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类元气

远处的地球重新传来了生命的气息，悟空恍然大悟般问贝吉塔：“你是不是打算让悟饭和悟天克斯他们都活过来，然后带他们到这里来帮忙？”

        “不对。”贝吉塔否决了悟空的猜测。“要开始了。你快点做好准备，制造元气弹！”

        “元气弹？不，不行的吧？当年我在那美克星做出的元气弹也只是将弗利萨重伤而已，布欧这么厉害，光凭地球的元气是不够的！”悟空忧心忡忡地说。

        “我不是说了吗？要让地球人自己负起责任！不要只借用一点，而是要将每个人身上可用的能量榨取到极限！”贝吉塔反驳了悟空，又向着那美克星上的界王神提出要求：“接下来让我和所有地球人通话！”

        “像巴比迪那样吗？那好像有点困难……”

        界王神为难地沉吟，这时，另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的通讯之中：“那是我的拿手好戏，包在我身上吧。”

        “这声音……是界王大人吧！”悟空第一个认出了插话的人。

        界王得意地笑道：“叫贝吉塔的小子，选择我的招数来决胜，很有眼光嘛！现在不止地球，你甚至可以跟全宇宙通话！”

        贝吉塔向界王简单道谢，随后开口道：“听得见吗？全世界的人们？我想你们应该清楚，你们绝大多数人都被魔人布欧杀死过，但我们使用某种神奇的力量将你们复活了。现在，在某个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个战士正代替你们与魔人布欧交战，但形势非常不乐观！所以，我们想要借用你们的力量，请你们把手举向天空，我们要收集你们的力量，打倒魔人布欧！这可能会让你们感到疲惫，不过不用担心，只不过是长途奔跑后筋疲力尽的程度而已，快点把手举起来！”

        “真有你的，贝吉塔！”悟空打起了精神，他撕掉破破烂烂的上衣，举起双手，在空中凝结元气。很快，一股股熟悉的气涌向界王神界，其中有早早在神殿被杀死的众人，也有跟随地球一起毁灭的悟饭他们。小玲从未亲眼见过悟空使用元气弹，只从克林口中听说过，她效仿贝吉塔说的，将手伸向悟空，立刻感觉自己的力量被汲取一空，就像是弗利萨的能量夺取一样。

        数份强大战士的气让元气弹迅速膨胀起来，但还不够。心灵链接中不断响起地球人的质疑声，明明经历了那么巨大的浩劫，此刻大家又都完好无损，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这只是一阵幻觉或一场梦，不肯冒险相信一个没有面貌的陌生声音。偶尔有人试着照做，随之而来的疲惫和恐惧在链接里不断传播，引起人们进一步的反感。

        “这该不会是巴比迪在欺骗我们吧！”

        “力量真的被吸走了！这简直是恶魔的陷阱啊！”

        贝吉塔见地球人不愿配合，催促的语气更加凶狠，反而搞得气氛越来越糟糕，伫立在一旁的撒旦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响起这么多嘈杂的人声，捂着脑袋发呆。但当远处的胖布欧被魔人布欧扔在地上，难以再爬起身时，撒旦从愣神中惊醒，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丢向了魔人布欧。

        “——住手，你这混蛋！你想对他做什么！”

        魔人布欧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他收起对准胖布欧准备发出能量波的手掌，视线投向悟空头顶亮晶晶的巨大光球，仅一瞬的怒吼示威后，他纵身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糟糕，被他发现了！我去拦住布欧，你们来说服那群笨蛋！”

        贝吉塔转身面向布欧，以常态就迎了上去，悟空急切地喊道：“你也才刚复活，根本没多少气啊！”

        “我去帮忙！”小玲说着将手指点在额前，锚定贝吉塔的气。布欧的思考能力有限，说不定当初那个面对弗利萨时不好使的拖延法在这里能派上用场。

        “你刚才不是也把气给了我吗？小心——”

        “没关系，瞬间移动的气还是有的！”

