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九天玄女的眼神如同利剑，锋利而冷冽，死死地钉在洛寻身上。
洛寻没有退缩，他保持沉默，不愿在这微妙的平衡上再添一把火，生怕触动九天玄女那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然而，当九天玄女得知寒渊的死讯时，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哀伤，反而爆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解脱与快感。
洛寻眉头紧锁，心如刀绞。
“死得好，死得好，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他就像一根深深扎在我心上的刺，日日夜夜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安眠。现在，这根刺终于被拔除了。”
“他死了，这个恶魔终于得到了上天的审判。老天有眼，他终于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望着眼前沉浸在疯狂边缘的母亲，洛寻心中泛起一股苦涩。
他多么渴望得到那份温暖的母爱，但眼前的九天玄女，似乎完全没有接纳他为女儿的意愿，那扇通往亲情的大门，对他而言，依旧紧闭着。
九天玄女的笑声如铃铛般清脆，回荡在虚空之中，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如同寒星一般，直射向洛寻，带着几分玩味与冷冽。
“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你自行踏入我的领域，可别怨我手下无情。昔日能取你性命一次，今日，我九天玄女同样有把握让你灰飞烟灭。只要这世间没了你，那段过往，也将随风而逝。”
洛寻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黯淡，声音低沉而苦涩：“你……真的要杀我？”
“是你自寻死路。”九天玄女话音未落，掌心间蓦然浮现出一条银光流转、寒气逼人的铁链。
这铁链，名为“霜月”，是她早年闯荡仙界时的得力助手，曾助她击败无数仙都修士，成就赫赫威名。那时的九天玄女，风华正茂，才情横溢，是仙都中无人不知的传奇人物。
若非遇见了用情至深却偏执无比的寒渊，被其深深纠缠，以至于发生那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她的人生轨迹将会截然不同。
洛寻心中怒火中烧，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们所求不过是你的爱，你的关注，这难道也是罪过吗？”
九天玄女面色冷峻，语气中不带几分温度：“任何以极端手段强求而来的情感，都是卑劣的行径。你有何颜面向我索求母爱？我心中恨不得亲手了解这段孽缘。”
她的话中透出深深的无奈与痛楚，“我确实曾经亲手终结过你的生命，却未曾料到，你的意志竟如此坚韧，即便是化为肉泥，也无法彻底抹去你的存在。”
“为何你总能逃脱死亡的枷锁？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若不亲手再次将你毁灭，我心中的恨意如何得以平息？”
洛寻内心深处，对九天玄女的母爱有着渴望。
在她尚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九天玄女便采取了极端的堕胎手段，将数月大的她从腹中取出，那小小身躯被残忍地剁碎，抛入无尽的深渊。
这份来自亲生母亲的残酷，让洛寻的心灵承受着痛苦与挣扎。
此刻，洛寻深刻意识到，父亲寒渊所犯下的，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错误。
她不该冲动前来，更不该再次揭开这个女人心中那道血淋淋的伤疤。
悔恨与痛苦交织，让她几乎窒息，她开始明白，有些裂痕，或许永远都无法修补。
洛寻缓缓转身，步伐沉重。
九天玄女手腕轻扬，一条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铁链如同蛟龙出海，迅猛无比地向洛寻袭去，紧紧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玄女的声音冷冽而带着凶狠，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入人心：
“此刻欲逃，为时已晚。留下你的性命，作为挑战我的代价。”
洛寻的手臂猛地一震，肌肉在薄衫下鼓起。
她奋力挣扎，企图摆脱束缚，手臂上的青筋暴突。
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无奈：“我无意与你为敌，更不愿伤及无辜。放我离去，于你我皆是善举。”
九天玄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哼了一声：“若真有此能耐，尽管来试。看看你能否在这铁链之下，伤我分毫。”
言毕，她身形如电，轻盈一跃至侧方，手中的铁链如同狂风中的巨蟒，猛然一甩，将洛寻卷入半空，如同秋千般旋转，衣袂翻飞，场面既惊心动魄又不失美感。
洛寻在空中急速旋转，却并未慌乱，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铁链，全身力量骤然爆发，竟借力一拽，身体后仰着稳稳落地，同时将九天玄女也猛地向前拉扯，打破了她的平衡。
洛寻目光坚定，试图以言语说服对方：“无休止的争斗只会两败俱伤，你我实力伯仲之间，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九天玄女却不以为意，眼神中闪过几分狠厉：“口舌之争无益，行动才是证明一切的最好方式。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能让我无可奈何。”
战斗再次升级，九天玄女操控铁链如臂使指，链影重重，每一次攻击都快如闪电，准如鹰眼，几乎贴着洛寻的肌肤掠过，危险至极。
而洛寻亦非泛泛之辈，面对这连绵不绝的攻势，她的眼神愈发锐利，体内灵力涌动，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灵剑应召而出，剑光如水，与九天玄女的铁链交相辉映，二人战得难解难分，剑影链光交织成一幅绚丽而又残酷的画面。
终于，一番激战后，九天玄女轻巧后跃，稳稳落地，目光中既有赞赏也有决绝：“原来你已步入魔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代天行道，清除你这修魔之徒。”
洛寻神色不变，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沉稳与坚持：“修魔之人，亦有善恶之分，正如仙界之中，既有高风亮节之士，亦不乏心怀不轨之辈。你怎能仅凭修炼之道，便断定一个人的本质善恶？”
九天玄女怒意更甚，话语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的狡辩，一样的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受死吧！”
九天玄女的招式如狂风暴雨般愈发猛烈，每一击都含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的双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精神状态显然已陷入了深深的癫狂之中。
尽管如此，洛寻在获得魔皇之力的加持下，身形灵活若游龙，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九天玄女的致命攻势，显然，要在这场对决中重伤洛寻，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在洛寻的心底，却并无伤害九天玄女之意。
她知道，对方不过是个被命运捉弄、彻底的受害者罢了。
“如果你真有能耐，就在这里结果了我吧！自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之后，我早已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今日，我绝不会让你轻易离开这仙都半步！”
九天玄女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恨意，字字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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