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懂我中庸

上官婉催促宋南雅尽快启动官司，她的电影差不多到尾声了，最后还有一周外景，在意大利。

        吴霈看过合同，有些话想当面和上官婉交流，关于法庭上法官会问的问题，她也想摸底，于是想与上官婉见一面。

        宋南雅没有亲自过去意大利的打算，但上官婉打电话给她，说：“宋律师，劳烦你过来一趟，米兰，我到米兰机场接你。”

        “什么时候？”宋南雅看自己的行程安排，正要推荐吴霈，上官婉声音就哑了，“尽快吧，我给你订机票，越快越好，今天行吗？”

        “那你订两张票，我和吴律师一起过来。”

        上官婉没有多言，要了吴霈和宋南雅的护照号，莫斯科到米兰，起飞时间是五个小时之后。

        南雅起身，拿起电脑，锁了办公室，敲吴霈办公室的门，吴霈正在安排莫书枍分类文件，做过的案子交给律所存档，正在做的，或者是正在生成的，让莫书枍归类好，以后都要移交给律所。

        “吴霈，有时间吗？”

        “南雅？”吴霈让莫书枍出去，准备给宋南雅倒咖啡，“拿铁好吗？”

        “吴霈，我们出个差，上官婉要见我们。”

        吴霈看一眼手表，“日期和时间？”

        “今天，五个小时后，我们飞米兰。”

        “什么？”，吴霈动作也不慢，迅速关了电脑，拿起外套，“走走走，路上说，我们先回家，收拾箱子，再去机场。”

        “好。”

        宋南雅开车，还没到下班时间，莫斯科已经很堵车，吴霈问：“怎么回事，她电影拍完了？”

        女明星要解约，哭了，宋南雅心里模拟了几种可能，但她不确定。看了吴霈一眼，吴霈笑着说：“好莱坞不是在洛杉矶嘛，基本大点的律师楼都为明星服务过，男女明星都有，离异打官司的，家暴的，有了新金主和旧金主分手，旧金主不忿，出手打新金主的。名利场那些事儿，都不稀奇。”

        一人收拾了一个箱子，吴霈脱掉高跟鞋，穿了双平底靴子，“走吧，宋律师。”

        宋南雅自己开车，将车开到机场，按天数计费，等回来的时候，再开车回家。与陆星河出行，陆星河是话少的人，宋南雅话也不多，所以旅程很安静。

        与吴霈，吴大律师很能聊，好莱坞工作室趣事，尤其是好莱坞明星们的家庭小矛盾，还有女明星家暴男明星的，宋南雅听得想笑。吴霈专门看了上官婉的一些新闻，评价是：“宣传不多，不是流量女明星。”

        上官婉与她的韩国经纪人一起来的，女士姓金，能说中文，上来就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婉的经纪人。”

        吴霈先看了上官婉一眼，大晚上的，带个墨镜，生怕别人不看她。又见上官婉不说话，吴霈问：“出什么事了？”俄语问的。

        宋南雅与吴霈一道来了，上官婉率先估计了敌我实力，立马用俄语叽叽哇哇告状，“这女人刚来的，我也不认识，公司可能知道我要解约，现在说给我签新电影，让我接戏。”

        “什么电影？”还是俄语问的，这回是宋南雅。

        “商业片，没剧情的男主戏，让我演花瓶，我都要解约了，演个屁。这女士凶巴巴，我感觉她要打我，下午在酒店里，就好像要动手了。”

        “她打你没有？”宋南雅问。

        “文件丢我脸上的时候，划到我的脸了，脸颊，右边，看见没有？”上官婉摘下墨镜，“我挺怕她的，多谢你们来帮我。”

        “不客气。”

        宋南雅看了上官婉伤处，有些许破皮，用创可贴贴着，立马道：“吴霈，去医院，给上官小姐验伤，她被公司伤害，需要医生帮助。”

        “什么？”吴霈看了那韩国女士一眼，用英语说：“你等着接律师函吧，上官小姐如果伤势严重，你要有上庭为自己辩解的准备。”