        小玲话音未落，就消失在了原地。现在贝吉塔活过来了，她可以在他有生命危险时瞬移到他身边去。只不过，以这样的状态去当肉盾还是太极限了，悟空在代替贝吉塔焦急地向地球人呼喊，或许是他的嗓音听起来更有正气，元气弹中的力量又增加了些许，但还是不足以压过布欧那恐怖的力量。几次换位后，本来就经历了一段时间激战的小玲越来越力不从心，她试图循着悟空和撒旦的气瞬移到稍远的地方，但在她遁入瞬间移动的异次元空间时，愕然看到了一幕令她心脏紧揪的画面——魔人布欧的身影随着她一起进入了这片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混沌之中。

        ——他学会了！

        小玲睁大眼睛，眼看着布欧咧开一个笑脸，在花花绿绿的色块间向她这边伸出一只手。她强行中止瞬间移动，拖着贝吉塔栽回到草坪上，惯性让她狼狈地滚出去十来米。她好不容易分清哪边是上哪边是下，翻过身脸冲着天，看到有个人形轮廓悬在自己上方。又努力眨了眨眼后，她终于看清了撒旦的爆炸头，他嘴唇颤抖着弯下腰来，慌乱地扫视她身上的伤痕，小玲还来不及对他说声“躲远点”，就又瞬移向了布欧和贝吉塔之间。

        “——你们这些人不要太过分了！还不快出手帮忙！你们连我撒旦先生的请求都不听了吗！”

        突然，撒旦暴怒的声音在心灵链接里炸响，他一发声，地球人们的恶言顿时减少了，开始有人提出问题：“该不会，在和魔人布欧战斗的战士就是撒旦先生吧！”

        “没……没错！我要打倒魔人布欧！所以快把力量借给我！”撒旦顺坡下驴可是熟练得很，连忙发起号召，不出几秒，元气弹就又膨胀了好几倍，撒旦趁布欧仰头打量这颗巨大发光体的功夫，跑到脱力的小玲和贝吉塔身边，一手搀起一个，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元气弹笼罩的范围。

        “干得好，撒旦！说不准你真的是……这世界的救世主呢！”

        悟空目送同伴脱离险境，振奋地将头顶的元气弹掷了出去，即便布欧再怎么缺乏神智，也能从这浩荡压下来的能量球中体会到了危及生命的恐怖气势，他咆哮着张开双手，放出气功波来抵挡，元气弹破开他的攻击，他却又空手接下元气弹，顶住了悟空的施压。

        “明明只差一点点了，卡卡罗特却没有足够的体力……是我计算错误了……”贝吉塔从撒旦肩头挣扎起身，不甘地呻/吟。心灵链接里传来那美克星众人、甚至阎王和阎王殿众人的祈愿，丹迪想要拜托界王神带他回到界王神界为悟空疗伤，但下一秒，他灵光一闪，转而对波伦伽发话：“对了！还有第三个愿望没有许！你能为在界王神界战斗的孙悟空恢复体力吗？”

        界王神界的众人听不到波伦伽的回应，但很快，悟空神情一凛，他重新变身为超级赛亚人，一手做出敬礼的姿态，另一只手加大力量输送的力度，他和布欧的身影被耀眼的光芒笼罩，悟空的厉喝与布欧的哀鸣隐隐在爆炸的隆隆声中传出，待元气弹湮灭了大片的地皮和山丘，泯灭在空中，那片土地上已经彻底不见了布欧粉红色的肉/体，一块碎片也没有留下。

        最后一击显然又耗费了不少能量，悟空变回黑发状态，拄着膝盖呼出一口气，随后向着下方的三人比出一个大拇指。

        “那一脸高兴的样子……真让人看了就不爽。”贝吉塔嘟嘟囔囔地坐在地上，但还是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成……成功了吗？已经都解决了吧？”撒旦战战兢兢地问降落回地面的悟空，得到点头肯定后，他在心灵链接里大声宣告：“各位，是我！世界格斗冠军撒旦先生！在诸位的协助下，可怕魔人布欧已经被消灭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洪潮般的欢呼和呼喊撒旦先生名字的声音响彻地球，平躺在地上歇息的小玲好奇地看着他感叹：“你的名声好大啊。”

