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该不该找EMA

　　
回程的路上，宋之庭主动和苏澄说起了宋母的事。
大致的情况和姜柔师母对她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让苏澄揪心的细节。
宋母和宋父很早结婚，宋父玩乐队的时候追的宋母，后面宋母还当了乐队的主唱，前期的浪漫总是大同小异的，宋母不喜欢宋父做实验室的工作，但抵不过当时的喜欢，两个人还是结了婚。
真正的矛盾是宋父接手实验室后，那时候经费少，宋父拼命接单赚的虽然不错，但总要匀一部分给葡柑研究用，比起去企业工作，接手实验室后收入瞬间少了，宋母三番两次地以离婚为要挟要求宋父换工作，最后终于得偿所愿离了婚，她带走了宋父当时几乎所有财产，能带的都带了，除了宋之庭。
“他们离婚的时候我才7岁，那天我踢完球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我妈在跟我爸谈条件，她说房子车子她都要，但是不要我”，想起往事，宋之庭神色有些寂寥，顿了顿继续说，“我一直很奇怪，她怎么做到语气没有一点犹豫的…”
“我要”，苏澄听得胸口一阵抽痛，默默补了一句，“我要你，房子车子，我也给你！”
宋之庭闻言噗嗤一笑，心底突生的寂寥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暖意，“那不行啊，你肯要我就行了，剩下的我来”。
“所以…你们就没有联系了吗”，苏澄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她现在恼火得很，居然有母亲这样子！
“嗯，不联系了”，长大后宋之庭对这件事其实没有太大的情绪，“苏澄，其实我对她没有怨言，有些人注定生活观念就是不同的，也许她也为我爸做过很多退让，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苏澄有点认同，实验室的工作难免牺牲一些自由，作为伴侣，如果不是从事相同行业，也许在情感上总是比较吃亏的一方，但她内心还是忍不住为宋之庭抱不平，“可是你是无辜的”。
“没关系，老天爷不是看我可怜，把你派过来了吗，再说…这样你将来就没有婆媳相处的问题了”，说完，宋之庭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婆媳…听着宋之庭默认以后结婚的话，苏澄耳根微红，默默闭上嘴——她真怕自己一个激动，主动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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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休假又被打断了，苏澄刚休息两天，段继尧就找上门了。
葡柑进入成熟期，包装和推广的事情要抓紧了，县里刚批下经费，段继尧就火急火燎地找苏澄帮忙。
两人约在实验室见面，段继尧一早就在实验室等着，苏澄被一路催着上班，一进门就忍不住吐槽。
“我假还没休完诶小段同志”，苏澄虽然巴不得天天跟宋之庭腻在一起，但偶尔在家宅一两天还是很必要的好吗！
段继尧自觉理亏，搓了搓手说，“忙完这阵，我让林主任出面，给你假放”。
“这是我的实验室还是你的？”，宋之庭恰好路过，就听到段继尧自作主张，要给她女朋友放假？呵。
“咳…误会误会”，段继尧尴尬转头，对着苏澄立马转移话题，“说正事说正事，之前说的要你帮忙管包装推销这事，张主任和林主任已经定了，就让你跟我一起负责，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我想先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广告公司推荐？”
苏澄闻言翻了个白眼，果然当领导的都一样，不管大小，不先说钱就要谈干活的事！她忍不住“啧”了一声，加上被打断休假的怒气，没有好气地怼了段继尧一句，“想空手套白狼啊，先谈钱！”。
苏澄记得上次张主任给她暗示来着，这肯定是有钱的！
“那肯定，县里的意思是你负责对接广告公司，和他们一起制定整个包装和营销的计划，做完这一套，县里给2万，等整个包装和营销计划出来，再看后续有什么需要你的，再另算”，段继尧边说边比了个2的数字，看苏澄一脸无动于衷，又换上谄媚的笑容，“害，别这表情，我打听过行情，这个价格我知道不太对…但县里经费吃紧嘛…”
段继尧的意思是让苏澄负责一整个包装营销项目的执行监督，除此之外，她也得一起参与各种策划、创意环节，这简直是要她策划文案创意执行监督一条龙啊。
2万块，远低于市场价了。放在以前，她是肯定不会接的，但现在她多了些考虑，葡柑的研究好不容易完成，不能断在推广这一步上，这不止是她的付出，更重要的宋之庭和一整个实验室的心血…
苏澄设想过县里给的价格高不到哪去，心里早有准备，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接下了，“你也知道价格不对哦，别传出去啊，我这可是破坏市场行情诶”。