        金女士要拉上官婉，吴霈警告她：“你再触碰我的当事人，我马上就会报警了，金女士，我劝你赶紧联系律师，因为你有被起诉的风险。”

        拦辆车，上官婉问：“我们去哪儿，去吃饭？”

        “去医院验伤。”吴霈道。

        宋南雅点头，“是应该去医院，听吴律师的。”

        被纸张划破脸，上官婉的脸还有点发炎，病历生成，宋南雅介绍吴霈：“这位是吴霈吴律师，她会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吴霈道：“你和贵公司关系怎么样？”

        “过去还可以，这两年很不怎么样。”

        “因为什么？或者这么说，过去和现在有什么变化，或者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和公司有摩擦，矛盾加剧？”

        “过去我还有点红，也挣了代言费，以前代言都还不错，代言有很多上档次的产品，牌子也可靠，当时资源真不错，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毕竟就是一份工作。”上官婉坐在医院走廊里，说：“现在我基本没有曝光，公司不推，我觉得我这份职业到了职业末年，再继续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

        吴霈问：“那贵公司如果承诺，加大你的推广和曝光，你还坚持解约吗？”

        “解约，我不止是和公司理念不同，志向不同，安排不同，我连明星都不想做了。我准备找个新工作，如果不行，我就回母校读研了。”

        吴霈抱着笔记本，给出回复，“根据贵公司的注册地址，香港，我们会在香港高级法院提出诉讼，请问上官小姐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多谢两位帮忙。”

        吴霈点头，“那您当初的律师合同后续还有百分之四的风险代理，请问您清楚吗？”

        “清楚。我赢了官司，顺利解约，就会履行合同，两位律师放心。”

        吴霈关上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嘴的宋南雅一眼，宋南雅说：“再就是今天的事，你想怎么解决，金女士出手伤你，是否要对其提出诉讼？”

        “对的，起诉她。”上官婉摸自己的脸，“我都没结婚呢，留疤怎么办，过分，必须起诉她。”

        “好。”吴霈说，“再签个合同吧，我们律所要留存。”

        “可以。”上官婉看宋南雅，“那我签给吴律师了？”

        宋南雅笑着说，“当然。”

        吴霈出差一趟，又签了三万欧，送上官婉回酒店之后，吴霈同宋南雅说：“一人一半，多谢你。”

        “应该的。”

        两人在莫斯科都没这么早睡觉，吴霈提议去米兰的小酒馆坐坐，兴许还有浪漫的意大利恋人，就在米兰等她。

        吴霈喝了一瓶甘蔗酒，她仰头看星空，“南雅，我觉得我是个浪漫的人，但所有人都说我不浪漫，真的吗？”

        宋南雅摸一把头发，她头发不是太长，只到肩膀，吴霈托腮看她，“你长这么好看，莫书枍说你现在比以前好看。”

        “吴霈，我们回酒店。”

        “为什么？”

        “你看那边，足球赛事，一会儿人太多了，我们回酒店喝。”

        “好。”

        吴霈托着宋南雅的手，体育场外头的酒吧，确实一会儿就人多了，简直人声鼎沸，吴霈与宋南雅快走到酒店，她才问：“我有没有拿包？”

        “包忘桌上了，回去拿。”

        吴霈反身又向人群中走，像是要拥抱人海一样。宋南雅在后头喊，吴霈没听见，宋南雅又追上去，吴霈差点撞进一个壮汉怀里，却又被人扶了一把，是个女生。

        宋南雅赶紧上去，说多谢。那女生道：“不用谢，足球中场休息，现在人还不多，等赛事完结，超级多人的。”

        吴霈看了那女生一会儿，“乔风荷？”

        “你是？”女生显然没想起来吴霈是谁。吴霈说：“我认识你表哥，苏银鞍，在洛杉矶，我和他吃过几回饭，有一次你在律所楼下和他说话，他说你是他表妹。”

