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7～18

17关于嘴炮反派这件事

        纯粹的世界？你仿佛在逗我笑。

        以为消灭了中年以上的人群，只留下年轻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恕我直言，您的漏洞委实有点多。

        “啊……所以说——”在全员震惊的当下，在立着被无情炮灰的石像的海岸边，我开了口，用和往常并无不同的语气看着司问道，“你是想成为新世界的王吗？”

        这一刻，所有目光的焦点聚集在了我身上。

        海风习习，撩起发丝的同时能让人的后颈感到一股凉意。

        司没有回答，其他人也没有开口，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被冻结的气氛下，我像是个看不懂空气的ky一样，不甚在意地继续问：“你刚刚故事中的少年，是你自己吗？”

        司在捏爆石像头之前给我们讲了小故事，说有位少年为了重病的妹妹去海边捡她喜欢的贝壳，想做一条项链送给她，然而却被肮脏的大人诬陷成盗窃，不分青红皂白痛揍一顿，到妹妹临终都没有实现她想要成为人鱼公主的愿望。

        实际上，这个故事在我那边的世界倒是一半真实。之所以说真实的只有一半，是因为结局不同而已。

        在司锐利的眼神下，我毫不畏惧。旁边的大树、杠，甚至是千空都有些担心，但是不敢出声。

        我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爆发，也是辛苦他在男生们集体出营地后回来看见被我复活的杠忍了几天，到今天才挑了个我落单的时间跑过来问我复活石化的事情。

        因为今天的计划是所有人到海边捕鱼，而其他人先过去了，我慢了一步，就被他找上了。我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于是绕路带他去蝙蝠洞说明了一下硝酸可以复活石像这件事情，然后和他一起来到海边跟同伴们会合。

        结果鱼刚捕完，就发生了现在这个场景。

        “你不认同我这个观点吗？”司站在水里问，“你也要和千空一样，复活所有的人类吗，有栖？”

        我耸了耸肩：“这不是复活谁的问题。”

        “实际上，对我而言，复活了谁，不复活谁，全都没差。”我道，与司对视着，“我并不否认某些大人的肮脏思想，在权势和财富加持下更是麻烦，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啊，司！”

        我和我那边的司虽然也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但我对他还没有熟到像我对千空、大树和杠那样了如指掌的地步，不过就我所掌握的情报而言，相互对比再稍加推测，面前这个人的思想，在我这里展露无遗。

        “普通人时常会成为有钱有权人游戏中的牺牲品，并且毫无反抗之力。那么我来总结一下——”我平静地说，然后又问，“你是想要铲除掉那些讨厌的上位者，让所有人摆脱金钱和权势的束缚，从而创造一个弱者能够生存的环境是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司点点头，心情明显好了些，周围氛围随着他的接话不再那么冷凝，我明显看到他的嘴角翘起那么零点几的角度，一副欣慰的样子，“看来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

        “在那个到处宣扬平等理念的社会，却也到处充斥着不公的事实。”我嗤笑一声，“但是你真的天真地以为只有年轻人的世界很纯粹吗？”

        狂妄的态度加上挑衅似的话语，嘴角带着嘲讽幅度的我仍旧不担心对面的高大少年突然暴起轮着拳就冲我面门而来。

        因为重点是：狮子王司并非一介莽夫，他是可以讲道理的人。

        【齐木有栖：毕竟老夫是力速双a（不止）的弱女子，所以能讲道理解决的都尽量不动手咯。

        其实有栖对周围人的情感很敏感，第一视角下的情绪描述全是她自己的体会。而且如果真要硬刚的话，有栖也是有信心能干得过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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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关于人性之恶这件事

        气氛又一次凝固了，我都能感觉到身后的千空在瞪着我的后脑勺。

        因为司那强悍的战斗力，并不熟悉这个人的千空会担心我惹怒对方从而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无可厚非。

        我在千空和大树面前展现的是徒手打死鹿的本事，而司是直接徒手打爆了狮群，就视觉差距而言还是蛮大的，更何况还有性别和体型差异的加成，显得我在司的面前「看起来」太过弱小。

        不过，捏爆是不可能被捏爆的。真要到了那一步，我会用实际行动为他们完美诠释“有恃无恐”这个词的含义。

        现在倒还用不上。

        不管我态度如何，司确实在认真听着我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目前并未有所动作。

        “再直接一点讲，你的目的就是铲除权贵。”我继续说，“但是不觉得太容易了点吗？”

        “你可真是个胆小鬼啊，司。”我仰着下巴，“老实承认如何？你逃避的哪是什么金钱权势，你想要逃离的难道不是「人性之恶」吗？”

        我缓缓说：“被掌握在少数特权人手中的「力量」，成为压制弱小的工具，视自己以外的人为玩物。很恶心不是吗。我知道。”

        “但是这种对弱小者的欺压，并不只是上层阶级对下层阶级才有的特殊现象，金钱和权势只是「力量」之一——虽然这是一种令人绝望到永远无法翻身的方式。”我叹了口气，“不过，所谓的「力量」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你应该明白，对吧。”

        “万一那些精挑细选的年轻人中的某些成长为你讨厌的类型了怎么办？”我不留空隙地问，实在是咄咄逼人，“无论在哪种时代，只要聚集了人类形成了社会，阶级就无处不在。权钱可是个好东西啊。”

        “要维持你理想乡的设想，无非就是武力制裁。只有当你站在最顶端时的震慑下，底下的一切才能够得以有序进行。”我边说边摇头，“如果要维持所谓的公平——就当这是最接近于「绝对平等」的公平吧——你必须保证自己不能改变，因为这时候你就是掌握「力量」的那个存在，这时候的你，拥有欺压弱者的「权利」。”

        “但就算你能做到这一点，你的理想乡的存续也只能保持在你能够镇压其他人的这段时间里。”

        我滔滔不绝地讲着，但是语速并不是很快。我眼中只看着面前的司，没有注意其他人的反应。而司，他就只是站在那里，也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

        “「人性之恶」所导致的纷争确实令人讨厌，但你的方式并不是最优解。”我突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用葱头的话来说，是我100亿％接下来就要搞事的不怀好意的微笑，“让我来告诉你吧，避免你所厌恶的「争斗」发生的最好方式！”

        “只要有复数的人，就会产生斗争——所以最优解当然就是杀掉除了你以外的世界上所有的人类，让人类这个族群陷入功能性死亡。”我保持着那个魔鬼般的微笑，还配合地张开了手，蛊惑似的说道，“要动手吗？就在现在，就在这里，断绝所有可能。”

        【有栖对司说的话全都是她的猜想与推测，不过全都精准踩雷。（难道你就是雷区舞王？！）

        齐木有栖口中的“功能性死亡”大概是指，单凭一个人是没办法进行繁衍这一族群延续功能的，所以会导致整个族群的死亡或者说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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