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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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遂回了大房,脸色十分难看,找了一圈也没见着柳氏,“大少夫人呢?”
浅绿瞧着杨遂脸色不对劲,小声说,“大少夫人去了账房。”
“去把大少夫人找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
柳氏在账房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拿了一万两银票,听浅绿说杨遂回来了,且脸色不好看,立即往回走。
杨遂本就在气头上,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火气是一簇一簇的往上翻涌,柳氏一进门就看见了丈夫铁青着脸,眼皮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散。
“大郎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柳氏讪讪开口。
杨遂斜了眼柳氏,目光狠厉,“前几日你修的簪子现在落入二弟手里,里面还有寒星草粉末儿,你怎么办事这么不小心!”
柳氏蹙眉,辩解,“大郎,我何时去修过珠钗,我戴过的珠钗都在妆匣子里好好存放着,统共就那么几支,绝对不可能假手于人。”
“你说什么!”杨遂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在凉亭里杨彦是故意试探自己。
可寒星草是事实,那就说明杨彦已经知情了。
“大郎,二弟……”
“必是知道了,你赶快把那些珠钗清理干净,该打发就打发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柳氏哪还敢松懈,极快的去处理簪子,等着处理干净了又问,“二弟妹怀不上孩子的事儿二弟也清楚,只要咱们咬死不承认,二弟也奈何不了咱们。”
杨遂没开口,指尖搭在了桌子上轻轻敲打,对于杨彦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
——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淮安侯回府了,杨彦跟着去了一趟书房,淮安侯蹙眉,“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和父亲商议。”
难得小儿子露出凝重神色,淮安侯点了点头,“去书房。”
两父子进了书房,杨彦也不瞒着,把大房暗害二房的事儿一说,淮安侯眼皮跳的厉害,“柳氏给魏氏下药,让魏氏不孕,简直荒唐,柳氏进门十几年了,帮你母亲打理庶务,照顾儿女,孝敬公婆,一直勤勤恳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淮安侯说着还略有深意的看向了杨彦,“这事你是听谁说起的,彦哥儿,你可不要犯糊涂!”
之前怎么都相安无事,偏偏这段日子魏梓珠和魏家搭上关系以后,连侯府也不安宁了。
“前几日你母亲跟你说过继大房子嗣的事我也听说了,大房也是一番好意,你不接受拒绝就成了,又何必污蔑你大哥大嫂,若是被你大哥大嫂知晓,会寒了心呐!”
“父亲!”杨彦冷着脸打断了淮安侯的话,“父亲若是不信,尽管去拷问柳氏身边的丫鬟,瞧瞧能问出什么来,还有柳氏买药的铺子,花了多少银子,人证物证都在,二房什么都不缺,犯不着污蔑大房,这些年儿子虽然不着调,还不至于污蔑至亲!”
见杨彦这么说,淮安侯陷入了沉思,“你大哥知情吗?”
杨彦淡淡的嗯了一声。
淮安侯紧闭着眼,脑子里有些混乱,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给珠儿一个公道。”杨彦一字一顿,“要么休了柳氏,要么分家。”
闻言淮安侯瞳孔猛然一缩,怔怔的看着杨彦,拔高了声音,“这事儿你是早就想好了,压根不是来找我商议的,混账,你老子还没死呢,就想着分家了,再说柳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大哥膝下就两个嫡子,休了柳氏,你两个嫡亲侄儿该怎么办,你让淮安侯府怎么和外人交代!”
父子两足足在吵了一个多时辰,杨彦愤怒的甩袖而去,淮安侯也被气得不轻,转头就叫人去请杨遂过来。
杨遂眼皮跳的厉害,面上故作不知,“父亲?”
“你二弟要侯府世子之位,你觉得可行?”淮安侯直接问。
一句话让杨遂脸色顿时变了,他才是嫡长子,未来的侯府世子,继承淮安侯府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杨彦是不是疯了,竟然要和他争侯府。
杨遂很快冷静下来,不慌不忙的开口,“父亲……二弟怎么会突然要争取世子之位,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逼着二弟做选择?”
“若是,你又该如何?”
杨遂噎了,他等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把侯府拱手相让?