        “那你和我表哥？”

        宋南雅也笑，“我们吴律师未婚的，请问苏律师呢？”

        女生道：“我们苏律师也未婚，下次可以一起，一起旅行，顺便看场球赛。”

        吴霈停了一会儿，问宋南雅：“我的包，我究竟拿没拿包？”

        “你没拿包，手机我给你拿了，在这里。”宋南雅说，“走这么急，就是为了遇见苏银鞍律师的表妹对吧。”

        乔风荷又笑了，她说：“要不要去看球赛，还有下半场，我能买到票。”

        “好呀，好呀，谁踢谁？”吴霈拉着宋南雅，“我们去看场球赛，我没看过的。”

        乔风荷介绍，“ac米兰踢尤文图斯，双方粉丝都很多，现场非常热闹，人山人海，还有球队服装，你们支持哪队？如果支持尤文图斯，小心被打，因为这是米兰，今天是米兰的主场。”

        座位上有球衣，是球迷会布置的场地，各人只需要穿上座位上的衣服，那摄像机拍出来就是很有体系的图形，上镜非常好看，特别是拉远景图的时候。

        在一片欢呼鼓舞中，吴霈也跟着呐喊加油，宋南雅被安排了几个手掌，啪啪鼓掌的那种，乔风荷是口哨，吴霈则是草裙舞道具，她系在身上，还跳了一曲，惹来众人欢呼赞美。

        半场球赛四十五分钟，到四十分钟的时候，乔风荷拉吴霈和宋南雅，“我们快走，等一下人非常多，拿好随身手袋，我们走这个出口。”

        吴霈喝了甘蔗酒，又跳了半场舞，出了体育馆，又扭了两下，宋南雅笑，乔风荷也笑，“姐姐这是彻底放松，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吧。”

        “非常大，压力巨大，还有你表哥，苏银鞍苏律师，他截过我多少胡，你问问他，他截过我多少案子，我太不容易了，我太太太难了！”

        宋南雅解释，“她喝多了，胡说八道。”

        乔风荷也不介意，说：“我表哥那人就是这样，特别认真，做什么事情都特别认真。我小时候去他家，他非要指导我写作业，写得丑不行，乱写不行，写完老师的布置的作业，他还要考我。他是真的很认真，也是超级超级，超级学神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崇拜他。”吴霈道：“这位律师的前男友也是超级学霸，学神级别，麻省理工的，一路保送到博士，十分优秀没错了。”

        “真的呀，姐姐男朋友这么厉害，那现在在做什么，留在麻省理工了？我同学想到麻省理工读研，一直申请没通过，后来改了曼城，数学系。”

        乔风荷看宋南雅的眼神多少有点崇拜，对她学习成绩卓越的男朋友的崇拜，对麻省理工的尊重，兼而有之。

        宋南雅没多解释，只道：“非要去mit的话，我帮你问问看，但不一定行，只能说问问看，好吗。”

        “好的呀！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乔风荷说：“姐姐还在美国吗，我可以带我同学去面试，九月就开学了，时间很紧，姐姐什么时候回美国，我们能不能一起？”

        “我明天回复你好吗，今天太晚了。”宋南雅道。

        “好的姐姐，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我姓乔，乔风荷，苏银鞍是我表哥，他爸爸是我舅舅，亲的。”

        “这位姐姐也加一下，我是这个号码，还有脸书，我们也可以互相关注哦。”

        乔风荷十分开朗健谈，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阳光积极，她们努力争取，并且十分愿意为之努力。

        乔风荷开了车，她非要送宋南雅和吴霈回酒店，说这时候没有什么公共交通，她开车很方便。

        上官婉明天要去佛罗伦萨取景，已经先休息了，吴霈与宋南雅住她隔壁，吴霈去洗澡，宋南雅正要打个电话，隔壁已经吵起来了。

        宋南雅告诉吴霈，“我过去看看。”

