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许是看在点心的面子上,  在征得海东青的同意后，胤褆成功从小胤祯手里借到了大鸟。

        只是让胤褆有些奇怪的是，他出门的时候太监甲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可是这会儿胤褆也无暇多想,  只是一手架着大鸟冲了出去。

        今日的狩猎正要开始！

        胤褆本就骑射了得，只是昨日实在心思不在狩猎之上，所以所得了了。

        可是今个就不一样了。

        有了海东青的胤褆，如虎添翼,  等到当日回来后,  竟是隐隐与胤礽齐平。

        只不过因为胤礽第一日便猎了一头狼,  看起来还是胤礽更胜一筹。

        但在一日之内追上来的胤褆也不可小觑,  是以今日的胤礽没说什么风凉话,  只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康熙自个瞧着今日看着欢实了的长子,  抚了抚须，对于其和胤礽的争端视而不见,  反而夸赞了胤褆一番。

        这么一来,  胤礽抛过来的眼刀子更多了。

        有了这两位成年的阿哥珠玉在前,  胤祉和胤禛二人猎到的几只野兔野鸡并不能太入康熙的眼。

        不过康熙因为前日二人的功劳还是挨个夸了一番。

        等这一连串的夸奖结束，康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只是康熙一时半会也没有想起来,  这便让众人散去。

        康熙临走时,  看着小胤祯迈着小短腿冲向胤褆的时候,  康熙才恍然大悟。

        自己现在可不是和十四一模一样了，不偏这个，也不偏那个？

        当然,  这只是康熙自己这么以为的。

        站在一旁的胤褆听着康熙夸赞胤祉和胤禛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已经足够优秀,  可是皇阿玛的目光还是总会落在其他弟弟身上,  不是老二,  也会是老三,  老四，以后的老五老六……

        而另一边沉默的胤礽也是更加的沉默了，他无法忘记昨日皇阿玛是怎么夸赞自己的，可昨日有多么高兴，今日就有多么郁闷。

        曾几何时，那样的夸赞是只属于自己的夸赞，可是时至今日，皇阿玛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自己。

        而已经走出了帐子外的胤祉和胤禛二人也是相视一眼，随后垂下了眼。

        皇阿玛对他们的夸奖还真是敷衍啊。

        由此可见，端水大师从来不是一门容易的活计。

        等到最后一日，不知是否是因为胤褆和胤礽二人猎物相当的原因，空气中都已经弥漫着紧张的氛围，让人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一夜过去胤礽自然知道为何胤褆可以这么快的追上了自己，他看着胤褆冷笑一声：

        “大哥大哥，我道你往常也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如今也是一个会走捷径的！只是今个你若是靠走捷径赢了孤，你倒也觉得脸上有光？”

        胤褆被胤礽这一番阴阳怪气弄的面色涨红，他狠狠地瞪了胤礽一眼：

        “兵不厌诈，太子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输不起就是输不起，莫要从旁的地方找补！”

        胤礽听了这话也只是耸了耸肩：

        “只要大哥你心里过意的去，孤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胤褆向来不是偷奸耍滑，之前特地去请海东青过来，也是算是兵法之中的求援解围。

        可是，这会儿对上太子那鄙夷的眼神，胤褆颇有种自己要是胜之不武，还真要一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的想法。

        胤礽对于胤褆颇为了解，说了这话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而胤褆带着海东青走了好长一段路，左思右想，仍觉得如梗在后，最后索性直接拍了拍海东青的背：

        “好鸟儿，是爷我对不起你。这会儿爷还有要事，要麻烦你自个飞回十四弟身边吧。”

        海东青歪着头，看着胤褆，等胤褆又重复了一遍，海东青才拍了拍翅膀，振翅而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胤褆看到海东青离开，心里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今他与太子二人齐鼓相当，今日这一比正好论孰赢孰败。

        胤褆与胤礽的比试暂且按下不表，而另一边坐在高台上的小胤祯，第一次格外的安分。

        只见小胤祯乖巧的坐在德妃的身边，一语不发，手中拿着一块糕点，都失了神，没有送到嘴巴里。

        “小主子这是没有睡好吗？瞧您连点心都忘了吃，若是一会儿掉到地上，您又心疼了。”

