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食堂欠缺的格

“这家店所欠缺的，就是‘格’。”
  某一天的早晨。结束了向教会的捐赠回到店里后，齐乐在店内讲述着自己的主张。
  目前在这里的，有正在为开店做准备的珍妮特，以及最近在教会吃完早饭后就粘在店里的埃斯特拉。
  当初，齐乐为了设立垃圾回收公会，而与她缔结了【提供一周的免费午餐】这个契约。
  明明已经履行了约定，所以齐乐不知道埃斯特拉为什么还是每天都要赖在这里……
  不过，只要不打扰他的计划也就无所谓了。
  “‘格’是指‘品格’吗？”
  对齐乐的话有反应的人是埃斯特拉。珍妮特那边似乎根本没理解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严肃的思考着呢。
  ……真是太不可靠了啊，店主大人。
  “不只是‘品格’，也可以是‘风格’，‘规格’自然是越高越好。”
  简而言之，就是有必要提高店铺的等级。
  通过观察这几天向日亭的营业状态，齐乐终于找到的问题的根源。
  “‘有也无所谓’也可以说成‘没有也无所谓’。就算没有也可以营业。反正像这样的最底层大众食堂，也只剩下营业的权利罢了。”
  珍妮特做出了“诶，你刚才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吧？”的微弱反应。
  但是，她自己好像也不确定，所以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那么，提高那个‘格’的话，会有什么变化呢？”
  和这家店八竿子打不着的埃斯特拉反倒是很感有趣的样子。
  然后，让齐乐认识到，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考验我吧？
  “如果‘格’提高的话，客人的质量就会变好。”
  “让有钱人蜂拥而至？”
  “不可能，除了穷人以外根本不会来这里的，位于四十二区的角落里，还能经营到今天真是不可思议……这间破烂食堂。”
  珍妮特虽然又露出“诶诶！？刚才确实说得很过分吧！？”的表情，但最后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反驳，所以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么，为什么要提高‘格’呢？在顾客层和收入方面，不还是维持现状吗？”
  “这个嘛，虽然可能不会马上产生影响，但从中长期角度来看确实有一定好处。”
  “……具体是什么好处？”
  “客人的质量会渐渐变好”
  “所以……是白费力气呢？”
  “不是白费力气，只是你不理解而已。”
  “顾客群体维持现状，最后还是只有穷人才会来吧？”
  “是啊，只有穷人才会来。因为这家店里只有穷人的味道，贫穷的地方只有穷人生活。这是穷人的世界。”
  珍妮特虽然露出了“那个那个！？刚才绝对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吧！？”的表情，但还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而什么都没说。
  “那客人的质量不是根本没提高吗？”
  闹了半天还是老样子，所以埃斯特拉产生了点烦躁感，于是加强了语气。
  “所以你就没搞明白，穷人的品质也会变好的。”
  “……啥？”
  穷人之所以会低头认为自己穷，这是因为周围充满贫穷的氛围。
  例如，召集一百个穷人举办自助餐形式的聚会。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
  恐怕，一场争夺战就要展开了吧。
  着眼点全部放在免费的饭菜上，使用暴力推开妨碍自己的人，把吃不了的饭菜放进保鲜袋里带回家去，即使掉在地上的东西也会有人不介意捡起来吃。
  因为周围的人都是穷人，整个环境允许他们这样行为。
  假如，出席派对的人都是贵族级的有钱人又怎样呢？
  把一个穷人扔进贵族的聚会中又会怎么样呢……
  穷人被周围的高雅气氛吓得萎缩，行为举止就像刚买回来的小猫一样。而且，认识到自己的不恰当行为，会为自己的地位感到为此羞耻吧。
  “要是我也能穿这样的衣服就好了。”
  “为什么自己的品味会这么低……”
  “我也想融入这个圈子。”
  从客观上来看，很明显的会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低下，而且处于少数派的话，内心的不安和不舒服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高级酒店和平价旅馆不仅是价格上的差异，这其中还有所谓的“格”来吸引顾客。
  就好像在无言的对你说：“这位客人，您适合住在本店吗？”
  像这样，无论如何都想去住那里的人就会磨练自己，努力改善自己的地位。即使只做表面上的功夫，也要达到那个地方的标准。
  “——这样一来，客人的品质就会慢慢变好。”
  “会那么顺利吗？”默默地听齐乐讲了一席话的埃斯特拉，一开口就说出了否定他的话来，“感觉不适合自己的话，客人就不会来了吧。毕竟食堂多的是，又不只有这一家。”
  “那是具有稳定实绩的店考虑的事情。不是像这个只有茶啊、老婆婆啊和吃霸王餐的家伙才会来的破店能考虑的事。”
  “啊！那个……”

  珍妮特，以“只有此次不能忍住不说了！”的表情打断了齐乐的话。
  但是，当两人目光相遇的时候，又“……不，什么事都没有”退缩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是怕丢失客人而保持现状的阶段，是吧？”
  “没错，就是这样。”
  “新客人来的时候，店里全是些没品的地痞恶棍会怎么想？”
  “如果是我的话，就再也不去那家店了。”
  “就是这么回事。在考虑如何招揽顾客之前，如果不巩固好这家店的地基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像是无视了地基稳固而建造高楼一样，是最忌讳的愚蠢行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那太好了，不过店主应该完全没能理解。”
  “没、没有那样的事！？”大梦初醒的珍妮特，慌慌张张的加入进谈话圈子，“就是想提高‘格’吧？”
  “这就是你的理解极限了吗？”
  “珍妮特，你不用勉强。”埃斯特拉像哄小孩一样摸着珍妮特的头，但是珍妮特反而变得更加失落，“呜……温柔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很痛苦……”
  “总之，现在这家店的档次基本等于没有，只是稍微提高一点也可以，至少先要把门面整理好吧。”
  “你说的太过分了啦！”
  珍妮特总算露出了“痛快，终于说出来了”这样充满成就感的表情。
  总觉得，你这家伙的目标很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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