“若是你休了柳氏,世子之位还是你的。”淮安侯沉声说,杨遂瞳孔微微一缩,很快就明白了淮安侯的意思,杨彦就是紧抓着魏梓珠被下药的事不放,逼着杨遂处理柳氏,否则就要争世子之位。
“父亲,柳氏究竟犯了什么错,她嫁给儿子十几年,一直兢兢业业,还诞下两个嫡子,二弟为何容不下柳氏,若是二弟妹的缘故,我这就去给二弟妹赔罪。”
杨遂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淮安侯斜了眼杨遂眸光深沉,看的杨遂头皮一阵发麻,险些快要顶不住了。
“有些事趁着还没闹大,见好就收,你二弟脾气不好,魏氏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遂骤然噎住了,脸色苍白,袖笼下的拳头紧紧攥着,从小到大他都觉得父母偏心杨彦,哪怕杨彦是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还是一样被原谅,回府后处处偏袒。
反而是他这个嫡长子,肩上背负的重担就多了,时时刻刻为了侯府的未来着想,竟比不过杨彦的几句胡搅蛮缠。
“父亲……”杨遂张张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要怎么开口,要是点头,他就成了可以抛弃妻子的忘恩负义之人,若是不点头,世子之位擦肩而过,杨遂会更加不甘心。
淮安侯就这么看着杨遂。
“柳家虽比不上魏家,可当初柳氏也是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儿子该如何向柳家交代,如若不然,让柳氏去家庙反省,等回头二弟妹消了气才回来,儿子和柳氏在一起多年,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杨遂撩起裙摆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了淮安侯,“求父亲成全,也给柳氏一条活路。”
至于柳氏做过什么事,杨遂不认!
“你先回去吧,明日午时前你给个准话。”
淮安侯又气又无奈,两兄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身为父亲只能从中调节,尽量让两兄弟把事情说开,也给了杨遂一日缓和的时间。
杨遂嘴角一僵,点了点头,头顶着烈日回去,日头晒的有些睁不开眼,背后都濡湿了一层细腻的汗,紧贴着身子,有些不适,紧绷着脸回了大房。
柳氏忙迎了过去,“大郎……”
看着杨遂漆黑渗人的脸色,柳氏心里没来由的一沉,杨遂沉声把刚才淮安侯的谈话说了一遍。
“什么!”柳氏拔高了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休了我,凭什么,大郎,我对侯府也是有贡献的,休了我往后还叫我怎么活啊,二弟这是什么意思,非要把大房逼上绝路才肯善罢甘休吗。”
杨遂沉默。
“我去和父亲解释……”
“不必了,父亲向来听信二弟的话,你去了也是徒劳无用,况且这个节骨眼上,父亲根本就不想得罪魏家,只能逼着大房妥协。”
柳氏紧咬着牙,“又是魏家!”
过了好一会柳氏的情绪才渐渐平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难道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我……我也是杨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啊,要不,我去给魏氏赔罪。”
避子汤这件事由不得柳氏否认了,只要魏氏认准了,柳氏就抵赖不掉。
杨遂并未言语。
——
二房
魏梓珠手里拿着凉玉团扇,轻轻的摇着,瞧着上面的花样子不错,“我记着库房里还有几把,挑出来,给七小姐送去。”
她和魏姎一样畏冷畏热,一到炎炎夏日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只恨不得浸泡在冰块上才好,那时咏阳郡主看的紧,生怕她们两姐妹多吃了凉物,特意让老嬷嬷日日看着。
现在想想还是有趣。
“奴婢这就去。”
魏梓珠哼了哼,好几日没出屋子了,外面的日头太毒辣,瞧着就晕,还是留在屋子里舒坦。
“少夫人!”
思云忽然兴冲冲的赶回来,魏梓珠下颌一抬,竟看见了魏姎带着苒姐儿远远走来,高兴的坐直了身子,“快去准备瓜果点心!”