        翠蓝连忙从小胤祯手中取下那块点心，小心的放好。

        这点心可是大阿哥送来的，小主子很是喜欢呢。

        德妃听了这话后，也不由回过神来，看了小胤祯一眼，还伸手探了探小胤祯的额温，发现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后，这才没忍住捏了一把小胤祯的脸颊：

        “昨夜都让你早睡了，你偏要和兔子玩，这会儿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吧？”

        小胤祯听到德妃这话，张嘴就要辩论，但是想着自己梦中的景象觉得还是不要让额娘知道了，随后他撒着娇靠着德妃：

        “额娘，宝宝困困。”

        小胤祯还带着小奶音的声音，只听得德妃心都要化了，这会儿只摇了摇手：

        “罢罢罢，是我这个当娘的欠你的，这会儿离结束还早得很，你来额娘怀里睡一会儿。”

        小胤祯这才笑着钻进了德妃的怀里，听着德妃那浅浅哼唱，小胤祯也忍不住升起一丝倦意，只是他一闭上眼睛便想起昨夜的那个梦，便不敢再睡了。

        昨夜的那场梦，极为的熟悉。

        只是，里面的人物已经换了人。

        “大哥……”

        朔风簌簌，白雪纷飞，小胤祯看着躺在床上，脸颊深深凹陷，面色枯黄的胤褆，忍不住轻喃出声。

        那双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眼睛依然续上了泪花。

        小胤祯知道，大哥这是病了。

        “爷不服！爷不服啊！！”

        胤褆嘶吼着，声音破碎如漏风的风箱，他愤愤，他不平，他不甘。

        但随后一口血喷出，胤褆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架子之上的盔甲，艰难咽气。

        几次三番下来，小胤祯即便是不懂“死”，却也已经直面过数回，他或许有过害怕，可如今更多的是害怕失去。

        大哥会带自己骑马，会给自己送小兔子，会和自己玩，那么好的大哥怎么能死掉呢？

        小胤祯咬着嘴唇，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不会让哥哥们出事。

        德妃虽然惊讶小胤祯今天的乖巧懂事，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心情想别的了。

        “启禀皇上，本次秋狝围场不知何时开了口子，三阿哥和四阿哥方才追一只白狐从其中而入，不见踪影。”

        德妃听了这个消息，手中的茶碗顷刻之间便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才让德妃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

        “皇上，您，您快想想办法，派人去找找他们呀！”

        康熙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漏了一下，连忙安抚的拍了拍德妃的手：

        “你且安心，此事朕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回来的。你来说，这一次都是谁跟着两位阿哥出去的？”

        侍卫忙道：

        “这几日，皆是奴才与其他几位兄弟陪伴在三阿哥和四阿哥身侧。

        只是今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只白狐，分外灵秀，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想将其生擒，所以但是怕奴才等人粗手粗脚惊着了那白狐，所以只许奴才等人远远的跟着。

        却不想，却不想……是奴才等无能！但之后奴才等才若那口子而入，乃是，乃是巴尔图围！”

        巴尔图围，意为有老虎，因为顾及这次年幼阿哥不少，所以康熙特意让人不要启用。

        “两个大活人都能被你们给跟丢了！你们好的很！来人，给朕拉下去打！”

        康熙气的怒发冲冠，德妃这会儿终于恢复了神志，她忙扯了扯康熙的袖子：

        “皇上，还请您息怒。如今要寻到两位阿哥，还需要他们引路。便是要罚，也该以找到两位阿哥为重。”

        康熙听进了德妃的话，沉着脸点了点头：

        “好，穆克登，你速速点人，随此人去遗失两位阿哥踪迹之处寻找！放烟花，召其他人速速回来！”

        “是！”

        康熙下令后，又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管围之人何外？”

        今次管围之人乃是镶白旗下完颜氏负责，康熙话音落下，谢伯乐站了出来：

        “奴才在！”

        “这次之事，你可有话说？”

        康熙目光如鹰一般锐利的扫了过去，谢伯乐心中畏惧极了，硬着头皮道：

        “奴才得您旨意，在前日率兵围猎之时，特特避过了巴尔图围。”