        “怎么了？”吴霈冒出头，“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对了，叫酒店前台，通知保安上来。”吴霈边说边穿衣服，三下五除二穿了毛线长裙，又裹了个burberry羊绒披肩，吐槽道：“没完没了这是，她东家是间什么公司啊，毫无法治，全公司法盲？”

        按了隔壁门铃，开门是位男士，看见吴霈，“请问找谁？”

        “上官婉。”吴霈朝里面看，“她人呢？”

        “她已经休息了。”男士回答。

        “叫她出来，说关于上庭，我还有些事要问她。”

        “你是？”

        “吴霈，她的代理律师。”

        “关于她解约的事情，我们已经决定更换律师了，前期支付的律师费，我们也不欲取回，吴律师请回吧。”

        “等等，合同是我和上官婉签的，如果她决定更换律师，我退还律师费给她，请她出个书面声明，我要回律所备案。”宋南雅说。

        那男士看着宋南雅，笑了一笑，“好的，你稍等。”

        宋南雅却转身和酒店工作人员说，“我不知道里面的女士是否安全，请你们进去看看，如果不安全，请帮忙报警。”

        就那么个刹那，保安上来，强行推开了门，上官婉坐在浴缸边，头上出了点血，应该是碰到了浴室洗漱台，洗漱台上也有点血渍。

        保安通知前台，前台说已经报警，请保安维持治安。

        那男人看了宋南雅一眼，宋南雅睃他，“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东家也好，金主也罢，你没权利伤人，犯法的。”

        男人本来还生气，这会儿不急了，倒是笑了，“宋律师是吧，好胆色。”

        宋南雅也笑，“对，这是我朴素的正义感，我觉得你确实该笑，因为你可笑。”

        酒店的医护人员上来，先帮上官婉止血，再扶她到沙发上躺平，等救护车过来。

        上官婉一直没说话，睁着眼睛，那男人看着她，说：“你要走可以，我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退回来。看在你和我好几年的份上，退回六百万，我就放你走。”

        “可笑。”吴霈说：“先生，你这是公然勒索，可以告你入狱的。”

        “那你试试。”

        “600万欧元，我没那么多钱。”上官婉说，“我全副身家就这些，你看得上就拿走吧，洛杉矶房子一套，纽约还有间公寓，就这些，别的没有了。两套房子卖了，差不多四百多万，现在美元欧元也差不多，就这样吧。”

        “吴律师，劳烦你，我写封财产切割书，你和宋律师做个见证。”

        吴霈道：“你们是夫妻吗？”

        “不是。”

        吴霈又道：“你们办离婚吗？”

        “不是。”

        “那你基于什么理由转让财产，非亲非故，他又不是你儿子，拥有继承权。”

        吴霈说：“等吧，我们上庭说。”

        警察到场，酒店报的案，宋南雅说：“他可能犯下故意伤害罪，请警察先生调查取证。”

        证据其实很明白，男人去警局的时候，看了宋南雅一眼，充满讥讽。不多时，救护车也来了，宋南雅和吴霈跟车去医院。

        上官婉伤的不轻，有点轻微脑震荡，吴霈与宋南雅坐在医院长廊上，窗台被人敲了石子。吴霈回头看，“无法无天。”

        上官婉清创出来，说：“你们走吧，现在就走，回莫斯科，行李箱我请酒店给你们寄，别耽误了，赶紧走。”

        吴霈说：“他是谁？”

        “这部电影的投资人，这电影投了很多钱，女演员们抢破头，本来轮不到我，也轮不到我们公司，是我自己找的资源，我想红，在退出舞台前再红一把。是我的问题，我欠他的，我来解决，连累你们了。之后我会给你们补偿的，还有前期律师费，都不要了。”

        正巧娜塔莎找吴霈，说自己领导的卡宴愿意再便宜一点，问她有没有意愿。

        吴霈转身，“娜塔莎，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在意大利，车的事等我回莫斯科再说好吗？”

        “什么，你们遇到了黑手党？”娜塔莎咋咋呼呼。

        陆星河听到通话，接过电话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霈道：“案子不顺利，我们在医院，刚刚还被丢石子了。”

