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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山有木兮


赫尔辛基市中心,萧兰亭一身正装,黑色大衣下是黑色西服和立领衬衫,沈以歌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外套是白色圣罗兰羊绒大衣,头发也特意做了造型,发尾是钻石星芒。

        见了沈以歌,萧兰亭笑着去牵她,沈以歌低首微笑,将手掌搁在萧兰亭手心。

        “耳环很漂亮,”萧兰亭赞美。

        “谢谢,”沈以歌作为回馈,回赠了一句:“你的胸针也很好看。”

        六芒星,萧兰亭的六芒星胸针造型,与沈以歌发尾的星芒钻石扣像是同一个系列的。

        孟君诚也邀请了宋南雅听音乐会,门票是苏银鞍的,他早早就定了,理查德的钢琴现场难得,他在赫尔辛基重遇吴霈的时候,就订票了。

        约了吴霈两次,她两次中途退场,苏银鞍也不知道吴霈哪儿去了,又几天没见她。今日再拨吴霈电话,忙音。

        将演奏会入场券给了孟君诚,拍拍孟大律师的肩膀,“南雅不错,你加油。”

        说得颇有点凄凉,还心灰意冷,孟君诚去问宋南雅,“吴霈呢,她伤了我们苏律师的心了。”宋南雅说:“我也几天没见她,可能是有事要忙吧。”

        “她有事要忙,你不知道?”孟君诚在宋南雅身侧坐下来,说:“其实也好,感情上不要拖泥带水,干脆果断,对大家都好。”

        宋南雅是真不知道吴霈哪里去了,那日打牌,她就没来。两天了,好像没见她回酒店,可能回来过了,但一早又出去了。

        上官婉抱着鲜花又去看宋眉山,她还紧紧牢记自己的任务,陪眉山解闷,这不,她又来了。

        扑了个空,护士已经将宋眉山用过的私人物品都收了起来,稍后会邮寄给客人。上官婉进来,抱着一束鲜花,问护士:“这间房的病人呢,她什么时候出院的?”

        护士道:“今天中午。”本来芬兰语听不懂,护士指了指房间的时钟,指在12点,中午十二点。

        上官婉抱着鲜花,拐了个弯儿,才起来给莽天骄打电话,“坏了,眉山出院了,她不会知道师兄的事了吧,不是我说的。”

        那头莽天骄按着额头,回了一句:“她一会儿就该到了,感谢你关心。”

        “这样啊——”,上官婉说:“那我来不来,我也来吧?”

        上官婉就是闷得慌,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就喜欢哪里。莽天骄道:“你就别来了,够烦的。”

        孟君诚牵手宋南雅去听演奏会,好巧不巧,萧兰亭与沈以歌就坐在前排,宋南雅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二人的后脑勺。宋南雅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就看见个后脑勺,就能分辨谁是萧兰亭了,她记得自己以前没有这样的本事。

        沈以歌说:“我蛮喜欢看芭蕾的,而且我跳过十年芭蕾,老师说没天分。”

        萧兰亭觉得这姑娘很好,但没什么自信,便道:“兴趣使热爱漫长,你又不登台表演,不需要与一流芭蕾舞演员相比。”

        “我曾经在马林斯基剧院看白天鹅,那一场黑白天鹅是同一个舞蹈演员,我觉得她特别美,后面我就不跳了,比不过人家的。”沈以歌说:“我觉得我很没用,后面有人说我长得好看,要签我拍广告。我本来觉得自己有一点用了,但我哥哥说不需要,不需要我出来拍广告,那广告也没拍完,是个洗发水广告。”

        沈以歌讲话很恬淡,声压并不强,不需要压低声音,就是柔柔的,很舒缓的,似小提琴曲一般,流淌进萧兰亭耳垂,“其实我有点喜欢陆长安先生,但上官婉小姐不喜欢我,我每次想和陆长安先生讲话,上官婉小姐都会打断。我觉得她可能是不喜欢我。”

        萧兰亭侧目,主动问道:“怎么会呢,上官婉小姐为什么要不喜欢你,你很好啊。”

        沈以歌说:“你还记得我刚刚说的那个广告吗,我的第一支广告,是和上官婉小姐合作的,但因为我哥哥干预,那个广告没有面世,是个大牌子的洗发水广告。可能上官婉小姐认为我耽误了她的星途。”

        她和上官婉还有这段往事,还有关上官婉的星途,萧兰亭拍了拍沈以歌以示安慰,沈以歌也笑望着他,缱绻温柔。

        宋南雅在后方看得清清楚楚,她也说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失望,但知道自己的情绪被牵动了,这样很不好。

        动了情绪,会很不大方,做出许多事,小家子气,显得越发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宋南雅索性闭目,反正钢琴演奏也不需要睁着眼睛听。

        “困了?”孟君诚问她,“是不是不好听,我们去滑冰。”

        孟君诚拉着宋南雅手腕,弯腰低头离场,孟君诚说:“这和我之前在美国听的差远了,不是一个水准。”

        孟君诚也看见了萧兰亭,但他不认识沈以歌,看背影是个很标致秀丽的女士,出来约会,免得互相影响心情,他说:“滑冰会吗,刀尖上跳舞。”

        宋南雅一个南方人,过去大部分时间在香港,炎热的北回归线,到美国之后,也没什么运动,最多去打打羽毛球。

        芬兰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能表演花滑,旋转跳跃,宋南雅说:“感觉里面很冷。”孟君诚牵她的手,“运动起来就不冷了。”

        宋南雅脱掉羽绒服,换上鞋子穿一件高领毛衣与孟君诚牵手入场,她说:“你千万别放开我的手,我怕摔跤。”

        真是刀尖上的舞蹈,宋南雅亦步亦趋,孟君诚双手带着她,说:“你松开我一只手,试着找找独自站立的感觉,有个平衡点,你找到就很好了。”

        孟君诚一手拉着宋南雅,“对,站起来,跟着我,走一圈。”

        如何形容冰上舞蹈的感觉,宋南雅后来心想,酣畅淋漓。

        运动一小时,宋南雅汗流浃背,孟君诚拿手帕给她,“擦擦汗,我去给你买热饮。”

        姜茶,红糖姜茶,宋南雅坐在休息的长椅上,看向那个小姑娘,“她跳两小时了,还不觉得疲累,年轻真好呀。”

        孟君诚笑,笑着看她,“难道我们就不好吗,嗯?”尾音轻轻一哼一拖,显示他余音绕梁。

        宋南雅挑眉,“也很好,并且我肯定需要经常运动,运动让人抵抗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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