        “照你这么说，那口子还是朕让人开的不成？”

        “奴才不敢！”

        康熙气的直接抓起桌子上的茶碗砸了下去，怒吼一声：

        “那你愣着做甚？还不给朕去查，好好的一个秋狝，被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康熙一通发作没多久，胤褆和胤礽便一前一后的回来了。等问清了原由，胤褆也是不由皱了皱眉：

        “竟是如此，难怪那日我在林中见到了十四弟！”

        胤褆这话一出，康熙立刻抬起头盯着他：

        “你说什么？那天十四也进去了？”

        胤褆对上康熙那可怕的眼神，吓得连忙低下了头，随后这才开口道：

        “儿子，确实是在林中见到了十四弟，只是十四弟是如何进去的，儿子并不知道。”

        康熙这才看向小胤祯，勉强柔和下表情：

        “十四乖，告诉阿玛，你那天是怎么进去见到你大哥的？”

        小胤祯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顿时紧张了起来：

        “摘，摘花花，就，就进去了。”

        小胤祯这话，让康熙没有提炼出任何信息，随后翠蓝连忙走出来跪在地上：

        “回皇上，那日奴婢陪在十四阿哥身侧。只是奴婢与十四阿哥去时，乃是毫无阻拦的走进了那片林子。”

        木兰围场如今已有二十七围，往年只取其中九围，今年也是如此。

        而一经确定后，所用的九围则会被人看守起来。

        至于那日小胤祯摘着花一路顺着走进去无人阻拦，翠蓝还以为是未曾使用的十八围中的一个，想着在外头转转也无妨。

        当时翠兰未曾深思，可是这会儿胤褆提起这事，翠兰心里才生起后怕。

        德妃听到这里，不由将小胤祯抱的更紧了些。

        那是遇到了大阿哥，若是遇到了什么豺狼虎豹，那又该如何？

        这一次的秋狝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康熙自然坐不住，可正因如此康熙反倒不能轻举妄动。

        谁也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是否会在暗中继续盯着，做出其他不好的事？

        是以秋狝为还未曾结束，便被康熙提前取消了。

        手下的侍卫一队一队的派出去，就连胤褆和胤礽二人也带队出去寻找，可是胤祉和胤禛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康熙急的在主帐里转圈，德妃心中也焦急万分，可是越到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否则压力便都给到康熙了。

        德妃摸了摸小胤祯的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康熙：

        “皇上，十四还在呢！”

        康熙心里这么烦，听到德妃这么说，直接没好气的说道：

        “十四又怎么样？十四他才多大，他能……”

        康熙顿住：

        “对啊，十四在。十四在，朕还急什么。”

        康熙几步走到小胤祯面前，看着小胤祯正慢吞吞啃着点心的样子，下意识问道：

        “十四，你三哥和四哥丢了，你不着急吗？”

        小胤祯舔了舔小手，摇了摇头：

        “宝宝，不急。”

        “为什么？你知道什么？”

        康熙催促着，小胤祯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三哥，四哥，会回来的。”

        他的梦中，三哥和四哥死掉的时候都好老了！

        康熙有些不信：

        “可是，他们丢掉的那个地方里面可能会有老虎！大老虎，啊呜一口会吃掉人的！”

        康熙说着，就看着小胤祯不由自主的皱起了两条小眉毛：

        “老虎？老虎坏蛋，三哥，四哥最厉害！打洗它！！哼哼哈嘿——”

        康熙不由看向德妃，德妃轻咳一声：

        “那什么，皇上，之前老四给十四讲过武松打虎的故事，三阿哥还给配了画。”

        康熙不由一阵无语，要知道如今三阿哥和四阿哥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两个人加起来估计都没有一头猛虎的腰粗，他们如何能杀了一头老虎？

        “这样，十四，你现在说让你哥哥们回来好不好？”

        正好，康熙也想看看那天上下鱼的奇观，会不会变成天上下儿子？

        可是今个小胤祯却是和康熙较上劲了，他坚定的摇着小脑袋：

        “三哥，四哥，打洗老虎，就，就回来！”