        “对了，你走得早，还不知道。当初杀死沙鲁的功劳也被算在了他头上，这家伙现在是地球上备受吹捧的名人呢。”贝吉塔嗤笑道。

        “这……这次是迫不得已嘛，我不站出来的话地球上的大家是不会相信的……”撒旦讪讪地摸着脑袋咕哝。

        不久后，界王神带着老界王神和丹迪回来了，丹迪抱着的一条灰白色的小狗见到撒旦，欢快地跳下地跑向他，领着他跑向草地另一边。老界王神看着损毁严重的界王神界兀自叹息，界王神则立刻赶到赛亚人们身边为他们治疗。

        “——布，布欧还活着！拜，拜托你们救救他！”

        撒旦的声音从一片被炸毁的土坡下传来，众人闻言都吓了一跳，所幸撒旦指的是那个从魔人布欧体内分离出的胖布欧，界王神犹豫着不敢上前，贝吉塔直接抬手对准布欧，恶狠狠地说：“不能留下他！快滚开，不然连着你一起杀掉！”

        “不，不要！请你住手！布欧他只是受到了坏人利用，才会做出可怕的事……”撒旦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固执地护在布欧身上，那只小狗也用鼻子顶着布欧的脸，呜呜地叫着。

        “你到底懂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万一他又生出那个邪恶的布欧，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那……那是因为有坏人射杀了这只小狗，他才失控的！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带他们回家，好好保护他们！”

        “保护他们？你以为你有那个能耐——”

        贝吉塔还欲斥责，悟空却示意丹迪过来：“给布欧治疗吧，丹迪。”

        “什么？你认真的？”贝吉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说实话，没有他们的话，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小玲摊手苦笑道。“现在要杀掉这个布欧确实蛮过分的。”

        “就算有什么万一，我们再跟他打一场不就好了。这次我们要修炼到一对一也不会输给他的程度！”悟空巧妙地抓准了贝吉塔的胜负欲，说服他放下了手。

        “可是……带布欧回地球生活不太好吧？布欧留下的恐怖印象已经烙印在人们头脑中了……”界王神对这个提议表示担忧，但悟空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没关系，只要拜托布欧乖乖在家里待个半年左右，等到龙珠复苏，再许愿让地球人忘记关于布欧的记忆就好。”

        这样一来，就没有别的异议了。等布欧恢复意识，界王神送他们回到了地球，正好抵达神殿的边缘。神殿上的同伴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悟空和贝吉塔与家人们聚在了一起，乐平开心得抱起小玲转了好几圈，比迪丽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撒旦，也想要迎上去，却在布欧从神殿花坛后探头时吓得尖叫起来，悟空忙安抚迅速做出防备姿态的同伴们，将事情原委解释给了他们。

        “本来以为我们继悟空后又失去贝吉塔了，你们都能回来，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布尔玛拭去眼角的泪珠，露出肯定的笑容。“果然有你们在，就觉得没什么能摧毁我们。”

        “既然危机解除了，我也要回未来去了。”小玲拍拍乐平搂着她脖子的手臂示意他松开，不舍地揉了揉普亚路的绒毛。

        “这就走？不留下来歇两天吗？至少一起聚个餐啊？”乐平失望地塌下肩膀。

        “我得尽快回去把布欧的事告诉布尔玛和特兰克斯他们，万一未来的魔人布欧还在就麻烦了。”小玲低头从胶囊盒子里掏出时光机，扔到一旁的空地上。时光机的陡然出现惊动其他人，悟空对于离别看得很开，在他开朗的道别声中，哀伤气息被盖了过去。

        小玲承诺等积蓄了足够的能源，一定会再回来报告未来布欧的情况。她逃跑般乘上时光机，将挥别的同伴一一扫视过去。这次，贝吉塔也敷衍地抬起一只手，两指向前一压，算作告别。小玲按下启动按钮，时光机升上空中，时空错位的混乱光晕吞没她的视野，整座承载她童年与成长期修炼历程的神殿与朋友们的容颜也跟着消失不见，这让小玲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寂寞。

        ——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下次回去时我能以平常心面对贝吉塔，就试试留在那边和乐平一起生活吧。

        眼前的光景恢复成未来世界冷清的神殿时，小玲给自己设立了一个自己都完全没什么指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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