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种货色，不堪一击啦

“阿森特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哎呀，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是向日亭老板的什么人吗？”
  “啊，我是从昨天开始在向日亭工作的齐乐。”
  齐乐上前一步和阿森特握了手，而且是正好背对着莫马特的位置。
  “齐乐兄弟……你没问题吗？”莫马特还特意小声地提了醒。
  ……根本没有被你这蠢蛋担心的理由。
  “在谈收购价格之前，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哦，是什么呢？”
  由于向日亭这边提出了委托请求，使得阿森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他这样做应该是为了获得有利地交涉条件，觉得齐乐在刚才的流程中又追加了新的要求，可以进一步得到些好处吧。
  “目前，向日亭正从十一家业者那里进货，我们希望能将其一体化。”
  听了这个要求后，阿森特的鼻翼动了一下。
  “这个嘛……”
  一瞬间，话语也变得含糊其词。
  供货方的一体化对公会来说是减少收入的提议，因为运输费会一下减少十个人次。
  “这个条件我个人无法给与回答。必须要和每个供货商单独协商之后才能得出答案。”
  果然来这套吗？
  不过这也在齐乐的预料范围内。而且，他这个说法还有一个隐含的意思，就是“如果踢掉我们，这个商品你们就别想买到了”这样。
  通过商人之间的联系，拜托同行不卖给某人商品是很简单的，所以他就可以利用这点来进行敲诈。
  对于没有固定供货关系的小企业来说，这算是大型商会最常用，也有效果的威胁手段。
  但是——
  “那么，从今天开始，不要和你们做交易了。”
  “真的可以吗？如果失去我们这份契约，向日亭可就买不到便宜的蔬菜了。”
  然后阿森特还很亲切的为齐乐解释了其中的规则。
  “齐乐先生可能是因为刚来这里才不知道吧。商人之间也有很多复杂的规定，我们是负责卖蔬菜的，没有资格贩卖水果和鱼类。其他的商人也是这样……如果你想从市场上的小贩手中购买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们为了不断货，不喜欢大量集中购买的采购者。”
  “既然这样的话，直接从农民那里购买不就好了。”
  “直接？啊哈哈哈！”突然，阿森特捧腹大笑起来，“那更不行了。”
  也不知道什么事那么好笑，阿森特哈哈大笑个不停。
  “确实，这样做的话可以很便宜地买到。但那是严重违反规则的行为。”
  “规则？是公会定的吗？”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没有加入任何公会的齐乐就不受此限制。
  “不是，那是教会定下的规则。”
  “教会定的？”
  齐乐把视线转向旁边的埃斯特拉。
  然后理解他视线的含义的埃斯特拉给他作了说明。
  为了保护各职业的基本收入，教会制定了各个职业之间不会产生竞争的机制。
  为了防止市场价格崩溃，除了商业公会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允许通过非本职工作来赚钱。
  举例来说，就是禁止未加入捕鱼业的人擅自捕鱼来销售，禁止非农民通过种植来进行销售等等。
  “违反的话如何处理？”
  “由最高法院进行裁决，轻则驱逐出城，重则就地处刑。唯一例外的是，只要持有各区领主的许可证，就可以单次进行那笔交易。”
  这下齐乐总算理解为什么城里的人这么守规矩了。向他这样，没有加入公会的人要贩卖东西的时候，就需要得到领主的许可。
  “然后，行商公会会与各方生产者签订契约，该生产者就会被禁止向该公会以外的人出售商品。如果违反的话，通过【精灵审判】就会变成青蛙。”
  原来公会和生产者之间的契约不是由法院裁决，而是通过【精灵审判】来裁决的吗……
  公会和生产者之间违反契约的话，就等于是违反了【遵守承诺】这件事，所以契约上的内容就变成了【谎言】，而非法捕鱼者由于没有签订【不能捕鱼】的契约，所以不会变成【谎言】吗？
  也就是说，【精灵审判】无法判决的违法行为才会交给法院进行裁定。
  “这下，您能明白了吗？很遗憾，齐乐先生的小计谋是无法实施的，真是非常遗憾。”
  阿森特露出一张骄傲的脸，让人看了特别的生气。
  但齐乐想对他说的是：“你才是可怜人，无知的家伙。”
  “确实很遗憾啊。”齐乐无奈地挠了挠头，“顺便问一下，有没有可以帮忙收垃圾的地方？”
  “垃圾是吗？”
  “是啊，我想把向日亭的那些桌子和椅子换了。如果有商人帮忙回收这些废弃物品就好了，能麻烦阿森特先生给我介绍一下吗？”
  “哈哈哈！齐乐先生可真是个风趣的人。怎么会有商人出钱买垃圾啊。”
  “诶？为什么呢，浪费掉真的可惜啊。”
  “如果您这样想的话，不如齐乐先生自己去做那个生意怎么样？去买那些不能使用的垃圾……呵呵，真是符合您身份的生意。”
  简直就像把他当作傻瓜一样，阿森特露出了高高在上的笑容。
  “那么，您现在打算怎么做？按照刚才说的，要解除和我们的交易吗？”
  阿森特还特意强调了“刚才说的”这一点。也就是说，如果想继续和他们交易的话，就必须接受接下来提出的条件。
  “如果您希望继续交易的话，请允许我提出新的价格……”
  “不用了，就那样终止好了。”
  “……诶？”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阿森特一下子凝固住，并向齐乐投出搞不懂的眼神。
  “就这样，今后完全不会和你们进行交易了。”
  “……你可不要后悔？”
  “当然啦。”
  “是吗……那好吧，随你的便。”
  阿森特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十分冰冷的语调，但实际上能看出他相当焦急。
  不过，这也是一个有效的谈判手段。
  如果表现明显生气的样子，在下次进行谈判的时候自己就会占据优势。
  惹怒对方的人进行交涉时，只能低三下四地讨好对方，即便提出无理的要求也要接受。
  所以能看得出，阿森特这人非常习惯把谈判条件转向自己一方。
  但是，这招对大欺诈师齐乐来说是行不通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进行谈判的意图，将其彻底击溃才是原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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