听到苏澄一口答应，倒把段继尧弄懵了，说话都结巴起来，“啊…你，你答应了？不是，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苏澄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这小子肯定没有最高价格报给她！居然来这套，枉费她自愿降价的一片好心！一把揪住段继尧衣领，“搞我哦，快把真实价格报给我！”。
段继尧举手投降，“报报报，也不多，就三万”，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接着说，“这不是以为你要加价吗，我怕我三万说完你还加，我就只能自费请你了啊…”
苏澄睨了他一眼，真当她不知道村官工资啊…还自费…这嘴炮！
应下了葡柑的包装营销项目，在推荐广告公司这件事上，苏澄却犯了难。
要说合作多的，口碑好的，执行力强的，第一名怎么排都是苏澄的老东家——EMA。但想起自己那个恶心上司，想起自己被抢客户夺权的经历，苏澄又萎了，要是项目分给这种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苏澄一脸愁色，连跟宋之庭吃饭都不见好。
宋之庭口味清淡，苏澄却好吃辣，无辣不欢，今天这家餐厅宋之庭听她说过几次，今天特地带她过来吃，结果眼前的人跟灵魂出窍似的，对满桌菜色无动于衷，宋之庭吃着唯一一道不辣的干锅包菜，打算苏澄的沉思，“想什么，连水煮牛肉都打动不了你”。
“还是能打动的…”，苏澄说着夹起一块牛肉，油滋滋的薄肉片还挂着辣油，啧，看着就爽快。
一口下肚，愁绪都散了一些，果然，人生还是得靠美食啊…
心情一舒畅，倾诉欲也来了，苏澄眼巴巴地看着宋之庭，“师兄，我有个烦恼…”。
“说”，宋之庭面无表情，又夹了一口包菜，果然，只做辣菜的店，不辣的菜色都不咋地。
“你说我要不要给小段推EMA啊，我好怕EMA安排我之前那个辣鸡领导来负责这个项目，哎，我好愁…”，苏澄心里也知道EMA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但她实在过不去自己这关。
宋之庭终于放下筷子，放弃了那盘不太好吃的包菜，慢斯条理地擦了嘴，问苏澄，“他工作能力不行吗？”
苏澄面上犯难，她犹豫的就是这个点，那个辣鸡领导人品不行，但工作能力还可以，虽然不想承认，但苏澄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了，“还行吧，EMA的管理层，就没有差的”
宋之庭微微抿唇，神色有点严肃，“如果你要问我意见，那我说了你可能会不开心”。
苏澄放下筷子，心中一凛，大概猜到宋之庭要说什么，一脸郁郁地开口，“没关系，你说”。
宋之庭淡淡地说：“我的意见是，就事论事，只要他不影响项目进行就可以”。
虽然已经预料到宋之庭的想法，但亲耳听到，苏澄还是有些恼火，“但是他人品不行！谁知道他执行过程会不会搞事情！你都不考虑他人品的吗！”
苏澄自己也知道这事和宋之庭无关，纯粹是拿他撒气了，说完也有些后悔，低着头不看他。
“澄澄，我没见过他，没合作过，没有理由去评价，刚刚说的也是站在我的角度的建议”，宋之庭放下筷子解释自己的立场，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我相信你的评价”以表明另一个立场——作为男朋友的立场。
“对不起哦，乱发脾气了”，苏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不太客观，但就是控制不了。
宋之庭也不在意她的小脾气，他知道苏澄心里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笑意调侃，“真觉得对不起的话，等下陪我去吃点别的”
“啊？”，苏澄以为自己听叉了，不是还在吃饭吗…
宋之庭抿抿唇，脸上有些尴尬，“太辣了…”。
“哈哈哈哈哈哈…”
苏澄一点都没有被迁就的愧疚感，捧腹大笑。
虽然有点离谱，但苏澄还是陪着宋之庭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小摊，点了碗汤面。
汤面热气缭绕，加上小摊微弱的灯光，苏澄觉得眼前活脱脱一副“美人嗦面图”，啧，秀色可餐啊…
“可以指定负责项目的人吗？”，宋之庭不知道苏澄正陷入想象，只当她又发呆了，他对苏澄原先的工作内容并不了解，突然想到，就好奇地问了句。
“可以啊…但是…”，苏澄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她跟别的组接触不多，有一两个她印象不错的组却没有农产推广的经验，她有些犹豫。
其实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苏澄脑海里突然闪过路扬的名字，带她入圈的广告大佬，跟她关系好，又有农产项目经验，最佳人选，可惜人家还在国外分公司任职…
想着想着，就点开了路扬的对话框。
嗯？？？对方正在输入中？？？
苏澄一脸懵逼，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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