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熟人马坤阳

“切肉的机器？”
  面貌恐怖的男人想了又想，也许是脑浆冻住了反应迟钝，思考的时间有点长。
  “切肉片？肉卷的机器？打馅料的？”
  姜冰一听，呦呵，还有意外收获。
  “你有吗？”姜冰反问道。
  “有。”男人含糊应了声，随即开始在一堆破铜烂铁里翻找，还真让他找出来了。
  看着机器上的污秽，姜冰面无表情。
  “吃米肉了？”
  男人傻傻一愣：“米肉？”
  姜冰随手一指：“那上面的脏东西是什么？你的屎吗？”
  “嗐，都是土啊灰啊什么的，我从废墟里刨出来，刨出来没多久就下了大暴雨，大暴雨结束就是这鬼天气。想收拾来着，冻结实了清理不掉。”
  这个理由很好，姜冰信了，不信也没法，军方跟个貔貅似的一点亏都不吃，好东西全藏着，一点都不会分享。
  “你是黄龙山本地人？”
  “不是，隔壁山头的，地震那会儿家没了，老婆也没了……”
  姜冰不再废话，指着切肉片的、切肉卷的、打肉馅的三台问价。
  男人看了看五个女人的穿着、皮肤和神态，心中已知价位该在多少。
  “六包泡面，或者六包压缩饼干，或者…………”
  男人还没说完，只见姜冰已经豪气的拿出横刀，并且顺带拿出一头被解剖干净的猪。
  单手提着猪头，姜冰反手拔刀，横刀出鞘寒芒一闪，一条猪腿重重砸在男人摊子上。
  男人顿时亚麻呆住，在寒风中凌乱。
  “我这个人不喜欢讲价，这条猪腿，买你这些破铜烂铁，够不够？”冰总大气。
  大气的沈思思她们全部傻呆呆。
  “够……够了，够了。”凶悍的男人非常的温顺，非常的紧张，左顾右盼在想自己能不能保得住。
  “大佬，大佬，您缺狗吗？”
  “边上有四条。”
  沈思思四人：？！！！
  “大佬，能换成其他物资吗？”男人纠结道，“我守不住。”
  姜冰自顾自问道：“我想要压面机，你这里有吗？”
  “有有，切面条的，切饺子皮的，压面的，醒面的，都有都有。”
  怕姜冰不信，男人从中随手一挑，两台压面机就在眼前。
  姜冰冷目简单扫过，好像发现了疑似镗床和灌包的机器。
  “呵，你怕不是个拾荒的吧？”
  男人沉默了。
  姜冰不废话，一挥手，凶悍男人的家底老本全被姜冰打包带走，包括那条猪腿。
  “你跟我来。”
  男人毕恭毕敬的跟着，低着脑袋不敢去看四邻一双双贪婪又热情，饥饿又疯狂的眼睛，紧紧跟着姜冰走出黑市，跟着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进入深巷，眼见没有危险，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挺埋怨姜冰的，掏猪腿知道会引来多少麻烦嘛，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
  “沈思思，你说我该怎么办？”
  凶狠的男人心中埋怨，却不知眼下自己的生命，已经如货物般被摆在秤上，成为“大人物”的调味剂。
  直视姜冰那双冰冷的眼眸，沈思思莫名心中一寒。
  这人不会这么没品吧？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军人，你敢乱来，我一定会阻止你，哪怕会为之付出生命。”沈思思说道，“做为军人，不可能眼巴巴看着你随意杀戮人民群众而坐视不理，也希望你能做个人。”
  姜冰淡淡冷笑：“好吧，那么我们一起护送这位先生回到他的住所，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可以在这里把猪腿给他，至于他怎么带走…………”
  话未说完，走在最后面的杨曼曼转过身，露出和煦的笑容，伸出干净的满是老茧的手。
  “同志，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男人一怔，旋即激动的颤抖伸出布满冻疮的粗糙手掌，但一想到身上的肮脏，男人又缩回来。
  “同志，我家住在…………”
  …………
  第五区没有任何意义上的城镇规划，保留最为朴素原始的人类间互相取暖，这边一群人帐篷扎一起的一伙，那边一帮人扎帐篷聚一团，大大小小的团伙多如牛毛。孕育着帮派，滋生着罪恶，发酵着流血，以及撕下所有伪装的疯子们。
  男人说得地址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找不到。故而头前引路下，姜冰她们跟着来到他的家，一个坑里。
  姜冰简单观察，半人高的圆形土坑，半径也就两三米的样子，拿一顶帐篷罩住外面制造出隐蔽空间，同时抵挡寒气。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姜冰感觉一言难尽，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公共厕所呢。
  而在沈思思她们眼里，一个简陋到很是草率的反坦克陷阱，外面罩顶帐篷，扩建居住面积往下刨呗。
  “放在里面就行？”
  男人点了点头，姜冰随手一挥，猪腿就躺在公共厕所里……他家里。
  “跟你打听个事儿。”姜冰烟瘾上来，起手一根华子。
  “同志您问，我配合工作知无不言。”
  “马坤阳住在哪里？你能够大概指明方向路线吗？”
  男人又是一怔，又是激动，又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同志……是要打倒马坤阳为首的拐卖强（和谐）奸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吗？你们是便衣警察来五区摸底的吗？”
  “政府是不是要接管五区的治安，要管五区了？”
  直视男人充满希冀甚至眼含泪光的浑浊眼眸，姜冰冰冷又诚实，不肯说出哪怕半句违心的话。
  “不是，我跟政府没有任何关系。”
  “姓马的欠我钱，上马要债而已。”
  凶悍男人的心情做起过山车，这种美妙一说一个不吱声。
  “这……这样啊，从这里往北走五百米，右转二百米之后再左转三百米，看到有一圈半人高土围子就到了。”
  男人看在猪腿的面子上，给姜冰提个醒。
  “姓马的仇家不少，身边聚了四五百号亡命徒，五位美女，你们别冲动多叫点人。”
  姜冰冷冷回复：“一群青帮流氓罢了，你怕吗？”
  目光看向沈思思，沈思思挑了挑眉。
  你说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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