魏梓珠下地,冲着秦苒招招手。
“四姨!”秦苒乖乖的喊了一声,魏梓珠心疼的不行,抱着秦苒,那张轮廓肖似魏瑜沁,一看见秦苒,魏梓珠就想起了那位早逝的二姐,心纠结着疼。
“真乖,来四姨这里。”魏梓珠牵着秦苒不撒手。
魏姎笑,“苒姐儿自小就体弱多病,这两年才稍稍好些了,前几日跟着师傅去寺里,昨儿才回来,知道四姐姐一定惦记,今儿特意带过来让四姐姐瞧瞧。”
“可不是惦记,早就想见了,和二姐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魏梓珠出手阔绰,直接给秦苒打了一套足金的金锁,还给准备了一些上等的衣料,足足一大箱子都是给秦苒的。
“四姐姐这样,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上门打秋风呢,来时两手空空,走后搜刮了这些。”魏姎笑道。
魏梓珠娇嗔瞪了一眼魏姎,“又不是给你的,旁人也说不着这些,这是我这个做姨的一份心意,这些算什么,等日后苒姐儿出嫁,四姨还要给一份更好的。”
魏姎掩嘴笑,秦苒也是个机灵的,啪叽在魏梓珠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可把魏梓珠激动坏了。
不一会桌子上已经摆放了满满一桌子的吃的,琳琅满目,魏姎瞧了眼,笑,“四姐姐过的很舒心。”
有些瓜果点心可不是应季的,点心也像是特意做出来的,瞧着就有食欲。
魏梓珠眼珠子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果不其然,思云说,“刚才奴婢去准备点心时,碰见了二爷,二爷知道七小姐今儿来了,才命人准备了这些。”
“我瞧不尽然,我带着苒姐儿入府也不过片刻,这些吃食哪是这么快就准备好的,是我和苒姐儿有福气了,沾了四姐姐的光。”魏姎笑着说。
魏梓珠小脸一红,没好气斜了眼魏姎,“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四姐夫待四姐姐好,我也跟着高兴呀,以后说不定还能经常带着苒姐儿蹭吃蹭喝。”魏姎笑眯眯的说。
“讨打!”魏梓珠眉眼中带着笑意,伸手摸了摸苒姐儿乌黑的小脑袋,“苒姐儿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告诉四姨,四姨给你准备。”
“谢谢四姨。”秦苒咧嘴笑,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是无辜单纯,小嘴儿和抹了蜜似的甜,哄着魏梓珠时不时的开怀大笑。
秦苒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听话又懂事,也知道自律,知道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揉了揉肚子,“七姨,我吃饱了。”
魏姎笑,“去和碧红去玩一会,七姨和四姨说几句悄悄话。”
“好!”秦苒手拉着碧红,思云见状上前引着两人往隔壁院子走,凉快又舒适。
魏梓珠小脸微冷,“秦家简直欺人太甚,竟敢这样糟践二姐姐,苒姐儿多好的孩子……”
一想起已逝的二姐姐,魏梓珠心情无比复杂,小时候一块同吃同住的姐妹阴阳分隔,死的还那么凄惨,想想就生气。
“秦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秦方谦临死都闭不上眼睛,若不是看在苒姐儿的份上,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饶恕秦家。”魏姎语气低沉,她又何尝不想让整个秦家陪葬。
魏梓珠伸手拍了拍魏姎的手背,“好了,不要再多想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这些年一个人撑着也不容易,幸好苒姐儿无碍,咱们只要护着苒姐儿,二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息的。”
忽然外面有些吵闹,魏梓珠拧眉,“怎么回事?”
“回二少夫人,是大少夫人来了。”
一听说是柳氏,魏梓珠没了耐心,“就说我这里有客人在,不便见人,让她先回去吧。”
小丫鬟有些为难,“可大少夫人说是来给二少夫人赔罪的,已经跪在廊下了。”
“跪下?”魏梓珠想了想又搞不懂柳氏的意思。
“我在这里等着四姐姐。”魏姎眨眨眼。
魏梓珠点头,让人将柳氏请到了偏房,柳氏见着魏梓珠就跪下了,唬的魏梓珠往后退了退。
“你这是做什么!”
“求二弟妹宽恕大嫂这一次,实在是大嫂一时糊涂,不该给你下避子汤……”柳氏咬着牙,面上却故作可怜对着魏梓珠磕头。
一听避子汤三个字,魏梓珠的脸色瞬间就冷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柳氏,眸光发冷,柳氏被盯着有些心虚,心里直发毛,“二弟妹?”
“我扪心自问对你没有半点不敬,你却处处刁难我,又是避子汤又是落胎药,动动嘴皮子就说原谅,实在是可笑!”
柳氏慌了,“二弟妹,我只给你下过避子汤,不想让你怀上孩子,可没有给你下过落胎药啊。”
魏梓珠想起那个未来及在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心痛如刀绞,根本无法原谅柳氏。
“够了!”魏梓珠叱呵柳氏,“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回去吧,别弄脏了我的地儿!”