        “在哪里，我请人帮你们。”

        “谢谢，我们在米兰，正在和当事人沟通。”

        “米兰哪家医院？”

        陆星河坚持要问，吴霈说：“米兰皇家医院。”

        挂了电话，陆星河就给苏溪打电话，苏溪正要点开电视剧，“星河，怎么啦？”

        “苏溪，我朋友她们遇到麻烦了，在米兰，估计是遇到流氓了。”

        “行，我让人去帮她们，你别急。”

        “好。”

        苏溪转头就给萧启庆打电话，“萧先生，你是不是在米兰，能不能找个人去米兰皇家医院看看，我两个朋友被骚扰了。”

        萧启庆确实在米兰，他朋友刚有一家零售百货在米兰开业，过来剪彩。萧启庆一路把苏溪培养成得力助手，在苏溪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发现苏溪很灵活，做事滴水不漏，是个商场上的好苗子。

        苏溪一般不找他，找到他的，都是她处理不了的事。

        萧启庆起身，司机问他，“先生去哪里？”

        “米兰皇家医院。”

        通知萧启庆之后，苏溪回复陆星河，“星河，你别着急，我朋友就在米兰，他会过去看看的。”

        “好，多谢你，苏溪。”陆星河说：“南雅就是上回和我一起去布达佩斯的，银宝也见过的，她是个律师，她人很好的。”

        “赖宝也见过的？你怎么不早说，是怎么的，你给赖宝介绍女朋友，那你呢？”

        陆星河说：“你误会了，南雅不是和银宝，她和萧先生。”

        “哪个萧先生，你们在布达佩斯遇见的？”

        “对，萧兰亭，萧先生，我们之前在古姆也见过，之后你也可以见见，萧先生超nice。”

        萧兰亭，苏溪脑海里过了一遍，萧惠卿萧九龄家肯定没有叫萧兰亭的。还有哪个萧家，苏溪一时间想不起来，便道：“你放心，我朋友会处理好的，早点睡吧。”

        “好，多谢苏溪。”

        萧启庆到米兰皇家医院，吴霈和宋南雅都在长廊上坐着，一眼就能见到这两个姑娘，长得不错，很显眼。

        走过去两个人，直愣愣朝这两女生走去，萧启庆看了身后司机一眼，司机一脚踢掉两把刀子。

        挺小的水果刀，扎不死人，但受罪，又是女生。吴霈与宋南雅抬头，萧启庆站在三步之外，说：“起来吧，跟我走。”

        司机抓着两个穿帽衫的年轻人，萧启庆亲自开车，问：“得罪人了？”

        吴霈与宋南雅都坐后头，两人靠在一起，看她们这样子，萧启庆倒笑了，“不会听中文？那英语呢，还是俄语，德语？”说罢，用英、俄、德各说了一遍，“从哪儿来，发生什么事？”

        吴霈嘴快，用英语回：“刚从莫斯科来，来做案子，当事人遇到麻烦，然后自己也遇到麻烦了。”

        萧启庆点头，继续用英语说：“是律师？代理什么官司，怎么会在医院？”

        宋南雅深吸气，英语回道：“是我在布达佩斯接到的官司，当事人当时在拍一部电影，她是女主角，当时和我同行的男士是女主角的师兄，女生说她厌倦拍电影，想解约。”

        萧启庆没打断，宋南雅继续说：“我接了官司，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合同纠纷，但没这么简单。今日起因是女主角和她金主之间的矛盾，金主在女主身上投了钱，想收回成本，我说这不合法，并报了警，所以才会。”

        “那现在怎么样，我送你们回莫斯科，用私人飞机。还是你们想留在这里，彻底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吴霈抬头，“他们是有组织的刑事犯罪，案件的是非曲直是一回事，被告的权利又是一回事，他们也可以请律师。”

        萧启庆挑眉，“明天再说，我叫几个律师来帮你们，现在先回去休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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