        康熙：“……”

        德妃：“……”

        儿啊，你这是给你哥立了一个什么flag啊！！！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后，见着小胤祯似乎不愿意改话，康熙联盟又派出了好几只侍卫队，只期盼他们能在两个儿子被老虎吃掉钱找回来。

        在康熙心里，怕是天上下鱼都比不过两个儿子能打死老虎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康熙已经快要坐不住，想要自己冲出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啼叫。

        小胤祯直接跳下了椅子，欢喜的说道：

        “是大鸟！”

        康熙：“……那是天赐。”

        “哎，宝宝你的大鸟不是借给大阿哥了？”

        德妃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小胤祯也反应过来：

        “对哦……”

        大鸟一声接一声的叫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一样，外面也不由想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德妃不由攥紧了康熙的手，和康熙对视一眼：

        “皇上，不如咱们先出去瞧瞧吧？”

        康熙沉沉点头，临走前还对小胤祯重复了一遍：

        “十四啊，你两个哥哥真的打不死老虎，你确定不改一改吗？”

        小胤祯坚定摇头，随后三人刚一出去迎面便吹来一种非常腥臭的味道。

        康熙呆了呆，随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爱妃啊，朕没有眼花吧？”

        德妃更呆：

        “皇上啊，妾身也觉得自个眼花了呢。”

        小胤祯却不管阿玛和额娘，直接伸出小短手，哒哒哒的跑过去：

        “三哥！四哥！抱抱！”

        胤祉和胤禛将合力扛回来的那头嘴里插了一箭的老虎扔到一旁，在衣服上抹了一下手上的血渍，随后很快又收了回来：

        “还是算了，三哥手脏。”

        “小十四乖，等四哥沐浴更衣后再抱你？”

        胤祉和胤禛朝康熙行了一礼：

        “还请皇阿玛允儿子先下去洗漱一番。”

        康熙僵硬的摆了摆手，德妃这会儿也是被惊的神游天外，做不来什么表情了。

        小胤祯直接冲过去，伸出小短腿一踢：

        “大坏蛋！打洗你！”

        康熙和德妃闻言，齐齐的咽了一口水。

        康熙这才知道，天上下鱼算什么？

        德妃这才知道，冰肌玉骨算什么？

        等康熙和德妃好容易过了心中那股震撼劲儿，胤褆和胤礽也骑马回来，回来胤褆就激动地找上找下：

        “爷听说老三和老四打了一头老虎回来，可是真的？！”

        胤礽居然不像燕胤褆那么乍乍呼呼，可眼珠子也是到处乱瞟着。

        康熙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屏风：

        “你们德额娘害怕，现在在哪儿搁着。”

        德妃不尴不尬的笑了笑，把方才某人因为怕自己眼花，所以用屏风将老虎挡住，让梁九功不停开合屏风的事儿，咽了下去。

        康熙话音落下，胤褆胤礽两人直接便冲了过去，挤在屏风旁边，目瞪口呆的看着。

        “还，还真是老虎……”

        “没有夸大其词，不是虎崽……”

        两个人恨不得眼睛揉了再揉，康熙看着两个儿子的傻样，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这么丢人。

        胤褆和胤礽看够了，这才折身而返，沉默了许久，这才抬头看向康熙，异口同声的说道：

        “皇阿玛，儿子觉得儿子今个有些眼花。”

        康熙微笑：

        “原来朕也是如此，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应是真的。”

        康熙这话一出，胤褆胤礽二人顿时又是一阵沉默，即便是自己已经有了小山一样的猎物，可和老三老四带回来的这头老虎相比，简直不够看啊！

        曾几何时，两个会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吃尾气的弟弟竟也优秀至此？

        康熙看到这二人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没有解释什么，正说话间，胤祉和胤禛也终于收拾好了自个走了过来。

        二人走到近前，康熙这才不由皱了皱眉，看着光荣负伤的二人不由摇头。

        也是，就算是打到了老虎，两个孩子又怎么会一点伤都不受呢？

        胤禛的耳后到前胸，横在脖颈上被挠出来三道连皮肉都翻起的爪印，至于其他出的小擦伤也都可以忽略不计，胤祉更惨，连胳膊都断了，这会儿被包扎好挂在胸前。

        “给皇阿玛请安。”