“二弟妹,是大嫂对不起你,求你给大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大房两个孩子不能失去母亲呐,日后我一定吃斋念佛日日给你祈祷……”
魏梓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的一头雾水,更不明白柳氏怎么会主动找自己。
思云进门在魏梓珠耳边嘀咕了几句,魏梓珠恍然,冷笑连连,“这是你自个儿找的,送客!”
“二弟妹!”柳氏慌了,上前一步拉住了魏梓珠的胳膊,“我犯的错不算十恶不赦,你就行行好,饶了我一次吧,要打要罚我都可以接受,没有半句怨言。”
魏梓珠将柳氏的手一根根掰开,“正是因为你一碗避子汤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儿,柳氏,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骨解气,你竟然还敢求我原谅!”
就是那一趟避子汤让原本胎气不稳的魏梓珠小产了,魏梓珠担心杨彦会失望,加上刚来京都城,不想招惹是非便隐瞒了下来。
柳氏骤然一愣,“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家二少夫人刚来京都城便怀上了,只是胎像不稳,若不是大少夫人心思恶毒给我家二少夫人下药,二少夫人也不会小产!”
思云气不过狠狠的推了一把柳氏,柳氏呆住了,怎么就这么巧,她害死了魏梓珠的孩子。
原本就是一个死结,现在柳氏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用,眼看着魏梓珠眼中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柳氏心如死灰。
“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大房无关,我并不知你有了身孕,只是不想让你尽快怀上孩子,要打要罚我一个人认了。”
柳氏激灵一下清醒过来,伸手抹了抹眼泪,抬头仰着下巴,“这事儿我一人承担。”
魏梓珠斜了眼柳氏,讥讽道,“孩子没了,你要怎么承担?”
“我……”柳氏张张嘴,她还不想被休弃,“我自请去家庙禁足,替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祈福诵经,只要二弟妹消了气,多久都成。”
柳氏这是豁出去了,又想保留一席之地,等着日后有机会再回淮安侯府。
“若是这气儿消不了呢!”
柳氏喉咙发紧,怔怔的看着魏梓珠,这个二弟妹她从来就没摸透过。
“想不想保留淮安侯府大少夫人的位置?”魏梓珠弯腰,指尖挑起柳氏的下巴,轻声问。
柳氏忽然觉得背脊有一股凉气从地面蹿到了脑门,凉飕飕的,咽了咽喉咙,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要的也简单,一命抵一命,这件事就当做了结了。”魏梓珠淡淡的开口。
柳氏身子晃了晃,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梓珠,“你怎么敢……”
“若不是魏家,你会求到我面前吗,这件事也不过草草了之,要么自请休书,要么自我了断,这件事一码归一码我不会怪到你孩子身上的。”
魏梓珠一直在忍着没有爆发,指尖紧攥,要掐死柳氏的心都有了,柳氏心里的防线猛然倒塌了,哭的凄惨。
“送大少夫人回去。”
魏梓珠没那个耐心听着柳氏哭,抬脚出门,身子忽然被拥入怀中紧扣,鼻尖是淡雅的沁香,还有一股汗味,魏梓珠鼻尖发酸。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杨彦沙哑着声音,难怪魏梓珠一回京都城就不对劲,闭门不出,一直郁郁寡欢,他一直以为是回了京都城没有和父母相认,又或者勾起什么往事导致的。
唯独没有想到魏梓珠那时候小产了,杨彦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又气又怒。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那天血流了好多,我才知道我怀了身子……”魏梓珠哽咽着身子,回想起那一日,害怕极了,也不知道该找谁,只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
杨彦深吸口气,伸手摸了摸魏梓珠的脑袋,“都过去了,往后好好调养身子,咱们还会再有的。”
“嗯!”
因为避子汤的事,杨彦已经很生气了,逼着淮安侯让杨遂休了柳氏,或者带着魏梓珠分家另过,可万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杨彦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柳氏瞧着杨彦的眼神,吓得两腿发软,惨白着脸,“二弟,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二弟妹有了身孕,若是知道就是给我三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杨彦轻轻抚着魏梓珠的发鬓,“是我对不住你,竟没有发现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魏梓珠抬起小脸冲着杨彦点了点头,小声说,“别担心,我一直在喝药调理身子,已经无碍了。”
“能不能答应我,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扛着,我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也不怕得罪人,谁敢欺负你,我就要了谁的命!”杨彦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可柳氏听着却冷到了骨子里,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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