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别路扬

　　葡柑的包装推广项目进行顺利，前期的策略和创意都已经敲定并正常执行，其实路扬的工作到这就结束了，至于拍片和后续的指导，纯粹是私人行为，准确地说…是为了苏澄的私人行为，不在收费范围内。
和苏澄彻底谈开后，路扬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继续留在蒲县的理由了，索性跟苏澄直接告辞。
“老大，你找我啊”，苏澄接到路扬的电话，约她在实验室附近的小酒馆吃饭，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苏澄还是答应了，正如路扬所说，就算拒绝，师徒情谊也在，两人毕竟并肩作战搭档了几年，总不能因为一场被拒绝的表白就不来往。
“想喝什么酒，桂花酿？我记得你喜欢桂花？”，路扬边翻菜单边问。
苏澄不确定路扬找她是为了什么，内心本来就有点忐忑，一听喝酒，直接就拒绝了。
“苏澄”，路扬放下菜单，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苏澄一眼，“我是对你有意思，不是对你有仇，什么时候你在我面前连酒都不能喝了？”
路扬生气了。
苏澄百分百确定，他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绝对生气了，路扬带她的时候从不发脾气，她唯一一次见到路扬发脾气，是EMA的某个庆功宴上。
那天某个小组领导喝得上头，把庆功宴当成了声色场，拽着苏澄不放，硬要她跳个舞才放人，正好被路扬看到，不爱发脾气的路扬突然将那人一把推到墙上，也是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问了句“让我的人给你跳舞？谁给你的脸？”。
那时的路扬脸上明明还带着笑，但在场的人分明都感受他的狠劲，那个小领导瞬间酒醒，落荒而逃。第二天小领导就被路扬实名投诉，连降两级，见到路扬就自动绕道。
苏澄打了个冷颤，立马正襟危坐，不假思索地回答，“桂花酿！”
路扬给苏澄点了一壶热的桂花酿，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苏澄觉得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古怪，桂花酿和威士忌…这家店的老板是怎么想的，怎么反差这么大…
桂花酿和威士忌摆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苏澄和路扬也是，对饮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怪异到极点…
“我明天回去。”，路扬帮苏澄满上，轻声开口，“千万别说对不起，我讨厌别人用这么可怜的语气对我说话。”
道别的时候是没有戾气的，只剩遗憾。
路扬说话很少有这么低落的语气，苏澄低着头克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这么着急…”
“当断则断嘛，我跑这一趟，已经够勇了。”，路扬喝完杯里的酒，看了苏澄一眼，没话找话说，“小段那边我跟他说了，还有一些后续传播的创意，我发你邮箱了，回去记得查收，也许能用上。”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婆妈，絮絮叨叨的…
“路扬…谢谢你…啊！！”苏澄忍住想哭的冲动，刚道完谢就被路扬猛地敲了一下头，瞬间尖叫出声。
路扬起身敲了一下，又恢复懒散的坐姿，懒懒开口，“谁给你喊我大名的勇气，喊老大”。
苏澄吃痛，咕哝了一句“有病…”
“要不是有病谁跑这一趟？”，路扬轻飘飘怼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开，“走了，我看你也没醉，自己回实验室没问题吧”
苏澄见状也连忙起身，询问航班时间，“没问题…明天我去送你”
“别，下次我来记得接我就行，单给你买，让你安心一点。”，路扬边说边往外走，临出门前，还是不忍心，回头安慰一句，企图让苏澄内心舒服一点，“我讲真的啊，我还会来的，你们结婚我总得来搞事情吧”。
“走啦，有事电话”，说完，佯装洒脱地摆摆手，径直拦车走人。
路扬不让送，但苏澄还是一早酒店楼下蹲他，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她才察觉不对。
打电话给小段，果然，路扬是昨晚的飞机，看时间，应该是跟她喝完酒直接去机场了。
苏澄是在回实验室的路上收到路扬消息的。
路扬：我猜你在酒店蹲我
苏澄：猜错了，我已经往回走了
路扬：啧，还以为你能等够一个小时…
苏澄：……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默契地不再提不该提的事，路扬努力维持着以前的聊天风格，似乎有些事真的没发生过，只是敲字时的犹豫总是暴露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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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扬回了S市，苏澄又回到单兵作战的日子，好在宋之庭也开始清闲，可以陪着她跟拍。
全民代言的宣传片已经拍完，剩下的主要是纪录片的部分，难度小了些，就是拍摄不同生长周期的葡柑和实验室部分需要来回几个点跑。
宋之庭将工作压缩在早上时段，每天忙完下午就去陪苏澄跟拍。
“我说你们两个，这样算不算公费恋爱啊”，小段无力吐槽，自己一个单身狗，每天跟片就算了，还要在拍摄现场看这两人腻歪在一起，越看越不爽！！
苏澄眼神一转，故意大声地对宋之庭说，“师兄，小段说他要给你发工资！”
宋之庭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就是逗逗段继尧吗，他乐意陪她玩，冲着段继尧就是一句，“谢谢啊小段”。
段继尧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宋之庭又没拿这个项目的工资，算什么公费，苏澄这是抠字眼逗他呢，段继尧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苏澄“你你你”半天又说不出怼人的话，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便走开了。
“师兄，我现在觉得我喊段继尧来帮忙太对了！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好玩啊！！！”苏澄被段继尧这一小插曲一逗，突然觉得段继尧这小子除了做备用场务还有了新作用，逗乐型人才啊这是。
“别老逗他，他工作量可不比你少，什么都要跟”，宋之庭轻捏了一下苏澄的脸颊叮嘱道。
“知道啦，这不是大家都累吗，说着玩玩嘛”
两人谈话之时，突然听见导演在喊话，“诶诶诶，把猫赶开，挡到镜头了！”
苏澄和段继尧反应最快，一下子冲上去帮忙。
苏澄走近，看清了爬在树上的两只流浪猫，一只三花和一只白猫，说是流浪猫，看着倒也不脏，最重要的是，十分肥嫩…
没错，是肥嫩，这流浪猫长得也忒健康了…壮壮实实的模样，白色那只看着年纪更大一些，眼神虽然微微耷拉着但却有股莫名的霸气，三花的看起来年纪小些，眼睛圆不溜秋的，提溜提溜地转着，猫爪粗壮而圆润，跳起来握爪抓葡柑时活脱脱一个现实版招财猫的模样，两只气质完全不同，但却异常和谐。
并且两只猫似乎都不怕生，除了苏澄和段继尧，宋之庭和其他人也围了上来，被一群人围着，这两只猫却还在自顾舔猫，甚至凑近葡柑做出一副闻香的神情，逗得大家噗嗤一笑。
苏澄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两只猫的用处，连忙阻止段继尧赶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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