时候打算回家一趟，拿两身换洗的衣服替换。

        谁曾想，刚拐进巷子口的时候就和偷溜出去上网的顾昊迎面相撞，隔着十来米的距离都能看到顾昊一脸的不爽快。

        “哟，舍得回来啦。”顾昊的视线在他那身看上去十分高档的衣裤上面盯了几眼，一开口嘲讽满满，“山鸡套上行头道是像模像样的，可惜····”

        顾锦听他拖得老长的话音，就知道他嘴里又没憋什么好话，就说：“可惜什么，可惜舅妈很快就会知道你偷溜出去上网的事情。”顾昊因为沉迷于网络游戏的原因，这学期的成绩下降很多，刘芳最近对他管教有些严厉，零花钱什么的给得很少。

        “小杂种，竟然学会告状了。”顾昊一脸发狠的盯着他，大有一种要收拾顾锦的节奏。

        顾锦磨了磨牙，并不怕他，甚至还有意激怒他，顾锦说：“你钱哪里来的，我来猜猜看，该不会是偷舅妈钱了吧。”

        顾昊脸上显露出一丝的异样来，他指了指顾锦，看上去十分的心虚，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你他妈少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锤死你。”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去屠宰场的必经之路，这会儿看着是没什么人影，保不齐就会有人突然路过什么的，顾昊本就心虚，动手打人什么的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顾锦罢了。

        偏生，顾锦又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脸上甚至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惧意来。

        顾昊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抬步要走的时候，顾锦朝着他说：“你以后说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顾昊也不走了，嘴角边是一抹外放的嘲讽，他说：“就你这小身板难不成还要单挑我？”

        顾锦朝着他摇头，一副你大可以试试的表情。

        顾昊觉得他这副表情十分的欠揍，有些想把他拖到巷子外边收拾一下泄愤。

        恰巧这个时候，巷子外面有来人走动的声音，顾昊微愣了一下，离去前盯了顾锦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顾锦有读懂，是这事儿没完的意思。

        厉澜走后，姜怀兮过得十分自在，可这份自在没过几天他就开始觉得无聊，这才会央求着外公让警卫员小刘送他过来一趟。

        厉澜有洁癖，他想看看厉澜是不是一张脸拉得老长的样子。

        却不想，会在巷子口看到那个被他戏耍过的土包子。

        姜怀兮见他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太合身，衣服的款式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一下子就想起这套衣服是他妈妈买给厉澜的。

        他正好也有一套。

        姜怀兮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这和他心中预想的情况相差甚远，厉澜应该闷闷不乐，眉头紧皱的，而不是找到了好玩伴，开开心心的把自己的新衣服送给对方穿。

        姜怀兮盯着那道背影看了几眼，转头就让小刘把自己送到了林有生的家里。

        林有生出门谈生意去了，把备用钥匙放置的位置在电话里告诉了小刘，门一打开后，姜怀兮就让小刘先回去。

        说自己会在这边待上两天，等要回去的时候再通知他过来接人。

        他进屋的时候，厉澜睡得正香，姜怀兮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就朝着厉澜的身上扔了过去。

        使足了力气，厉澜立马就被他给弄醒了。

        “怀兮哥，你怎么在这里。”厉澜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人影，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姜怀兮有心找茬，就问他：“你把我妈妈买给你的衣服送给别人了？”

        厉澜脸上有些不自然，他说：“没有送，借给弟弟穿一下。”

        姜怀兮呵了一声，问他：“你妈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一个弟弟，我怎么没听说过？”

        “据我所知，你母亲没有再婚啊，难不成当了谁的小三不成？”

        这话有些恶毒了，厉澜眉头紧皱的盯了他一眼。

        姜怀兮就说：“怎么，不服气？”

        厉澜有些不高兴，他说：“怀兮哥，我有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还要侮辱我妈妈？”

        能为什么。

        姜怀兮就是见不得厉澜好，在他眼里对方就应该活得小心翼翼，愁眉苦脸的。

        最好是，一辈子被他踩在地下摩擦。

        “我为什么侮辱你妈妈，你不是一清二楚？”姜怀兮说：“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你和你妈都是一路货色。”

        厉澜有些想不通，觉得他这通脾气发得好没道理，长久的压制让厉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紧紧的捏着拳头，说：“怀兮哥，我不想在听到那些侮辱我妈妈的话。”

        姜怀兮有瞥到他握拳的姿势，十分不屑的来了一句：“我偏要说，难不成你还敢打我？”

        话刚一出口，紧接着就被厉澜给扑倒在地。

        姜怀兮还没好利索的后脑勺，顿时又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

        他被厉澜死死的压着，挣扎了几下有些无可奈何。

        只能梗着脖子，一脸涨红的说道：“厉澜，你给我起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厉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脏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了似的，手指也无意识的抖了两下，他说：“怀兮哥，我明明一直都有好好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和我妈妈？”

        “你俩欠我的，我不该说？”这话几乎是被姜怀兮给吼出来的。

        厉澜垂着眉眼，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低低的道了一句：“这笔账不是这样算的。”明明，明明···

        这个时候，姜怀兮察觉到四肢有些松动，一个翻身就把两人的姿势给对调了一下。

        眼下，他骑在厉澜的身上，狠扇了他两个耳巴子。

        一边扇一边说：“不是这样算，应该怎样算。”

        “谁让你反抗的，谁准你反抗的。”姜怀兮的手指移到了厉澜的脖颈处，忍着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话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倾泻出来的，他说：“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狗，因为你不听话，所以我要惩罚你。”

        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厉澜腹部的位置，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厉澜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只觉得下/体一凉，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紧跟其后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惊人疼意。

        像是被剜心，

        像是褪去衣物被架在火炉上面烤。

        厉澜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冒，视线变得有些不聚焦，双耳也像是被堵塞了一般。

        昏迷前，厉澜像是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顾锦那天回去后，被舅妈安排了不少的活，喂了猪，洗了衣服，还把家里给收拾了一下，等他提着衣物返回去的时候，发现房门大开。

        里里外外都被他给找遍后，并没有发现厉澜的身影，只在卧室的位置发现了一滩不明的水渍。

        他心里有些发慌，一直守在门口。

        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便关上门开始下楼去找人。

        这几天两人常去的地方他一一找了个遍，最后还是楼下的一个阿姨告诉他，说林老板开车送侄儿回家了。

        顾锦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也有点儿不疼快。

        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郊外玩的，厉澜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在他这里，厉澜食言了。

        顾锦在心里替他找借口，肯定是家里有什么急事才会走得这么匆忙，等到寒假的时候两人又会见面的。

        顾锦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给安慰好。

        他已经开始期待寒假的来临了。

        ——不曾想，厉澜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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