        二人上前行礼，康熙连忙叫起随后赐座。

        康熙还来不及说话，胤褆就催促道：

        “老三老四如今真的是出息了！那么大的老虎，啧啧，不过若是爷在，爷也能把它带回来！”

        胤礽瞥了胤褆一眼：

        “也不知，大哥需要多少人？”

        “你！”

        胤褆瞪着胤礽：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旁的爷就不说了，只头一日那狼，爷隐隐约约听说，似乎属于太子的那箭是补上的。”

        “孤与大哥带的可是一样的人，补与不补，也不见大哥头一日如何出彩！”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康熙这才头疼的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看着胤祉和胤禛，眼睛晶亮：

        “快，给朕说说，你们是怎么打到老虎的？”

        胤祉和胤禛对视一眼，胤禛没有开口，而胤祉却兴致勃勃：

        “侍卫应该告诉皇阿玛了，儿子和老四追着一只白狐过去的，可不知怎的进了那片林子后，有一头老虎猛的扑出来，儿子和老四那敢正面相对，只得和那老虎玩起了游击战术。”

        “逃跑也让老三说的这么好听的，爷还是头一次见。”

        胤祉瞥了胤褆一眼，有些傲娇道：

        “这是战术！听说大哥素日也是熟读兵书的，怎么连这也不会？”

        胤褆怒目而视，胤祉却不看他，继续道：

        “正好这时十四弟的大鸟从天而降，抓瞎了那老虎的一只眼，为我们解了围。

        儿子连忙弯弓搭箭，可那大虫性子颇烈，一下子撞在了儿子的胳膊上。老四上来帮儿子也挨了一爪子，血刺呼啦的，吓得儿子还以为怎么了！”

        胤禛皱了皱眉，看着眼巴巴看着小胤祯，轻咳一声：

        “三哥！”

        胤祉会意，又道：

        “随后大鸟俯冲而下，老虎趁机捂脸咆哮，儿子和老四见状，合力射出一箭，从那虎口而入，一箭——毙命！”

        胤祉说完这话，就差摇尾巴求夸了。

        胤礽犀利的指出问题：

        “虎骨坚硬，那一箭孤看过，乃是从咽喉直接射出，箭头都快磨没了！你二人……”

        “谁让我们天降神力来着？”

        胤祉得意的说着，随后看了小胤祯一眼，一定是十四弟帮他们的！

        胤礽不由狐疑的看了过去，胤禛咳嗽一声：

        “许是因为儿子和三哥共同的求生本能所至，所以那时气力不凡，但如今让儿子再来，怕是不行了。”

        “啊对对对！”

        胤祉也附和着，可是胤礽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康熙听了胤禛的话后，回过味来，咋了咋舌，这俩臭小子是在自己面前演呢！

        随后，康熙复杂的看了小胤祯一眼，这才让几人退下。

        胤褆和胤礽彼此不服，可是这次秋狝虽然已经取消，但不容置疑的是胜者应该是胤祉和胤禛二人。

        是以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扭头哼了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而胤祉和胤禛没有急着走，看了眼一边吃点心，一边听故事的小胤祯，胤祉招了招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示意小胤祯过去。

        却不想小胤祯刚一过去，胤祉还没来得及伸手，小胤祯就被胤禛一把抱起。

        但许是用力的缘故，牵动了胤禛脖子上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胤祉本来就要跳脚，看到胤禛那样，幸灾乐祸的说：

        “该！让你截胡！！！”

        胤祉还没幸灾乐祸完，小胤祯便忙伸手摸了摸胤禛脖子上的伤：

        “宝宝呼呼，四哥不痛！”

        胤禛顿时眉头舒展，对正准备叫唤的胤祉使了一个眼色，抱着小胤祯告辞：

        “儿子携小十四告退。”

        “儿子告退。”

        康熙和德妃面面相觑一番后，康熙默默道：

        “咳，十四的话，就不必告诉他二人了。”

        演啊，大家一起来！

        德妃忙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也觉得：

        啧，无知也是一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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